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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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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爵大人。”须发花白的神父闻讯前来,毕恭毕敬地朝着波德莱尔公爵鞠了一躬。
  “比哈尔神父。”波德莱尔公爵微微欠身回了一礼。
  何塞.比哈尔对波德莱尔公爵的突然到来有些不知所措,照理说,现在不是这些贵族大人们祷告的时间。周围的空气弥漫着一丝尴尬。
  “啊。”公爵摸了摸下颌的胡须,开口打破了沉默,“还劳请神父你为我们准备一间祷告室。”
  “唔,好,公爵大人,您请随我来。”比哈尔神父侧身把公爵一家引入了教堂。
  “希望我们的突然到来不会给您添麻烦。”波德莱尔公爵对神父说道。
  神父在前面引路,听到这话,急忙回道:“不会。公爵大人的到来是我们的荣幸。”
  到了祷告室门口,神父用铜迹斑斑的钥匙打开了门。
  “公爵大人,我能冒味问一句,为何你选择早上来教堂。”比哈尔神父站在门口问道。
  波德莱尔公爵微微一笑,回答说:“这是上帝的旨意。”
  神父目光微闪,在胸口划了个十字,嘴里念道:“感谢上帝!”
  “谢谢神父!”一个穿着粉色丝绸裙子的金发少女活泼地从比哈尔神父身边走过,“愿上帝保佑你!”
  “阿莉兹小姐,上帝祝你也祝我。”神父和蔼地笑着。
  波德莱尔公爵本不想现在就来教堂,因为平民是没有权利与贵族同行的。
  然而他的宝贝女儿在醒过来之后表现得很奇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是哪个邪恶的灵魂占据了女儿的身体。
  今早,女儿对他说要来教堂祷告。他准备像往常一样在午后带阿莉兹来的,阿莉兹却坚持要在这个时间来。
  “为什么?”他还记得他当时有些生气,“平民是不配和贵族同行的。”
  阿莉兹的回答出乎意料,她对他说:“爸爸,我的病是上帝给治好的。”
  “还有,爸爸,我昨天晚上梦到上帝了。”
  “祂对我说,要我们不要把自己与平民隔离,因为我们都是人类。”
  “神爱世人。”
  “上帝说,如果贵族继续把自己像神一样与世人隔离。”
  “祂就不会庇佑我们了。”
  他现在想起来都还记得当时自己的身体在瞬间就变得冰冷僵硬,像被一条滑腻腻的蟒蛇缠住了一般。
  他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平时十分听话,不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那么,这真的可能是上帝给他们的警告。
  贵族的尊严固然重要,但如果他们失去了上帝的庇护,就绝无可能在这个地方活下来。
  狼人是恶魔的使徒,被它选中的人,就是被上帝所抛弃的可怜羔羊。
  当第一个被狼人杀死的人出现时,他就尝试过离开这个地方。然而无论他从哪条路离开,无论他走了多远,最后总会回到这个鬼地方。
  而在这之前,贵族与平民的界限也并没有那么分明。
  但在这种被死亡笼罩的阴影下,无限放大贵族的特权是他们让自己感觉还活着的唯一方法。
  波德莱尔公爵在祷告室内,看着洁白的大理石上的上帝的仁慈面孔,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专心祈祷。
  阿莉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对中年夫妇,心中升起一丝愧疚的情绪。
  昨天她听完那沙哑嗓音说的话,被吓得哭了起来。
  毕竟她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高中生,却碰到了穿越这种神秘事件,而且貌似还是恐怖类的,和她之前看的穿越小说一点都不一样。
  不过,今天早上她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把心态给调整好了。往好处想,她不用高考了,这就是一本万利的事。而且这是个贵族家庭,生活条件很好,她也不用担心生活方面的事。
  而如果想要找出狼人的话,整天呆在家里盯着那几个仆人是肯定不可能找到的。所以她撒了一个小小的谎,借上帝的旨意让他们一家尽快融入平民的生活里。
  到现在来看,这个计划是有效的。阿莉兹闭上眼睛,真心实意地赞美了上帝一句。
  苏迟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因此,她没看见小镇的居民往教堂涌去的场景,错过了一个好找出外来者的机会。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狼人入侵的痕迹。
  当时她正在吃早餐,烤的松软的小麦面包香气四溢,她吃得正香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把她恶心得立刻停止了用餐。
  她循着味道找了过去,在放置魔药材料的房间门口停下。
  有人?
