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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东大学前的高架桥梁下,两个学生模样的青年穿梭徘徊在地摊之间。
熙熙攘攘,这里汇聚了不少卖古玩意儿的小摊,这其中自然也夹杂着些许不良书刊的摊主。
“哟!小胖哥又来啦?”一个骨瘦如柴,龅牙凸起,发际线都快上天灵盖的摊主朝胖子招呼起来。
“嘿嘿,狗叔,我这回还给您带顾客来了。怎么样,你看那书能打折不?”。胖子一拉站在身后满脸生分的俊瘦青年,显然对这种场所很不适应。
“借读15元一小时。买书30元一本!”狗叔将摊子上的古玩摆开,一边逐一排出一本本封皮就不堪入目的书籍。“最近世道不太平,什么地震啊,神迹啊,超自然现象啊……”
“呸!跟你卖黄书有什么关系怎么才一天就涨了5元!”陆胖子一听,憋红了脸,摸了摸干瘪的口袋,老鼠般的小眼珠子一转“昆仑,借点钱呗?兄弟我暑假回来就还你。”
狗叔?我说怎么这么眼熟。他身后的少年走近摊子,笑了笑,却猛地走上前一把扯下摊主头上稀疏的假发,对着惊慌失措的摊主说道:“李二狗,这么大老远的来城里买古玩和黄书黄碟啊?这要是让我爸知道了,看不把你赶出村!”
原来刚刚昆仑的生分只是在打量眼前的摊主,好在他眼尖,认出了李二狗。
“哎呦!我眼拙,没认出来是昆娃子,可……可别告诉村长!”说着,他的手抖了起来,一咕噜把包古玩和黄碟的包袱散了,哗哗地堆满了一地。
“昆……昆娃子,你看上了哪本,你随便拿!只要别告发你二狗叔。”他哆哆嗦嗦,显然对昆仑的父亲,他口中的村长,是心有余悸的。
只见胖子一拍手,乐呵起来。“哈哈!昆哥,原来狗叔是你们村的啊?那就好办了。”说罢,饿虎扑食一般翻起书和碟来。
昆仑见势,心里也是一乐。怪不得最近村里人说二狗子在外头赚钱来,原来是这个行当!看我不好好敲打敲打你。
“胖子,要挑就挑贵的。别整天看那些黄碟”。昆仑眼睛一扫,见那一包古玩不由得疑惑起来。“二狗叔,你这些玩意儿哪淘的?”
那李二狗早被昆仑的出现吓得失了神,慌慌张张地答到“都是假货,不值钱,不值钱。”一边说着,一边闹腾“娃儿,狗叔小时候还抱过你哩……你可别告诉你大!”
“哼哼,那你天天在外头坑蒙拐骗怎么算?”昆仑双手环抱,质问道。
那李二狗突然拍了拍瘦的可怜的胸脯,底气十足地道,“谁说我坑蒙拐骗了!这也是有真货的!”说着,从那些古玩**出一卷残画来。
凑上前,压低了声音:“娃儿,十天前,咱们村后边的平地一夜间起了座山的事儿你知道吧?”
“是有这么回事,我妈电话里是这么说,第二天新闻还报道了。我正打算晚上赶回家瞅瞅。”
接着,李二狗神情一变,眼睛一眯,贴着昆仑的耳朵低声说起。“有伙人雇我带路哩,摸上了那山上的古墓,盗墓哩!”说着,狡猾地一笑“好在你狗叔我手快,拿了一样。”他摊开那幅被腐蚀的泛黄的画卷,晾在了昆仑的眼前。
“哟呵!狗叔还欣赏字画?真是黄书摊的一股子清流呐?”胖子调好了东西打趣道。
只见那画残泛黄,破不堪,其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只蓝的妖异的残翅蝴蝶在腾舞。怪不得那伙子盗墓贼对这画不感兴趣。就这样的字画也会被当做陪葬品?要么是墓主人脑子坏了,要么就是李二狗没有说真话!
“二狗叔,还想坑我?看来今晚回村得和我爸好好说说这事了。买黄书黄碟,实在是有伤我们后湖村的风气啊!”昆仑摸了摸下巴,暗自思索。
“别别别,娃儿啊!给你狗叔一条活路吧?”二狗说着,一边卷起字画就往昆仑怀里塞,一边招呼胖子多拿点。
这一夜间凭地起山已经是怪事了,这山中有墓,为何有人就知晓?墓中的字画又……罢了,还是回村看看的好!
“狗叔,趁早回村吧,要让我爸知道了定用村里的规矩罚你!”说着,他看了眼时间。
胖子还拖着书,却见昆仑收拾东西就赶。“哎哎,昆哥,这就走啦?这才十点整呐。”
遭了!回村的最后一班晚班车要赶不上了!
“胖子,我晚点了!手机聊!”
