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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案因为涉及到伤着了皇子,皇帝一怒之下,下令刑部尚书亲自过堂。苏合因为是受过迫害的苦主,也被要求上堂作证,就连周氏也被叫到大堂上。
她在进刑部大堂时撞上了翼王,翼王沉着脸,目不斜视地跨步进大堂,把苏合当空气般。
苏合撇撇嘴,小样儿,欺负人不成,还摆起谱来,当她的热脸非要贴他的冷那啥吗?她苏合可是有尊严有性格的现代人,哼。
苏合抬起下巴,径直带着云梓擎走向证人的位置坐下。
刑部大堂可不比小县衙,威严肃穆中透着股阴森,苏合一想到在这里不知道多少人被判杀头,她就忍不住往云梓擎那边靠了靠,感觉到他的体温,寒意少了很多。
“别怕,你只是证人。”云梓擎用眼神安抚苏合。
苏合当然知道自己没事,只是觉的这里阴森,毕竟她是生长在阳光普照的现代,哪里进过这种地方。
犯人被押上堂,苏合看见了许春桃,双手双脚都带着沉重的镣铐,走路时铁链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原本双眼像已死的人般没有焦距,看见苏合,双眸里立即凝聚出浓浓的恨意。
苏合叹口气,这个比她还小的女子,恐怕要恨她永生永世了。
“大胆贼犯,还不跪下!”堂内衙役威武喝斥。
许春桃跟着众山贼扑通跪下。周氏也颤巍巍地跪在一边。
刑部尚书终于停止和几位王爷的交谈,迈着威严的步伐走到主审位置上,拿起惊堂木啪地拍下,“哪个是贼头目的女人,带上来!”
英歌寨寨主已经当众跳崖,许春桃顺理成章成了头目,自然要先审问她。
许春桃在被抓住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也做好了准备,可上了大堂,想到自己很快就会人头落地,深深地恐惧了。
她抖着腿用力缩着身子,衙役却无情地将她提到最前面。
刑部尚书往堂下凑了凑,“你便是匪首?”
许春桃用力摇头,“不,我不是,我只是被匪首抓上山的可怜女人,山里的人都可以证明,我上山不过半月的时间,我连他们的人都认不全,怎么可能是匪首呢!”她真的不想死,苏合那个贱人都还没死,她不可以就这样死了,她不能当这个匪首。
“胡说!”刑部尚书再次拍下惊堂木,“所有人都作证是你指挥他们追杀苏大夫和云梓擎,还敢狡辩!”
许春桃吓得心脏都在发抖,却强说,“我那都是听寨主的命令行事!我一个小女子,要是不听他的,就会死,我还那么年轻……大老爷,我说的都是真话,英歌寨的寨主一位好,色,看上我妹妹苏合,想要将她抓上山,还跟我说什么要学娥皇,儿女共侍一夫。”
“荒唐!”刑部尚书大力地拍一下桌面,“你当本官在提审你们之前没做过调查吗,就算真是寨主看上苏大夫,也是你有意陷害。来啊,把其母带上前,本官要让这个贼婆子死个明白。”
衙役唱声喏,拎起周氏就往前扔,周氏吓得魂魄差点出窍,连喊冤枉,“青天大老爷,我和我女儿真地冤枉,我女儿是被那个山贼掳……是你?”
周氏突然惊呆地瞪大眼。
刑部尚书的瞳孔也无限瞠大。
苏合和云梓擎对望一眼,这是什么状况,周氏认识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毕竟是官场的油子,很快反应过来,用力拍下惊堂木,“什么你啊我的,大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嚣,来啊,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周氏被拖了下去,却没有像之前一样求饶或是大喊,反而像松了口气。
苏合更加觉的奇怪。
后来,刑部尚书一个个审了山贼,山贼们不是傻子当然要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许春桃上山最晚,自然就成了他们的替死鬼。
许春桃拒不承认之下,刑部尚书下令动用拔指甲的大刑,看得苏合触目惊心,许春桃受不住刑,晕了过去,提审总算告一段落。
苏合虽然好奇周氏为什么会认识刑部尚书,却没地儿问,翼王正和她闹脾气,她也懒得往他面前凑,就先带着云梓擎回了医馆。
刑部尚书狗腿地将几位王爷送出刑部,回到衙门后悄悄对心腹道,“去,把那个姓周的婆子带到后堂。”
周氏欢欢喜喜地跟着衙役走进后堂,也不跪下,开口就问,“你是朱昀?”
刑部尚书板着脸,“大胆民妇,见着本官还不跪下?”
“跪什么跪。”周氏不惧地晃晃脑袋,“你要不认识我便是你昔日抛下的糟糠之妻,就不会在大堂上故意将我打晕,还把我带来这里。”
刑部尚书的脸更加阴沉,“你既认出我,就该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份,一张嘴,你的人头就会落地。”
“落地就落地,我反正都是被判秋后问斩的人了。”周氏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只是,我若是将你抛弃糟糠之妻的事情说出去,你这个刑部尚书的位置恐怕就要不保了。”
原来,这刑部尚书乃是周氏嫁的第一任夫君,当年朱昀只是个穷酸秀才,遇上荒年,实在养不活家人,竟然偷偷跑了,留下孤儿寡母,还以为他死在外面,周氏才带着许春桃四处逃荒。
这朱昀倒也运气好,一路逃到京城,遇上私塾的先生,因为识得几个字,就跟着做了助教,加上本身好学,竟然在科举中夺魁,被当时的刑部尚书的女儿看中,做了女婿,从此一路平步青云。
他怎么都没想到,昔年的糟糠之妻还活着。
“你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定然让你不得好死。”刑部尚书眼露凶忙。
“反正都是死,好死坏死有什么区别?”周氏攥住了他的把柄,才不怕他威胁,堂而皇之地坐下,给自己倒杯茶,如果不是身上还因为挨了板子有些痛楚,她的动作肯定会更自如悠闲,“我嫁你好几年,没享受过贵太太的好日子就算了,这次你必须帮我和桃儿。桃儿是你的亲生女儿,这些年你没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我不怪你,但是虎毒不食子,你总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砍头吧?”
“今日堂上的女子就是小桃儿?”刑部尚书虽然早有怀疑,听周氏如此说,还是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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