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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向人间
深山处,一条蜿蜒的山路,通向一座不知名的道观,道观里,香炉上的香灭了不知道有多少时间了。屋顶的瓦片也掉落在屋后的菜园里。
房间里坐着个十四岁的少年,穿着不知道什么兽皮做的衣服,坐在火炉前,烤着那串在竹剑上的狐狸,时间不长,香味充满了整个道观,突然,在另一间房子里冲出来一个老头,约莫六十岁,奇怪的是这老头腰不弯,背不驼,眼睛炯炯有神,动作敏捷的跟猴似的,一瞬间就到了那少年的背后,咬牙切齿的喊道:“小兔崽子,想背着我偷吃烤狐狸是不?”少年只是嘿嘿一笑。
不一会儿,这只狐狸就被这一老一少吃的只剩下骨头,一丝肉都没有残留在骨头上。老头忽然急切问那少年:“小兔崽子,今天是不是你十四岁生日?”少年从没看老头这样急切过,也收起来那吊儿郎当的嘴脸,简洁的说:“是的。”老头皱了皱眉,起身向屋外走去,走的是那样的缓慢,又那样的坚定,少年看着老头的背影,突然发现老头今天的背影特别的孤单。
老头走进自己的房间,在自己的床头拿出了一个没有灰尘的匣子,老头手在颤抖,边打开匣子边呢喃着:“十四年了,十四年了,距离上一次武林大会十四年了。”只见那匣子里躺着一把没出鞘的剑。老头抱着剑走了出去,一出去就看见那少年拿着竹剑练了起来,奇怪的是少年只会一招,那就是刺,让人看不到轨迹的刺。少年收了竹剑,看老头手里抱着把剑,一下子蹿了上去,可是老头突然一声大吼:“跪下。”这一吼,山里的鸟都不叫了,少年不知道老头为什么那么大火,但心思敏捷的他知道肯定有什么事,于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老头叹了口气说:“徒儿,这把剑是你的了,你该下山了。”少年怔住了,随后眼框里快要掉出了泪,少年知道这次一定要走了,默默接过了剑,背在了身上,什么也没问,默默的向道观门口走去,他从来不喜欢问。在他快走出门口的时候,老头不紧不慢的说:“人心不比猛兽,猛兽吃人前会有预兆,可人心没有,下山后好自珍重。”少年人回过头,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样子:“知道了,老不死的就是啰嗦,下个山也那么啰嗦。”师徒俩会心一笑,少年转过身,那吊儿郎当的神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孤独。就这样消失在了老头的眼里,老头叹了一口气。
少年人在下山路上回过头,呢喃着:“上山容易下山难。”因为自打他记事起就在山上,下山难,难的不是路,是那不舍的感受,他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少年走出了大山,在前往城中的路上只有白云跟鸟声相伴。老头也没告诉他下山后怎么走,他只能顺着山下的河流一直走,一直走。
这是一个晚上,天边挂着明月,河水泛起月光,少年背着剑,看着这寂寞的明月夜,心里突然想念老头了,可是就这样回去太没面子,自己还没少侠还没实现。想着想着,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好像是酒后胡话,也像是在发泄,少年管不了那么多,只听那人说:“大道向来多坎坷,世人何必论公平。”
少年根本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因为他从来没跟人情世故打过交道。于是准备继续顺着河流继续走,正在此时,那人说:“本以为今晚会是一个人的寂寞,没曾想是寂寞的两个人,少侠不如我们来喝一杯如何。”
少年听到“少侠”两个字放下了抬起的脚,手指指着自己惊疑道:“你是喊我少侠吗?”那人说:“这除了你还有别人吗,真是个呆子。”听来如此调侃的话,少年没有半点难受,因为少侠两个字使他完全乐了起来。于是就讪笑的走过去说:“好,本少侠就陪你喝上一杯。”只见那人把斟满就的杯子一甩过来,杯子在空中滴酒未漏,结果少年也巧妙的接了过来,也是滴酒未漏,直接一口干掉。这是少年才打量了那人,留着一头不知道几天没洗的头发,跟胡渣子。眼神黯淡,不过整个人的气质就不是普通人,少年在大量,那人直接拍手说:“痛快,痛快,坐下来一起喝。”
就这样两个寂寞的人相对的坐了下来,一人一杯的喝了起来,谁也不说话,只顾着一人一杯的喝,半刻钟不到,酒就背喝完了。最终那人醉醺醺首先开口了:“我欧阳楠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落魄的坐在地上与人喝酒,你是第一个,也是第一个喝酒不说话的人,有趣,有趣,哈哈哈。”少年还是不开口,也没有一点表情,感觉这些都不关他的事。欧阳楠心里好生奇怪,自己堂堂恶名昭著的大侠欧阳楠居的名号唬不住一个少年人,但也没在意。于是又开口道:“不知少侠姓甚名甚,日后再相见也好称兄道弟。”少年听到少侠两个字开口回道:“我也不知道我叫啥,师傅没告诉我名字,也没给我起过名字,只叫我兔崽子。”欧阳楠大笑道:“兔崽子,兔崽子,好名字,好名字,不过这个日后行走江湖会被耻笑,不如为兄给你起个吧。”少年人不作声色,欧阳楠也起身离去,身影被黑夜吞没,只留下了一句:“兔子本为温顺物,奈何世道总相逼。以后你就叫破天吧。日后总有重逢时,保重。”于是欧阳楠不见了踪影,本来两个人的寂寞,变成了原来寂寞的两个人,月依旧孤高,水还是冰凉,一切就像没有变过一样。
