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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猴子抡起腰刀,砍向柳铁拳。突然,背后一缕劲风袭来,小猴子暗叫不好,迅速翻身,欲避开背后的偷袭。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拍,一条长鞭从背后袭来,凶猛地抽在小猴子身上。小猴子一个趔趄,几乎栽倒在地。他反手砍过去一刀,对方轻易地避开,手中的长鞭毫不含糊地甩来,“啪”地一声,甩在小猴子的背脊上。小猴子痛得大叫一声,跌落在地。
柳铁拳见状大喜,他拖着受伤的躯体,迅速朝后面蠕动。背后,三条人影悄然落地。为首的一位汉子,生得浓眉大眼,阔脸厚唇,浑身洋溢着一股彪悍之气。他挥舞长鞭,“啪啪啪”地抽打着小猴子。小猴子被抽得皮开肉绽,大叫不已。背后的三位兄弟大怒,持刀砍杀过来。那使鞭的汉子手腕一抖,手中的长鞭宛如游龙,昂首攻去,“唰唰唰”地几下,三位兄弟相继倒在血泊中。
小猴子愤怒地喝道:“你们是谁,为何与清风寨为敌?”
那汉子变了脸色,愤然道:“听说你是清风寨的强人,我才出手的。江湖上传言,慕容羽豪爽豁达,行侠仗义。可在我看来,那不过是骗人的鬼话。从今以后,我看见清风寨的强人,见一杀一个,见两个杀两个。”
小猴子愕然道:“你是何人?为何与清风寨这样过不去?”
那人愤怒地道:“麒麟山的东陵文你们听说过吗?可怜我的兄弟东陵阁,冒着生死突围,前去清风寨求救。约好在三更时分共同夹击官兵,却被清风寨的土匪蒙蔽。我们与官兵杀得天昏地暗,最后却是清风寨的土匪们坐享渔翁之利,鸠占鹊巢。天下居然还有这样卑鄙的人,真是可恨之极。”
原来他是逃跑的东陵文。
小猴子暗暗叫苦,他知道再怎样解释,都难以说服眼前的东陵文。他将目光转向渐渐后退的柳铁拳,央求地道:“东陵兄弟,先容我把这位清风寨的叛贼处决,然后再向你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东陵文断然喝道:“清风寨的人太过狡诈。”他挥舞长鞭,毫不留情地袭向小猴子他们。背后的柳铁拳狰狞地笑道:“东陵文,抓住他们,我带你去见杨大人邀功请赏。”
小猴子极力站起来,与身边三位兄弟奋力挣扎,但面对神勇的东陵文,只有招架之力。东陵文大喝一声,长鞭甩过来,一下卷起小猴子的腰刀。没等小猴子反应过来,东陵文大手一挥,他身后两位汉子凶猛地扑过来,扑倒小猴子。
“绑了他们。”柳铁拳大喜道。
东陵文收回长鞭,虎虎的目光转向柳铁拳,拱手道:“你是何人?为何被清风寨的土匪追杀?”
柳铁拳眼珠一转,狡辩道:“鄙人叫柳铁拳,数年前在清风寨落草,因为看不惯大当家慕容羽卑鄙狡诈,人面兽心,于是毅然下山,归顺朝廷。东陵兄弟,假如不嫌弃的话,现在随我去见徐大人他们。包管徐大人他们重用兄弟,更何况,现在正是朝廷有人之际。”
东陵文沉吟道:“我以前盘踞在麒麟山,麒麟山被攻破后,我和几位兄弟死的死,伤的伤,就只剩了两位兄弟跟着我。只要能有机会找清风寨的人算账,归顺谁都没有关系。”
柳铁拳大喜。
小猴子他们暗暗叫苦。小猴子奋力挣扎,欲摆脱那两位汉子的纠缠,但无济于事。东陵文绑了小猴子他们,跟着柳铁拳,来到洛阳官署。
杨珍西闻报抓了四位清风寨的土匪,还有一位鞭术精湛的汉子归顺,他喜出望外,出来迎接东陵文一行。见东陵文相貌堂堂,谈吐非凡,内心甚为欢喜,令手下将小猴子他们关进监狱,严加拷打。当夜,他设宴款待东陵文三位,陪同的有徐开,师爷李如齐,柳铁拳以及一些文武官员。
阶下,程牵牵浓妆艳抹,专心致志地坐着,弹奏古筝。
筝声低回。
主客双方谈笑甚欢。
东陵文见杨珍西如此器重自己,不禁大为感动,离席跪地道:“小人手无寸功,承蒙杨大人殷勤款待,不胜惶恐。更何况小人跟堂兄占据麒麟山,与官府对抗数年,杀害官兵无数,如今看来,令小人羞惭难当。小人发誓,要誓死追随杨大人,戴罪立功,替大人踏平清风寨,肃清洛阳一带的匪患。”
