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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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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两人就被五花大绑带到营房前,周文尚站在两人面前,浑身杀气。他阴沉着脸,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这两名俘虏。这两人依旧满是不屑,即使被捆住手脚像过年待宰杀的猪一样,还是不安分的满地打滚,疯狂叫嚣着:杀光你们!狗杂种!你们不得好死!污言秽语骂声充斥整个营地。
  周文尚喝住准备上去爆打二人的众人,不动声色的走到二人身前,一字一句的问道:“说,你们的部队番号,长官姓名。”
  依旧还是那名脸都被砍伤,伤口已经流脓,伤口看上去十分恐惧的俘虏。他一口血沫吐在周文尚的鞋上,骂到:“你也配知道你爷爷的名号,等着吧,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早晚你们全都得死,都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周文尚皱着眉头看了看鞋上的血沫,他厌恶的把鞋甩了甩,走到另一名俘虏面前,轻轻的问道:“你的同伴不说,你呢?”
  这名手被砍伤的俘虏也扭过头去,完全没有配合的意思。周文尚拍拍手:“好!好样儿的!”
  随后一脸冷笑的盯着二人:“先礼后兵,别怪我没给过你们机会!”
  随后从后腰处掏出提前准备好的一把军用匕首,这把匕首也是从孙局长那买的,锋利无比,是当时国府军队军官配发的制式匕首。他一脚把一名俘虏的脑袋踩在地上,然后不顾他的哀嚎。扯住俘虏的耳朵,一刀狠狠的割了下来,然后在围观众人惊骇的眼光中,直接塞进了俘虏的嘴里,然后用脚死死的踩住俘虏的嘴,逼着俘虏硬生生把自己的耳朵给咽了下去。
  这名脸部受伤的俘虏惨叫的声音已经不像是人类发出的了,他疼的几乎要晕厥过去,还没等到这时,周文尚又扯过他的另一只耳朵,又狠狠的一刀割下来,再次塞进了他的嘴里。
  这次这名俘虏的嘴被周文尚的一只脚死死地压住,片刻后,又咽了下去,周文尚把脚挪开。这名俘虏胃里翻江倒海,剧烈的痛苦让他的胃不停的抽搐,把刚咽下去的自己的两只耳朵全吐了出来,还夹杂着一些尚未消化的食物,血肉模糊的堆在地面上。
  围观的众人都被吓傻了,他们平时见到的都是和颜悦色的周文尚,今天居然能下此狠手折磨俘虏。田喜奎和孙大喜知道周文尚正在气头上,也不敢上前阻拦。
  另一个刚才还咬紧牙关,一句话不说的另一名俘虏,看着一脸冷笑,向自己走来的周文尚吓得拼命想挪动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身体。但是周文尚三两步上前,一脚踩住,揪住他的耳朵刚要动手,只见这名俘虏吓得魂不附体,大声不断哀求着:“我说我说!我全说!饶命饶命!别杀我求你了!!!”
  周文尚随即停下动作,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就这样把他硬薅了起来,不顾俘虏的惨叫,一把把他提起来,拖行十几步,用力摁在一旁的桌子上,恶狠狠的怒吼道:“给老子说!谁派你们来的!”
  “连长,是连长!”
  “你们连长呢?”
  “被你们骑兵砍死了!”
  “说!你们是哪支部队的!”
  “321旅的!”
  “旅长是谁?”
  “旅,旅长汤东福!”
  听到这,周文尚一愣。汤东福?居然又是他!为什么,他为什么这样大动干戈来偷袭自己?唯一的解释也许是他依然想杀人灭口?
  想到这,他再次抄起那把军刀在俘虏恐惧的眼神中狠狠的扎在桌子上,咬牙说道:“你他妈要是敢骗我,我把你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喂你吃下去!”
  俘虏恐惧的浑身颤抖,他没想到这个长官口中战斗力低下的“土匪”居然如此凶狠。他已经吓得失去了理智,惊恐的瞪大眼睛不住的哀求:“不敢真不敢,真是他们让我们来的,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爷爷饶命!”
  周文尚松开他,回头命令道:“把他们两个吊起来,让他们活着。”随后转身进了营房。
  夜晚,战士们把被炸坏的营房加固好,给伤员上好药,多加了三班岗哨,其余人都去睡了。只有最中间的营房里,周文尚、孙大喜、田喜奎、六名分队队长在昏暗的灯光下,围坐在桌子旁边。周文尚坐在中间的椅子上一言不发。
  屋里安静的可怕。从田喜奎口中得知汤东福与周文尚来龙去脉后,众人也一样沉默不语。
  片刻后,孙大喜按耐不住:“周长官,姓汤的王八犊子东西敢欺负咱兄弟们头上了,日本人咱们都不怕,还怕他咋地?”
  “是啊!”
  三分队队长附和道。外面,被吊在柱子上的两个俘虏还在痛苦的发出哼哼声,周文尚自言自语道:“这王八蛋怎么找到这来了?为什么还要跟我过不去呢?总觉得没有杀人灭口这么简单呢?”
  田喜奎道:“那两个活口刚审过了,都说不知道,连长只告诉他们来兴民县剿匪,别的不让说,也许那两个连长知道真相,可是被咱们骑兵砍死了。”
  周文尚沉吟片刻,站起身来,在屋里不停的踱步,走了一会停下,对众人命令道:“近期务必要加强警戒,抓紧抢救伤员,这王八蛋既然盯上我了,就不会善罢甘休。老田明天回一趟东林镇,让那两百多新兵抓紧整训,尽快补充上来。
  后方的新兵补充也不要停,同时要保证训练质量,老田不在的时候老孙负责营地指挥。我去联系多买些西药,还要搜集些汤东福这个王八蛋的情报,务必提高警惕,不可出差错!”
