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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应道:“我就是你家猴爷。”原来小猴子带着几位兄弟,在大牢里报了名,随柳铁拳出征。为了怕柳铁拳认出自己,小猴子特意找一些黑碳,将眉毛胡须染得特别浓,还将脸庞染得黝黑。不但如此,小猴子有意无意地避开柳铁拳。今日出阵,见柳铁拳与山寨李猛厮杀,他觉得机会来了。
小猴子身后的三位兄弟,纷纷杀了出来,与小猴子一起,围攻彪悍的鬼手刀。不远处的李猛见官兵们内讧,不明白原因。小猴子见包围自己的官兵们越来越多,他大喝:“先锋营的兵丁们听着,杨珍西派大家来,是要大家送死的。大家快跑啊。”他率领三位兄弟,弃了鬼手刀,朝李猛他们奔去。
柳铁拳从地上一骨碌爬起。他简单包扎好自己的伤口,认出了捣乱军心的小猴子,气得七窍生烟。他抢过一匹受惊的坐骑,挥刀追去,砍向小猴子。背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似踩在人的心坎,让人越加不安。小猴子瞅准时机,猛然转身,长刀呼啸冲天,砍向柳铁拳。柳铁拳反应很快,侧头避开。
背后一排羽箭射来,射向小猴子。小猴子后脚一麻,栽倒在地。
李猛已经认出了小猴子,他振臂高呼道:“快救猴哥。”他举着火把,率领清风寨的汉子猛冲过来。他们的速度太快,快得鬼手刀与柳铁拳还来不及组成一道防线,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冲过来,抢走了受伤倒地的小猴子。
李猛大喝道:“快搀扶猴哥上马。”
背后有几位兄弟,搀扶小猴子上马。李猛见小猴子脚跟中了两箭,担心东陵文的队伍随时杀过来,弄不好他们会包围自己。李猛令一位汉子敲着梆子,示意大家撤退。一阵梆子声响过,清风寨的汉子们,打着火把,纷纷朝后面撤退。
柳铁拳见李猛不战自退,心生疑惑。他见夜色很浓,担心追上去中李猛他们的埋伏,于是喝道:“鸣金收兵。”立在旁边的鬼手刀见了,咆哮道:“土匪溃退,柳兄为何要鸣金收兵?”
柳铁拳喝道:“清风寨的土匪们擅长夜战,追上去恐怕中他们的埋伏。”
鬼手刀不信,他率领身后十多位骑兵追了上去。李猛跑在最后面,趴在马背,回头观望,背后追来的官兵只有十几人。李猛内心疑惑,以前与官兵交手,只要一跑,那些傻蛋一样的官兵就追上来。今日怎么不追了?他索性掉转马头,朝鬼手刀冲过去。背后的兄弟们,一部分护送受伤的小猴子撤退,另一部分跟着李猛杀了回来。
鬼手刀追了上来。他挥舞长刀,狰狞地道:“对面的小子听着,乖乖投降,否则爷爷只管杀不管埋。”许久没有跟人厮杀,鬼手刀体内那股匪劲一下子又蹦了出来。他一抖缰绳,宛如猛虎下山一般,俯冲过去。手中的长刀,卷起一团腥风,铺天盖地地席卷着李猛。
背后有人认出了鬼手刀。他们怕李猛吃亏,喝道:“三当家,对面就是山神庙的恶魔鬼手刀。三当家要小心。”
李猛手持禅杖,驱马奔过来。他虽然矮小,但很灵活。面对鬼手刀这样的强敌,他的禅杖指东打西,上下飞舞,逼得鬼手刀手忙脚乱。一招“童子拜观音”,禅杖直罩鬼手刀的脑袋。鬼手刀大骇,内心忖道,这家伙还会使禅杖。他硬生生地朝后一仰,避开砸过来的禅杖。李猛见禅杖落空,手腕一抖,抡起禅杖砍向鬼手刀左侧。鬼手刀依仗自己力大,挥舞长刀,朝左侧一挡。一不留神,手中的长刀被禅杖挑落,鬼手刀大惊,惶恐之下弃马跃起,在地上连翻了几个筋斗,勉强避开李猛攻过来的几招。
背后的兵丁们见鬼手刀被李猛逼得大乱,张弓搭箭,射向李猛。趁着李猛躲避羽箭的同时,鬼手刀抄起地上的长刀,猛然跃起,落在马上,长刀呼啸而至,砍向李猛。见李猛轻易避开,鬼手刀收敛起轻敌之心,招招直罩李猛,一改之前的被动局面。
李猛突然想起了慕容羽的叮嘱,不可恋战。他虚晃一招,拍马领着身后的兵丁们朝黑暗中逃去。鬼手刀见李猛要逃,哪里肯放过。他喝令手下的兵丁们,紧紧追来。李猛见鬼手刀死死咬住自己,果断地喝道:“你们先走,我引开他们。”李猛一拍马肚,打着火把,和四位兄弟朝左边的旷野跑去,试图引开官兵们。
其余的汉子们,簇拥着受伤的小猴子他们朝清风寨返回。