  苏迟一怔,随即有些紧张,她记得昨天配置的药水是没有味道的。她迅速回到卧室抄起魔药瓶再度上了楼。
  “砰﹣-”
  苏迟把门踹开,举起手中的魔药摆出防御的样子。
  她扫视一圈过后,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生物。
  唉。应该是我太过紧张了。苏迟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滩混杂着黑色不明物体的蓝绿色液体。
  那是什么。苏迟戒备地靠近。
  走近后,她发现那是一些黑色皮毛。
  这应该是我昨天晚上不小心撒下来的一些魔药,这些黑色的东西…
  苏迟蹲下身仔细观察着。
  这好像是动物的毛发啊。
  是什么动物能闯进来又能在魔药的腐蚀下离开呢。
  苏迟站起身,来到窗子旁边,眺望着远方。
  等等,会不会是狼人。苏迟找到一个镊子,夹起一片黑色皮毛凑近到眼前细细看着。
  呵呵。我的运气真是好。
  苏迟放下镊子,走了出去。
  随后,她面无表情地找来扫帚打扫着现场。
  第一晚就遇到了狼人,还好我昨天不小心在这里撒了些魔药,要不我应该就是最悲催的新居民了,第一天就GameOver.
  不过,这魔药效果还真是好。苏迟庆幸地想道,今晚再多做几瓶吧。
  今天还是上街去,看看能不能遇到昨天那个男生,或者是其他外来居民。
  当把材料房打扫好后,苏迟也已经把今天的计划安排好了。
  “神父大人,我们到目前还没有发现遇害居民。”一群手执十字架的教士整整齐齐地排成一列从教堂外走了进来,走在第一个的教士向比哈尔汇报今天早上的巡查情况。
  “上帝保佑。”比哈尔神父深吸一口气。
  “不,神父大人。”领头的教士抬起头直视着苍老的神父,开口打断了他。
  “我们虽然没有发现新的遇难者,但我们在城东看到了一些血迹,或许…”
  他顿了顿,垂下眼眸遮住了他那双好看的灰蓝色眼睛,没能继续说下去。
  但在场的人都明白这样的沉默代表着什么。
  没有一个人开口。
  “唉…”比哈尔叹了口气,对着面前的教士们说,“去吧,去吧。”
  “再去找一找,为遇难者祈福。”
  “保佑他们早日回到上帝身边。”
  “莱恩,你在找什么?”约克跟在莱恩后面,避开从教堂出来的人群,没好气地嚷嚷着。
  “没什么。”莱恩停下来挠挠头,“伊恩爷爷不是说要我们来找其他人嘛!”
  “那也没有你这么找的!”约克气的直翻白眼。
  “况且我们都已经走过两条街了,就没停下来过。”
  “就算真的有其他人,照你这样的找法,能找得到才怪了!”
  然而莱恩却只是嘿嘿一笑,转头就走。
  “科伦汀先生!”莱恩伸出手臂朝着前方的人挥舞着,“麻烦您来一下。”
  一个穿着教士长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礼貌地朝他笑笑:“有什么事么?莱恩先生。”
  “嘿,伙计!”约克注意到这里,他凑到莱恩的耳边,有些震惊,“你什么时候还认识了教士?”
  莱恩并未回答约克,而是转向年轻人,较为严肃地开口:“恕我冒昧,今天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遇难者?”
  科伦汀,也就是刚刚与神父对话的那个年轻教士,抿了抿嘴唇,神色复杂:“我们今天暂时没有发现遇难者。”
  “晤,这是好事啊。”莱恩沉吟着,“应该是又到了每个星期平静的日子了。”
  “不,莱恩先生。”科伦汀灰蓝色的眼眸盯着他,解释道:“他只有在星期五的时候才不会杀人。”
  “因为该隐在星期五杀死了他的兄弟而被上帝惩罚。”
  “所以他似乎从不在星期五杀人。”
  “而昨天,是星期二,先生。”
  莱恩倒吸一口凉气,猜测道:“那你的意思是,昨天依旧有人遇难。只是你们没找到而已。”
  “是的。但是我们发现城东通往郊外的地方,有些血迹。”
  “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看看。”约克插话道。
  察觉到二人的视线,约克笑着说:“别这么看着我,伙计们!”
  “我只是觉得,与其在这里猜来猜去,还不如跟着那些血迹找找看。”
  “有些时候,只有在现场才能找到真相。”
  “你们得知道。”
  说完后,约克耸耸肩膀,目光真诚地看着两人。
  “你说得对。”莱恩点点头,接着他转头去看科伦汀,“嘿,科伦汀先生,我想,您应该不介意我们跟着你一起去吧。”
  科伦汀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你们跟着我来吧。”
  “不过,你们得先做好心理准备,因为现场总是有点…”
  科伦汀顿了一会儿,似是在回想,最后才皱着眉头补充:“令人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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