少年口里念念有词:“破天就破天吧,这名字也很符合本少侠的。”破天想着总算见到人了,离城市不远了吧。就这样睡着啦。
清晨,朝阳升起,鸟鸣传来,清风带着花香醒了破天,破天伸了个懒腰,在河边简单的梳洗了一番,继续顺着河流走了半天左右,在路上遇见了难民,商人,还有正凯旋归来的大将封季常将军以及身带轻重伤的士兵。当然这些都不能影响破天马上能见到城市的愉悦,毕竟在山中十四年除了老头跟欧阳楠谁也没见过,怎么能不激动。城市慢慢的浮现在破天的眼里,首先看到的是四周坚硬的城墙,城外是一条护城河,旁边站着呆板的士兵,城门口各色各样的人进进出出,在城门的上方正中间位置写着,咸安城三个大字,这是中原的京城,当然这些破天都不会有感觉。因为他只见过一个城市,那就是咸安城,破天顺着人流往里走了进去,门口贴着悬赏令,画着一个人的图像,这个人也刚好破天认识,是那天晚上一起喝酒的人—欧阳楠。悬赏令上说:“此人恶贯满盈,前年福威镖局的七条人命,以及江湖上无头尸体都是此人所为,抓到此人悬赏十万辆白银。”右下角还印着官印。
破天只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继续往城里走,不一会儿看到了人来人往的集市中,集市两旁摆满了摊位,有卖吃的,也有卖装饰品的。这些他都不管,他一头寻到一个酒店进去就喊:“小二哥,好酒好菜上来。”小二爽快的回了声:“好嘞,客官稍等。”在等菜的时候,破天无聊着想起了悬赏令的事,想着想着只听见左边的桌子一个上说:“可怜欧阳楠,一代欧阳世弟子,本能考上状元的,却为了在街上看到杨丞相的儿子欺负小姑娘,把那小子揍了一顿,又逢如今世道多乱,结果被.....。”还没说完,另一个大汉就说:“这话不能乱说,当心咔。”用手比了个坎脑袋的动作。然后又听右边桌子上的人说:“哎呀,如今边疆战火未熄,皇帝还看错了人,这世道快变天了。”另一个说道:“谁说不是呢,王侯相争,受伤的还不是百姓吗?”
说时迟那时快,小二把菜端了上来说了句:“客官,您慢用。”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就剩下破天一个人了,当举起酒杯的时候脑海中又想起了那个晚上一起喝酒的欧阳楠,这欧阳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悬赏令是怎么回事,刚才那大汉说的又是怎么回事。一边想一边吃,酒一杯一杯的往里送,吃饱喝足后,拍了拍肚子起身就走,结果小二立马喊:“客官,您的菜还没付钱呢。”破天尴尬了,他那知道吃饭还要钱啊,钱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于是支支吾吾的:“钱,钱,.......。”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骚乱,还伴随着几声狂笑,声音由远而近,速度不是一般的慢,原来是一位身穿黄衣,头戴黄金冠,胯下骑着一批乌稚马的英俊公子哥,骚乱在继续,只见马上要撞上一名女子,那名女子早已经吓得不知道怎么抬起脚跑了,只是惊恐的在大叫,这是破天还被小二缠着要银子,可破天哪管的了那么多,一个纵身跃起,旁边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皮天一只手抵不奔腾的马,背后站着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少女,而马上的公子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气呼呼的下了马,指着破天的鼻子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敢拦我的马,就算那欧阳楠也被我给整的天下共追杀,你又算什么东西。”
“欧阳楠,欧阳楠,又是他,他到底是谁”。破天心里想着,周围的人早就不敢出气,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就说杨丞相的儿子——杨绩,只见他对破天又吵又骂,还一声高呼:“来人啊,把他剁成肉酱喂狗。”听到这句话破天也醒了过来,只见破天眼神开始一点点的冰冷了下来,杨绩跟他的护卫以及周围的人都打了个哆嗦,就在此时,破天背后的剑没人知道怎么到了手上,只见得剑已经刺向杨绩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