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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周鸿飞说出的顺口溜后,李四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连忙追问到:
“还请周大侠详细说说,这顺口溜里的‘山岛洞天帮教门’分别指的是什么势力啊!”
“欸,李兄弟不必这么生分。我比你多长了些岁数,若是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周大哥就可以了。”
对此李四自然不会推辞,当即改换了称呼向周鸿飞请教起来。
“这三山二岛一洞天,指的便是如今江湖最为顶尖的几个大势力,分别是天门山太一教、大空山禅院、火焰山地幽派、归墟岛、蓬莱岛以及水月洞天;江湖上口口相传这几个势力的掌教都是一品圆满的实力,被称为‘无上大宗师’!”
“无上大宗师?”
“是啊!相传凡是一品圆满之人,皆是精、气、神三者合一,能将自身溶于天地;位于何处,便是何处天地的主宰,而寻常武者又岂会是天地之威的对手。当初大楚建国之初,北方苍月氏意图南下,攻陷我中国土,便是有一无上大宗师一人成疆,孤身击退苍月百万铁骑。如今两国边境处的月牙湖便是当初无上大宗师随手一击将大地打凹陷而成。”
眼见周鸿飞说着说着眼里露出无尽的向往之意,李四也不由衷心地称赞道:
“周大哥你懂的真多!”
这句话也是李四内心的真实想法,毕竟这些东西若不是周鸿飞讲述,李四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知晓。而当初万秉谦教导自己时也只是多讲述武学境界以及技法差异,对于这些江湖要闻,对方只表示自己也不是很了解。
因此周鸿飞倒是用自己的江湖经验给李四上了最为需要的一课,因此才会李四才会衷心夸赞对方。可没想到对于李四的称赞,周鸿飞倒是破天荒的惭愧了一下。
“额……兄弟,这些其实都是我在茶馆听说书先生说的,以及和别的江湖人聊天打屁知晓的。真假咱自己也不太确定,毕竟没亲眼见过。兄弟也不必完全当真,实在不行当听个乐子就行了。”
对此李四不禁有些好笑,但还是对周鸿飞抱拳道:
“周大哥哪里的话,在下初入江湖,一切事物都不甚了解。而周大哥你能免费为我讲解已意外之喜,我又岂会在意那些旁枝末节。还得请周大哥为我讲讲剩下的几个势!”
“哈哈,看了小兄弟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人,说话就是好听。你放心,凡是我周鸿飞知道的,一定全部讲给小兄弟你听!”
“除了这三山二岛一洞天以外,剩下的九帮四教七门,数目便多了起来。这九帮啊便是:拦江帮,丐帮,漕帮,金钱帮,千里帮,青龙帮,红叶帮,普陀帮,铁脚帮九个帮派。这九个帮派需要重点注意的便是丐帮、红叶帮、铁脚帮三个;丐帮历史最为悠久,人数最为众多,因此也被称为天下第一大帮;红叶帮则是从事江湖消息打听,货品交易等,平时也会发布一些任务,江湖人完成后便可领取报酬。铁脚帮则是从事陆路货物运送,天南地北都有其关系网,江湖上很多镖局不是出身铁脚帮的便是给铁脚帮递了拜帖的,人家这实力有多硬,兄弟你可想而知。”
“而四教则分别是:无教、白面教、圣火教、天地教。这四教在江湖之中可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兄弟你日后若是遇上,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天地教就是一帮打着教派旗号的反贼,每年都得被朝廷犁个几遍;白面教则是一群彻头彻尾的疯子,每天不是在砍人就是在去砍人的路上,上至八十岁的老人、下至三岁的幼童,白面教剁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圣火教则是一群遵循教条的刻板石头,若是让他们觉得你侮辱了他们的教义,那你就完蛋了,对方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的那种;至于无教就是一群神叨叨的疯子,每天都满脑子想着如何成仙。你要是在路上碰到一个人说与你有缘,那这个家伙八成就是无教的,这一整个教派都讲究缘法,因此只招收投缘之人。但也别想什么加入无教就能修行武道的好事,我听几个江湖中的‘老前辈’说,这进入无教啊!除了一小撮能够修行对方门派功法之外,大部分都被拉去做了惨无人道的‘成仙实验’,据说被削成人彘装进罐子里都算是温和的手段了!”
