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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很快就驶离了位于大山深处的项目部,驶向了灯光璀璨的昭市市区。
“我们这是去哪?”我给老牛点了根烟。
老牛接过烟,塞进嘴里,长长地吸了一口,然后很敷衍地看了我一眼,意思是他也不知道。
“警察局。”坐在后座的阳达达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
“投案自首吗?”我调侃了一句。
“正是如此,老夫要去投案自首。”阳达达缓了缓,继续说:“只有如此,才是安全的。”
“难不成那玩意儿也会怕进局子?”我转头看着阳达达。
“小老弟,这里面学问大了去了,一时半会儿跟你解释不清,总之,只有进局子,我才是安全的。”
“这倒也是,电影里也是这么演的,道上的人得罪了惹不起的人物,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局子,有困难,找police嘛。”
“这个嘛,虽然原理不一样,但效果是一样的,大道三千,小道八百,殊途同归。”阳达达颇有意味地补了一句:“以后你会明白的。”
一路上,我跟阳达达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生硬的话茬。老牛对我俩之间的对话并不感兴趣,他一言不发的开着车,只是偶尔点上一根烟抽着。车子在公路上行驶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前面不远处就是昭市警察局大磨盘街道分局。
“牛主任,前面就快到了,麻烦先靠边停一下。”
老牛点了点头,把车停在了离昭市警察局大磨盘街道分局大概三四百米的地方,并打开了双闪。
“小老弟,你我同车一场,也算有缘。我就要进去了,帮我个小忙。”阳达达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什么忙?”我有点意外,跟阳达达算是素不相识,他会有什么忙需要我帮?
“别紧张,很小很小的忙。”
阳达达边说边整理他随身携带的那些装神弄鬼、招摇撞骗的物件,那些是他吃饭的家伙。
“这是我师门一直传承下来的信物,也是我吃饭的家伙,帮我保管一段时间。”阳达达把那柄花纹古朴的宝剑递给了我,同时递过来的,还有一个黄布包裹着的东西。
“这么重要的东西,您还是自己带着吧,我怕弄丢了。”说实话,我并不愿意帮他保管这些东西。原因很简单,一是我对这所谓的师门信物毫无兴趣,二是我特别不愿意给一个陌生人担事,哪怕是他嘴里说的“小事”。
“我进去投案自首,这些肯定会被当成作案工具没收,这些都是传了上百年的宝贝,不能毁在我手里。”阳达达很深情地摩挲着他手上的那柄宝剑,看得出来,他确实很看重这柄宝剑。
我看向老牛,希望他能给我拿个主意,老牛显然是明白我的意思,他很果断地把目光转向了窗外。
“要不这样,现在我先替您收着,您留个联系电话,我把这些东西交到您家人手里。”我委实不想凭空多一份负担。
“要有家人可托付,我也不会麻烦你了,小老弟,帮个忙吧。”阳达达的神情颇为凄凉。
“好吧,您记下我的手机号,等出来了,就联系我,到项目部来取回去,我先替您保管一段时间。”我承认我是一个不太懂得拒绝的人,在阳达达的央求下,我违心地接下了阳达达要我保管的东西——一柄古剑,一个黄布包着的东西,看手感,应该是一本书。
“这是什么?”我对这个黄布包很好奇,忍不住问了一句。
“一本古书,我不太认识里面的字,你想看就看,别弄丢了就行,我师父羽化前才把它交给我。”阳达达对这本所谓的古书的疼爱,远不如那柄古剑。
我点了点头。
在交换了联系电话后,阳达达把他那视若珍宝的所谓“师门信物”交给了我,同时给我的,还有一笔5000块钱的现金,说是保管费。我犹豫了一下,很坚定地接过了这笔钱。钱让我安心。
“行了,你们回去吧,这点路我自己走过去。”阳达达下车后径直走向警察局,头也没回。老牛也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掉头就走。
在回项目部的路上,老牛还是一言不发,这与我印象中那个荤素段子信手拈来、超级能侃的牛塔山判若两牛。或许是少年心性,我挺受不了这种无言的尴尬,或者说,我潜意识里非常期待老牛跟我说点什么,我坚定地认为,他知道很多事情。
“老牛,去搞点吃的吧,忙活了一上午,滴水未进,我都快饿晕了。”我试图打破这种尴尬。在这个时间点吃饭喝酒,无疑是打破尴尬、拉进彼此关系的最好方法。
老牛依然一言不发,只是点了点头,大概一刻钟后,车子停在了一个小饭馆门前,我们找了个靠里面、稍微僻静点的位置坐了下来。
“锤子,能喝酒吗?”
“能喝一点啤酒。”
“先来一打大乌苏。”
“你也喝?”
“废话!你一人能喝一打?”
“不怕查酒驾吗?那个有名的歌手的前不久刚因酒驾进去。”
“怕个锤子,这山沟沟里有谁会查。”
很快,餐馆老板就把啤酒拿了过来,并免费送了一盘凉拌折耳根。凉拌折耳根这道菜,我在学校的时候吃过一次,如果非要形容的话,这是一种令我终身难忘的味道,终身不会再碰的那种。
老牛撬开大乌苏,也不废话,自顾自的先吹了两瓶,紧接着掏出香烟,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我酒量向来不佳,倒了一杯慢慢地喝着,我知道老牛肯定有话要说,我要做的,只是等待而已。
在这种情境下,酒精是个好东西。
“锤子,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以前当过兵吗?”抽完两根烟后,老牛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记得,你是个炮兵,不过我感觉你更像是炊事班的伙夫。”我笑着说。
“确实是炮兵,如假包换,你可知道我为什么选择退伍?”
“是不是为了嫂子?”
“嫂个锤子,那时候我还没结婚。”
“那是为什么?炮兵太辛苦了吗?”
“你们这些年轻人,只能想到辛苦,难道钻山沟沟干工程就不辛苦吗?”
“这倒也是,如果要说辛苦的话,估计没什么工作比我们这样的更辛苦了,还有生命危险。”我喝了半杯酒,继续问:“那是为什么呢?在你们那个年代,一人当兵全家光荣,当兵可是个好差事。”
“因为我遇到的一些事。”老牛拿起酒瓶猛啜了一口,然后重重地把酒瓶往桌上一放,“哐当”一声把我吓了一个激灵。
“一些事?”我端起酒杯喝完了剩下的半杯酒,很认真地问。
“是的,正是这事,才让我义无反顾地选择了退伍回家。”老牛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