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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实地考察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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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霞,来看这个!有事件!”
  赵晓星挥着手里的报纸,正兴奋得上蹿下跳。那报纸上用头号字登着一则新闻:“大量儿童患病,病毒、传染源皆未知”。肖霞看着她这个样子,想阻止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只好用手托在额头上,一脸的生无可恋。“得了,反正这种事是不可能轮到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来调查的,你就别想了。”她拿过报纸敷衍地扫过两眼,“再说,调查事件根源是刑侦人士的领域,没咱们的事!”
  “要什么紧,回头我叫上阿保,咱们一起调查这件事好了。”赵晓星说着,“调查这次疫情的正巧是我爸爸和他同事,他们调取了这些生病孩子最近七天经过地段的监控,发现这些孩子都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啊?”
  肖霞看起来有了几分兴趣,她凑近了一点,问。
  赵晓星的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她说:“这些孩子,都在这个星期之内去过了双湖公园,这是案件的突破口!但是去过的大人都没什么事,就为这个,他们还得进一步调查……”
  “那么,既然警察也发现了这些,为什么不去调查啊?”“是查了,但是什么也没有查出来,现在我爸天天加班,都不回家。看来现在就是我们出动的时候了!这个周末我们组个团,一起去看看双湖公园到底有什么东西!”
  “哎呦——”肖霞再一次被赵晓星的激情打败,她只好答应下来。正好,学校的广播开始打铃,老师走进了教室,要上课了,我们不妨趁这个时候讲一讲赵晓星的事。她今年十三岁,是泗水中学的七年级生。可能是受父亲的影响,她从小就喜欢看侦探小说一类的书籍,福尔摩斯、狄仁杰、梅格雷、包拯、蔻雷蒂娅•葛雷……就连柯南这样要在图片上打马赛克的漫画,她都来之不拒。现在她就是个成天想着哪里有案件的家伙,因此,她的死党肖霞经常被她烦到。而前面说的阿保,她是赵晓星的表姐,大名夏侯保,中英混血,今年才刚刚成年,却已经读完了医学博士,还早就在几年前用写论文的稿费给自己打拼下了一间房子。她现在闲居在家,天天帮着表妹查资料,周末还带她去逛博物馆、去某某地方实地考察。
  总之,这个喜欢找事干、怎么都闲不住的家伙已经是拖也拖不住了。
  时间一转眼就来到了周五的晚上。赵晓星已经早早地跑到了表姐家里。看表情,她准是已经和家人说好了,要到夏侯保那里过夜。她一下下敲门,敲到一半,门就被打开了。开门的人一袭白衣,茶褐色的短发和冰蓝色的眼睛都酷似《名侦探柯南》里的宫野志保。
  “阿保,我来了!”
  “有事干了,对吧?”夏侯保笑着,“你刚才敲门用的是莫尔斯电码,想敲的是incident,但是敲了一半就被我打断了。所以,要干什么?”
  赵晓星也笑了:“明天,双湖公园,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星期六的早上,三人在公园门口集合。夏侯保戴着黑色的棒球帽,这一点让肖霞十分不解。
  “今天是阴天诶,为什么还要戴帽子?”
  阿保冲她笑笑:“我可再也不想被突然出现的小孩子围着叫‘老外’了!”
  侦探小队说笑着往公园深处前进。三人正走着,小路旁忽然走出一个蹒跚的老人,他头戴一顶浅棕色的鸭舌帽,戴着老视镜和口罩,身穿一件军大衣,正从腰间的小包里拿出几支鸟笛。他朝赵晓星和肖霞慈祥地说道:“小家伙,买支鸟笛怎样?这声音就像那林间的小鸟儿一样好听哩!买一支吧——不贵,只要两元钱。喏,你看,多漂亮的颜色!我给你吹一段听听。”他说着说着,就从衣袋里拿出另一支鸟笛,笛头有着许多细小的咬痕,像是已经吹过许多次了。老人把笛头塞进嘴里开始表演,他吹的曲子正是有名的民歌——《茉莉花》。
  见卖笛老人盛情难却,赵晓霞只好付了钱,和肖霞一人拿了一支笛子,放到手上摆弄。老人看她们没有拿笛子吹曲子,就又开始教她们怎么吹出不同的音调,还告诉她们要往笛子里灌些水,让里面的棉花塞膨胀起来,吹出的音才能更加清亮。夏侯保在一边静静地等着,同时也借着帽檐的掩护,偷偷打量起眼前这个老人。
  肖霞听着老人吧嗒吧嗒说个没完,有些不耐烦,于是她随便编了个理由,说她弟弟前几天来玩,落下了一个玩具,现在她弟弟去上幼小衔接课,于是她就来找那个玩具。如果不快点找到的话,她弟弟回家后一定会急哭的。
  老人也不是不讲情理的家伙,他朝两个初中生眯起眼睛,像是在笑;又向夏侯保点点头,就又从过来时的路口飘然回去了。
  三人在公园里逛了几圈,没有发现其他什么东西,于是她们决定打道回府,侦探小队就此告退。可还没到门口,赵晓星却远远地看见老人等在门前。等到她们走近了,老人便迎上前,朝肖霞问道:“小家伙,玩具找到没有啊?”