  经过连续近半个月的情报搜集,周文尚尽可能的走访了所有的关系,仍然没有任何头绪。目前汤东福攻击自己部队的动机光靠自己的猜测也完全没有头绪。在此期间他每隔两天就亲自去兴民县的营地查看情况。田喜奎返回东林镇主抓新兵训练和补充,营地的直接指挥暂时交给了孙大喜负责。
  孙大喜的骑兵分队也搬了过了和步兵分队合兵一处,加强防卫。部队增加了警戒哨,修筑了四处哨塔,重伤员因为救治及时,保住了性命。但是起码也需要半年才能彻底恢复,不过好在这段时间内,没有发生像上次一样的偷袭事件。
  这几天周文尚的心情很差,不只是因为部队遭到袭击,还有孙局长以受到上级压力为由增加了军火的价钱。
  除此之外,经过近一个月的情报搜集,自己没有获取任何进展。本想趁此机会找秦昭借酒消愁一展不快,可不巧的是,秦昭的父亲在东北就患上的严重的肺病复发。这次复发不同于以往,严重的时候呼吸都很困难。全家人提心吊胆,因为经过朋友介绍上海有一家西医医院能做手术缓解病情,一家人一起乘火车去上海给秦昭父亲治病。
  不过还好。这一段时间,秦伊诺还是隔三差五来找自己。或是聊天或是邀请他出去消遣,这也使得他压抑的心情得以缓解。
  这一天,周文尚正在地图上仔细研究图上作业,秦伊诺又蹦蹦跳跳走了进来。看着正在聚精会神的周文尚,她懂事的拿扇子坐在一旁给周文尚扇风。周文尚和她相视一笑,他给秦伊诺拿来自己上午刚刚买的水果,刚想开口问她关于她叔父的事情,秦伊诺突然神秘兮兮的说:“我要跟你说个秘密!”
  “哦?什么秘密,说来听听?”
  “我应该要嫁人了!”
  “嫁人了?”
  听到这,周文尚心里狠狠的咯噔了一下,嫁人了?嫁给谁?自己吗?可是自己还没有求婚啊?那是谁?难道是别人?这样的话难道她真的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难道从始至终都是自己误会了?
  想到这,周文尚的心跳都已经加速了。但是他强装镇定,故作不在意的问道:“哦?这是好事啊?婆家是谁,谁家这么有福气啊?”
  “是镇里的一个财主家的,听说是姓王,他们家儿子比我小两岁。我爸爸跟他爸爸吃过饭,那次饭局我也去了,他爸爸特别喜欢我,就要托人给他儿子王怀宝说媒。他们家挺有钱的,而且说在陪都还有熟人呢,能介绍我去那最大的报社做记者。我想他们家条件不错,还能解决我的工作问题,所以我也就答应了呀!”
  听完这番话,周文尚的头“嗡”的一声好像炸开了一样。他好像不认识面前这个女孩子了。以前的她天真,可爱,有思想,独立。可是现在,她满口的世俗,那种精通人情世故的样子哪里像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能拥有的。这么长时间自己和她的相处算什么?既然她对自己完全没感情,可是之前两人的交往就简单的定义为普通朋友吗?可是那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
  想到这,周文尚内心的痛苦的开始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浪一样涨上来。他之前想象过以后娶她跟她生活的场景,设想过尽自己可能把自己的爱献给她,让她无忧无虑,让她幸福,不受伤害。他设想过无数次。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为泡影了,她,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她要和别人双宿双飞了,她要和别人同床共枕了,没了,一切都没了……
  周文尚极力压抑着自己痛苦到几乎要抽搐的声音,继续假装低头看地图,咬紧牙关轻轻的说道:“也是,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嫁个好人家,以后好好的生活,我,也会祝福你的。”
  “哈哈,我也觉得我一定会幸福的,放心吧!对了,前几天找你两次你都没在,干嘛去了,又去打鬼子吗。”
  “遇到点麻烦,去解决了一下。”
  “哦?我能帮忙吗?”
  “谢谢,我自己可以的。”
  “真的吗?”
  “真的。”
  秦伊诺撅起嘴:“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哦?没有,我只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好长时间没睡觉了。你什么时候成亲?”
  “我爸爸妈妈已经和王怀宝父母见面了,应该下个月月底吧!”
  “那好,成亲是大事,好好准备吧,抱歉我可能要离开东林镇一段时间,我帮不上你的忙了,抱歉!”
  “啊?那好吧,我还想让你送我出嫁呢,那我只能先和爸爸妈妈先准备了,我哥也不在,真是太倒霉了。那好吧,我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哦!”
  “好,一定去给你捧场。”
  “那好,你先休息吧。我先走啦,拜拜!”
  看着渐渐离开的秦伊诺,周文尚慢慢的把手里的铅笔扔到地图上,回到床上躺下,把枕头蒙在自己头上,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泪水没有流下来。
  为什么?难道这么久了,她感觉不到吗?既然她不喜欢自己,那么这大半年以来,她为什么一直来找自己,为什么?她和自己谈心,和自己相处,恐怕一般的情侣都没有自己和她那么投缘,这么开心。他本以为这一切可以顺理成章,可是她居然毫不犹豫的抛弃自己和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结婚,也不会选择自己,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和她把话挑明吗?真的就差这一步吗?
  他狠狠的攥紧拳头,用力的砸在床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直到拳头发红,发紫,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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