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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背后的小朋友,都被吓破了胆!哈哈哈”外面爆发出一阵哄笑。
余温回头看着无力哀嚎的袁引,也是无可奈何。
毕竟眼前的情况对余温和编号0534来说,也就是转个场,从一个实验室被绑架到另一间实验室罢了。
而对于袁引来说,那些被枪杀的同事就是他的下场,搁谁头上不会害怕呢。
“放,嘶——,我,嘶——走!”冰台上那具女尸似乎喊出了人话,手脚仍是在不安地乱颤。
余温好似也经历了这一过程,这个阶段的他需要什么来着?
“水。”余温看向水槽。
“什么?”袁引以为余温在和他说话,事实也是如此。
“给那零五几几喂水,拿纸杯舀,多灌几杯。”余温顶住阀门,时刻盯防着外界来袭。
“哦哦哦。”虽然袁引不知道此举为了什么,但这种时候他已经转不动脑子了,不如就听从发号施令者的命令,乖乖去执行好了。
就和跟在徐钦安身边做事一样。
“队长,里面像是在给丧尸喂水,可能有变,我们先动手破门吧。”一个佣兵向其头目建言献策。
“徐钦安找到了吗?”
“兄弟们还没回来,应该还没有。”
“他们的增援到了吗?”
“通讯线路都被咱切断了,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吧。”
“那你急什么?咱们这里七八支枪,打不残两只丧尸?还是暴露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的。再看会儿戏,说不定能看出些猫腻,回去好跟boss汇报。”
“队长高啊!”
“学着点,学会了你来当队长。”
屋外两人的对话被余温一句不落听了进去,也大致了解了目前情形。
屋外七八个人,还有部分火力在外围搜捕其他人。手里这支手枪定是敌不过外面那些职业雇佣兵的。
但这间屋子里,可是有一只不容小觑的怪物。
余温当然不是在说自己,他此时太过清醒,清醒得像个普通人类。
但冰床上那只形容消瘦的女尸可不太清净,几口净水吞下,手脚的动作似乎变得更加有力,行为也更加暴躁。
“嘶——,饿!血!嘶——”
袁引被这阵动静搅得心神不宁,几步退到余温身边。
“喝水怎么没有让她镇定下来啊!?”
“谁说喝水是让她镇定下来的?”
“你啊,你当时喝完水不就是睡过去了吗?”
“是吗?那个我倒忘了。但我知道,喝了水,她的精力会更好,而且还会更饿!”
余温猜测0534脑子里也有一只十分聒噪的大蚂蚁,故此他酝酿出了一个大胆想法。
“这门能从里面打开吗?”
“当然可以,不然我怎么会留在这里!你身后这面镜子上有密码键盘,按下后有个弹出式门把手。”
“密码多少?”
“这能告诉你吗?”这个时候了,这袁引竟还想有所保留。
余温无言以对,默默给了袁引一个白眼。
袁引也意识到不该计较这种小事,密码可以换,命没了就没了。
“996012。”
“把冰床的镣铐打开,别说这个也只能在二楼控制室操作啊!”余温摸到了那个隐藏密码盘,就在他抵住的镜面墙上。
“二楼是能操作,”袁引苦笑着,“不过台子下也有解除按钮。”
“听我的!”余温贴着袁引的脖根说着主意。
在外部视角来看,余温这口是咬进了袁引的脖子,毕竟在一阵鬓角厮磨后,袁引被惊得哇哇大叫,好似被余温袭击了一般。
“别犹豫了,快去!”余温大脚一踹,将袁引踢到冰台下方。
“记得藏好!”余温大喊。
“疯了疯了,赶快杀了我吧!”袁引也大叫着,趴在台下狠命解除了冰床镣铐。
卡嗒!
没有了镣铐的封印,0534猛地坐起,一个轻盈的后跃翻身便以扭曲姿势蹲立在冰台上。
0533、0534相顾一视,却是一人一丧尸的鲜明对照。
都是P型血,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像人?
