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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两天的接触,我越发觉得燕小九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虽然他并未立刻表示效忠,但从他的实际行动中可以看出,他真心希望为团队贡献自己的力量,绝非自私自利之徒。
在前方,东风重卡领头,后面紧跟着两辆七座商务车,如此庞大的阵容不仅仅因为那台备受关注的发电机,也为了确保有足够的空间携带工具和配件。当然,闪闪发光的车灯也是吸引人的重要因素。
天色渐暗,三辆车都打开了车灯。若非四周散落的废弃车辆和丧尸尸体,这一幕几乎让人觉得仿佛回到了末日前的生活。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未曾见过夜晚的灯光了。
为了节省汽油,他们尽量减少用车,自从电厂停止运转后,每晚八九点他们只能聚在一起聊天,过着朴素的生活。
无论他们如何努力,以前便捷的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四周死寂无声,路边的路灯孤独地伫立着,没有一丝光亮,就像枯死的树干。往日夜晚的万家灯火、各处闪烁的星光,如今都已消失不见。
“他们一行人在此。红砖碧瓦,祖先的血汗凝结其上,这便是你家。“车厢内传出古老的音乐,歌词正符合他们此刻的心境,只是暂时叫不出名字。
燕小九高声命令:“加大音量!我要听清楚每一个音符!”他激动地跟着唱起来:“肩挑重担,继续前行,黄炎子孙代代相传,为家为国,维护血中那份独特的精神!”
中年大叔的声音越来越大,几近嘶哑,但他毫不在意,一遍遍地唱着。
他紧握着卡车边缘,仿佛要将内心的情感全部释放。“这是《陈真》的主题曲。”李敏插嘴说,“‘万里长城永不倒,大好河山是中华!’”
大家这才想起,这是一首描述抵御外敌的粤语爱国歌曲。虽然原意是抵抗倭国侵略者,但此时此地,这首歌曲的寓意同样适用。
燕小九那略带苍凉的歌声吸引了众多女孩,她们跟着合唱:“若有恶贼敢闯入我家,孩子请将他驱逐,无论他如何狡猾恶毒!”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合唱:“我们要像祖先一样,全心全意保卫这片土地,洒下我们的热血!”最后,车载音响中回荡着众人整齐的歌声。原本的无助、担忧和恐惧,此刻都被歌声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歌声飘荡,即便周围一片黑暗,只有他们这一群人,尽管外界已不再熟悉,但他们仍然坚韧地活着,怀揣着希望。为了生存,他们愿意再次挺身而出,抵抗侵略者。
孙若秋在车上一路播放着同一首歌,这首歌曲激励着人们的心灵,令原本有些惶恐的女孩们也重拾勇气,抛却了负面情绪。
卡车缓缓停下,凭借车前的灯光,他们看到了工厂的轮廓。“保持秩序,不要慌乱,我们先去警戒,把手电筒拿出来用作探照灯!”
这是他们首次在夜晚行动,此时尚不算深夜,只是傍晚七点左右。太阳已落山,但还能依稀看到远方的景色。
这个地方便是他们上午已扫荡过的工厂大门。
在白天,他们清除了几乎所有出现的丧尸,但对于工厂中未有人至的区域是否仍有丧尸,他们并不清楚。半天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三辆汽车停在大门口,所有车灯都亮着,灯光给予了人们安全感。
他们谨慎地走向车间,周平与李敏各自占据了有利位置以防不测,而孙若秋和她的队伍则站在卡车旁,等待安全信号的发出。
车间里的情景与他们白天看到的一模一样,燕小九手持一盏大手电筒,四处扫视。在车灯的映照下,他的影子显得特别长。
片刻之后,他走出车间,向孙若秋和其他人比了个“安全”的手势。女人们轻声欢呼,迅速进入车间。
“大家把铸铁和塑钢搬走。”燕小九低声指示。之前他们在外面唱歌和制造噪音是为了引出附近的丧尸。现在到了工厂里,必须保持安静,因为黑暗中声音是最危险的预警。
“燕主任,发电机在哪里?”车间里的一些钢材已在下午被搬走,今晚的主要目标并非它们。
燕小九走出车间,指向远处的一座旧车间,“辉哥儿,我带你去。这东西平时都没人用。以前电力不足时才用,后来电网改造后就扔仓库了。”
李敏目送两人离去,转过头开始观察工厂的其他部分。
白天的丧尸尸体随处可见,据他们所说,车间和办公楼都已清理过,周围应该没有丧尸了。
这座旧车间在新厂房的映衬下显得有些不起眼,它是一栋老式的砖瓦房,倚靠着一面山坡,被安置在角落的位置,完全被前面的办公楼和新车间遮挡住。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燕小九在讲述的时候完全没有印象。
正当他们在车间附近闲聊时,他们听到了来自旧车间的奇怪声音。
这些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夜晚中却格外清晰,包括一些类似撕裂的声音和掉落小物件的声音。
两人立刻熄灭了手中的手电,仅凭着初升月亮的微弱光线小心翼翼地靠近。
经过几个拐角后,他们听到的声音变得更加明显,显然不止一个地方在发出声响。
他们小心地探出头,发现旧车间那边有一个正在移动的物体。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燕小九问道,他观察了那个移动的物体一会儿,只能确定那是一只动物,但无法分辨它的种类,也不知道它是否具有威胁性。
经过短暂的思考,他们决定回去拿汽油弹,点燃几处杂物。反正他们很快也要进入车间取东西,而在黑暗中行动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个动物行动迅捷,令人难以捉摸。面对未知的危险,他们只能尽力做好防护。
燕小九是他们中的佼佼者,不仅擅长调配汽油弹,而且速度无人能敌。
稍后,他将被委派点燃四周的障碍物,否则他们可能被迫撤至车内。随着卡车轰鸣声响起,明亮的灯光划破了夜幕。
这次,他们直接将车驶向了旧车间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