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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女儿,那不是缓兵之计吗?再说了,女孩子家家的学什么医,会写字吗?认识草药吗。”
“回外祖父。识字,只要外祖父不嫌弃曼儿,草药也会识得的”我知道那是外祖父的反讽,但是机会不都是争取来的吗。
自己在这本书中不是主角,所有的资源都会先倾向江南,自己若不争取那便会失去。
何外祖父口头说教我学医,虽然是蒙骗江云军的谎言,但我只有这一条绳,不拽紧一些,也就没机会了。
“曼儿啊,你是外祖父养在身边的孙儿,我知道你的性子温婉,如果你真的学医,遇到一些突发的事情你是摆平不了的”何老爷子坐下皱着眉。
“外祖父,孙儿是真心想学医的,只要给孙儿一次机会,孙儿定会做好”江曼说着跪了下去。
何老爷子是真没料到江曼会如此大胆,逼迫着自己同意,本以为三言两语就劝退江氏与江曼,现在看来是不好办了。
“父亲,曼儿从小到大最是听话,让干嘛就干嘛,今儿个曼儿坚持也足见她的真心”江氏在旁边说着。
“这就是胡闹,不计后果的胡闹”何老爷子气的直敲桌子,桌子上的砚台都掂了掂。
江氏看自己父亲这个样子,也不敢说什么,顺着何老爷子的背,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江曼也没有说话就一直跪在那里。
何老爷子就当做看不见江曼,想让江曼之难而退,二人就这样僵持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曼只觉得膝盖酸痛,昨天因落水刚刚转醒,今天就长跪不起,身体是真的吃不消,江曼觉得眼前的东西左右晃动,精神也涣散了许多。
“曼儿”江氏看见江曼跪不稳,眼看就要倒在地上,老爹也不管了,赶紧过去要将江曼扶起,嘴上还说:“别跪了,曼儿,咱不跪了。”
江曼深知错过了这个机会,就没有下次了,也不管身体如何,就是不起来:“没事的母亲,没事的。”
何老爷子看着江曼,这个丫头怎么就这么执拗呢,不过总归是自己的亲外孙,心里也是疼的:“你这丫头,非要将老夫逼死不成。”
江氏看扶不起江曼,索性就一同跪着,眼里的泪珠又流了出来:“父亲啊,曼儿昨日才醒来,可经不起这样的折磨了,是您说教曼儿学医的,现在怎么就成逼您了,您就同意了吧,同意了吧。”
何老爷子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当初怎么就找了个教江曼学医术的理由。
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道:“不是我不教,何家的医术都是只传何家人,曼儿姓江,怎可称得何家人,就算想尽办法,姓了何,带出嫁后还是从夫,最后的最后,依然不是何家的姑娘。”
江曼:原来这才是不教我的理由。
“可宋景呢,他可姓宋,他也不是何家人”江氏。
何老爷子被堵的一时语塞,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虽然府里的人都当宋景为小少爷,自己也把宋景当做亲孙子,可他确实不是何家人,但却是学医的奇才,如果何家的医术传到他的手里也不算荒废。
江曼头磕地,借此机会,道:“外祖父,曼儿原本所想就是带着母亲脱离江府,到时曼儿就是何家女眷,至于第二条,曼儿愿终身不嫁,守着母亲和外祖父,一生行医积德。”
听完江曼的话,江氏和何老爷子都愣住了,从没想到,曼儿会有脱离江府这样的心思。
尤其是何老爷子,他感觉眼前的江曼,和小时候温婉的样子完全不一样,非常有野心,有计谋,知道拿什么作为条件更让人心动,表面说着做何家女眷,其实是拿将江氏带离江府作为交换条件,因为江曼知道自己想让江氏离开江府,便就此而说。
倘若江曼一直留在江府,江氏是不可能与江云军和离的,何母走的早,何老爷子更不想自己的女儿在江府痛苦的过完一生。
脱离江府对江氏和江曼都是最好的选择,但终身不嫁,这那行啊,想想有没有什么俩个全其美的方法,就在这时何老爷子突然想到一个人,灵光乍现。
“曼儿还有多久到出阁的年龄”何老爷子问的江氏措手不及。
“两年三个月”江氏也不哭了,愣愣的回答着。
“宋景,是好的人也不错!”何老爷子接着说。
怎么突然扯到宋景这了,江氏疑惑?
无论何老爷子再怎么宠爱宋景,宋景都是捡来的孩子与何老爷子完全没有血缘关系,江曼虽然姓江,毕竟是自己的亲外孙女,等到江曼脱离江府,如果两人在结成连理,自己教的医术,对宋景也好,对江曼也罢,也算做没有外传。
最关键的是宋景这孩子,从小养在自己身边也算知根知底,对江曼的后半生也有个交代。
江曼明白了何老爷子想的是什么:“孙儿,自是心悦于宋哥哥的。”
虽然自己根本不喜欢宋景,但对于自己可以学医来说,简直就是轻于鸿毛,这世间本就没有一生一世一双人,说不定宋景这个异世界人,也很好,不求恩爱有加,但求相敬如宾。
江氏坐在地上,人也懵懵的,什么情况?自己女儿喜欢宋景?
“好,两年之内,什么时候离开江府,我便什么时候教你学医”何老爷子松了口,只要江曼离开了江府,便与江元军再无瓜葛,江曼与宋景的婚事,也好办。
心里也在暗暗佩服江曼的果断:这女娃,不得了,就可惜了,不是男子,不过这丫头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谢外祖父”江曼又拜了一下何老爷子以表心中的感激。
江氏???什么情况???曼儿带着我离开江府???
祖孙二人,就这样在江氏面前做了交易。
两年之内江曼带着江氏离开江府,到出阁之时嫁与宋景,挽回何家医术只教何家人这一说法,何老爷子就教她学医。
江氏虽然不懂,可甭管什么,自己亲爹总不会害女儿的,找个机会问清楚就是,然后连忙扶起江曼。
此时的江曼知道自己学医的事情算是定了下来,最后一点精神支撑也不存在了,实在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