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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剑,墨颖先生对吧,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可别激动啊,那什么‘凝夜紫’就在这个院里,你今天要报仇可算来对地方也挑对时间了。”
刚刚稳住身形的年紫荧,虽不解顾远的意思,只咳嗽一声提醒他不要胡说八道。
“师娘,都这时候了,你就别再遮遮掩掩了,干脆直接坦白,求求齐王殿下,看能不能给个宽大处理吧!”顾远摊开手掌手指,指向年紫荧,随后又比向了仇月凝。
“县丞大人,那我小顾今天,就做个污点证人带头举报,以期一个宽宥吧。就那个县衙丢钱的事,适才我听完师娘和人说话,已经大概有头绪了,你们且听我慢慢道来。这个柳夫人,原来叫仇月凝,我师娘呢,就叫个年紫荧,她们俩都是货真价实的增山派出身,凝夜紫说的就是她们师姐妹。”
“你既然知晓内情,且从实招来,和这件事撇清关系,于你也是大大有益啊。”县丞瞧见顾远这般配合,之前咄咄逼人的态度也为之一敛,装出平易近人模样来。
顾远挠了挠后脑,表现出兴奋的神色,瞥了眼年紫荧后咬牙道:“有大人您这个父母官在的话,我心里就有底了。师娘,大难临头你也别怪我了。”
“夫人怀着孩子,当然是不便行动,但是她能管得住这么大一个柳府,所以策划个行窃方案,该还是手拿把攥的。而我师娘就负责出去行动,您且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没错,小兄弟,你的分析的确有理,有柳家镖局人手,那便不是什么难事了,你就快点继续说吧。”县丞见顾远一副构陷自己人的求生欲超强,自是欢喜溢于言表。难得对着顾远这等的小人物,挤出一个亲切的笑容,继续循循善诱地引导道。
顾远听他说完眉头顿时一展,说着继续道:“我师娘的轻功,那是世所罕见,捎上个百十斤东西,从城外钱库到柳家,半个时辰也就够往返一趟的了,听说衙门丢了八九百贯钱。她老人家努努力,有个四五十趟,三天绝对够对吧。”
“不对,钱从丢失到发现,拢共也就两个时辰左右,她们这两个老贼头,一定还有其他轻功厉害的帮手,你只要给我一份,镖局里轻功了得之人的名单,我就能成功结案。”县丞见顾远还不上道,抖了抖脸上肥肉替顾远找了个方向。
“是了,还是您考虑得深,一个人肯定有些来不及,但是如果她还有十来个帮手,就完全说得通了。过年时候虽然很多镖师都回了家,但硬要凑也未必做不到。喏,我师傅力气大,算一个半,柳家主也能算一个,林老哥也可以算一个,游老,嗯,他虽然岁数大了身体也不算好,但底子还在,也能勉强算大半个……诶,这么算人好像还不够啊。”
年紫荧见顾远一番坦白后,反而给柳家一方撇清了关系,却瞧见顾远还有话讲的样子,索性便配合他,瞧瞧他究竟还有什么损招没出。
顾远扒了几遍手指,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嘴角猛然上翘道:“可是师娘,你瞒得过别人,可没法蒙住我。我刚才都听见了,你们师姊妹,分明还有一个,她是叫什么韩夜旻的对吧?光是听名字就知道,她一定也是你们‘凝夜紫’的一员,依我看,空缺的人手,应该就是这个人出的对吧。”
年紫荧见顾远忽然把脏水,转了一圈反而泼向齐王一方,忽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顺水推舟道:“你快给我闭嘴,这种事也是能往外说的,事情分明都是府内的人做的,和外面的人绝对没有半分关系。”她连续以拳轻击小腹,绝美的笑容恣意展露,直惹得刚才盯着她,神情越发咄咄逼人的胖县丞,都不禁吞了一下口水。
顾远却难得一脸严肃,猛然指向另一个屋顶的王妃道:“严肃点,都什么时候了,师娘你还笑得出来,就您那点小心眼,刚才全都露馅了,还不快点从实招来。要是等大人自己来查,怕是连个首告都要捞不着了。”
年紫荧顺了顺方才因恣意发笑而扰乱的呼吸,一手叉腰道:“这个主动揭发的首告,还是由你来当吧,我年纪大了,就算只关上十几年,出来也没多少年活头的。”
“师娘,既然这样,那我可就直说了。”顾远点了点头,似乎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冲年紫荧作了个揖,旋即又转向仍维持兴奋神色的县丞。
“大人,您且瞧好了,那边屋顶上的女人就是韩夜旻。她出来排场这么大,家里一定还有个能干的老公,穿的那么阔绰,身手了得的丫鬟什么的,一定也是少不了,在来个给她当干儿子的,七八口人一定还是没问题的。只要您把夫人和我师娘,在加上这位一块拿下,再顺藤摸瓜把我们刚才推测的人,全都给抓了,关起来审讯他娘的十天半个月的,案子一定就能结,这样您还愁不能升官发财吗?”
从顾远忽然盯住王妃,直呼其名的一刹那,严县丞的那一脸兴奋就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再到后面,他的冷汗就更加止不住了,心中不禁暗骂了句:“这个小子是真他妈坏,要真按你说的做,我还想升官,不立马升棺都算祖宗庇佑了,你是真能憋坏啊!”
回想到自己之前奚落柳长青时所说的话,县丞又觉得两股战战,忽而又一软,差点跪了下来。“这下羞十八代先人的家伙,又加上了齐王,我之前怎么能说出这等话呢,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慌乱地暼了齐王一眼,又不断思索着找补的语言,一连想了几下,觉得怎么说都不妥当,为免去多说多错,一时又由支支吾吾,陷入了失语之中。
顾远的奸计得逞,身旁却没有人一起庆祝,只得扶了身侧的石狮子一把,暂且把它当做了分享成功的伙伴。
在顾远身上吃过一次亏的黄烈胜,有了吃一堑长一智的经历,早料到这小子准没憋好话,看着脸色煞白的县丞,登时遥遥瞪着心情大爽的顾远嚷道:“你这小子,还是先别把自己撇的那么干净,千机楼乃是朝廷重犯,你这少门主的身份更是其中核心成员,可不是刚才那一句冒充胡说,就可以一笔带过的。今日包围柳府,其重中之重也是千机楼,少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了。”
顾远拖着伤腿慢慢挪动,在一处石阶重新坐下,长舒完一口气环顾四周道:“你又算老几,儿子都管不住,还得劳烦我帮你再教育,就一边呆着凉快去吧。我向来是个讲理的人,要我说,咱们今天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嘛!”
“今日筹划时间之久,动用人力之巨,岂是你轻轻松松一番花言巧语,就能说和过去的,就算真有余地,也只会留给有实力的人。”齐王一把甩出披在身上的大氅,终于露出其下,同样在阳光作用下散璀璨金光的盔甲,一副这才要动真格的狠厉作风。那厚实有颇具威武气质的大氅,随着抛飞的动作,犹如一片厚实的穹顶,向后侧倒飞而去,最终被手下人接住收好。
“呵,排场倒是不错,下次我也安排一人专门接袍子。正巧我刚才也没活动开,就和你斗上一斗吧!”断沧浪同样掀开了,略有些褪色又新添了些破旧的外袍,露出内层修身的藏青色水波纹短衫。
面对齐王断沧浪重也不敢托大,朴实却丝毫不容小觑的长兵再度出鞘,漫不经心又玩世不恭的笑容却不曾就此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