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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匪魁与花魁 / 022 巧施离间 2

022 巧施离间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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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珍西和徐开的两路大军,到达马尾坡不久。杨珍西就在中军营帐,招集柳铁拳鬼手刀东陵文徐开等人,商议攻打清风寨的对策。杨珍西的营帐,坐落在马尾坡的最中央,前前后后都是开阔的旷野。为了提防慕容羽劫营,杨珍西令人在营帐前后,挖了不少壕沟,布置了不少陷阱。他采纳了师爷李如齐的建议,打算用步步为营,稳打稳扎的策略,攻陷清风寨。
  杨珍西一身朝服,头顶乌纱帽,束着灰色的腰带。腰侧悬挂着一把长剑。这把长剑,是他出征前请洛阳城里的造剑名匠造的。他悬挂在腰侧,有一个更深的意思。那就是,万一剿匪被俘,他就用这把长剑自刎。当然,这个意思他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说,包括他的夫人和幼子杨一虎。
  将领们悉数走进了中军帐。
  杨珍西示意大家落座。他的目光巡视众人一圈,徐徐道:“一路行军,想必大家都辛苦了。”
  众将唱了个诺,回道:“杨大人辛苦了。
  杨珍西面沉如水地道:“鄙人深受皇恩,理应为皇上尽职尽责,以报答皇上和高大人的一片栽培之心。但令鄙人羞惭的是,鄙人来到洛阳之时,却是匪魁慕容羽在洛阳兴起的时候。慕容羽盘踞清风寨,赈灾放粮,收买人心。他企图以清风寨为据地,攻城掠地,祸害大明的江山。虽屡次派遣大军围剿清风寨,但屡次毫无收获,令鄙人惭愧至今。”他没有在将领们面前自称本抚,而是自称鄙人,意图明显,那就是希望拉近与这些人的距离。毕竟,冲锋陷阵,还是靠这帮将领们。
  徐开首先回道:“大人不必自责。为了围剿清风寨,大人殚精竭虑,亲自统率数万大军,前来围剿清风寨,必定马到成功。”
  杨珍西听了,内心一暖。这个莽夫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好事。至少,现在围剿清风寨,他愿意帐下听命,不处处刁难自己。他冲着徐开颔首道:“今日招集大家来,是想征求大家的意见。鄙人打算采用稳打稳扎的策略,朝前推进。不知道大家对此有什么看法?”
  东陵文道:“大人的意思是,调集重兵围攻前寨?”
  杨珍西点点头。
  柳铁拳道:“慕容羽不怕官兵们围剿前寨,他最担心的就是清风寨的土匪哗变。因为每次官兵围剿清风寨,都有一批新入伙的土匪逃跑或向官兵投降。一旦有土匪逃跑或投降,就容易形成羊群效应。”
  杨珍西肯定道:“蚂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清风寨的土匪?我们给清风寨施加更大的压力,清风寨必定就有人逃跑。”他走了下来,手指着悬挂在墙壁的一张地图。这张地图,是杨珍西请人实地绘制的。地图绘制好后,杨珍西如获至宝,毕竟,这对围剿清风寨,有着很大的帮助。
  “我们有八万人马,所有人马驻扎在马尾坡。依鄙人的想法,我们每打一次胜仗,将营帐朝前移动十里,步步为营,直推至清风寨的山脚下。等山寨土匪们恐慌到了极点之时,我们集合所有人马,向清风寨发动猛攻。”杨珍西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不过,还有一个想法他没说,那就是用柳铁拳鬼手刀的先锋营,与慕容羽死拼,以达到消耗慕容羽的有生力量。毕竟,那班先锋营,都是一批囚徒死士组成的。
  众将听了,神情肃然。
  徐开不放心地道:“假如慕容羽弃寨逃跑,我们怎么办?”
  杨珍西还没有说话,下首一位校尉道:“慕容羽绝对不会放弃清风寨。”
  徐开不解地道:“你有这么肯定吗?”
  柳铁拳接过话头,肯定地道:“慕容羽不会离开清风寨,山寨粮草充足,他经营多年,断然不会让官兵们捣毁他的老巢。再说,他一旦率领众人离开清风寨,他去哪里找来那么多粮食,养活他那一万多位土匪?”
  杨珍西赞许地点点头。当天,杨珍西在中军营大宴诸将,以鼓舞将领们的士气。
  次日,按照杨珍西的部署,柳铁拳和鬼手刀统率的先锋营,向清风寨发起挑战,试探清风寨的虚实。令东陵文为侧翼,负责掩护先锋营两侧的安全。他自己率领大军,在后面策应。徐开统率一部分兵丁,扼守进出清风寨的各大要道,以制造四面围寨的假象。为了给柳铁拳鬼手刀两人打气,杨珍西抽调了一批高头大马,供先锋营的人骑着。不但如此,杨珍西从自己统率的大军中,选拔了一千位结实的弓箭手,充实到先锋营。
  柳铁拳骑着坐骑,面无表情地领着先锋营,朝清风寨出发。他彻底明白过来,杨珍西是要他们来当炮灰的。他感觉自己,成了斗兽场上的狗,只有凶悍地扑倒对方,才能幸存下来。他突然憎恨杨珍西。杨珍西帐下那么多校尉,为何非要他担任先锋?真是不公,命运太不公平了。他瞥了一眼后面的鬼手刀,突然觉得他跟自己一样,很可怜,可怜得宛如地上的蚂蚁,卑微渺小,随时都会被人一脚踩死。
  更可恨的是,前几日若不是他率领先锋营,恐怕先锋营早就被慕容羽一锅端了。杨珍西明明知道,却对他的战绩不问不闻,令自己真是心寒。原以为到了洛阳,就能享受尘世的荣华富贵,金钱美女。谁料好日子还没有过几天,杨珍西就令他来清风寨打头阵。
  可恶之极。
  柳铁拳恨恨地骂着。
  鬼手刀见柳铁拳表情有异,内心诧异。想找他搭讪,但还是忍住了。
  越过广袤的旷野,前面变得狭窄起来。
  柳铁拳喝道:“大家要小心,小心道路两旁有埋伏。”
  兵丁们抖擞精神,沿着大道小心翼翼地前进,渐渐来到了清风寨的山脚下。柳铁拳见鬼手刀鲁莽无知,又喜欢好战。他存心让鬼手刀上前挑战,于是铁青着脸道:“鬼手刀,你带领一千人马,上去叫阵。”
  鬼手刀见柳铁拳见他率领一千人马叫阵,内心疑惑道:“柳兄,上次听被慕容羽抓到的兄弟们说,慕容羽欲向柳兄投降。柳兄何不随我一起上去,劝降慕容羽?”
