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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瓦已经去准备出海所用的物资了,布隆和许久未见的老友们在把酒言欢,凯特在一旁思索着艾欧尼亚之旅可能遇到的困难,每个人都有要做的事情,布兰妮也是。
她又做噩梦了。
睡前对阿瓦罗萨的祈祷并没有奏效,反而像是激怒了在额头符文处中潜藏的臻冰魔法,她在睡梦中被一块臻冰包裹着掉下山涧细流,沉入河底。
没有任何声音提醒她,但是布兰妮本能地感觉自己是回到了冬刺山,然后掉了下去。
尚不谈眼皮是何等沉重,布兰妮感觉手臂、甚至手指都透出一股无力感,好似并不是臻冰在限制她,而是她自己本就绵软无力,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好在还有感觉,布兰妮心想,臻冰包裹的好似一具尸体,如果这样的话那臻冰本身就像一具棺材。
“彭。”
这是……沉底了?
这里还是有底的吗?
!
布兰妮想到这里,河床顿时消失不见,臻冰之棺也随之掉入其中,似乎是遇到了暗流,被冲的转圈不止。
头和脚上下颠倒的感觉让布兰妮恶心不已,胃里翻江倒海一般,但是她却连动都不能动。
“不对,我是怎么呼吸的?”
呼吸……想到这里,她好像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几乎是下意识的睁开眼,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愣住了。
冬刺山呢?河流呢?如果掉入暗流应该也是有溶洞的吧,这是哪?
布兰妮向四周望去,只见尽是苍茫的灰色草原,一直延绵到天边,望不到尽头,只有正前方有一处山坡。而抬头看,低沉的天空阴云密布,再联想到灰色草原,似乎这里很久没有见过太阳。
没有风,没有声音,目之所及的一切事物都被静止一般。
布兰妮急切地向前踏出。
“哼!”
一步迈出,脚底草皮的触感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倒是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踩了一脚,与此同时,一道声音在布兰妮前方传来。
“我该如何称呼你?冰裔、风暴侍女还是……”她的声音故意慢了些许,语气也加重了一些“阿瓦罗萨部落的小崽子!”
“女巫的声音!”
她心里一颤,不由感慨自己的运气,在这个未知的地方也能遇到女巫,想想也是,被臻冰包裹来到这里,怎么看都和冰之种脱不开干系。
不过,布兰妮心中不解,冰霜女巫,虽然名义上是弗雷尔卓德北部的部落之主,但她通过冰霜祭祀遥遥控制其他部落,已经是布兰妮认知范围内弗雷尔卓德最顶点的人。艾希虽然统一南方部落联盟,深得布兰妮景仰,但不得不承认她还远达不到女巫的高度。
阿瓦罗萨在上,这种人空闲时间都这么多的吗,为了我这一个刚刚成为冰裔的人三番两次出手?
布兰妮带着畏惧和不解,看向声音传来的方位,就在正前方的山坡上。
不知道是不是布兰妮的幻觉,总感觉山坡另一边的云层更亮一点。
又是一步踏出,感觉到身体再次被人以同样的力度踩过之后,布兰妮脸色变得惊疑不定。
休息之前的记忆逐渐浮现在布兰妮的脑海中,是那位声名远扬又热情宽厚的弗雷尔卓德之心将她护送到了弗雷尔卓德的最东岸,然后自己现在应该在酒馆二楼某个房间的床上。
女巫再有魔力,也不可能凭空把人从那里拽到冬刺山来,同样的距离,要是她可以直接让布兰妮从奈尔扎亚格回到冰霜堡垒,那干嘛还要派霜卫去迎击阿瓦罗萨部族的战士?
再联想到之前在梦中见到过的那位身影,布兰妮马上就猜到
这里是……?!
“是梦,但又不是梦。”突然,女巫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是我根据冰之种与你自身结合而合成的梦中幻境。小崽子,每个被我青睐的冰裔都会拥有的最终归宿。”
身化幻梦?布兰妮踮了踮脚,心中骇然,以命中者自身为基地形成幻境,怪不得可以感受自己力量踩过的痕迹,但是布兰妮也只是知道了其中的逻辑而已,女巫的魔法原理对于她来说过于高端了,除了惊叹之外根本看不透。
更让人恐慌的是,刚才那些联想和分析明明只是她在心底想的,女巫怎么就知道了。这让她有种极度不安的感觉,在这种强者面前,她就像白纸一样被看透。
看着前方山坡顶部,由于四周都是阴沉沉的,顶端距离她又太远,即使眯起眼睛也看着十分模糊。但是女巫的两次声音都来自于那个方向,布兰妮稍稍往后面退了半步,出声问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莫名其妙让我获得又失去了力量,如今又把我带到幻境中。你要杀便杀,何必动手折磨我!”
她的声音不大,但果然,女巫的声音很快就有了回复:“我说过了,小家伙。这里是冰裔的最终归宿。”
那道声音好像很有耐心,语气依旧是不紧不慢。“你想要知道所谓的根源,来到山坡之上,你自会知晓这一切。”
“至于杀了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叫还不是时候?!”布兰妮刚要追问,却发现四周的气温急速下降,按照以往以她冰裔的适应力可以在弗雷尔卓德绝大多数的气候中活下来,但是现在不过几息,气温竟然已经快要到达布兰妮能够忍受的下限。
不对!
这个温度自己经历过!那是在冰河之中初次觉醒冰裔血脉的时候!
为什么,同样的温度现在反而难以忍受,难道说,并不是降温过于明显,而是自己的能力变弱了?
降温还没有停止,布兰妮蜷缩在地面上,有再多的问题也只能暂时选择放在心底。她将自己的身躯尽量少的接触外界,但这毫无作用,就像是烈阳炙烤下一层层蒸发的水珠。在骤然降临的严寒之下,哪怕是部分的冻伤也让她难以忍受。
同一时间,在海边酒馆的二楼,布兰妮的身体同样蜷缩在一起,肌肉在不自然地痉挛,但是她毫无所觉,或者说根本无法控制。
床边小桌上有一杯热酒,是刚才上来的时候送给她暖身子的,与她仅隔着半尺,仍然自顾自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