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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中土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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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时分,玄冥宗内三人吃大餐,那真叫一个五味俱全,堪称满汉全席。
  莫甘大快朵颐,猛炫嘴中,王逢春内心幻想,要是自己的爹娘还在,一同去品味那该多好?!
  徐浩然没有吃多少东西,却让两位徒弟要多吃些,饭菜管饱。
  孙希斗缓热身体,与苏小青行走在不知名的村庄中,想着一定要找地方过个年,可接连问了好几家当地居民,都落得个无功而返。
  二人找了很长时间,来来回回不知道问了多少户人家,敲门都敲的手骨剧痛,也没效果。导致孙希斗是真的失去了耐心,
  “大不了就在荒郊野岭过个年。”
  苏小青也是这个意思,若是天黑之前没有找到住处,就只能那样去做了。
  吃完午间饭,徐浩然提议去琉璃桥看看雪,称那里的雪景格外应景,俏动人心。莫甘激动地跳了起来,拉着王逢春就想往外走。
  那边的王逢春停顿半刻,愣神之时,被一把拉走,这下给王逢春干的更愣了。王逢春虽然很喜欢雪,可停顿回想上次小雪山寻野菜的冬雪无情,就不是那么喜欢了。
  不长时间,师徒三人就来到了琉璃桥上,观离桥边不远雪景,聚精会神。莫甘夸赞道:“当真不错。”
  王逢春心情变得好转,半开玩笑半拍马屁道:“那还用想吗?师父推荐的地方还能有错?”
  莫甘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小声嘟囔道:“溜须拍马,非真才实学,乃权谋之术耳。”莫甘刚说完此番言语,又转头继续去说:“我说的是谁就不用……,”还没等莫甘将话语全部说出来,就被雪球爆头。看着莫甘脸上停留的白雪,王逢春笑喷出来,险些岔气。
  咬牙切齿的莫甘也准备去捏雪球,刚蹲下身来,还没等手碰到雪地,就被王逢春又来了一个雪球,接二连三的雪球如滚滚长江一般络绎不绝,打的莫甘粗口尽出,最后还是左臂挡雪球,右手才碰到雪地。此时莫甘抓了一把白雪,捏住便是雪球,随后迅猛还击。徐浩然看着这二位徒弟,笑容可掬。
  吴蜣与张也走了一段路,前者与后者明显性格不同,前者话属实有些密,后者一路上沉默不语。
  路过一家酒铺,吴蜣拉住张也,非要请张也喝点酒,周旋许久,张也才难得答应下来,随之一同走进酒铺,点了铺子中最好的竹青酿,又要了两盘花生米,才坐下共饮,前言后听。
  赏完雪景,三人回到宗门中,莫甘一下躺在靠椅上,属实有点累。王逢春则一味练拳,不休者上进。另一边的徐浩然,紧锣密鼓,忙东忙西,去做那新年夜的团圆饭。
  费时许久,介于冬天昼短夜长的缘故,天色都有些蒙蒙黑,这时徐浩然走到王逢春身旁,为其找寻错误,去教错误如何改正,最后示意王逢春该休息了,与之说道:“做何事情,急则生乱,顺其自然亦是最好不过。”
  王逢春谢过徐浩然教诲,便一屁股坐到了莫甘旁边的椅子上,莫甘见徐浩然向此走来,立马坐直,待聆师语。
  徐浩然走来,直截了当道:“我要去一趟中土万剑齐州,少则一日多则三五日,准是赶不上新年,这次就不能与你们一同吃团圆饭了,但也别因此伤心,团圆饭早已备好,祝两位小徒弟吃的愉快,吃的自在。”
  莫甘此时自然有些舍不得,站起身来拉住徐浩然,“师父好像有些年没有与我一同吃团圆饭了。”王逢春也站起身来,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静静看着眼前二人,见莫甘所言,待徐浩然回言。
  说这些话的时候,莫甘一改常态,此时就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可怜巴巴,一脸期待之色。
  徐浩然看着莫甘,嘴巴干涩,咽了一口气,随后转过身去,舔润嘴唇道:“大势在即,为师无法、无耐、无心。”
  此番话进到莫甘耳朵中,莫甘便知道徐浩然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吃这个团圆饭了,只得用力挤出笑容,“那愿师父此出必成!”