讲到这里,周鸿飞看了看旁边这位新交的小兄弟脸上已经浮现出些惊惧之意,不禁在心里自夸起来。
“看来我这讲故事的能力也不必这城里说书的先生差嘛,这以后要是混不下去了,找个茶楼说书也是一门好生意啊……”
而后周鸿飞想起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些江湖故事的时候,和眼前的少年比起来,不能说相差无几,只能说是远远不如。便又说起玩笑话宽慰起眼前的少年:
“李兄弟对于这些不必太过放在心上,毕竟江湖如此之大,你我这般的小虾米就是放在四教面前人家也不会低头看上一眼,所以说实力低微也是有自己的一番好处。就算是性格最奇怪的无教,你也不必太过惧怕,毕竟你我二人这头可一点都不‘圆’啊!”
讲完一番俏皮话后,和李四笑了一通之后,刀客又重拾正经神色说起了最后的七门。
“这最后七门分为:应龙飞鸟、罗刹五毒、唐门百技,医铸黄矩!”
“应龙门和飞鸟门都是大楚朝廷设立,其意是监管整个大楚江湖。应龙门身负双刃,负责清查办案,铲除奸邪;飞鸟门则负责网罗江湖,打探情报,收集奇珍异宝,招收江湖散人为己用。二者一明一暗、一文一武、相辅相成。”
“罗刹门和五毒门则分别位于西域和黑山氏,这些年来少有门人行走江湖,因此江湖上关于他们的消息最少。”
“唐门最擅长的则是暗器以及各种精巧器具,这些年来一直都安分的龟缩在幽州。江湖一直传闻唐门内有好些威力强大之器物可以伤及上三流的高手,但从未有人见过。也有不少自持轻功高绝者意图潜入唐门一探究竟,但始终无一人成功。反倒有几个被唐门内部机关抓获,更涨了唐门在江湖中的威势。”
“黄门则是由一群与世无争的医者组成,据说黄门内技艺高深者有肉白骨活死人之能,虽然多有吹捧之意,但也可见黄门医道一途确实独树一帜。而矩门则是一群铸造武器的铁匠组成,如今江湖中的大部分神兵利器皆出自其中。这两门虽然武道实力不强,但是不论是医术还是铸造,对于江湖人都是必不可少的,因此在江湖中也少有仇敌,因此二者都只是偏安一偶。”
“这九帮四教七门,虽然江湖中的地位不像三山二岛一洞天那么高,但其势力之中最低都得有一门三品坐镇,因此也不是好惹的主。并且三山二岛一洞天中,如今只有三山还常有门人行走江湖,二岛一洞天则是完全隐居尘世,少有消息传出。因此反倒是经常接触江湖的九帮四教七门威名更甚一些。”
“久而久之,便流传起‘宁撞三山二岛洞天、不惹九帮四教七门’一说。当然,除了江湖上流传的这几个,也会有一些比较低调的世家门派,声名不显,所以我等散人行走江湖,还是得小心为上。更为具体的东西,待到李兄弟你以后在江湖中混久之后,自然便会了解。”
正听的入神的李四见周鸿飞说到这里便止住了话头,当即追问到:
“别卖关子啊周大哥,继续讲啊!“
“啊?讲什么啊?不是都讲完了吗?”
见周鸿飞一脸茫然的样子,李四只能提醒道:
“还有后面那什么楚霸天你没有讲啊,周大哥!”
听完李四的话后,周鸿飞看着他的眼色顿时奇怪了起来。如果说一开始对于李四不知晓江湖各大势力只是略微感到惊奇的话,现在看着李四的目光犹如见到了什么异域番邦未曾开化的野人一般。
被周鸿飞的目光盯着有些不适的李四不由尴尬的摸了摸下巴。
“怎么了周大哥,我说错了什么话吗?还是我的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渍渍渍!”
周鸿飞不语,只是围着李四来回打量了几下,而后表情震惊的的说道:
“李老弟,你一开始说自己住在乡下我还不太相信,毕竟一个乡下少年身怀武道八品的实力我还是有些怀疑的。不过现在我只能说,你住的这个乡下——它也太乡下了!”
而李四他们这里的动静也吸引了前方掌柜二人注意,就连推着牛车的小伙计也忍不住回头对着李四说道:
“李少侠你真的不知道楚霸天吗?就是那个打遍天下无敌手,横推江湖三十年的楚霸天啊!”
见李四尴尬地摇了摇头,小伙计便立马用上周鸿飞同款惊奇目光对着李四行起了注目礼。周鸿飞此时也走到李四身旁,一只手搭过他的肩膀摇头晃脑地叹了翻气。
“李兄弟啊,江湖上的势力你可以不知道,江湖上的规矩你也可以不知道……甚至于江湖上的一切你都可以不知道,但你不能不知道‘楚霸天’啊!你要知道,这位可是如今江湖上响当当的武林神话呀!”
