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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娘的女儿名如意,与大娘那泼辣性子大为不同,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虽平日里话不多十分娴静,却因酿得一手好酒闻名乡里。所酿之酒名为昆仑殇,取昆仑山下河源水,经沉淀后其色如绛,酿成后风味独特。酿昆仑殇的人甚多,但唯她这一手最是上乘。因如意胆大心细,往往于最湍流之处,取回的水源最清澈无杂质,加之独家秘制的酿酒手法,才能广受好评。
如意亲自斟上一杯昆仑殇递给比岸,始终低着头。比岸接过这一杯自然而然递给月偃,主要是她在旁边虎视眈眈,满脸幽怨,为何不先倒给她。如意愣了愣没想到顾行知如此疼爱表妹,这一壶还是她特意为此次所留,镇上酒楼所订的都已经排到年后。回过神,她接着倒了几杯分与大家。
陈有鱼便是今日另一位男主角,从名字便能看得出他家对他寄予厚望。也许是常年在外捕鱼习惯了日晒雨淋,一身黝黑的皮肤,中等身量却十分精壮。与外表略有不同的是性格憨厚老实。他见月偃是爱酒之人也没觉得女儿家这样不好,反倒为她搭着几个可口的下酒菜。
黄大娘见月偃一顿胡吃海喝,稍稍有些嫌弃,便说道:“白家姑娘看起来也老大不小了,还是早些定了这终身大事为好。我听有鱼他爹说呀,将来这捕鱼的活计都得交付于他。他们家可有好几艘渔船,还有一艘远航的大船靠在镇上码头。”
月偃一听,黄大娘意思大致是,自己年纪大又无所事事,而陈有鱼有家业继承说到底是自己高攀了。她觉得这凡人谈情十分有趣,从中拉扯能学着不少学问。
“是是是,黄婶说得是,有鱼兄实在是年轻有为,不过不知为何至今未娶呀?”月偃质朴的面容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问号脸,问得黄大娘不知如何回答,这陈有鱼的条件算是村子里顶好的了,除了这年纪是有些大,要不怎么会相中月偃呢。
“早些年家中弟妹年幼,需要搭着手照顾,这两年,我娘身体不太好我爹忙着看护我娘,我得尽快熟悉船队的活计,便耽搁了。”陈有鱼看似轻松得笑着答到。
月偃点点头,顺势又抿了两口酒。见她不说话,陈有鱼问:“不知白姑娘平时可有什么爱好?”
“遛鸟逗狗,扑蝶摘花,抓鱼捻草,骑驴喝酒,半夜嚎叫。”比岸不动声色得抢过话头。
“这前面还好理解,半夜嚎叫是什么?”如意可能是觉得有些奇特有些害怕,颤颤巍巍得问道。
“白天总去招惹村口阿黄,半夜不得过来报复一下,不是偷鸡就是拆门,可不得吼一吼才能震慑四方。”比岸仍是说得平常,不过嘴角忍不住的笑意。
黄大娘满头黑线,这平时也看不出来,这么大好一姑娘正事不干,怎是个地痞流氓习性。她瞬间觉着有些对不住陈有鱼。
“哈哈哈,白姑娘上次还来借了一叶小舟,说是要去湖心避避风头。”陈有鱼看来是不介意,还特别开心。
如意见大家都围着白月说话,对顾行知却没什么了解,她道:“顾大哥,以后你会常住陈家村吗?”
“随表妹们喜欢。”比岸答。
“玉姐姐就快临盆,想是会久住安顿。”如意有些欣喜,却也不敢过于表露,接着道:“下个月是我二十生辰,我藏了几壶顶好的昆仑,镇上的酒庄来要我都没给,顾大哥,哦,还有月姐姐,玉姐姐,到时一同来玩,尝尝是否与现下喝得有所不同。”
虽是农家,但此番言论对于未出阁的女子来说还是有些孟浪,如意这般温柔娴静的秉性说出这话来免不了羞得满面通红。不过在场的也都不是拘束之人,最为起劲的还是月偃,今日这壶昆仑殇已是让她回味无穷,若如意说还有私藏,她好奇得心里直痒痒。
比岸却没直接回答,问了个不搭边的问题:“不知有鱼兄弟现下年岁几何?”
陈有鱼摸摸头答:“三十有二。”
“一个太大,一个太小。”比岸转头对着月偃说。
“什么太大太小?”陈有鱼急急问道。
“月表妹一向喜欢年少的。”比岸十分自信地回答,“我却一向觉得还是成熟些好。”
桌下,月偃猛踢了比岸一脚。话题不知怎得被比岸带偏了,不过陈有鱼和如意也都不傻,马上便要反应过来。
眼见着下月的极品昆仑殇就要泡汤,月偃忙打哈哈道:“我这表兄最是不胜酒力,都开始说胡话了,哈哈哈哈。如意妹妹这酒入口微辣而醇厚有劲同着河源般磅礴,回味却清甜甘冽又如玉晶湖般恬静柔和,香气中裹着玉晶湖旁独有的青草香,层次分明回味无穷,想来是下了大功夫,挑了最好的时节与时辰埋下,才能浸入这香气,如意妹妹这酒作为御酒也不为过,我们下个月一定备上生辰礼,去凑凑热闹。”
“月姐姐喜欢就好,人来便是,不用那么客气。”如意被夸得狠了,也没那么仔细去想比岸方才说的话。
比岸猛地起身,险些带倒竹凳。比岸于灵识追踪方面一向极为敏锐,月偃瞬时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他与月偃对视,月偃也有所感应,方才是穹膺的灵息划过上方,穿过玉晶湖,直直坠向对岸白家农房。
月偃也站起身,有些急道:“阿玉近来身子沉,我想还是早些回去看着。”
为了躲避天界,他们约着在人间这一月不用灵力,仅白家农房罩了结界,现下月偃与比岸只能骑了马向回赶,奔驰中月偃自找不痛快得问道:“你方才说一向,哪儿来得一向?”。
“何必明知故问。”比岸的回答像是没什么情绪,却又给了最大的情绪。
月偃看不到比岸,却也能想到他此刻的神情。方才醒觉,吃起飞醋来比岸也不输于任何人,经年累月的隐忍不说罢了。
这几百年,昊天与月偃的八卦便是连下界的地仙也能如数家珍,其中之离奇之香艳不输人间话本。虽大多都是人云亦云照猫画虎的瞎话,却也有那么几件真事儿。何况有些比岸还是亲历者,昊天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得真切。
这关系中,月偃始终回避,昊天与比岸都是隐忍。从未说破,却都心似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