  “也祝小莫甘开年破境!”说完之后,徐浩然化为黑气离开此地,下一秒则来到了陨龙镇中,体所藏乌鸦而行。
  徐浩然走后,王逢春试着安慰莫甘,想了很久才说出安慰话,“别难过,今年有兄弟陪你一起。”
  “不难过的,早习惯了。”
  莫甘渐渐心情好转,打趣道:“陪我可以,陪我一起吃团圆饭那就不太可以了。”
  王逢春翻着白眼,对着莫甘就是一拳,“我吃团圆饭,你吃拳头!”
  “张也老兄这酒量当真可以,来、再来一杯。”吴蜣醉眼朦胧,伸直胳膊握紧酒杯。酒杯摇晃,酒水外泄。
  张也起身,双手轻缓拿下吴蜣酒杯,“我酒量好不代表你也是如此,又没有伤心事,喝那么多酒做甚?”
  吴蜣一下仰躺于椅子上,哼哼而苦笑,“怎么能没有伤心事呢?每个人都有伤心的事好吧。”
  说完之后,吴蜣便喊来酒铺掌柜,结账!
  吴蜣起身扔了一袋子钱,走路摇摇晃晃,指着掌柜,“看看这些钱够不够,不够给补,多了就再给我这个兄弟来几壶好酒。”将手指对向张也,“张兄喝好,我就先……嗝~,走了。”
  毕竟喝了人家的酒,见吴蜣喝的酩酊大醉,怎能坐视不管?
  张也走到眼前想扶着吴蜣,却被吴蜣摆手婉拒,“没事的,醉翁不醉醉一生,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醒酒的,不耽搁回家的,还请放心。”
  “那慢走。”
  吴蜣走后,店铺掌柜点了点钱财,称多给了太多,都够六壶竹青酿了。问询张也,“先生还要继续喝吗?”
  张也摇头,“不了。”
  掌柜继续询问,有些逆天,“那花生米给你来六百份,中不中?”
  张也继续摇头,再无其他动作。
  掌柜叹气,只得钱袋子里数钱,想把多的那份还给张也。
  就在两枚钱财被掌柜拿出的时候,被张也用手摁回,掌柜不明所以,只得茫然的看着张也。只见张也指了指酒铺的一个小男孩,问道:“老人家,这是你的孙子吗?”
  “是的,是的。”
  “那就把多的钱送给你这个小孙子,充当压岁钱,算是我方才的那位酒友送的。”
  掌柜弯腰,谢过先生。随后喊来小孙子,把整袋子钱包括本来的利润一同送给小孙子,道:“快说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
  张也摸了摸小孩子的头,真乖!
  送完钱财,张也对着掌柜说道:“还是来一壶吧。”
  吴蜣走出酒铺,低下身抓起一把白雪,塞进嘴中,酒意略减。接着唤出飞剑,御剑而行,虽已醉酒,但踩在剑上依旧稳如老狗,无任不适。
  不久过后,吴蜣来到一处房门前,此时酒醒的差不多,可还是有些晕眩,摇摇晃晃就走进了其中。本来吴蜣今日真没想喝那么多酒,自己并非是那种为了巴结张也就不顾酒量随意喝的那种人。事实是今日一壶酒还未下肚,就有飞剑传信而来,内容很明确,称今夜妖族必会进攻万里长城,还请诸位剑修天黑之前抵达城中,共守长城。
  吴蜣自然要去的,只因自己是那长城之人,喝多酒也是有原因的,难过今年不能与母亲吃团圆饭了。吴蜣一家的团圆只有母子二人,只因吴蜣还没出生的时候父亲就被一位大妖刺穿心脏陨落了,母亲不愿改嫁,所以这些年都是母子二人相依为伴,身为独子年年都会陪着母亲吃团圆饭,不曾想今年发生这种事情。吴蜣没办法的,没有大家哪来的小家,从成为长城剑修之时就已下定决心,一定要守住长城不被妖族攻破,再者就是最重要的,想为父亲报仇雪恨。
  带着心事走进院子,透过窗户看着屋中的老妇人,犹豫半天才走进屋中。
  “蜣子,你可算回来了!”
