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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无常一惊:“临道宗,纯阳子?你是那个修今世法踏仙失败的纯阳子?”
白无常失声道:“踏仙失败不是寿元尽失必死无疑吗?怎么可能……”
黑无常摇了摇头:“他有一个善于推算的师傅,听说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给他补了两百年的寿元啊!”他看向纯阳子站起来抱拳道:“阁下!刚才之事还请恕罪,我等也是奉命办事,不知阁下有何吩咐?”
纯阳子点了点头道:“我要带走这个人。”说着背到后面的手伸到前方指向朱有才。
朱有才一惊,却不知怎么想的出声道“你找我何事?”
纯阳子走到跟前,右手一挥金剑唰的消失在腰间,左手也一挥本来两个弓腰抓着朱有才的小鬼被闷声震开。
“小友!在下临道宗今世道纯阳子,等你多时了,师尊与我说让我在这等你在丑时三刻出现,指引你到前方的石桥再转而向西可看到乱坟岗,那里有一个秀才被妖物吸了魂魄,你可前去取而代之,而后可一直向西七百里外无峰崖临道宗,家师在宗内等你。”
纯阳子身后死气若隐若现,声音显得沧桑。
“我为何听你的?”朱有才眉头一皱问道。
“因为师父说,轮回之中的你可能不再是你了。小友速去吧,我不便多说,你见到家师就能解除所有的疑惑了。我也要回去复命了,我们临道宗见,告辞!”
纯阳子说罢向朱有才一抱拳,正准备离去,白无常却叫住了他。
“阁下!且慢!”
纯阳子用眼睛向后一扫,皱了皱眉,“嗯?”
白无常向前一步赶紧道:“阁下虽是大修士,但是……我们地府也有地府的规矩,您竟让他去借身还魂,这……不合情理啊!”
黑无常也向前一步拱手礼道:“阁下!此事确实……不好交代啊!”
阴阳不明的声音从黑白无常那里出来,纯阳子冷哼一声:“地府的黑白无常我记得有上千个,少两个不碍事,这样应该就好交代了吧!”
黑白无常闻言一怔,看得出脸上苦字覆盖,憋了半天轻颤着齐声道:“阁下……阁下说笑了!”
“哼!”
纯阳子又是冷哼一声,抹了一下腰间,把一个丝布袋扔向两人,一挥手消失在原地,只有冷淡的声音响彻在这个老林子里面“那就把不该说的话放在该放的地方,不然你就会知道这是不是说笑了。”
黑无常一把接住袋子,朱有才看到那袋子并无可开口之处,黑无常却拿手指一划,打开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轻声对旁边的白无常道:“二十万魂晶。”
白无常失声道:“二十万?”
黑白无常相对视一眼,又一齐看向了另外的两个被震倒在地的小鬼,一同伸出苍白的手指。
“吞!”
随着声音的落下天空中两条锁链又一次凝聚,扑向地上的两只小鬼。
“啊!你们……”
“啊!”
“唳......”
凄惨的声音从卷曲的锁链里面传了出来,朱有才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收!”
两条锁链哗啦啦消失在黑夜里,那两个小鬼也消失不见。
“朱有才,还不赶紧去做你该做的事?”黑白无常不阴不阳的声音再次传来。
朱有才说了声“是!”连忙向拱桥方向走去,身为鬼魂的他本来脚下发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让他向前走,听了纯阳子的话,到了拱桥向西走去。
看到朱有才走远了,黑白无常都吐了口气。
黑无常拿着袋子道:“师妹!这些魂晶足够我们开幽府了,只是这件事情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说啊!”
白无常点了点头:“师兄放心!这次修罗场我们一定会大放光彩的,不再是不受人重视的黑白无常了。”
黑无常点了点头道:“还有一件事,就是这个走掉的鬼。师妹记住今天发生的事:我们被人偷袭,身负重伤,两名鬼差与那朱有才魂飞魄散,我们九死一生才回去……”
白无常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左手向自己胸口打了一掌,噗的一口血吐了出来眯着眼睛嘴角邪笑着道:“我们还修为受损,最近不能出来执行任务,需要闭关养伤。”
黑无常点了点头伸出手对着自己胸口也是一掌道:“说的没错,只不过有了这二十万的魂晶开了幽府,养伤出来十有八九就是修罗了!”
黑白无常相视一笑,左手一掐法诀化作一团黑雾迅速遁去。
……
朱有才向着西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远了,心里一阵惊吓,他虽不知那个纯阳子给了黑白无常什么东西,但是这种人世间因利杀人的事他也在湖中县判过不少,一直以为只有人间如此,如何也想不到,鬼也是这样。
“谁说人鬼殊途?明明是人鬼同途才对啊!”
朱有才看到了乱坟岗,写了乱坟岗的木牌倒在一侧,朱有才连忙走进去,说是乱坟岗,其实也就是乱葬岗,因为天色已晚,还有几具尸体没有掩埋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
“这纯阳子给我说有一个将死不死被吸了魂的秀才,怎么我没看到呢?”
