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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阳光下对我伸出了手,阳光就淌在她的躯体上,从发丝滴落,从手臂倾泻,汇聚在掌心,由指缝溢出。她散发着她特有的味道。
她在月光下舞动的倩影,月光摩挲着她的脸颊,空气中的水汽氤氲在她的四周,随着她的蹁跹,打乱了涟漪,晃动的月光下,是她的声音。
是她的名字,曾晴。
“曾晴。”
“到!”
我立刻站起了身。
“这道题……”
我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解说着数学题目。
“哈哈哈”
我才说了两句,为什么大家都在笑?
“我说错了吗?”
“我胆怯的问着。”
“没有。”
老师回答了我。
我转身看了看四周。
看向了她。
“嗯?她怎么也站起来了?”我轻声嘀咕着。
也只是我自己觉得轻声罢了,在安静的教室里足以兴风作浪。
“哈哈哈哈!”
他们笑的更加猖狂。
“曾晴坐下吧,既然张一白抢答了就让他回答吧。”
她本就一脸错愕,脸微微泛红,很迅速的就坐下了。
书立了起来,遮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扶着额头,算是醒悟了过来。
“我怎么就站起来了呀…”
我于是在自我检讨中说完了这道题。
我坐下后感觉背后一凉。
微微转过了头,一双幽怨的眼睛正在看着我。
我挠了挠头向她摊摊手,她回敬了我一个白眼之后便不再看向我。
虽然期末考试已经考完了,奈何还要上一周多的课,又是试卷分析,又是提前做暑假作业,甚至还要提前上下一学期的课。
班级里哀怨载道,我觉得其实还好,毕竟这样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了。
这一周看似残酷,我们还是各自找到了娱乐的方式。
也不知道怎么的,老班居然让我们最后的这一周多的时间两人并坐。
我居然有同桌了!
归功于我的勤奋,我坐到了她的身边。
也不完全是考试的原因,我还是动了一些小手段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先是私自更改了讲台上的座位表,然后和我的同桌反复交涉加上很多不平等条约以及各种威逼利诱,终于同意和曾晴换了个座位。
她本来也是极其不情愿的,觉得这样太冒险了。
“我们一起看失恋三十三天吧”
我笑着看向她,我很清楚,她绝对不会拒绝。
“黄小仙~”
“王小贱~”
我甚至带了王小贱在剧里带过的一个向日葵头套。
她捂嘴笑着,侧身瞄着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走过来拍了拍我的头,“那我就勉为其难的陪你疯一次吧~”
……
手机横在笔袋中,笔袋放在了中间,我们看的不亦乐乎。
“对于销毁不了的回忆,我只能找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做些毫无意义的事,东拼西凑,勉勉强强,把那些回忆覆盖起来。不然它永远立着纪念碑,我宁可洒点狗血上去,让它不要美得那么遥不可及。”
“我知道,市面上的好青年还有很多,一定有一个人,幽默而不做作,温柔而不咸湿,相貌不用多端庄,但随便一笑,便能击中我心房。茫茫人海活跃着这么多的怪胎,难道还容不下这样一个人存在?”
我们都知道下一秒会说什么台词,主角们下一刻的动作,神态。
但我们乐此不疲。
她盯着我笔袋里的手机看,有时候手机会自动滑落,她总催促着我摆弄好,我绞尽脑汁就为了让她有一个好的观影角度。
她嗔怪着,我摆弄着。
她看着黄小仙,黄小仙看着王小贱,我只看着她。
我看着她的侧脸,我挡住了照在她脸上的光线。
她的轮廓印在我的眼中,她的乖张,她的羞涩。
她瞥了我一眼,“我比电影还好看吗”
她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做出开花的动作,手指哗啦啦的动着。
我还是看着她,也许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心脏中的血液澎湃着,撞击着我的动脉,动脉的舒张,收缩都是因为她的每一个举动。
“嗯”
“你老这样我都要害羞了。”
“你真的这么喜欢我吗”
“真的很喜欢呢”
……
时间玩起了撑杆跳,一周半的时间只剩最后的一天半。
这天注定很不平凡。
之前是接连9天的大晴天,可此刻突然狂风四起,黑云压天。
“今天天气预报说是多云的吧。”
“可能是局部雷阵雨。”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时老班走了进来。
“同学们,马上可以放假了开心吗?”
大家生怕屋顶不被掀翻,各自欢呼。
“有一件事呢,我要和同学们说一下。”
还有人在吵闹着。
“都静一静。”
老班提高了几个分贝。
我们都知道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了。
曾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她看上去有点紧张。
“这一年呢,和大家相处的十分开心。下一年希望你们可以更加开心,我不能陪大家了。”
他说的时候哽咽了。
周遭鸦雀无声。
“明年你们就会看到新的班主任了,就是你们的数学老师,而我呢,被继续留下教这个年级……”
后面说了什么我不太想回忆了,我只知道外面的雨下的很大。
瓢泼倾盆都不足以形容。
雨水打在窗户上,我听到了有人在哭。
曾晴握着我的手,我的手已经被她的手汗浸湿。
“我们不会让你走的!”她突然站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跟着一起站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同学跟着一起站了起来,大伙的眼神都非常坚定。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们还有很长的未来要走……”
“……”
很多人都哭了,她肯定不例外,她是非常仰慕老班的。
老班离开后,剩下的我们乱成一锅粥。
纷纷讨论着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们写请愿书吧”
曾晴对着我们几个说道。
周围几个人纷纷同意,没一会就找遍了班级里的绝大部分同学。只要他们签个字就行。
明天还有半天的返校时间,那便是我们行动的时候。
“如果出事了,你会后悔吗?”
我凑近了看着她
“你质疑我么”我是对她开玩笑的。
她连忙摆摆手,想和我解释些什么。
“明天放学一起去吃个饭吧。”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哈?”
平时所有的活动都是以她为中心举办的。
这次我居然率先提出了想法,她有些不知所措。
“哦,好吧。”
……
“谁去送。”
其他几个人围在我和曾晴的周围看着这份请愿书。
我顺手拿了起来。
“这是我写的,我去呗”
刚要走出门,只听身后传来声音。
“你知道校长办公室在哪吗?”
她抓住了我的手。
“我知道啊。”
我们一起走了出去。
结果其实如我们所料,我们并没有能改变什么。
可那份是她给的勇气,是青春的热血啊。
我是一个极其随和的人,不是吗。
曾晴的出现好像破壁机一样,把我原本的样子搅了个稀碎。
也许会觉得冒险,会觉得事件的不可控,会觉得每一天居然都是变数。
她会因为来大姨妈和你分手,没有理由,就是单纯的不开心。
她会因为你说错任何话和你生气,她会因为和你去KTV让你唱歌,当你说了不会唱了之后硬要你唱,结果她还会吐槽你,甚至生气。
她犯了错使你生气之后,她会因为你不及时原谅她而生气,最后变成反而要去哄她。
这个小姑娘的化学反应太强烈了。
如烈日般灼热,如洪流般奔腾,不论抹月批风,不论炊金馔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感受到了浮花浪蕊,青衫凉笠,西风斜阳,冬日可爱。
所有的一切拜她所赐,她的百变,她的放纵,她的不拘,她在四月的那天,犹如陨石般撞击在我的生活中,深嵌在大脑的沟壑里。
不夸张的说,我的青春,她给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