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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老头说我在齐家村白吃白住,非得拿灵胥飞梭做抵押,老头拗不过我,说待我走了再把修好的飞梭还我,不过期间得做些苦力活来偿还。
我蹲在花田间帮这些花植除虫除草,拿着小铲子胡乱捣鼓一通。
臭老头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弄些什么,偶尔朝我这边看几眼,实在看不下去了,朝我骂了句:“捋捋捋,我的花都快被你捋死了,左右不能轻些,好让我这苗能留到开市去卖几个钱呢!”
“既是让我做这来偿债,现又恐我糟践了!”:我拿着铲子往土里狠狠一插,仿佛这样才能让我泄气。
“臭丫头,仔细说你又恼了些,我还是甭说了!”鹿老头骂了声有继续埋头,手里拿着刀削着木棍,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我瞧着他没有看过来,挪到一旁蹲着看着我脖子上的浊石,浊石黯淡无光似乎有些不对劲,我拿着它朝太阳光处照,一个庞大的身影挡住了光芒,我放下浊石一张鸡皮鹤发的脸伸到我面前,差些把我吓死:“臭老头突然冒出来做甚!”
鹿老头恬不知羞地把头凑了过来,好奇道:“好丫头在看什么宝贝,也让老夫开开眼界。”
“哪有什么宝贝,感情宝贝全让我得着似的。”:我深知这贪财的臭老头的德性,若是让他知道了估计又要拿去卖钱,赶紧将浊石塞进中衣里藏好。
鹿老头瘪了瘪嘴,将手上那木棍递了过来:“见你腿脚不利索,就为你做了这物。”
我接过手才发现老头刚才在捣鼓许久就是为了帮我做根拄拐。
鹿老头臭着脸,两手互插进袖子里,道:“好心做了根拐杖给你还吃劲不讨好。”
我将拐杖夹在腋下,不禁疑惑道:“你有那么好心?”
鹿老头一听就来了气,拈须臭骂了几句:“死丫头你爱要不要,到时瘸了碍手碍脚,也不关我事了。”
我瞧这老头字句话里都巴不得我好似的,骂回去:“呸呸呸,臭老头净说些混话咒我。”
“总之,待你伤好那天我会把灵胥飞梭还于你手,即便飞梭修好了速度大不如前了。”:鹿老头拈须示意着,一眼就能观明他的心思。
我琢磨着此前爹爹们说的话,便朝他询问:“老头,你可知冢鹤山的去处,我有要事待伤好后去一趟。”
鹿老头在他处拿了个小铲子重新将我犁松的土又弄好了写,才道:“冢鹤山位于西边的春上城,离这也不过百里,仅一墙之隔。”
“一墙之隔?”:我不明他言下之意所为何。
“差点忘了你并非我族类,所以并不知我妖界各事,就说翼妖吧!翼妖主要分布于瑧洲,分有春上、夏善、秋若、冬水四城,外族都叫四季城,以鹤族为首居于西边的冢鹤山,依山而建春上城,而每城之间都以一高墙相隔,且没有城门。”:鹿老头于地里刨了个洞,栽了株杜若蘅芜,旖旎香气立上心头。
我不禁惊呼:“没有城门如何能进啊!”
鹿老头摇了摇头,笑眯眯道:“当真痴儿!翼妖有羽何拘于地!”
我锤了下手心,恍然大悟道:“当真是了,既是无门可入,我非你族类如何能进春上城?”
“有钱能使鬼推磨,凡事手里有金叶子都好说,明个初六正好是鬼市开张之日,你和我一同前去再说吧。”:鹿老头不明说,只道是去了鬼市再交代清楚。
我也不便问了,反正要待伤好了才能行动,于田中农作有些时分了,先前下肚的早就空了,正刮得肚里难受,就响了起来:“咕…”
鹿老头也不吱声,从腰间抽个烟袋和烟杆,自顾点烟吸了几口才道:“原拾你回来,可不知你有这饭量,早知道就不管扔你在林里,管他谁把你带去收监了。”
“遇我是你的命数,救我是你的福报,你个吝啬老鬼头,我能吃你几个馒头!”:我不禁来了气,这老鬼拿着我这值万金的古董还不成,又嫌我吃得多。
鹿老头吐了几个烟圈子,道:“去去去,你若是饿了就去村头那秋娘粥面馆吃去,就说记我账上罢了!”
“这还差不多”:我一听有吃的着落,就拄着拐杖往那村头去了。
鹿老头拉着嘴,捏着嗓子模仿道:“这还差不多,臭丫头!”
我刚适应这拐杖,沿途走来,就见几个猫脸妇人提着篮子朝我指指点点的,抬手用袖子遮了遮脸要往粥面馆去,没瞧前面的路撞上了个人:“对不住对不住。”
那人拦住我不放行,我抬眸看原来是之前那双生子其中一位,辨不了是谁,道:“你是…有什么事吗?”
齐佐看着那半边红胎记,微蹙眉头,道:“我不管鹿老头怎么保你,若你为村子带来危险我绝不会放过你!”
原来是来找茬的了,我笑了下往他一步步逼进,道:“我既这般危险,为何又来靠近我。”
齐佐见了急忙后退,拂袖怒道:“哼,谁要靠近你,泼妇!”四处张望了下,众口铄金的保不齐被人闲言碎语传到秋娘耳里去,就撒了腿就跑了。
我讥笑出声,拄着拐杖就往村头去了,村头只供吃食的有两家很是好找,一棚子搭起来的粥摊,一位腰系围腰的妙龄少女正在掌勺,生得肤如凝脂,眉若远黛,客朋满坐生意十分红火,于这村里还有这气度不凡的美人儿算是让我见着了。
齐秋娘见一面生的姑娘在前边看着她,招呼道:“姑娘可是来吃粥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便道:“帮我煮碗面吧!”