朱有才又往里走了几步,还真看到了一个文人模样,与旁人装束不同的尸体,他走进一瞧,索性直接倒在了尸体里面。
乱坟岗里,一具尸体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慢慢站起来,又突然的睁开了眼睛。
“这就叫‘借尸还魂’吗?”
朱有才咳嗽了一声,一口淤血从口中吐出来,由于时间过长,还在冬天,尸体里的淤血早就冻成了块。
朱有才虽然占据了这个身体,但是这个身体的一切他都不知道,身上除了单薄的衣物便再无其他的东西了。
朱有才瑟瑟发抖的走出乱坟岗,他得找到旁边的城落,一般乱坟岗只有那些城外才有。
月光洒在朱有才的身上,不觉间自己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俊儿他们如何了。”
朱有才颤抖的走在小道上,远远的竟然还真的看到了一座城池屹立在不远处。
朱有才又看了看天,却发现那半轮月亮隐去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到身上,拿手碰,化了。
“又下雪了,嘿!这老天爷是想把我再冻死一回吗?”朱有才摇了摇头继续迈步走过去。
寒风吹袭着大地,雪花片片的落在朱有才的身上,前方的城墙好像白玉围成的,上面一个人也没有,朱有才呼着白气牵动了城门的栓手。
“砰砰砰!”
“砰砰砰!”
敲响城门不久,一个高个子年龄有些老的白胡子官兵打开了门。
“还没到时辰呢,不能进城!”沙哑的声音透过城门间打开的小口穿出来。
朱有才见他又要关门,赶紧撑住了,“这位官爷!我这是被强盗给劫了,身上这单薄的衣物,外面还下着雪,您这不让我进城,不得冻死啊!”
那老官兵向后看了一眼,又四处一扫:“赶紧进来,好歹没人看见,这大冬天的刮大风还下着雪,倒真是难为了你一个书生,这群强盗也是……唉!算了!这年头谁都不好过!”
老官兵把朱有才带到了城门官守城的小屋子里,小屋子里有些透风但却是比外面暖和的多,小炕上有一个小家伙在蜷着身子睡着。
朱有才向这个老官差一抱拳道:“官爷!真是谢谢!”
老官差拿了个小凳子让他坐在了火炉旁边:“你别官爷官爷的叫了,叫我老刘就行了。”说着又从旁边的大箱子里拿出了一件棉大袄。
朱有才一边伸手烤着火,却是又看向炕上的孩子,约莫也就十岁多大,但是能看出来长得很瘦弱,被子也很薄,上面盖了好几件衣服,但是小孩还是冻得缩着手脚。
老刘把衣服递给朱有才,看他正在看孩子便坐在一旁:“那是我孙子虎子,今年刚十一,可怜他娘刚生完他就死了,他爹前年被抓去当兵了,就是去北边戍边,现在也是生死未卜,这孩子就成天跟着我凑活吃穿。”
朱有才叹了一口气又看向老刘道:“您今年贵庚了?”
老刘把炉子上的水壶拿下来,倒了一碗热水给朱有才:“我啊!今年六十有五了!”
老刘把水壶放回去又抅了抅炉子,“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啊?”
朱有才喝了一口热水,顿时感觉胃里暖乎乎的,又涌上了全身听到老刘问,回到:“我叫朱有才,从湖中县来。”
“湖中?那不是赵国嘛!怎么跑越国来了?”
朱有才听着惊道:“这是越国?”
“这是临城啊!离北边的绒越人边界只有五百里!要不怎么把我儿都抓去了?”老刘的声音有些更沙哑了。
朱有才锤了一下大腿,这是北边的越国靠北,他从湖中来,这黑白无常只是带他行了两个时辰都没有,怎得不惊人啊!
“哎?有才!你家做什么的?”老刘问道。
“我爹是个木匠,不过……去世很久了。”朱有才说着,又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生活,小时候看着的老爹如今已是尘土,自己本也要去投胎,也不知道为何又借尸还魂,还要去临道宗找那个纯阳子的师傅问个清楚。
“木匠?在这世道,靠门儿手艺能吃饭啊!”老刘在那摆起了女人的家伙事儿,缝补着几件略小的衣服。
“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这做了几十年的守门官,倒是真的明白这个道理。”
天上的大雪纷飞,寒风凌冽,无法见到的临城的小巷道里,一些乞丐瑟瑟的躺在破屋子里!
离临城不远的山坡上,一个年老的和尚静坐在地上,雪花落在他的身上总是在没落之前就消失,褐色的佛珠在手中却是没动。
老和尚看了一眼自语道:“世间人皆是这般辛苦,何人还有余力去追那极乐殿堂?”说罢又闭上双眼。
雪花被风又吹的四溅!这冰冷山城!
……
越国最北边的戍边营房里,一群士兵靠着火炉取暖,却是没有一个人睡觉,其中一个看着三十来岁的高个子士兵手里攥着一个平安扣自语道:“爹!虎子!等我回去!快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