  “找到了,谢谢!”
  “那是什么玩具,这么让你弟弟着迷,能借我看看吗?我想以后进一点货在这儿卖。”
  肖霞心中一紧,她根本没有什么弟弟,又怎么可能会有玩具掉在公园里!眼看老人一步步走近,夏侯保赶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奥特曼的塑胶人偶,“在这里。这个东西好小,害得我们找得要死要活,对吧?”她看向了赵晓星。
  “对对对,早知道我就不来帮忙了。”赵晓星连忙附和。
  “但是,为什么她弟弟的玩具会在你这里呢?”老人又问。
  “她要我暂时帮忙保管。”
  “不错的理由。但是,她有口袋不是吗?”
  “那个口袋太浅了,她怕掉出来,就先放在我这里。”
  “啊——这就不奇怪了。那么,可别再弄丢了,回见!”
  老人转身离开,让出了一条路。侦探小队松了口气,接下来的目的地是阿保家,她们要对这次考察来一次讨论。
  一到家,三人就在沙发上各自坐定。面前的茶几上,笔记本电脑早已摆好,只等着大家用它来查资料、找线索。
  在侦查事物的方面,肖霞可大不如其他两人,于是她静静坐着,听着医学生夏侯保对买笛老人的分析。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这个老人是个化学学者。”夏侯保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脸严肃,“他虽然戴着眼镜,可是眼眶边戴护目镜的痕迹却怎么也不会消失,因为他的职业危险系数极大,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各种化学药瓶四处飞溅,所以必须带上防护措施。你们应该也是见过的,科学教室里都会贴实验室的使用规则,其中第一条规则就是‘必须穿戴好护目镜、实验服才能进入实验室进行实验’。第二,他精明至极,要不是我口袋里正好带着那个塑胶人偶,咱们说不定就走不出去了,那个人已经对我们起了疑心,不给他看看是什么玩具,他估计决不会罢休。而且,他拿笛子给你们用的是右手,那只手的拇指第一关节和食指、中指的第二关节都结了茧,这也是长期拿试管的证据。”
  她正要继续说下去,却发现赵晓星已经拿起了自己的手在看:“嚯,老姐,你手上也有欸!”,那样子看起来比发现新大陆还要兴奋。
  “什么嘛,我也是要经常接触试管那一类东西的好不好?不过,接下来证明老人是化学家的证据还有两个,你因该也发现了,对吧。”
  赵晓星笑了笑,接过话继续说着:“那个人的脸晒得很黑,手掌却非常白,手腕的地方还有一圈浅浅的沟,这可以证明他经常戴科学家的那种橡胶手套。还有,在向我们推销他的鸟笛时,他用的动作是右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鸟笛中部,放在眼前轻轻摇晃,这也是化学家改不掉的习惯之一。”
  “不错,正中靶心。接下来,就是要证明他和这次疫情有无关系。”只见夏侯保的脸色愈发凝重,“老人的声音嘶哑,而一般的老人总会因为咽喉里有太多的痰而在说话时喉咙呼隆呼隆地响。可见,他最近咳嗽的次数已经远远超过了平常人。再加上他走路跌跌撞撞这一点,基本可以确定他已经生病了。”
  肖霞恍然大悟:“然后,他卖鸟笛的对象都是未成年人,因为大人是不稀罕玩这种东西的,只能用小孩做突破口,这样也可以理解那个老人为什么对我们的态度那么热情,而对阿保姐却理也不理。但是大孩子过于成熟,不一定会买他的东西。这样一来,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得病的都是小孩子了。”
  “漂亮!”夏侯保看起来很高兴,“还好你们没有吹那个笛子,让老人和那些孩子生病的病毒极有可能是依靠飞沫传播的种类,而且湿润的环境可以让病毒更好地成长和分裂所以那个人才会提醒你们往笛子里注水。我在医院有几个大学同学,可以让他们帮忙化验一下你们那两只笛子的棉花塞,这样就可以把猜想变成事实了。”
  她要过赵晓星的笛子,戴上手套,在表面用放大镜细看了一遍,最后把视线停在了笛口,那上面用小刀刻着五个大写字母——RACHE
  “好的,又一个线索,那家伙是个福尔摩斯迷。说好喜欢福尔摩斯的人不是坏人,搞什么!”赵晓星抱怨着,那五个字母是德文“复仇”的意思,它出现在福尔摩斯系列的第一个故事《血字的研究》里。
  总之,讨论已经结束。剩下的一切事情,还得等到化验结果出来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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