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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星的手机突然响了,他顺手把名片塞进裤子后面的口袋里,从滚筒洗衣机上面拿起手机,他看着屏幕,手指在接听键上停顿了几秒,按下了接听键,“喂?子星,”电话那头的声音响起,是他的父亲,凌子星回答道:“老爸,有事吗?”
“很长时间没联系了,你和子行还好吗?”
“挺好的,”凌子星一边说着一边把衣服丢进洗衣机。
“我下周要回国了,到时候会在国内待一段时间。”
凌子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道:“您哪边忙完了?”
“嗯,都稳定了,你们不是要上大学了嘛,要不要来老爸这边啊?”语气中带有一丝激动。
凌子星关上洗衣机的门,按了开始键,走到客厅里,看了一眼家里,说:“算了吧,国内挺好的,安稳。”
“哦,也行,老爸这里稳定了,也可以经常回去看你们了,最近有没有被鬼魂骚扰啊?”
“老妈教的有在练习,没什么大问题,”凌子星看了一眼手链,想到了些什么,“哦对了,有些事想问您!”
“什么事啊?”
“您知道什么是灵人吗?”
“……你听谁说的?”
“就是最近看到的,有些好奇,就想问问您。”
“子星啊!要是子行说好奇,我还信,你可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
“没有好奇心旺盛,就是觉得可能会和老妈有关系,就想多了解些。”他确实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但也不想活一辈子,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当然,关于老妈的事情他也是想了解的,不算骗人的。
“有些事,你们老妈是不太想让你们知道的,她只想让你们好好的活着,但你们长大了,我觉得你们有自己做选择的权利,即使作为父母,我们也不能剥夺你们的权利,等我回去,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到时候你们自己决定,怎么选择。”
凌子星挂掉电话,一转身看到凌子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吓得一个趔趄,摔沙发上去了,没好气的说:“你干嘛呀?你想吓死我是吧!”凌子行扑到凌子星身上,抓着他,激动的问:“是老爸要回来了吗?”“是,老爸说他下周就要回来了……”凌子星话音未落,凌子行抱着凌子星就开始哭。“怎么了?”凌子星拍了拍凌子行的后背,说,“老爸回来了,不该开心吗?怎么还哭了。”凌子行摸了摸眼泪,一边抽泣一边说:“没有,就是好久没有见他了,高兴的。”
“好了好了,快起来,你要把我压扁了,”凌子行赶紧爬起来,凌子星坐好后,说,“你最近是不是胖了,这么重。”凌子行摸摸脸,说:“没有吧,最近吃的都可少了,都没有吃零食!”“是胖了点,要多运动运动,一会衣服洗好了,记得拿出来晾上,”凌子星捏了捏凌子行的脸,说,“我那,先出去一趟,自己在家乖乖的,我回来给你带零食。”凌子星说着起身上楼,回房间换衣服。
出了门,凌子星掏出那张名片,再次确认了地址,他想去看看,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去了干吗,可能是想去看看这个不存在的地址吧?虽然他并不好奇,但还是选择去了。在公交车上,他想起老爸就要回来了,心里其实是开心的,还有些期待,但是并不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三年了,三年里,他照顾好了自己和弟弟,他们很懂事,从不让在国外的父亲多担心,而他也变的越来越成熟稳重。他才刚刚成年,本该带着少年的青涩,可是他身上只有与年纪不符的老成。
他的样貌在人群中是属于很抢眼的,可他却早早学会把自己隐匿于人群之中,他从不抢风头,从不好奇。不该做的,不该说的,他从不做从不说,他隐忍冷静,因为他明白,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他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高兴与否,都不会让人看出来。他只想保护好弟弟,守护好那个只剩他们两个人的家,那个家里,还有他们一家人,最美好的回忆。凌子行虽然有些任性,偶尔调皮,但他明白哥哥的辛苦,很少给哥哥添麻烦,在他眼里,只要那个家里有哥哥,那他的家就还在。
下了车,凌子星打开手机地图看了看路线,因为那条街早废弃了,去那条街的公交车也早停了,更别说地铁了。没办法,凌子星只能步走过去。刚走进那条街,凌子星突然发现,原本烈阳高照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阴天,还刮起了微风,气温也降了下来。他出门的时候,因为怕晒,就拿了件外套防晒,现在他有些庆幸自己穿了外套,不至于觉得冷。
附近都是废弃的房屋,房屋上爬满了爬山虎,有些都已经坍塌了,看的出荒废了很长时间,路边的杂草丛生,高大的树尽显着生命力的旺盛,这里像是被城市遗忘的角落。凌子星感觉后面有人,一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这种生活在别人监视下的感觉可真不好。
凌子星往前走着,四周寂静无声,只能听见微风吹过的声音。他走到一家房屋门口,掀开挡住门牌号的爬山虎,露出锈迹斑斑的门牌,上面勉勉强强可以看清写着“华庭街43号”。
凌子星一边走,一边数着,数到77号的时候,他走向前去看了看门牌号,上面写着78号,他又看了看旁边的那个门牌号,门牌号上积累着厚厚的铁锈,数字也模糊不清了,但怎么看,都不像是“77”,到像是“76”。凌子星转了一圈,四处瞅了瞅,都走到街的尽头了,也没有看到“77号”,这里哪像是有活人居住的样子啊!