  老妇人瞧见吴蜣,面露笑容。
  闻到酒味,咬牙道:“又去喝酒了?”
  吴蜣只是点点头。
  老妇人放下包好的饺子,来到吴蜣身前,抬起脚尖摸了摸吴蜣头发,“下次不要再喝了,娘亲老了,打不动你了,你也大了,不能再打了……。”
  吴蜣看着老妇人的半头白发,心里不是滋味,双手压下老妇人肩膀不想让其那么累,随后弯腰低下头让老妇人能摸的到头。
  吴蜣一直不语,泪水滴答滴答,直到老妇人跟吴蜣说:“蜣子啊,娘包了饺子,一会儿下锅,你帮着烧火,到时候咱娘俩还如往年那般,比谁先吃到铜钱,你吃到了你顺风顺水,我吃到了俺儿子万事如意。”
  再也难以忍受,吴蜣一下便抱住了老妇人,哽咽道:“娘,每年都是这些话,儿子早就熟记于心了!”
  孩子大了,嫌娘唠叨了……
  吴蜣拍着老妇人后背,“说啥呢娘,儿子愿意去听,想听一辈子,下辈子也要听的。”
  可是呢……儿子不孝,今年就不能陪娘一同过年了。
  说到这里,吴蜣松开老妇人,一下跪在地上,泪眼相望,艰难开口道:“妖族不知何时就能进攻万里长城,儿子作为长城剑修,是一定要去保卫的,杀遍大妖,为爹复仇!”
  随后伸出三根手指放到空中,“苍天在上,我吴蜣明年不去陪我娘过年,天打五雷……”
  唔……唔……,
  老妇人用一只手堵住吴蜣嘴巴,另一只手对着自己嘴巴竖起食指,“嘘,别咒自己,娘亲信你,去吧,娘永远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拉起吴蜣,转过身去,“蜣子,早些回来,娘先吃些别的,饺子就等你归来再下锅不迟,若是今夜能回来那最好不过,不回来也没关系,娘永远等你!”
  “娘,我爱你。”
  “娘也爱你!”
  …………
  下雪天,天黑得快,今夜整座天下都没有月光,可依旧明亮,万家灯火齐明,火红灯笼摇曳生辉,烟花爆竹炸在空中更是恍眼白亮。
  家家户户庆团圆,各地各户相继吃上年夜饭,王逢春与莫甘也是如此,各色各样的菜端放于桌上,令人口水直流。
  莫甘看着满桌子菜,真是啥都要尝一尝,夹来夹去。王逢春则只对饺子下嘴,想起十年前的那顿饺子,味道是不太一样,记忆依旧停留。
  “若是回忆可以杀人,那王逢春早已千刀万剐。”
  王逢春吃饺子的过程中,牙突然碰到什么东西,伸出手将其拿出,是一枚铜钱,上面刻的岁岁平安。
  莫甘见此,恭喜道:“兄弟运气真的不错,祝兄弟岁岁平安。”
  大夏与大商交界处,原本有一批人个个御剑而停,不过早已离开多时,只因大夏之中一人飞剑传信,要求返城。
  大商京城最高处,有二人观烟火于此,只见一人问向另一人,“纪先生,此番让那些剑修撤离,当真不怕余从不信邪吗?”
  另一人亦是纪夯回道:“商王还请放心,若是最初我没有把握,定是会派大军于此的。余从是聪明人,我这点儿小把戏瞒不住他的,不过他不会去做有风险之事的,万一我真就在边界布满大军呢?”
  商正放了宽心,如释重负,“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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