余温悄悄握紧阀门弹出的把手。不过也好,如果还像个弱女子,还怎么解如今的困境?
“嘿!”余温招引着女丧尸的注意,“想喝血?”
“嘶——”女丧尸咧嘴回应着。
“这里有!”余温猛地拉开阀门,将门外偷窥的佣兵齐齐暴露在0534视野里。
“窝草!”那些佣兵这才后知后觉,抄起武器就开始举枪射击。
余温隐身躲在阀门后面,袁引则匍匐爬到冰台的另一侧角落。
密集枪弹在防弹玻璃室里乱窜,不少子弹还径直打在了0534的身上,一时间嘣得血肉横飞,血沫满墙。
不会被打死了吧!
佣兵队长紧急命令手下停火,他的任务是带活体回去复命,捣成一堆烂肉这可怎么交差。
乌黑的血流过冰台边缘,直滴落在袁引脸上。
病毒!病毒!袁引紧闭口鼻慌忙躲开,用白大褂反复擦除了血污。
余温从掩体阀门露出一双眼睛,原本指望着这具还未通人识的丧尸出去大杀四方,但照目前情形来看,是人类武器大获全胜啊。
冰台上只剩下一截小腿和一滩腥血,主体怕不是被倾泻的子弹给打烂了?
完了,余温意识到自己害死了那名丧尸。照徐钦安所说,还有可能是和他一样具备人类智慧的高级丧尸。
“啊!!!”屋外一名佣兵发出绝望的惊叫,引得众人纷纷回头。
“救命!它在咬我,啊!”求救声戛然而止。
佣兵们急转过头,却发现一名同伴已经倒在台阶上,脖子上被咬去了一大块。
一个雪白的身影撇下尸体,朝实验室的桌椅角落蹿去,不久后则在另一端的桌台背面冷静抬头,满是血污的嘴里还津津有味地嚼着一块筋肉。
“这个母的不能留,杀了它,屋里的也派人控制住。”佣兵队长看似沉稳地发号施令,但从颤动的手上动作也能看出他已恐惧至极。
谁去杀那只怪物?谁又去抓那个实验体?可能连佣兵队长自己都没想清楚。
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换上弹匣,对着那只在大厅肆意奔走的人形怪物急速射击。
“小袁!”余温喊着比他还年长的袁引,毕竟此时他并不知道那位憨憨大哥的全名。
“趁现在快跑!”
跑去哪儿啊?袁引仍抱着脑袋蜷缩在冰台下,身子也跟着乱糟糟的枪声一同震颤。
外面枪林弹雨的怎么跑?这不是送命吗?
余温倒没想太多,从门后闪出身子,趁着佣兵们分心,低身溜出了那间囚禁他数天的透明样本室。
啊!是自由的味道。
余温靠着样本室外墙屈身躲避着敌人视线,顺势呼吸着房间外的新鲜空气。
这自由的味道不是一般的腥甜啊。
腥甜?
一具尸体轰隆倒在余温脚下,头盔下的脸被咬去了大半,正洇洇地往出渗血。
余温扭头看去,实验室各处都有佣兵在举枪射击,然而那只四足奔走的瘦削怪物却是在肆意欢跳,在躲避子弹的间隙里逐个发动突然袭击。
尖牙和断肢都是它的武器,在一次次翻飞跳跃中终结着那些绝望佣兵们的生命。
“血!渴!喝!”看不见的蚂蚁推着余温向前,直跪倒在那具尸体身旁。
手枪从掌间滑落,在光滑的地砖上嗑出金属碰撞的响动。
但这一声脆响很快就被周遭慌乱的射击声淹没。
“去!喝!我们,需要,血!”
旁人并不能看见的是,一只半人高的巨硕蚂蚁正直立起身子,用满是尖刺绒毛的前肢踩压着余温的脑袋,将他朝脚边的尸体一点点按压下去。
而余温则不知从哪里涌动出一股莽劲,正本能地抗拒着这一威压,喉咙里还不时发出低鸣的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