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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沟子,是一个山野小村庄,环山、多沟。山上长满了树,倘若爬到山顶眺望,会发现山外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森林、连绵起伏的山峰。山腰上是一大片花果繁茂的农田,田坎上弯曲的小路遍布。从山上往下看隐约有三俩农夫在辛苦的耕作。
此时村子正东的山头上,正有一群小孩你追我赶、跑来跑去,疯狂的嬉戏玩闹着。旁边几头黄牛被栓在草地上静静地啃着青草,偶尔似吃饱了撑的微曲着后腿,翘起尾巴,拉几坨花草的养分。而在那群孩子后面远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孩子孤零零蹲在草地上背靠着大树,眼汪汪地看着那群孩子玩耍,满脸渴望。
小孩约十一二岁,瘦瘦的身子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穿的有点寒酸一身满是补丁的衣服,裤子上甚至还有些小洞。还好现在正值四五月,天气凉爽。若是在十一二月,那小孩有的苦受。
他名叫古天,住在这黑沟子村。虽小小年纪却颇受磨难。从小便失去了父母亲人,能长到现在全靠着村子邻里乡亲的帮助。因此,幼小的他早早就会做一些简单的事情了。类似洗衣,做饭,整理家务等等。甚至连一些简单的农活,他也能做好。比如种菜,除草。有空闲的时间,古天会跑到农田去帮忙。帮着村民除草、施肥,替老爷爷背东西、和着小孩们放牛。对此,村民们也愿意帮助古天。有什么好东西也会叫上他一起吃,或者拿一些穿不上的、旧的衣服给他。
从小到大,古天都是和村民们一起,在农田里、小河边、森林中度过。相比一起长大的那些小孩,他缺少了父母的疼爱。当看到一些孩子拿着父亲做的玩具、穿着母亲织的棉衣,他只能拿着长长的锄头、裹着微寒的冷风到田间耕作。所以古天的童年是伴着泪与汗水成长起来的,也就造成了他不会和同年的小孩玩耍,只能做一个看客。
西下的太阳,带着微弱的光,把人拉的长长的印在地面上、草丛间。
“走了,走了,回家了。”
“天快黑了,牛都吃饱啦。”
“等等我,等等我,我还没找到我的牛呢?”
“我也是,指不定我家的牛在哪啃着庄稼呢!”
“哈哈,活该你们家牛跑了。刚才就属你们跑的最快,现在找不着了吧!”
“哎,快找找看。”
“古天,古天,看到我家牛跑哪儿去了吗?”这时一个满头大汗的男孩跑过去问古天。
“哦,我看到牛刚刚往那边去了。”
“啊,那边啊,不行不行,该死的笨牛哪边跑不好,偏偏跑那边。我得快点了。不然……”
“古天,我走了啊。”男孩说完不待古天回复便快步往牛的方向追去。
看着那边的孩子们赶着自家的牛一个个回去,古天往后看了看树林里正在啃草的黄牛,那微鼓肚子表示着今天下午的任务已经完成。于是牵着牛循着下山的路,往回走去。
晚间的风有点凉,但是与屋中“热闹”的气氛相比,那也不算什么。
“小天,来,吃菜”王奶奶热情的为小天夹着“美味”的青菜。
“小天,吃。没事,尽情的吃。我和你王婆婆两人吃不了多少,现在你在长身体多吃点。”旁边王老爷爷边喝着自家酿的小酒,看着古天边说道。
“王奶奶,王爷爷,你们也一起吃吧。这么多好吃的,你们不吃我一个人又吃不完。”
食物之所以美味,因为有家的味道。尽管桌子上的只是青菜萝卜,红薯咸菜,但古天依然觉得好吃。
“老头子,你说要是大海在那该多好啊!”王奶奶一手端着饭碗一手拿看筷子,边吃边看着古天,眼里带着回忆说道。
“哎,当初就不该让他出去。”王老爷爷右手拿着酒杯,脸上满是后悔之色。
一直以来,古天都会到王老爷爷家,或帮着打扫家务、洗衣服,或替王老爷爷背东西,做着农活。时间一久,古天到王老爷爷家便习以为常了,在外人看来就像王老爷爷家的孙子一样。
而事实上,王老爷爷和王奶奶就是把古天当做孙子一样看待。两老看着古天一天天长大,好似看到了自己儿子一天天长大一样。
“王爷爷,大海叔叔究竟到哪儿去了呀?以前每次问你们的时候,你们都不说。”古天大口吃着饭,一边夹菜一边问到。
“以前不说,是因为你还小,不是时候。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告诉你了。”王老爷爷这时候也不喝酒了,双手撑在桌子上,双眼看着门外。
“在这片地方不止我们村一个,村外面还有其他村,但是由于村子间距离太远,路又不好走。所以平常是看不到外面的人来我们村的,而我们村的人也不会到外面去。”王老爷爷说到这儿顿了顿。
“我们村子里的人不往外面走,但是其他村的人却会往外面走。而外面的村子有些距离近,路又好走。到后来一些村子的人来往就多了起来,之后在离我们村十几座大山外形成了一个镇子。”王老爷爷拿起酒杯敏了一口酒,接着说。
“这个镇子形成之后,也越来越大,越来越热闹。到后来,一个名为吴用的人建立了崆峒派。”王老爷爷说到这,情绪有点激动。
“十五年前,我们村里来了一个人。他说是代表崆峒派,到这里来收弟子。之后,他便讲了一些加入崆峒派的好处等等之类。”讲到这儿,王老爷爷讲不下去。王奶奶接着说道,
”我们家大海听说了加入崆峒派的种种好处,就不听我们劝便跟着去了。他走的时候和你一样大,还说等他有了势力之后回来接我和你王爷爷的,但是这一走就是十五年,一点音讯都没有,都不知道……”王奶奶说到这,失声痛哭起来。
“这崆峒派,以前每年都会到村里来收弟子。只不过咱们村的孩子还小,便隔着几年来。算算时间明天就是了。所以我们现在告诉你,就是让你不要听信那人的话,不要去。”王老爷爷一边安慰王奶奶,一边满是告诫的对古天说着。
“王爷爷,你们放心。我自己知道,不会相信的明天来人说的话的。”古天一脸认真的回答。
之后,古天帮着王奶奶收拾碗筷,陪着王爷爷说了会儿话,就出了王老爷爷家。
依着月色,走在熟悉到骨子里的路上,古天第一次感觉到了迷茫。
外面的村子,热闹的镇子,还有那个什么崆峒派。这些未知的东西萦绕在古天小小的脑袋,就连怎么回到家的都没察觉,直到他躺在破旧的床上,沉浸在梦中,才缓缓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