“稍等,您坐这”齐秋娘收拾了桌子捡了碗筷就连忙喊我入座,我瞧着小粥摊虽简陋,可客人络绎不绝,我侯着什么时候上菜,一位样貌与先前那双生子一般无二的小伙不知从哪冒出来,争吵着夺过秋娘手上的活嚷着要帮她收拾碗筷。
齐佑连忙往桌上收拾碗筷,手脚麻利:“秋娘,我来吧!”
我扑哧笑出声,心中暗忖这人是打着帮忙的借口来看齐秋娘来了,我这一笑倒引来了那小哥的注视,朝我这边看来就呼道:“咦,花脸大兄弟你是来关顾秋娘生意的?”
我细瞧着人的口吻与之前的口吻不一样,这人倒比之前的更和善些,啐道:“你是哪位?先前见着一个与你一般无二的人,说话比刀子还利的。”
齐佑挠了挠脑袋,讪笑道:“先前你见的定是我哥无疑,我哥人就是这样嘴硬心软,莫往心里去。”
齐秋娘看着两人这般熟络,就问:“齐佑你与她可是认识?”
“认得,就是鹿老头带回来的那人。”:齐佑又跑过去收拾碗筷,边解释起来。
齐秋娘将面条放进锅里,开始调配料,笑道:“原是鹿老头待会的,今个这面我请了。”
我不好意思地婉拒道:“这可不行,哪有吃面不给钱的道理,鹿老头说了把帐记到他名下,他还!”
齐秋娘抿着嘴笑,从灶台下找些什么,翻了几页道:“您瞧,这鹿老头赊欠我的账,数月还未还上,也不差这一碗,妹妹就别好推辞了。”
这老头吃饭不给钱次数如此之多呀!我凑着脑袋往上要瞧,一个人的身子就挡在了前边,道:“总吃饭不给钱,前时有个老的厚脸皮,今来个嫩的也是厚脸皮,天下没这个理!”
说话那人正是之前碰见的双生子之一的其中一位,辩不得是谁,瞧着脾性比另一个大得多,我气不过,呛道:“我何曾说我吃饭不给钱了,敢瞧不起老娘!”言罢,就往腰包上掏掏也没掏出个所以然来,腆着脸又道“这次出门急没带钱,明个我就把钱带来。”
齐佐冷冷笑道:“没钱来吃霸王餐吗?”
我瞧着这家伙摆明要跟我过不去,较劲上了咬牙切齿:“我明儿再给与你何干!”
齐秋娘端了碗汤面放到桌子上,道:“都是朋友,这碗面总归才几钱,伤了和气,我请客姑娘吃吧!”
我得意的往那人挑了挑眉,齐佐见了很是不快,要将那碗面端走,就被齐佑拦下了:“秋娘还有一堆碗没洗,在这较什么劲,快帮忙!”说着就拖走齐佐去洗碗了。
齐秋娘笑着道:“别理这俩兄弟,趁热吃!”
我从筷盅抽了双筷子,入口便被这香麻的面折服,甚是筋道,本以为这齐秋娘只是个貌美的厨娘,没料想真真是位好手艺的厨子,夸道:“这面香!好吃!”
齐秋娘听了会心一笑,道:“好吃时常来关顾着就好,我就粥面摊也是熟人时常关照着些,村里一年到头没几个外人,如今你来村子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请您吃碗面又有什么!”
“还是你比较通情达理!”:我埋头对付着这碗面,嘴里吃着依旧不忘夸她。
齐秋娘坐在一旁,微微一笑道:“他们两兄弟虽生得一样,可性子大不一样。”
说着她指向蹲在角落洗碗的齐佐齐佑再道:“你瞧见没,他们两个嘴角各有一颗痣,左边的是哥哥齐佐,右边的是弟弟齐佑,齐佐性子急,齐佑的性子温和,但他们两人都是很好的人,经常会来帮乡里大婶干活。”
“还真是啊,嘴角各有一颗痣。”:我吃着面仔细瞧了瞧,再无心会关注什么了。
倏然一声高呼:“秋娘来碗碧粳粥!”
齐秋娘连忙应了声转而向我赔礼:“下次有空再聊了,妹妹。”
“去忙吧去忙吧!”:我赶忙让她去忙活生意,端着碗喝了口汤,吃饱了就向齐秋娘打了声招呼就随处逛逛去了。
我腿脚不便,只能拄着拐杖在附近逛逛,不过这齐家村真是让人眼前一亮,一路走来皆是半妖形态的各路妖怪,医馆里悬壶济世的猫尾兽耳的大夫,走街串巷沿街叫卖的鹰爪羽翼的货郎。
货郎推着独轮车路过我旁边,叫住小贩以银耳铛换了包果仁就在村子里闲逛,忽然听到一曲哀怨的曲子,那歌喉十分清脆: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
我砸吧着果仁,寻着那声觅了过去,上了一座风雨桥,浅塘低柳处有一个小姑娘抱着琵琶,我还在感叹这姑娘的歌喉了得,谁知她见我来停了弹奏,低眉浅笑,含羞看了我一眼就抱着琵琶速速离去了,我还未道出个所以然,摸了摸鼻头讪讪离开了。
夜幕将至,回到鹿老头的小破屋便将今日之事告诉他,鹿老头笑说我撞见怀春少女唱情曲,女子自是含羞离开了,还取笑我这等风花艳事都被我碰见了,还在感叹人家唱歌唱得好,不知所谓。
与我何干啊?谁知妖族现在民风如此开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