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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被噩梦惊醒,常念猛的做起,而时非宿正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那些流言蜚语像一头巨兽,把常念吞掉。
她闭上眼,感受到时非宿把她轻轻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常念的后背。
困意席卷着她,可是刚闭上眼,常父像恶鬼一样缠绕在她周围,温热的环境让她感觉到窒息,有东西在束缚着她。
常念猛地推开了那个怀抱,可是看到的却是时非宿。
“别怕,噩梦都是假的。”
这次时非宿没有再抱她,只是默默坐在她身边。
“你去睡吧,我没事的。”
可是这句话换来的却是时非宿不赞同的目光,“阿念,你这种状态我很担心你。”
“我没办法让你一个人。”
时非宿,你到底在执着些什么呢?常念想。
我没有未来,我会死,对于他…这一切只是白费功夫。
可是常念不能说,在这种环境下,她怕她生病的事实会让时非宿崩溃。
他这么明朗,常念不想让他背负这些。
夜格外的安静,常念背过身去,慢慢的她感觉时非宿趴在她床边睡着了。
失落的情绪像洪水一样冲击着她,夜晚的城市安静的可怕,就好像只剩下常念一个人。
这一晚,注定无眠。
………
“小宿,我们出去逛逛吧。”常念看着时非宿开口。
不知为何,心情像过山车一样,从低处又悬到了高处。
时非宿难得看到常念活跃的心情,便答应了下来。
常念被身上一层紧紧包裹着,她摘下口罩,看着镜子里戴着帽子和眼镜的自己,有些好笑。
“小宿,我们是出去玩,又不是去做贼,穿这么严实干嘛?”
时非宿不想街上的粉丝认出常念而打扰她,可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时非宿说不出口。
“因为我家阿念只有我能看啊。”常念上前捂住了时非宿的嘴。
“小气鬼。”她的耳朵有些红。
“好好好,我是小气鬼,那大方人要跟小气鬼一起去游乐场吗?”
常念被时非宿的打趣羞红了脸,装作生气的夺门而出。
时非宿看着常念的背影笑了出来,他拿上被她落下的帽子出了门。
今天的太阳格外的大,不过有帽子遮挡显得没那么刺眼,常念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没想到今天这天气也这么多人。
时非宿看着拿着棉花糖的小贩,有些心痒,忍不住开口道:“阿念,要吃棉花糖吗?”
常念看着他嘴馋的样子,没有戳破,顺着他的话答应了下来。
在某些特定的情景下,某些事勾起了深处的回忆。
原来在常念很小的时候就来过游乐场,这是她第二次来。
当时她也缠着妈妈给她买棉花糖,过了太久,妈妈的样子也不记得了。
过了十几年,某些人也没有再回想的必要了。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总有些心不在焉。
时非宿看着常念失神的样子,把棉花糖放了下来,原来棉花糖买不来一个人的开心。
平时话多的他在这段时间竟话少的可怜,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边。
在晚上游乐场里有特定的表演节目,常念看着在舞台上跳舞的女孩,聚光灯下的她格外耀眼。
常念身位以为陌生人也想为她鼓掌,只是看着看着,又想起了从前。
发觉到常念情绪越来越不对劲的时非宿把她带回了家。
沉默一路的常念突然开口,“小宿,我可以去天台看看星星吗?”
似乎是某个字眼戳到了时非宿,再加上常念一个人想去天台,他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去可以,但必须带上我。”
时非宿没办法拒绝她,前几天都密云不雨,今天好不容易有星星,他也想去看看。
微凉的风吹拂着他们,常念闭上眼轻踮起脚尖,时非宿刚想要扶住她,可看到常念的动作,又顿住了…
——这是几年前的那支舞。
常念随着舞蹈动作旋转,轻轻跳起,她像一阵风,温柔的风,可时非宿又怕她随着云轻轻飘去。
舞蹈来到了高.潮部分,可是随着舞蹈动作的越来越快,常念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常念看着想要扶她起来的时非宿轻轻笑了,可是在无声息的笑中,泪也落了下来。
无力感充斥着她的四肢,五脏六腑疼的发颤。
“时非宿,我跳不了舞了。”
时非宿看着跌落在地上的常念,想要扶她,可是常念又躲开他。
“我跳不了舞了,时非宿。你不要喜欢我了。”
她这话一出时非宿顿时楞了下来,“阿念?”他的言语中带着不可置信。
常念抬起头撑地坐起,想要继续跳舞,可刚开始就失败。
时非宿眼发红,声音颤抖“阿念,我们不跳了,不跳了好吗?跟我回家。”
常念垂下头不解,时非宿难道不就是喜欢跳舞的她吗?现在她不会跳舞了,她什么用都没有了。
她转身想走,却被时非宿紧紧抱在怀里,“我身上脏,别碰我。”
“阿念,我们回家吧。”
时非宿怕常念再干出什么事,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站在天台边太危险。
常念被他拉着走,像是失了魂的提线娃娃。
到了屋子里,常念推开他“我身上脏,去洗一下。”
时非宿在外面等了很久,可是常念却依然没有出来。
“常念?你怎么了?”
连续呼喊几声得不到回应,时非宿找来卫生间的备用钥匙打开门。
坐在浴缸里的常念身上被鲜血所沾染,手腕处不断的流出血液,她虚弱的朝时非宿笑“你来了?”
时非宿像伸手捂住她手上的伤口,可是又怕伤到她,他打开医药箱用纱布替她包扎。
可是血一直在不停的流着。
“为什么停不了啊?阿念你别睡,我打了急救,你别睡好不好。”
时非宿看着昏昏欲睡的常念,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阿念,阿念。”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她的名字。
可怀里人的反应却越来越小。
时非宿又唱起了那首歌:
“我是被你吸引的尘埃”
“屋檐下最渺小的尘埃”
……
“我可以每天陪着你等小雨来”
“可怎么既期待又害怕你盛开”
“答应我如果有天风催我离开”
“请保持常态,偶尔缅怀”
眼泪模糊了眼前的视线,时非宿只知道常念被人抱走了,他摇摇晃晃的想站起身,可莫大的悲哀将他占据。
为什么会发生这些,是不是我那天没有带她去就不会发生这些了?
时非宿怪,怪所有事都是因他而起,怪他自己的无能为力。
当时时非宿看到了常念手臂上手术后的伤疤,好疼,怎么会这么疼。
他病态的握紧浴室里掉落的刀片,常念当时是不是也这么疼。
她从那天后就瘦了很多,平时伤口都用护腕遮住不让他看,可他怎么不会不知道。
常念从来不会撒谎,她每次撒谎的时候都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她这么怕疼的一个人,当时怎么会下的去手。
手心的伤口不断的渗出血迹,可仍然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都怪我,全部都怪我。”
“可是…”时非宿看着远离的人群,又随着他们来到医院,“一味的埋怨又有什么用,我只想阿念好好的。”
时非宿坐在走廊查阅着亚嚅的资料,怎么会?怎么会治不好…
资料被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可是仍然找不到相关的治疗方法。
一定会治好的,常念一定会平安。
急救门突然被打开。
“谁是病人家属?”
时非宿坐起来“我是。”
“病人目前没有危险,请到前台那里缴一下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