凌子星拿着那张名片,看了两眼,不禁暗自感叹,自己真是闲的没事啊,明知道没有这个地址,还非要来看一看,最近脑子不太好吗?随手就把名片扔了,他没注意名片被一只手接住,那只手正想拍他的肩膀,结果,凌子星感觉身后有人,一拳挥了过来,身后的人一把接住了他的拳头,他看都没看一脚踹了过去,那动作是行云流水。
“啊!”韩栾躺在地上,捂着肚子,他是愣是没想到凌子星还会补一脚。“哎呦,我这是跟你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韩栾坐在地上,他感觉哪哪都疼,“这么大劲,你是要打死我吗?”凌子星看着韩栾愣了两秒,连忙过去拉他,说:“我还以为是……你没事吧?你这突然站我身后,吓我一跳。”韩栾语气带着些委屈的问:“怨我?”“你走路都没声的,我这条件反射,是出手重了点,对不起啊!”凌子星扶着韩栾,看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揉着屁股,心里有些小小的愧疚,说:“要不……去医院看看?”韩栾摆了摆手,说:“不用,我一大男人,抗揍着那!”语气里还带着一丝丝的委屈。
“唉!你是来找我的吗?”韩栾问道。凌子星有些尴尬的说:“我……就四处转转。”韩栾听着说,好像明白了什么,左手揽上了他的肩膀,笑着说:“来都来了,顺便来我们调查社转转呗!”凌子星还没来的及回答,就被韩栾拉走了。
他们站在一个四层别墅前,韩栾说:“这就是我们调查社了。”凌子星看向大门旁边,一个崭新的门牌挂在上面,上面清晰的写着“华庭街77号”。凌子星看了看两边的房子,他敢确定就是他那会看的78号和76号,但是这中间什么时候多出来个77号啊!这么大的别墅在这,他要是看不见,那他就真是瞎了。
别墅和周围的废墟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别墅的风格是属于中式复古的,外观装修华丽,看起来像是百年前,富人家的居所。他再次看向周围,这么大一座别墅在这,显得格外突兀,不过他更想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凭空多出一座别墅来。
“走啊,进去坐坐。”韩栾推开大门,拉着还在发愣中的凌子星进去了。凌子星问道:“我刚刚为什么没有看到这里还有一座别墅?”“这个嘛?以后你就知道了!”韩栾故作神秘的回答。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层大厅,别墅里的装修和外面的装修是一个风格,一层摆放的物品简单,只有墙壁上挂着一圈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还有一个方便移动的木梯,大概是用来方便拿取书籍的,毕竟书架很高。大厅中间摆放着一张长木桌,木桌上盖着一张白色桌布,桌布上面绣着暗红色的蔷薇花,桌子周围摆放着几把椅子,这是他们开会用的。站在一楼是可以看到第二层的(因为一楼没有天花板),二层全是房间。正对着大门有一个楼梯可以上到二层,楼梯是用木头做的,暗红的木板和这里的装修很搭。
韩栾带着他直接上去了三层,三层中间是走廊,两边是房间。“你平时就住这吗?”凌子星看着这么多的房间问道。韩栾:“不是啊,这么房间都是用来办公的,我们自己都有居所,只有有活的时候才会来这儿。”韩栾推开一扇门,对凌子星说:“进来吧,这是我的办公室。”
韩栾走到办公桌前,拉出椅子,坐在办公桌前。凌子星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只有一张办公桌,桌子上收拾的很干净,书本纸张,还有笔都摆放整齐,两边靠墙的位置放着书架,和一个玻璃制成的资料柜,书架上摆满了书和文件夹,资料柜里全是文件袋。凌子星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一个电子设备,问道:“你们这一点电子产品也没有啊?”“我们用不到的,再说了,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带着手机就行了,人界的发展速度真快啊!”韩栾感叹道。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韩栾:“进来。”推开门的是一个男人,穿着黑色T恤衫,留着寸头干净利落,古铜色的皮肤,紧身的黑T勾勒出强有力的肌肉,露出的两条胳膊也是有着饱满的肱二头肌。他表情严肃的对韩栾说:“老二,我没找到啊!”“啊?”韩栾有些疑惑的问,“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