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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曦,你怎么在这?”
叶眠捡起手电筒,微微把灯晃在他脸上,又放下,反问:“小舅,你怎么又在这呢?”
“我听到这里有动静。”简殊简明扼要地解释,叶眠却是狐疑不解:“这里算是度假村最偏的别墅了,又发生了案子,小舅怎么会散步到这里来?”
面对叶眠不动声色的质问,简殊突然就低低笑了起来,叶眠闷闷地问:“你笑什么?”
简殊摆摆手,看着她道:“我笑你这么善于察颜观色,不当刑警就可惜了。”
“你要是没什么事可以走了。”叶眠听了他的打趣,又贼头贼脑地望了望四周,不想他留在这里。
“你来这里干什么?”简殊抬步站在她面前,认真看着她。即使她看不清他的模样,也能感受到他向自己靠近。叶眠不禁咬了咬唇,头疼地思索怎么说服他。哪知简殊已经替她做了回答:“在查方静姗的案子?”
“你怎么知道?”叶眠诧异不已,简殊又轻飘飘地说:“我不认为你会这般撒谎诅咒自己得了病,也要住进我这里。叶警官那么沉稳,又深思熟虑的人,也不可能陪你一起胡闹。”
叶眠这才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有多么聪明,又有多么的心细如尘了。
叶眠还在呆愣地思索,简殊又问:“找到什么线索了?”
叶眠摇了摇头。简殊点头,又不轻不重地指责道:“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害怕。”
“算了,我先回去了。也不知道我叔去哪了。”叶眠和他说完,刚要走,就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抓住手。
叶眠微微一滞,简殊已经放开了她,轻柔说:“我送你回去。”
叶眠跟在他身后,在门口,简殊去开门的时候,眉头一皱,用力紧紧地扳动把手,门却无法打开。
叶眠狐疑地催促他:“怎么了?开门啊。”
“门……好像打不开。”
简殊诧异地望着她说完,叶眠却是压根不信:“你开玩笑的吧?”
叶眠说完,手碰上门把,不小心碰到简殊温热的手,迅速地一抽,活像一个做贼心虚的孩子。简殊弯着眼角低低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头:“你来。”
叶眠怎么用力也打不开,狐疑地望着一旁的简殊:“怎么回事?”
“要么门从外头被反锁了,要么门坏了。”简殊风轻云淡地朝她解释。
叶眠:“……”
路安安收到许敏澜的短信后,兴奋地跑下了公司,许敏澜站在她公司门口一辆车边朝她招手。
路安安压了压内心的狂欢,大步走过去,两人坐进后车座时,驾驶座上的男人后头望着她,原本的笑意变成了惊讶:“安安?”
“苏清北?”
路安安终于知道,苏清北就是许敏澜的堂哥。虽然还算惊喜,可是她却有些小小的失落,还以为就只有她和许敏澜呢,谁能料到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呢?
去听音乐会的路上,路安安想到了什么,好奇地打下一排字递给许敏澜。
——你怎么会想到去听音乐会?
许敏澜笑了笑,打了几个字给她。
——我七岁的时候,妈妈带我去听过一次。我觉得很震撼。到现在每次去音乐会时,我都能记得七岁那年听到的声音。
路安安总是莫名的心疼他。听见外面的声音,对正常人来说多么稀疏平常?可是他,只能去听记忆里的声音。路安安觉得世界对许敏澜太不公平了。她以前怨天尤人地觉得,上天对她不公,让她失去了妈妈。可是许敏澜在八岁就彻底失去了妈妈,失去了听与说的能力。而她,好歹也和妈妈生活了十多年。
路安安发誓,她真的很想去感受许敏澜所说的震撼,可是结果却是……她把另两个男人震撼到了。她一个人头靠在许敏澜肩上音乐厅里睡得肆无忌惮,许敏澜怕吵醒她,一直不敢动,直到散场,路安安都没有醒。还是苏清北把她拍醒的,让她心疼心疼许敏澜被她靠麻的肩膀。
路安安面上泛起一阵微红,不好意思地和他道歉。
幽静的别墅了,两人坐在沙发上,由于太过安静了,叶眠总是忍不住去偷偷瞄旁边的简殊。银色的月光轻柔地洒在他冷硬的线条上,他的轮廓看得有些模糊不清,却让她移不开视线。
简殊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炽热的目光,咳了咳,朝她轻悠悠说:“曦曦,你这样直盯着我,让我忍不住想……”
他欲言又止的话,令她有些狐疑,她问:“你忍不住想干什么?”
