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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本该是个高兴的日子,也不过节不逢集,10来屉包子一上午便卖光了。
周怀民正洗着笼屉呢,来了几个壮汉吵嚷着
“姓周的,你给我妈抵命”
“让你卖包子,我让你卖缺德包子”
只几下便把几个笼屉中间的竹条踩断了。
周怀民从他们的叫骂声出勉强梳理出,这带头大汉的老母亲早上吃了自己的包子,没过多久便腹痛难忍,这会儿还躺在医院里。
“大哥,大哥,您听我说,我这包子都是新鲜的食材,怎么会闹肚子呢”,周怀民无力地解释道。
“我管你,反正我老娘现在躺医院里,就是吃了你家包子”,这大汉也不愿听周怀民多说。
“那我跟您去医院看看”,周怀民见形势复杂,只好去当面对质了。
周怀民到了医院,见这大汉说的老母亲满脸皱纹,牙齿掉光后导致下巴萎缩塌陷,瞧这面容怕是已有七八十岁,神志是否清楚尚不可知。
“奶奶,您早上是吃了我家包子才肚子疼的吗”,周怀民俯下身去仔细询问,盼着能问出个一二,一一对质,力证清白。
这老奶奶果不出所料,神志不清,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来,只是哼着“哎哟,哎哟.......”
周怀民心想这可坏了,怕是摊上了。
“这是我老婆早上去你家买的包子,我老娘吃了就肚子疼,你可别说我冤枉你”,大汉把装着一个包子的塑料袋扔给周怀民。
周怀民将包子掰开来,这正是自己做的豆腐包,豆腐昨天晚上刚买的,怎会有问题呢?
可这如何证明这包子没有问题呢,周怀民把包子塞进嘴里,仔细尝着,并未尝出什么特殊的味道。
想着把另一半也递给眼前这个大汉尝尝,大汉一手推开,“你少搞这些,我老娘现在就躺在这里的,你看怎么办吧”。
这是讹上了,周怀民心想着。
包子确是自家的,这也说不清楚,周怀民只好任凭“受害者”家属发话了
“你说吧,怎么办”。
“1000,医药费,我老娘这不定在这里躺多少天,1000,我还少要了”,大汉环抱起双手,一副替自己的善良大度惋惜的样子。
周怀民被这糟心事缠住只感觉烦躁,也不乐意再同他讨价还价,只想尽快把事了了去。
“你跟我去店里拿吧”,没做任何的抗辩,周怀民转身朝店里走去,大汉指派了个小弟跟着周怀民去取钱。
虽说是自己小半年挣下来的辛苦钱,但人都躺医院里了,自己的豆腐包子便是物证,也说不好真是自己的豆腐包子有了问题。
讲不清楚,便不再讲了,1000块钱果断地递了过去。
待那取钱的人走后,周怀民才开始收拾自己的铺子,几个被踩坏了的笼屉狼狈地躺在地上,它们多是正中心破了刚好一个脚掌大小的洞。
好在其他靠着左面墙边的笼屉还是好好的,自顾晒着太阳,好似这场风波没什么要紧的。
周怀民心底有股莫名的酸楚,心想着要是在陆山镇自己今天恐怕不会被这样对待,此刻他像是被人抢走了饭碗又当面砸了下来,有些窝囊跟委屈。
若不是个男儿,此刻也想躲起来哭哭鼻子。
周怀民原本是准备重振士气再好好经营包子铺的。
毁坏的笼屉也找人用篾条缝补了,他像往常一样正常出摊。
可这几天下来,生意莫名冷清了许多,每天都有成屉的包子剩着,索性给了那收泔水的拿回去养猪。
周怀民心有不解,咋这生意突然这般冷清,便找着隔壁卖水果的胡老太。
“胡姨,你尝尝我这包子,看是啥问题,我这几天包子都卖不出去”。
“周啊,你这还不明白,上次吴彪来砸店,镇上的人都见着了,吴彪那老娘不是吃了你的包子躺医院了吗,传着传着大家可不就都不敢来了吗”,胡老太也没有伸手去接周怀民的包子。
周怀民缩回自己递包子的手,低着头捏着包子,“胡姨,你知道的,我都是用的好料,我没有瞎弄”。
“周啊,我不是说你包子不成,我是说这谣言传得太快了,你不是咱荔湾镇的人,吴彪在这镇上呆了四十年了,大家自然是信他,你懂我意思了不”。
周怀民点点头,也没有再多说话,早早地把店门关上了。
他瞅着眼前这几屉包子心里难受得很,他未能预料到有如此大的影响,早知道便把那包子送派出所去,非给自己争个清白。
眼下是没有了物证,哑巴亏算是吃下了。干不了,那就不干了。
像是赌气般,周怀民将所有包子倒进了垃圾桶,把店里店外仔仔细细收拾了一遍,跟房东打了声招呼退了租,剩下的三个月的房租权当送给他了,他也明白自己着急走是拿不回房租的。
笼屉也留给了房东,自己收拾起锅碗瓢盆回了陆山镇,他走得极快没有回头看一眼自己奋斗三年的地方。
这荔湾镇此生必是不会再来了,周怀民带着愤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