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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归来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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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小说里的人物坚强又洒脱?因为作者常常大笔一挥白驹过隙,翻一页,起新章,她千帆过尽,往事随风。你的每个夜晚却要自己慢慢熬,上帝在一分钟里给了我十个机会软弱,怎么都等不到那一句许多年以后的时过境迁
  窗外,洁白云朵绵延到昏黄的天际,就像今敏做的动画里的场景一样宁静,平和。
  湖边有个背着双肩包的年轻人。他的背微驼着,好像承受了很多压力。有着清秀的脸庞,但最引人侧目的是那一双眼睛,清澈见底,仿佛可以望见人心里真诚的部分。
  有些生命,在浑浑噩噩中慢慢地流逝,有些生命却在一瞬间被人夺去,我们掌握着别人的生命,但却不知是否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少年拿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拨出熟悉的号码,不久传来手机关机的女声提示,不过少年好像并不意外,双眼有些失神大概是在回想着什么。默默说了一句“生日快乐”,然后挂断电话。想着九月要来了,没有你的九月。
  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撒在被子上。叶羽眯着眼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了起来,房间里装修简单,一张床,一些旧家具。床头柜上摆着一张家庭合照,照片里父亲高大俊朗,母亲温婉漂亮,孩子稚气未脱的笑着,很美满幸福的一家。
  洗漱完叶羽去楼下的买上豆浆油条做早餐。摆摊的是年纪实诚刘大爷,东西不是特别美味但胜在卫生放心。
  吃完早餐背上书包,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推出单车骑往学校。路上阳光微燥,微风正好,是个让人心生愉悦的日子。
  校门口穿着深蓝色的校服的学生来来往往,青春逼人。校园了泛了黄的树叶在微风中舒展着身姿,处处荡漾着专属青春的微醺气息。
  叶羽漫不经心的看着,脑海里却闪烁过一幅幅的画面,那欢声笑语,恣意青春的不正是曾经的我吗?可惜这样好的时光不再属于我了,其实好的时光是哪一段并无太大意义,因为所有的时光都是被辜负被浪费的,也只有在辜负浪费之后,才能从记忆里将某一段拎出,拍拍上面沉积的灰尘,感叹它是最好的时光。
  摇了摇头,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过去已经过去了,未来还没有来,想它干什么。压住一时的胡思乱想,叶羽走进这个已经过了一个礼拜的班级,高三二班。
  教室里已经到的人在认真早读。叶羽走向自己倒数第二排靠窗的座位,放下书包随便拿了本书放在桌上。随即看着外面自由的世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全篇最后一次在爷爷的葬礼上出现“新嫁娘”这三个字时,大家认为当时翠翠的心境是怎么样的呢?”女老师看了一圈发现了还在看着外面发呆的叶羽,于是说道:“叶羽同学,这个问题你试着回答一下”。叶羽愣了一下,立马起身,幸好同桌人挺不错帮忙复述了问题。叶羽想了想便回答道:“梦起之处,梦终之时吧,心情肯定哀凉,她年少梦想就以那样的方式终结。但是与前面的娇羞含蓄相比,那时的翠翠恰是前所未有的真实,更贴近灵魂”。女老师只是淡淡的说:“不错,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值得表扬的,不过上课还是要认真听。下面以我自己的一些体会作为这堂课的结尾。”
  “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个用半生去等待的人,作者如是,翠翠如是,我也应如是。然后,我们都将余下的岁月留在了等待里,孤寂地等待。但即使等得眼已垂落、耳已闭锁又如何,毕竟似水的流年还在记忆里,曾经的梦想还在心里,闭上双眼往昔的温暖还一息尚存。既然一切都还在,来过就未曾离开,那么即使心已渐渐消瘦,也没有什么是不可释怀的”
  叶羽笑了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呢?要真正体验生命,必须站在生命之上。所以要放弃生命吗?而最后依然放弃了自杀而选择活下去。这样的生,才可以说是基于自己自由意志的选择。那些从来不敢追问自己是否应该自杀,想都不敢想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什么的人,也常常是不敢认真面对死亡的人,他们只是因为被人教育了人应该活着,就认为活着是天经地义的事。一味否定自杀的人,其实和一时冲动就从楼上蹦下去的自杀者,本质上是一样半斤八两、浑浑噩噩的事。
  转学来到新班级没有什么波折。叶羽不太喜欢交际,只知道有点微胖同桌叫李朝阳,是个热于助人,很和善的人。叶羽并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而且在他看来这个年纪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幼稚,没什么需要关注的。
  悠悠苍天,此人何哉?我已经回来了,你在哪?你还在属于自己的角落,小心翼翼的注视着我,我一回头,你就在那,不等风,只等我吗?有人先走有人留,这次你还会陪我到最后吗?
  下午课上完,叶羽骑车回家。回家把书包放下,把校服换成洁白的针织衬衫,裤子换成黑色莱卡整理一番便出门而去。
  目的地是市郊外的一座巴洛克风格的建筑,远远看去就像是宏伟庄严的教堂。大门开着,旁边有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时不时的逗着小狗玩,灰色小狗在青草地上活泼的蹦蹦跳跳,偶尔发出几声欢快的叫声。
  叶羽走上前去,小女孩也发现了他,用好奇而又带着点胆怯的目光仰视着叶羽。奶声奶气的甜软声问:“你就是叶羽哥哥吗?”叶羽蹲下身温柔的摸摸小女孩头,回答说:“你怎么知道的,是新晨告诉你的吗”小女孩开心的笑说:“是啊,新晨姐姐说过的。姐姐说不知道会等多久,但你一回来肯定回来找他的,哥哥来了姐姐肯定会很开心的”说着就小跑着往房子里走。
  叶羽就在原地等着,不一会有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女孩走出来。叶羽扫了一眼,穿着红色苏格兰百褶裙搭配白色毛衫,双腿修长。她就那样站着,面容清冷。
  淡蓝色的漂亮眼眸,明亮的和钻石一般,配上月牙细眉,勾勒起微微弧度的樱唇,典型的东方美人但更多了些混血儿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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