杨珍西搀扶起东陵文,赞赏有加地道:“鄙人虽为一书生,但书生也识英雄。鄙人得东陵壮士相助,如周得吕望汉得张良,何愁大事不成?英雄乐业,当为汉家除残去秽,建不朽之功。东陵壮士正乃壮年,能够浪子回头,归顺朝廷,令洛阳军民无不欢欣鼓舞。此乃我朝一大幸事。”说完,杨珍西敬了东陵文一杯,态度甚为恭谦。
东陵文满怀感激地喝了,眼里热泪盈眶。
徐开见杨珍西如此看重东陵文,突然意识到,因为东陵文是一位彪悍的草寇,身上江湖习气甚浓。杨珍西设宴款待东陵文,最主要的是要笼络他,结交他,希望他带兵与清风寨的土匪厮杀时,拼尽全力。毕竟他不是朝廷武将。洛阳城里的武将,大多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打起仗来历来躲在阵后,只知道吆喝,只知道招呼手下的兵丁们冲上去。主帅这么怕死,下面的兵丁们自然不愿意卖命。因此每次剿匪,都是无功而返。
徐开想起了杨小山。杨小山在出征麒麟山前,在杨珍西面前发誓,要提着东陵文东陵阁他们的脑袋,返回洛阳。虽然杨小山没有做到,但他们还是杀了东陵阁,若不是清风寨的人赶到,麒麟山早就被攻破。杨小山是杨珍西一手提拔的,怪不得杨小山打起仗来不怕死。突然间,徐开明白,杨珍西是极愿意剿灭洛阳一带的群匪的,只是,他面临的困难太多。手下的官兵们,暮气沉沉,贪生怕死,不像清风寨的土匪们打起仗来个个不要命,发疯似地朝前冲。
怪不得,来洛阳时间并不长,却瞧见杨珍西头上的白发一天比一天多了。他为大明的江山社稷,为着天下的苍生百姓,日夜操劳。徐开内心突然涌现一丝愧疚。
筵席散后,人们三三两两地离去。
杨珍西疲惫地躺在太师椅上,见徐开没有走,略为奇怪地问:“徐大人,难道有事要讲吗?”
徐开一眼瞥了阶下的程牵牵,吞吞吐吐。
程牵牵识趣,赶紧弯着腰,欲转身离开。上次奉杨珍西之命,去清风寨招抚慕容羽,虽然没收到什么作用。但杨珍西对程牵牵大加赞赏。他派人将程牵牵从花楼赎回,安置在一处装饰精美的大宅里。程牵牵不明白杨珍西为何如此礼遇自己,但又不好发问。今夜杨珍西款待东陵文一行,就令程牵牵应邀出席,在阶下弹奏古筝。
杨珍西道:“说吧,这里没什么外人。”
徐开只好道:“徐某明日向高大人禀告,督促高大人将拖欠的军饷尽快发放。”
杨珍西道:“东北一带的边患吃紧,高大人也是焦头烂额。等秋粮收起来后,鄙人看能否筹集一笔军饷,倘若筹集得到的话,我们就可以围攻清风寨了。”
程牵牵见杨徐二人,当着自己的面,谈论军务,内心诧异。她忖道,这个杨珍西,与自己素未平生,为何如此信赖自己?她将古筝背起,款款走上前,朝杨珍西施了一个万福,转身款款离开。现在,她决定去监狱看望鬼手刀。这个洛阳十字镇的恶魔,在她的心中,却是一个很完美的形象。
她想,假如没有鬼手刀,自己或许早就不在人世了。
一路娉娉婷婷,直奔离官署不远处的大牢。
看守牢房的狱卒见是程牵牵,立刻放行。杨大人巨资赎出花魁程牵牵的事,早就传遍了洛阳。狱卒自然不敢阻拦程牵牵。程牵牵径直朝里面走。牢房里一片阴森、昏暗,处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程牵牵想,还有三个月,鬼手刀就可以出狱。这么一想,她的心情雀跃起来了,雀跃得像个孩子,恨不得将自己的开心事,全告诉周围的人。程牵牵脸上洋溢着一股笑意。来洛阳这么久了,第一次绽放着如此迷人的笑意。发自内心。
旁边传来一阵急促的招呼:“程牵牵。”
程牵牵一惊,侧头瞧过去,旁边的铁栏后面,关着一位血肉模糊的汉子。借助昏黄的灯光,瞧见那汉子的脸上、脖子上全是鞭子抽打过的痕迹。瞧见程牵牵凑了过来,那人顾不得身上的伤势,惊喜地道:“程牵牵,你来这里干什么?”
程牵牵一惊,孩子气地问:“你是谁呀?”
“我是清风寨的小猴子,你去过清风寨一次,难道不记得了?”小猴子亢奋地嚷道。
程牵牵矜持地笑了:“难怪今日被抓的,是你们?”
小猴子嚷道:“是的,你最近还去清风寨不?假如去的话,帮我捎口信给大当家,说我小猴子被抓了,好吗?”
程牵牵一听就怒了,鬼才去清风寨。上次若不是慕容羽那厮开恩,自己估计就被扣在清风寨了。土匪就是土匪,没什么好人。这家伙贼眉贼眼的,被抓在这里挨打,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