完了完了,来不及了,回去又得唉母亲骂咯。想着,少年丢下胖子,火急火燎地,迈起步子朝附近的车站赶去。
呼……呼……一阵疾跑。
几乎是发车的一刻,昆仑半脚夸入了半掩的车门,赶了上去。好在是深夜末班车,车内仅有三三两两的乘客,车上寻了个靠窗的位子便坐了下去。
叮咚,一声手机响,原来实时新闻动态的提示。正好车上无事,他便点开了。随着指尖的滑动,冷汗暴起!
南海惊现巨型龙窟,数百名渔民失踪。昆仑山脉一夜间海拔暴涨。内蒙古草场三天里全部沙漠化。全球气候异变。东亚倭国,沿海特大地震,全球大陆板块剧烈运动……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昆仑回想起前天母亲的电话,村后头的平川上,一晚的时间,凭空多了座山来。山上奇珍异兽,苍木劲草郁郁葱葱。一开始他还觉得是母亲的玩笑,直到第二天新闻报道,直到……出现在各大新闻头条上,全是世界的异变……
一瞬间,昆仑的心悬了起来。几乎是颤抖着手,连号码都按错了几次,还是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昆娃吗?”
直到听到母亲的声音,他的心才稍稍缓下。“哎!妈!家……家里怎么样了。”
“昆娃哎,快回来吧。这,这,这外头变了!邻村就在隔壁一里路,我这早上刚要去找你张婶呐,那张家村居然到了十多里外!”
这……昆仑几乎张大了耳朵紧急贴着手机,深怕听错什么。“我大呢?在忙村里的事吗?”
“你大是村长,已经在祠堂议事半天了也不见回。娃儿,快回来吧,愁死你娘嘞!”哪怕隔着电话,昆仑还是可以感受到母亲无比的期盼。
“哎!就回嘞!”
嘟嘟嘟……挂了电话。深深地吸了口气,无神地默默望着窗外。
要变天……昆仑心想着,忽地摸到了怀着的物件。那副画?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仅有俩张A4纸大小的画来。画上,依旧只有一只孤独的残翅蝶儿舞在中央。他盯着那只蝴蝶,仔细看着每一个细节。昆仑正看的入神,残翅上磷光闪烁,昏暗的车灯下,一阵颠簸与闪烁,视野突然模糊了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车厢内的一切变得迷幻无比。一抹妖异的蓝,跟着残蝶有律的飞舞轨迹后,留下一道弧光。画中的蝶,飞出了画卷!
为什么车内的乘客漠然无视,难道只有我能看见?昆仑伸手去探,轻轻一触。
哗哗哗……蓝蝶扑翅,化作蝶海淹没了一切……梦幻般,醉酒般脚踩着蝶儿,凌空踱步。好似大梦之中欲醒将醒,却又挣脱不出。任脚不断地踏蝶而舞起来,轻飘飘的,灵魂似有脱离之意,身体随风而趋,一影十形。
“哒哒!你娘的不看路啊!”大巴车响,惊碎了昆仑的梦境。
原来是梦……也不知睡了多久,他一抹额上虚汗,只觉得身体像刚刚跑完一个五公里,十分疲惫。捂在胸前的,是差点被汗浸湿那幅画卷。
昆仑猛地站起来,瞪大了眼睛。是这怪画搞的鬼,还是我太累了?昆仑又擦了把汗,自己可是就算天天熬夜泡网吧第二天依旧精神抖擞的三好学生啊,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居然一昏睡去几小时!忽然,一个奇怪的念头涌上心头。
观想图!?
按照李二狗的话,这破画好歹也是墓里的陪葬品,墓主人不可能把毫无价值的东西放在墓中,这画看久了就会影响了自己,定然是一副观想图,画中必藏玄机!
吱呀----
酸牙的刹车声打断了昆仑的思绪,突然的减速让车上的乘客一个不稳,接连倒地。只有他,脚面紧贴着地上车板纹丝不动,仿佛脱离了惯性的影响一般,丝毫不受影响,惊讶的看着面前东倒西歪的乘客。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的刹车对我丝毫没有影响?昆仑正疑惑,司机和乘客却吵吵嚷嚷起来。
“你怎么开的车!”“会不会开啊你!”
面对几个乘客的质问,啪地,司机火了,解开安全带站起,对着乘客吼了起来。“你们自己看看!自己看看窗外!”
惊鸿一瞥间,昆仑的目光和东方刚刚升起的晨光相接,阳光驱散了夜,金辉漫入山间。窗外之景映入了乘客的眼睑。大巴车里,鸦雀无声……
从天而降的瀑布,高的离谱的山峰,悬浮的小岛,苍天巨木,多彩的虹桥……而眼前,半截水泥路的尽头,一座山,笔直地横在大巴前。
天地,惊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