他低低看着她,那双比月色还明丽的眼眸荡起溺得出水来的涟漪,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直那么深情望着她。他低沉着声音说完他刚刚欲言又止的话:“会让我忍不住想亲你。”
叶眠还是第一次听到简殊这么直白的话,甚至算是调戏了。她脸上泛起微红,就连耳尖也滚烫了,还好这漆黑的夜掩埋她脸上的嫣红,不至于让她窘迫。叶眠别扭地别开脑袋,紧张的心跳在她胸口一下下有节奏的跳动。她突然慌张地起身,又被简殊再一次抓住手腕,只听到他说:“你去哪?”
“我、我进去卧室找点线索。”叶眠说完,另一只手把那只浑厚的大手挣开,心虚地朝卧室走去。
漆黑又空荡的房间,只听得低沉的木地板的响声,她顺着打在她前头柔和的光走进去,她蹲在地上,眯着眼在衣柜里寻找,踩在身后的一只脚,她下意识地往后跳了一步,踩到了什么,身体往后倾去。叶眠没有如愿的摔在地上,简殊抱着她当做了她的肉垫。所以当她摔倒在地没有一丝疼痛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躺在简殊的怀里。如果刚刚被他在客厅调戏时脸已经烫得不行时,现在她觉得她脸颊的温度就好比沸腾的水了。
她正窘迫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哪知又被简殊用力拽进了他怀里。
月朗星稀,寂静的夜里,她听到强烈的心脏砰砰声,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的。她连呼吸都变得紧张急促了,听得他附在她耳畔浅浅低喃:“曦曦,我们一起去YN吧。”
他说的不是,他喜欢她,也不是让她再给她一个机会。而是和她说,一起去YN。
这句话,比他说任何的情话都更让她感动,心动。
那时候的叶眠还是简家无忧无虑的孩子,除了上学,就是等简殊回来。初中毕业那年,叶眠和路安安几个人去了YN。浪漫的洱海,美丽的挖色,怀旧的大理,慵懒的丽江,辽阔的香格里拉,甚至是原始的西双版纳,那时候叶眠就想着某一天能和简殊一同去YN。这是她的秘密,在她去连钰那学画画时,她就计划着高三告白,高三带着简殊去YN。她还想以后能去YN结婚……只是后来,她的告白提前了,也被扼杀了。而她想和简殊去YN的梦也只能是一个梦了。所有的一切都被生生掐断。可是……叶眠从来没有和他说过YN。这种感觉到就好像很久以前连钰和她打的比方,她一直喜欢吃牛肉,可是吃不到,只能吃鸡肉。但是过了很久,她突然发现她吃的是鸡肉口味的牛肉。她不单单是诧异了,简直是震惊。
简殊不知道她沉默着脑袋想什么,又低低的补充:“曦曦,不管你还喜不喜欢我,我们都一起去YN,好吗?”
长久的沉默,叶眠终于轻轻嗯了一声,从他身上爬起来,手碰到床底的坚硬,她狐疑地趴着身子,在简殊的困惑下,从床底摸出了一本书。
《若生》
“这是什么?”叶眠困惑地拿起书看了看,这本书的包装已经拆了,可是书还算新的,只是书壳有些灰尘。
简殊举着电筒对着书,叶眠随意翻了翻,翻到了夹着书签的那一页。叶眠透过微弱的灯光看到上面加黑的粗体字:
第43章玫瑰花的葬礼
这几个字因为是加粗的标题还算清楚,可是当她看到底下的正文时,就有些不适了,她微微眯着眼,才看到一个字,书本就被简殊浑厚的大手盖住了,叶眠郁闷地看着他,只听简殊认真吐出三个字:“伤眼睛。”
这种感觉,就好似叶眠还在简家的时候,她总是有些坏习惯,比如关灯躺在床上玩手机,有时候被简殊抓住了,就会被没收手机。不管她怎么撒泼打滚都没有用。叶眠只能完败。
而此时,过了六年,叶眠郁闷地发现她还是敌不过他,幽怨地哦了一声,把书放在一旁。简殊也把手电筒关了,他和叶眠并肩靠在床边沿,简殊开口询问:“曦曦,你要不要在床上睡会?”
