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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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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觉又是半年。等过了,不久就该是若水和若芷的大婚之日。
  那晚,街上挂满灯笼,五光十色的。给人一种烟火的迷离之感。空中亦又燃放的烟花,在清冷的天的背景中绽放绚丽的花朵。
  街上人来人往,一路铺满小摊。吆喝声连绵一片。
  小云随着若水在这街上闲逛。偶遇一处猜灯谜。小云高兴地对若水说:“小姐,那边猜灯谜还有奖励呢,不如咱们去试试?”
  “我不会。”若水直接拒绝。
  小云又一脸失望的表情。无奈…
  “走吧,去看看。”若水无奈地对小云说。
  “走”小云兴奋地带着若水朝人中挤。
  灯谜游戏的主人是年已过六旬的花甲老人,一派风骨,又是一个如同邹先生的人物吧。一旁站着一个斯文的书生样子的年轻小生,如沐春风一般的得意。手执一糖葫芦,这应该就是上一轮的夺魁者,糖葫芦该是奖励。
  若水瞬间头疼。小云为了糖葫芦就想杀死自己的脑细胞…
  新一轮便开始了。是猜字谜。
  第一个迷:得月楼前先得月,打一字。
  底下便有人说:“棚。”答得正确。
  第二个迷:云破眉月倚西楼
  底下又有人答:“私。”回答正确。
  第三个迷:一弯月照枝头亮,两颗星悬天下明
  底下再次响起那个人的声音:“秋”,回答正确。这声音听起来无比耳熟,温润如玉的。
  第四个迷:月落日出雁阵业
  若水这才反应过来,于是快速回答:“胭”。回答正确。
  最后一个迷:双泪落君前
  依旧是若水:“只。”回答正确。
  又一轮结束,老人问:“不知刚刚哪位才俊连答对三题?”
  便从人群中从容站出一玄衣男子。
  北懿?是他?
  若水果真又碰见北懿。她看向他,同时他也看向她。若水凝滞了三秒后便赶忙移开目光。
  老者给北懿发奖之时,若水赶忙嘱咐小云在原地候着,说她去去就来。没等小云问完为什么,若水便逃也似的挤出了人群。这场面太尴尬。
  一个人独自走至元江边的柳树下,影子也朦胧起来。她看向月光下的元江,出神。寒风过,不觉颤栗一下。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只可惜我没有看去年的花市,也没有与故人相约。”若水自言自语。
  “那今年与故人在花市灯如昼的时候偶遇可好?”关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若水回头,望见关山微笑着,手中拿着一只糖葫芦,正走近。半年不曾再见,竟又是这样突兀而见了,故人感便十足。
  若水笑了:“关山,你怎么总偷听我的悄悄话?”
  “不巧,在下光明正大地听。”关山微笑回答。递上糖葫芦:“给你的。”
  若水纳闷:“你也去猜了灯谜?”
  关山:“刚刚看见你猜灯谜连钝三题,便知你输了,看你是为了那糖葫芦而去,故买了给你,了结你心愿。”
  若水一阵感动,对关山说了句:“谢谢你。”
  关山看着她,收起了微笑。她发丝被微风吹拂地略凌乱,不禁抬手,待要触及她青丝之时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于是又放下了手,说:“不必客气。”
  北懿也看见了这场面,心中略有不快。“若水,原来你在这里。”打破了他们的独处。若水看向北懿,不曾多言语。
  北懿看着若水手中的糖葫芦,又看了一眼秦关山,说:“方才的灯谜,我并非有意与你多那糖葫芦。”
  若水点点头。
  北懿继续说:“少吃些糖葫芦,怪腻的。”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关山听得北懿如此说,便对若水说:“若水,后会有期。”
  说完便迈开步伐,一步一步远去,留下落寞的背影…
  看着关山远去,若水心中也有些怅然。
  若水看向北懿,发现北懿也正看着自己。若水继续低头不语。
  北懿先言:“糖葫芦,吃了不太好。”
  说着便伸手夺取那糖葫芦,随手仍在了地上。
  “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北懿对若水说。说完他自己便头也不回地走了。那剥落的目光便如同无星的黑夜,看不见一点光。他留下若水一人在这片柳树下,在这支破碎的糖葫芦旁。
  夜色在如昼花市中来回穿梭,却更加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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