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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二狗的娘惠英见到代二狗如此落寞,她的眼泪直接涌了出来“老二,这么多年,娘对不起你”
代二狗抬起手擦干眼泪,他觉得甚是恍惚。娘跑的第二年爹爹病倒的,爹爹病了十一年,娘跑了十二年,十二年里他一面也没有再见过娘。可是突然人就回来了,站在他的面前,他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他原以为自己自己忘记了她的长相和声音,可是当她站在自己面前时,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二狗终于缓过一些神来,可是他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这多年不见对待娘和大哥,他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手脚发软,眼皮无力。
代二狗看了一眼他娘惠英,随即站了起来,走进屋里,拎起暖水瓶,倒了两碗水,淡淡地说“喝点水吧。”
他娘惠英和大荀连忙擦掉脸上的泪水,双手接过水,一饮而尽。
代二狗看二人已然喝了水,说了句自便吧,就转身走进里间,脱掉鞋子,钻进了被窝,蒙着头睡起觉来。
惠英和大荀二人站在堂屋,看着刚失去了父亲魂不守舍的二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们两个默不作声地将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望着家徒四壁的房子,突然惠英又哭了起来“大荀,这屋子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你看这厨房里全是土豆子,你说我们走的这些年,老二他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大荀扶着他娘惠英,拍了拍她的背,“娘,你也别太难过了,你也是没有办法”
代二狗或许太疲惫了,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破破烂烂的窗台射进来,有些刺眼,但十分温暖。他娘惠英和大荀,坐在二狗的床沿,一直拉着他的手,好像抓着代二狗的手,就能抓住与代二狗失去的那段时光和人生,惠英就这样盯着二狗,二狗睁开眼睛着实吓了一跳。
“怎么还没走?”代二狗翻了个身。
“老二,我知道你爹没了,春华都给我说过了,也知道你心里难过,娘不走了,娘陪陪你。”惠英拍拍代二狗的手,眼里全是母亲的柔情。
代二狗一听娘亲说要陪他,心里说不出的不自在与恼怒,他压低声音,瞥了一眼娘亲惠英“陪我?十二年我都没娘陪不也过了?不也没死?”
代二狗的娘惠英一听,知道代二狗心里还是怨怼于她的,也是,十二年前,代二狗正需要陪的孩提时间,她却一走未回头,如今他吃过了同龄人都没吃过的苦后,她回来陪他,听起来的确有些讽刺“孩子,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当年,娘走的确身不由己,不得已才撇下了你,但是娘这么多年,并没有抛下你啊,我也曾偷偷的看过你很多次,可是我不能让你爹发现我啊,他会打死我的,我实在被他打怕了,我曾数次拿钱给你大伯,让他转交给你,只是我实在没想到,你过得比我想象中还要苦。”
代二狗的娘惠英说着说着恸哭流涕,她想伸开双臂抱抱代二狗,抱抱她这分别十二年的孩子。谁知她还没触碰到代二狗,只见他从床上猛的坐起,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他感觉一股浓浓的酸涩涌进鼻头和眼眶,胸口处的钝痛变成一汪滚烫的泉。
“我原以为这么多年,他对我恩重如山,我心中一直很感激,每当我需要钱去张口借的时候,他都会借给我,但是我每次省吃俭用也都会还他,原来这本是你给的?但他却没有主动给我过一次!没有过一次!还有,如果不是他们家为了那一点钱而陷害我与铃兰,爹也不可能死,娘,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一向寡言少语的代二狗像的了失心疯一般,整个人变得癫狂起来,压抑了几天的情绪终于得到释放,鼻涕和眼泪在脸上交错。他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咿呀咿呀的向娘亲诉说这十二年的悲欢,只是悲的多欢的少,多到说上三天三夜还有余音,少到只言片语就江郎才尽。
代二狗哭的眼泪都要干了,好像要把这十二年的苦全部哭尽。他靠在大荀的肩头,手边是娘亲给他包的萝卜饺子,热腾腾的,还冒着热气。他咬了一口,还是那个味,是娘亲的味道,也是春风的味道。
待到代二狗的心情平复,惠英坐在代二狗的床头,搂着她阔别十二年的孩子,语重心长的说:“孩子,人在金钱面前总是容易迷失,听你说除了这些,你大伯这么多年也有实实在在的帮过你,所以,不要记恨他,人都是自私的。你心里已经苦了这么多年,娘不希望你的心里再因为这些琐事更加痛苦。”
代二狗依偎在娘的身上轻轻的点了点头。
大荀找来春华的牛车,带着他娘惠英和代二狗缓缓的向集镇出发。他躺在牛车上,牢牢地抓住娘和哥哥的手,阳光洒在代二狗的身上,温暖四溢,他微微眯眼看着天空,几只鸟飞过眼帘,落在旁边的榆树上,仔细一看,树杈上已冒出绿色的尖尖,果然,春天来到了。
代二狗的娘惠英知道代二狗的心里正为春风而发愁,她要这些是要带二狗去乐土叔家,登门道歉,并且解释清楚。大荀在门口看着牛车,她和二狗去店里选了些时兴的缎子,打了一些老酒,配上些糕点和几样稀罕菜肴和果子。正在她为二狗结账的时候听见身后一声男子的嘲讽:“哟代二狗,不是没钱嘛,这刚死了爹办了丧事就出来买这么多东西,怕不是傍上了身边这位老婶子吧!”