“没事。”叶眠固执地拒绝。可是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溜走,叶眠不争气的眼皮就这个合上了。她的脑袋一歪,就砸在了他的肩头,也砸在了他的心上。简殊微微叹了口气,把她一把抱起来,轻轻放在了床上,盖好被子。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连同他的心也逐渐被安抚下来。他的手轻轻摸在她的脸颊,这么看着她,心底无比充实,眼底泛起一道道深情来。
叶眠醒来的时候,发现只剩自己躺在床上。她狐疑地走出卧室,寻找他的足迹。可是简殊不见了,就好似昨天的一切不过一场梦。
叶眠正要抬步出去时,门被拉开了,是简殊。简殊见她醒来,朝她丢去一个明丽的笑,说:“曦曦,你醒了。”
“嗯。你去哪了?”
“我出去透透气。”简殊轻描淡写说完,叶眠却是困惑不已,她问:“昨天这个门不是被反锁了吗?怎么又开了?”
简殊躲开她探究的目光,笑了笑,道:“我起来的时候,门就好了。”
叶眠半信半疑,简殊却是推着她往外,道:“你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
“等等。”叶眠突然一声,让简殊有些心虚,只见叶眠转身跑回别墅,又从里头拿出一本书来,对简殊说:“我能不能把这本书带走?”
“随便你。”简殊说完,示意她一起走。
漫天飞舞的红色花瓣落在床上,散落一地,床上女孩的脸煞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一个女人,她大步过去埋怨说:“琳,你个懒猪。”
女人凑近去时,首先入目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英俊男人,他低着头,侧脸的轮廓精致俊朗,面部没有一丝表情,她再低头看到满床红的滴血的玫瑰花瓣,床上煞白的脸,不禁指了指男人慌忙地喊道:“你……你……”
叶锦言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的水池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发生的事,他的眉头轻轻蹙着,刚正不阿,清明的眼眸里晕开层层困惑。
只听得有人唤了一声:“Cut。”导演望着镜头,拧着眉走过去:“小雯,你的表情不要那么僵硬。”
那个叫小雯的是饰演死者闺密的女人,她朝导演弯腰道歉,导演让她好好加油,又对着男人拍了拍肩:“崇义,幸苦了,你很不错。”
郑崇义竟然理所当然地接受导演的话,点了点头。
导演拍了拍手,朝演员,工作人员说:“好了,今天幸苦了,我们明天再来。”
躺在床上的女人听了,立马掀开被子起身,朝导演说辛苦了,这个女孩正是夏彤。
这一场戏过了,工作人员都在收拾工具,叶锦言狐疑地走过去,站在还在一旁点评说话的导演:“你好。”
导演宋瀚看到来人,狐疑问:“你是?”
“哦,我是来这玩的游客。”叶锦言朝他淡淡一笑,又问:“我刚刚看到这场戏,觉得特别有意思,很好奇,这部剧。”
导演听到有人赞扬他的戏,不禁弯了弯眼角,朝他道:“你也觉得这部剧很有意思对吗?这部小说的作者更有意思。”
叶锦言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原来这部和前两起案件吻合的剧,是部小说。
“唉,她来了。写出这本小说的主人。”宋瀚伸手指了指前头,叶锦言狐疑地望过去。看着那个女人一步步走到宋瀚面前,弯着眼角道:“宋导,你是在背后说我坏话吗?”
郑幼旋再偏过头看向叶锦言时,眼角的笑意消失殆尽,僵持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就这么望着这个好似从她记忆深处走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