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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三节 草庐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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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枫跟着青衣叟走进南宫府,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死寂,幽长的走廊,没有生气的假山,黑着灯的阁楼,给人的感觉更像府中办过丧事一般,给到江枫的感觉很压抑喘不过气来。
  青衣叟却没有任何不适,领着江枫拐过长廊,绕过亭中阁楼,来到一片空地上,空地上没有任何摆设,显得如此突兀。夜色中,不仔细看很难看出空地是一块剪好的草地,应该是经常有人打理。
  不远处有一个格格不入的木房,歪歪扭扭的趴在地上,江枫跟着青衣叟走到木房前才看清木房上挂着一个牌匾,上面苍劲有力地刻着两个字“草庐”,江枫此时笑出声来。
  青衣叟扭头笑道:“江枫,我这草庐如何,是不是比起那南宫府更显得别具一格?。”
  江枫笑道:“如此格局是让人哭笑不得。”
  青衣叟不屑地说道:“老朽本名南宫云城,出生这江南世家,可谓是门客众多,我从小喜爱练武,痴迷武道,对这世间名利不要也罢。武林中人称我为青衣叟跟这南宫并无任何瓜葛,也是其中由来。十多年前我把家业留于犬子看管,便去求学武道,也不曾想去过问江湖事,奈何现在南宫大劫将降,我才回来,要不现在天下人都不知我在何处。话说回来,玉堂这孩子也不错,我离开这些时日,这草庐还是我离开时的模样一般。”
  江枫此时才知道这青衣叟的来历,想到大门处,黄衣中年人跪在青衣叟身前也是情有可原。
  青衣叟走进草庐内,点燃放在桌角一旁的蜡台,干净的桌台上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茶壶和几个青花的茶杯,桌台不远处摆放着一张简单的木床,木床上摆放着一床干净的被褥,看样子是经常有人来着打扫。
  青衣叟撑开木窗,望着窗外茫茫地道:“回来就好,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江枫却是不知道青衣叟这句所谓何意,青衣叟缓缓地起身走到房外的灶房燃起了火烧起了水,江枫看着这个青衣老人背影这一时间突然多了些沉重和佝偻,心中在这夜色中显得更多的沉重,之前一路上的写意却在这片刻显得那么陌生。
  在这沉寂的片刻,青衣叟端着烧开的水放入茶壶中,不慌不忙地从那书架中取出茶叶袋子。
  青衣叟大笑道:“江枫,我这茶叶可是上等江南龙井,藏于这草庐十来年,哈哈,你这下有口福了,来来来,陪老头子饮一饮这些年头。”
  茶水顺着茶壶口流到这青花茶杯中,冒着腾腾热气,看着茶杯内碧绿的青花,江枫望出了神,想到了这一路走来,本意回到父母身旁帮衬些,与那科举失意更让他心中苦楚一痛。
  “爹,您回来了?”一声惊呼,这时草庐门外跪着一位看着40来岁的中年男子,在灯烛下看着来人脸型方正有型,身形板正,身着一身蓝色绸缎,这人应该就是南宫玉堂了,身后跟着跪下是刚才那个门外黄色绸缎的中年男子。
  “嗯,起来吧。”青衣叟淡淡回应了一句,顺手拿起一个青花杯,倒入刚煮好的茶。“爹,您这次回来不要再不辞而别,我这些年到处寻您,没有任何音讯。这次朝中送旨到府上,需要南宫一族投效朝廷,现在送旨的人还在路上,我不知意欲何为,需要爹给做决断。”“知道了,你们退下吧,先去休息,待明日再做定夺,我还有事与我这小友有事相商。”
  青衣叟不紧不慢答道,南宫玉堂领着一干人等缓缓退去。
  “江枫小友,你知道何谓庙堂?何谓江湖?依老朽之见,庙堂之上数数众人,却因官位高低众口难辨,看不清江湖之势。江湖芸芸众生,却可看出庙堂之高。明君就可以从他的子民看出来,江湖肆意洒脱,没有那么多条条款款的世俗。虽说江湖中也是明争暗斗,但是一个人的修为能决定这场比武的输赢,可以影响江湖的走势,完全是掌握在自己手上。换句话来说,你想过哪怕你他日考取功名又能怎样?当一方父母官?你能凭自己良心断了那么多家务事吗?”青衣叟盯着江枫问道。
  此刻的气氛用死寂来说都不夸张,因为江枫心里从来没想过考取功名之后的事,他只想过能让养活自己的父母活得轻松一些,毕竟他能接触的仅仅只是礼仪教条。江枫沉默,他没回答,此刻他盯着手中的青花杯出神了。
  青衣叟深怕逼得太紧,错失了那么一颗好苗子。因为官道上一路走来,不论根骨,还是脾气,青衣叟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江枫,老头我时日也不多了,不曾想找个传人,咱俩就做个忘年之交吧。我南宫云城8岁开始习武,10岁入武道,20岁出入江湖,老头我不擅长什么兵器,全凭一双手,30岁以《青衣十九式》独步江湖,50岁游历江湖,不敢说未逢敌手。这茫茫江湖,我仅败过九次,人到了我这把年纪也很难有什么大的突破了。既然你我有缘,我愿将这《青衣十九式》传授于你,武学主修内,摒弃外在,追求的融会贯通兼百家所长,才能有自己所得,我给你的这本秘籍仅仅只是我自己的领悟,而你需要是自己的领悟,我现在所说也许你听不懂,日后你会慢慢悟道。”
  江枫此时开口了:“青衣前辈,我本一介书生,此等江湖我尚无见解,哪怕得到秘籍始终也是废纸一张,你不如传于南宫玉堂,好让您的武学得以传承。”
  “武学传承并不是血脉传承,玉堂这孩子从小与武学没有缘分,这孩子喜好经商生财之道,天意强求不得。”青衣叟神色黯淡道。“我与你一面之缘,官道上看出来你是个不凡之人,撑着劲与我相赶。这一路上你闭口不谈,看得出你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如若前辈不弃,我愿将秘籍代为保管,他日前辈有心传承他人,我可以交付他人。”江枫委婉道。
  “哈哈哈哈,天下人多少人想得到此物。罢了罢了,就留于你保管,如若你哪天看不顺眼把它给我烧了也行。”青衣叟笑道。“不过现在你现在练武也不晚,但是根基不够稳,内力需要长久的修为,修的便是这悠悠岁月,想要赶上我当年30岁,你这内力便是缺陷。”
  “我他日有心入武道,我会将你败的九人再赢一遍。”江枫很肯定回答道,青衣叟盯着江枫笑而不语,心中却很肯定此人将是他的寄托。
  青衣叟突然拍桌惊道:“如若有那老毒物在这,他一定能将你内力提升。哎,不是家事,我一定将你带到药王谷去寻他。”
  “我有心入武道,我定会自立武道,你不必担忧。”江枫回道。
  一老一少不知说了多久,烛台的蜡都滴了一地,青衣叟今夜眼睛中焕发出了许久未见的光,而江枫还是常态。夜深了,江枫不知道什么时候靠着桌子睡着了,青衣叟却走出了草庐,站在草庐外,深有他意的看了看屋内,扭头望着夜空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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