柳铁拳见鬼手刀不听劝阻,在黑暗中执意追赶土匪,内心烦躁。他担心鬼手刀有失,恐怕今后杨珍西追究下来,责任自己担当不起,只好点起先锋营两千人马,打着火把,徐徐追来。他跟在鬼手刀的后面,显得小心翼翼,他深怕中埋伏。
背后一排羽箭射来,一位汉子翻身落马,倒地而亡。李猛内心痛苦,他率领剩下的三位汉子朝旷野驰骋。背后的鬼手刀速度很快,他们呈一字形散开,企图包抄李猛他们。李猛见无法甩脱官兵们,索性勒住缰绳,掉转马头,朝官兵们俯冲过去。李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倒几位兵丁。趁着官兵们一阵惊慌之时,李猛大喝一声,招呼三位汉子急速朝后面撤退。
鬼手刀被激得嗷嗷直叫。他手执长刀,吆喝官兵们追上去。他的速度很快,快得宛如一阵旋风,顷刻冲到李猛他们跟前。长刀呼啸,以泰山压顶之势砍过去,李猛身后的两位汉子,眨眼间倒在血泊中。李猛骇得魂飞魄散,来不及细想,从马上一跃而起,跨下坐骑一阵长嘶,被鬼手刀的长刀砍死,喷溅的鲜血将李猛染成一个血人。好危险,李猛从半空中跌落。
官兵们砍杀过来,围住李猛他们两人。
鬼手刀狰狞地道:“杀了他们。”
李猛从地上跃起,抢过一匹坐骑,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来吧,你这个山神庙的恶魔,爷爷今日要为民除害。”
兵丁们潮水般地扑向李猛。
李猛依仗手中的禅杖,砍向兵丁们。一排兵丁们倒下,后面的兵丁们宛如飞蛾扑火般围上来,将李猛围得密不透风。李猛怒发冲冠,禅杖飞舞,所向披靡,宛如当年张飞大战百万曹军。禅杖划过,血肉横飞,一排排鲜活的躯体,眨眼间成为地狱怨魂。
兵丁们见李猛如此骁勇,纷纷后退。
鬼手刀提着长刀,指挥兵丁们将李猛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李猛内心悲愤,驱马砍杀,试图杀出一条血路。突然坐骑中刀,猝然倒地。李猛被掀倒在地。兵丁们呼喊着,纷纷围了上来。千钧一发之时,背后一阵梆子响过,一排羽箭射来,不少兵丁们纷纷倒地。原来是一部分山寨汉子们见李猛久久没有返回,驱马奔过来。李猛大喜,从地上跃起,禅杖朝身后砸去,两位兵丁倒在血泊中。李猛抢得一匹坐骑,飞身上马,宛如猛虎下山之势,砍向不远处观战的鬼手刀。黑暗中,鬼手刀力怯,只好后退。官兵们阵脚渐乱。
今日与官兵血战,岂有退缩之心?李猛狰狞长啸,宛如一位血人,在兵丁们中穿梭自若,如入无人之境。远处观战的鬼手刀见了,无不胆战心惊,内心忖道,怪不得众匪拥立他为三当家,如此骁勇善战,古今罕见。他朝身后的柳铁拳奔去,打算唤来一批弓箭手,用羽箭射死李猛他们。
“三当家,不可恋战。”汉子们喝道。
李猛听了,挥杖砍过去,与返回的兄弟们聚集一起,杀出一条血路,朝前驰骋。
后面的柳铁拳率领兵丁们追了上来。他见李猛他们要逃,疯狂地喊道:“放箭,射死他们。”
箭如蝗虫,急速而来。
后面的汉子们纷纷倒下。
李猛喝道:“朝后面跑,后面有条河。”他记得,旷野的后面有一条宽阔的河流。顺着河流逃跑,就可以摆脱背后的追兵。李猛领着清风寨的汉子们,朝后面驰骋。夜风飕飕,把火把吹灭。黑暗中,只有急促的马蹄声,在辽阔的旷野上空回荡。
柳铁拳见四周并无埋伏,内心大喜,他喝道:“追上去,抓住李猛。”兵丁们边追边放箭。跑在后面的汉子纷纷落马身亡,李猛痛得似万箭穿心,他恨不得掉转马头,朝兵丁们掩杀过去。但理智战胜了冲动。李猛驱马朝前逃跑。背后又是一排羽箭射来,跨下坐骑中箭,李猛腾空而起,弃马朝前跑。
前面出现一条河流。
李猛纵身一跃,跳进河里。汉子们纷纷弃马,跟李猛一样,一头扎进略为冰冷的河水中。
柳铁拳鬼手刀他们领人追了过来。见不少身影在水里沉浮,喝道:“放箭,射死他们。”一排羽箭射过去。李猛在水里闪躲不及,被射中后背,痛得他快要昏厥过去。他双眼一闭,猛然朝水里一沉,朝远处划去。后背的疼痛让他体力不支。他索性浮出水面,顺着河流朝下面漂去。
河岸上的柳铁拳鬼手刀他们,依仗人多,紧紧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