“这天下江湖充满了人,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争夺天下第一势力、天下第一美人、天下第一神兵、天下第一武功……所有的天下第一名头都有人争夺。但却唯独没有人敢争夺‘天下第一’这个名头。世人说起天下第一大多会加一些前后缀,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单纯的‘天下第一’四个字只属于一个人,那便是位于大楚皇都的——楚霸天!”
“这楚霸天我给你说,那可真不是一般人,他的一生都充满了传奇色彩。三十多年前,大楚江湖还不像如今这番充满规矩,当时大楚各大势力、门派相互倾侧,争夺地盘和资源,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闹的整个大楚民不聊生。”
“当时正是楚第二任皇帝楚文王的晚年时期,眼见江湖如此乱象,他当即调集兵马,意图以铁骑马踏江湖,可惜动作还未开始便已病逝,留下了根基不稳的三皇子,即当今楚王,匆匆上位。此时感受到威胁的江湖各大门派便在楚王的弟弟五皇子的蛊惑下,点齐人员共赴中州皇城,欲扑灭大楚以国制江湖的想法,且准备在皇城举办天下比武大会决出一武林盟主管理江湖。”
“于此同时五皇子外部勾连北部苍月,西域各族,让他们陈兵大楚边境以牵扯大楚兵马,让其不能驰援;内部则凭借江湖势力以及一些臣子传播谣言,逼迫三皇子让位。”
“就在这般势力交错,各部势力暗怀鬼心的情况下,天下比武大会召开了。本来这番大会与大楚皇室并无关系。毕竟不管是谁担任武林盟主,肯定都是站在江湖一方,与大楚皇室敌对。”
“可谁都没有想到,与三皇子一母同胞的十一皇子在武林大会当日一举击败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各大高手,一举夺得了武林盟主的称号。随后他更是在江湖人的恼怒之下以一人之力击败五名无上大宗师,彻底压服大楚江湖。而这十一皇子便是楚霸天!”
“自此之后,当今楚王迅速掌控兵马逼退外敌,而后迅速清除五皇子一党。对于大楚江湖他也没有像先皇一般残酷,而是软硬刀子齐上,大楚朝廷虽不直接管辖江湖,但却要求各大门派遵循大楚制定的规矩以及律法。如此一来,江湖便也平静下来。“
“虽然还有一些刺头,但随后楚霸天便孤身一人,北至苍月草原、南邻黑山丛林、东镇海域诸岛、西出西域大漠;天南地北的将整个江湖打了一个遍,从此之后,江湖之中再无异议。各大门派世家当即安分隐居,大楚也借势创立应龙飞鸟二门制衡江湖。此后楚霸天便回到了皇城之中,至今已有三十年。前十年,不乏有自视甚高者登门挑战;中十年,寥有挑战者;后十年,再无一人敢登门!”
说到这里周鸿飞也不禁感叹,如楚霸天这样的英雄人物,不知道是多少少年人初入江湖的偶像,又有多少人无不梦想像其般一举成名,就连自己当初也是怀了同样的心思才会盗取武馆功法逃出来。可惜啊!
“这楚霸天据说从小便天资聪慧,三岁识千字,五岁通楚律;凡所学者,莫不精通;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三十岁便已达到一品圆满的无上大宗师境界,可偏又生性淡薄名利,一心追求武道;就连当今楚王意图让位于他都被拒绝,真是我武辈中人的楷模啊……”
越听越感觉离谱的李四当即打断了周鸿飞的感叹:
“周大哥,这些都是江湖中口口相传的?”
“咳咳咳……啊这,这虽然是说书先生说的……但你想,既然人家说书的能说这么久,那肯定也大差不差。而且这是谁说的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楚霸天是当今江湖公认的‘天下第一’,所以李兄弟以后出去别再说出不知道楚霸天是谁这种令人发笑的话了。”
解除疑惑的李四对此表示受教,但对于周鸿飞所说的“楚霸天”事迹却有些怀疑。李四相信“楚霸天”是天下第一的事实,毕竟好歹三十年过去,也没见谁跳出来反对。但对于其它的故事却觉得有些夸张,想来是说书先生为了吸引顾客做了一些改动。
正当李四思索之际,前方传来掌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二位大侠,这前方便到了绿水村,一会儿村口可能会有民兵检查,一切就交我来应付即可。”
对此李周二人并无不可,当即应和下来。而后顺着土路再走上几绕之后,一个小小的村落便出现在李四眼前。只见绿水村确实村如其名,一道小溪环绕村口而过,上架一座半丈余宽的木桥。可以看到几个手持棍棒农具的汉子正站在桥上聊着天。
掌柜的当先架着牛车迎了上去,和几个汉子聊了几句之后便招呼着李四二人跟上来,二人朝着几个驻守的汉子点点头就算打了个招呼,而后便跟着掌柜的走进了绿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