代二狗一回头,原来是村里的狗毛拎着缎子在后面站着。这狗毛姓毛,名单。时常跟在代琨的身后,被村里人称为代琨的狗腿子,时间久了便叫成了狗毛。
惠英一听狗毛这话,顿时又气又心酸,二狗刚没了爹,他们居然如此不顾二狗的感受和情面。
“你是不是毛家的孩子?你爹平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看这样子,平日里,你应该对我家老二不怎么客气。今天当我们多年未见,留一丝情面,对了这丝情面是给你爹留的,不是给你。还有,我是代二荀的娘。”
狗毛一听这女人竟然是代二狗的娘,说话还如此不客气,平时在村子里,谁敢这样跟他说话,他嘴一咧:“哟,婶子诶。这么多年您跑哪里去了,出手这么大方怕不是做什么不正当生意了……”
大荀听见屋里的动静,进来刚好听见狗毛的这番话,不等他说完一脚把狗毛踢了个四仰八叉:“弄死你。”
大荀身材魁梧,力道大,二狗本身就年轻力壮,这大荀比二狗还要高半头。这狗毛抬头一看大荀身上的腱子肉,想反驳到终是没说出口来,顾自的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掉在地上的缎子,结了账,快步走了出去。
“这狗毛今天买这么鲜艳的缎子,也不像给他妈买的啊,他娶媳妇了吗”代二狗他娘惠英,有些疑惑,问道代二狗。
代二狗想了想,他知道狗毛还未娶婆娘,平时也未听说谁家给狗毛说亲事“没有,管他呢。”
快中午了,太阳暖烘烘的,大荀和二狗两人赶忙把在路上裂开的棉袄扣子系好,前面就到村医乐土家了,只是乐土家门口,还停着一辆牛车,牛在门口树上拴着,嘴里不停的反刍。院子里大门开着,感觉热热闹闹的,听起来像一群人在说话。二狗和大荀对视了一眼,便和他娘惠英,一起走了进去。
谁知代二狗刚进来,就看见狗毛和狗毛的爹娘在院子里坐着,正一脸笑的陪村医乐土和红婶说话,身边放着各种礼品,还有一匹鲜艳的缎子,倒是没见春风的踪影。
原来这狗毛是打上了春风的主意,代二狗一想便气上心头,但一想今天是来解释之前的糟事,便忍了下去。
就在这时,两边的长辈还在聊天,院子里的狗毛先看见了代二狗,张口就不客气的说道:“你代二狗还有脸来?我要是你,我就滚的远远的,再也不来打扰春风妹妹。”话音一落,所有人的视线都往大门口这边望来,乐土叔和红婶表情淡淡的,也没搭腔,狗毛的父母则是幸灾乐祸一脸鄙夷,代二狗有点局促,不由得低下头来,身后的大荀推了一把代二狗,代二狗紧张的磕磕巴巴的对着乐土叔和红婶说:“叔,婶之前的事都是误会,今天来就是来给您二老解释这个事的。”
“解释?你还有啥解释的,铃兰光溜溜的在你床上……”狗毛还想继续说下去,只听得大荀咳了一声,狗毛吓的一擞,便住了嘴。
“乐土,弟妹,多年不见,这一回来,就来打扰你们了。”代二狗的娘惠英缓缓张开口,眼里都是泪光。
“惠英嫂子!”乐土叔和红婶闻声看向惠英,一脸震惊。
狗毛一家一看乐土与红婶已然不顾得再和自己家继续说下去,便匆匆唤上狗毛,说家中还有事,出了门去。
乐土和红婶纵然不乐意代二狗之前出的这档子事,但还是给了惠英几分面子。几个人把带来的礼品放在桌子上,招呼着坐下,说着这十来年的各自的家常。
“乐土,红,二狗他不是这样的孩子,这么多年,孩子在家里爹不疼,在村里也备受冷眼。我回来后,孩子将事情前前后后都和我讲过,你们也听他一言吧,他心里是真的只有春风一人的。”惠英言辞十分恳切。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