“这个我说不好，只是隐隐有一种感觉。”沈昭说，“这种虚无缥缈的事，先放一放，那古山寨你听说过吗？”
　　蔓娘一拍桌子，“我让金尧去安西王府见你，就是因为这个那古山寨。”
　　沈昭看向蔓娘，示意她赶紧往下说。
　　“我们查到，那古山寨，可能跟官银被劫有关系。”蔓娘说，“但也只是查到了这些，那座黑支莫山实在太古怪了。”
　　“怎么个古怪法？”沈昭问。
　　“官府曾经派了三队人进山探查，可我们在山下蹲守的人，却再没有见到这三队人出来。”蔓娘回忆道，“黑支莫山十分陡峭，三面山坡几乎都是直上直下的，只有这一面山坡较缓，这面山坡也只有一条路。当然，也不是说从别的地方不能下山，但官府进山探查，下山的话没必要放着好走的山路不走，另辟蹊径。”
　　“你的人进过山吗？”沈昭问。
　　“没有。”蔓娘说，“黑支莫山的传说神秘，最早的时候还会有猎人、采药人上山，可是没有一个回来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时间一长，便有了各种传说，有的说山上有吃人的妖怪，有的说有吃人的猛兽，最靠谱的说法是山中常年积有毒瘴，不明情况的人进入山中后被毒瘴所困丧命。我不敢擅自作主，毕竟事关隐卫们的性命，所以让金尧过去请主上过来一叙。”
　　“丹地的高山密林之中多毒瘴，黑支莫山上有毒瘴并不稀奇，但‘吃人’的肯定不只是毒瘴。”沈昭说，“你们所探知的情况，跟安西王的话对上了，说明官银被劫十有八九跟那古山寨有关系。”
　　“那我让人摸进去探探情况？”蔓娘问。
　　“太危险，不进去。”沈昭说，“让人在山下盯紧，他们总是要下山采购粮食和日常用品的，我们可以通过采买的数量和间隔的时长，来估算出山寨里的人数。另外，他们极有可能在芙蓉城内设置了哨点，用以与外界联络，你们要顺藤摸瓜找到这些哨点。”
　　蔓娘眼睛一亮，“这是个好法子，比进山乱闯的强，只是，就算都摸清楚了，又有什么用？”
　　“先跟着，把这些摸清楚再说。”沈昭说完想了想，又说道：“他们总要有所行动，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是，山脚那边一直都有人盯着。”蔓娘点头。
　　“务必不能被发现。”
　　***
　　从恒泰客栈出来，沈昭坐上马车直奔清吟小馆。
　　清吟小馆在芙蓉城东南的位置，是由三套相邻的院子打通而成，面积一跃成为了芙蓉城内第一。
　　门口不临主街，从主街拐进巷子，还要再走一段，闹中取静。
　　院门雅致，跟名字挺配，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寻欢作乐的地方。
　　这倒也不稀奇。
　　安西王正常的时候，气度高雅、品味脱俗，俨然一副大家贵公子的模样，不正常的时候另说。
　　沈昭下了车，门口站着的两个清俊小厮便走上前。
　　在恒泰客栈时沈昭换上了男装，此时是一位俏郎君，但因为长相过于明艳，而使人不得不怀疑她男子身份。
　　“这位……公子。”为首的那个小厮，看似不经意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沈昭，“可有梅花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