  柳铁拳喝道:“哪里有这回事。”
  鬼手刀想起了那封书信,内心更是疑惑。他自负地想着,慕容羽这帮毛贼,居然占据清风寨,在洛阳一带呼风唤雨。上次在山神庙被慕容羽所伤,真是莫大的侮辱。也好,今日上去叫阵,教训教训慕容羽。
  他领着一千多人,朝清风寨奔去。
  早有探子飞快地跑回去,禀告慕容羽道:“禀告大当家,柳铁拳鬼手刀两人,率领着三千人马,来到山脚下。柳铁拳率领一部分人马,立在山脚下。鬼手刀领着一千多人,来到寨门前叫阵。离柳铁拳大约五里开外,有一支数目众多的官兵,为柳铁拳的侧翼。杨珍西的大军,疑为柳铁拳的增援部队,在距柳铁拳后面十里处。”
  慕容羽沉吟道:“鬼手刀上来叫阵,柳铁拳却在山脚下观望,难道两人有了隔阂?”他喝道:“来人,招集山寨所有的弓箭手,围歼鬼手刀。”他一声令下,山寨所有的弓箭手,倾巢而出。慕容羽将弓箭手分为三部分,一部分安置在寨墙上,另外两部分分别安置在寨门前左右两侧的山林中。
  鬼手刀喝令兵丁们在寨门前辱骂,骂得正得意时,一阵梆子声响起,鬼手刀喝令兵丁们树起盾牌,欲抵抗寨门上飞来的羽箭。谁料梆子响过,寨门上丝毫没有动静。鬼手刀狐疑,令兵丁们继续辱骂。兵丁们扯着喉咙,破口大骂清风寨的土匪是乌龟,只知道躲在巢穴不敢出来应战。
  寨门上,梆子又响起了。兵丁们纷纷树着盾牌。意外的是,寨门上依然没有动静。鬼手刀见慕容羽不敢来应战,内心疑惑。他想起了柳铁拳说慕容羽生性狡诈,极善用兵。他突然感到不安,喝道:“既然慕容羽不肯应战,我们撤退。”
  话还没说完,寨门上羽箭如飞,朝鬼手刀他们袭来。左右两侧的山林中,密密麻麻地射出羽箭。兵丁们来不及惊呼,就一批批倒在血泊中。鬼手刀大惊,喝令兵丁们就地卧倒,或者藏身在岩石下面,用羽箭回击。
  慕容羽躲在山林中,见兵丁们气焰嚣张,他喝道:“狠狠地射,射那个鬼手刀。是这个家伙杀了许晚。”清风寨的弓箭手们听了,一齐向鬼手刀猛射。一时间箭如蝗虫,飞奔而至。鬼手刀身边的兵丁们纷纷倒下。
  鬼手刀气得哇哇怪叫。他大喊着:“撤退。”
  慕容羽哪里容他们逃跑,他咆哮道:“放箭。射!”
  兵丁们死伤惨重。鬼手刀气得暴跳如雷,他想攻打山寨,奈何三面的羽箭太猛,射得他们招架不住,他只得率领兵丁们,朝山脚下逃去。石震天率领一部分汉子,冲出清风寨,宛如刀砍西瓜一样,砍杀鬼手刀他们。
  鬼手刀指望山脚下的柳铁拳帮忙,谁料柳铁拳惧怕中慕容羽的埋伏,居然原地不动。鬼手刀气得直骂娘,他掉转马头,来斗石震天。与石震天杀了几个回合,见土匪们个个凶悍异常,担心伤亡过大,回去不好交差,于是喝令兵丁们边杀边退。
  柳铁拳见机会来了,指挥兵丁们,凶猛地冲过来,欲包围石震天。侧翼的东陵文听见前面鼓声隆隆,喊杀声惊天动地,率领兵丁们火速赶过来。
  双方混战一番。
  石震天见兵丁们越聚越多,长啸一声,率领土匪们朝山上撤退。
  鬼手刀见土匪们要溜,喝令兵丁们追上去。谁料山上矢石如雨,密密麻麻地砸下来。鬼手刀只好鸣金收兵。他骑在马上,恶狠狠地瞥了一眼柳铁拳,内心骂着,这家伙居然要老子去送死,他居然坐享渔翁之利,真是卑鄙无耻。我回去后,一定要向杨大人告状。
  众人收兵回营。
  柳铁拳回到营帐后,阶下一人过来禀告道:“柳大人,杨大人在中军营候着。”
  听闻杨珍西要召见自己,柳铁拳来不及脱掉铠甲,随来人来到中军营。一跨进中军营,就感觉气氛不对。帐前刀斧手林立,杨珍西坐在案牍前,怒目相视。见柳铁拳走进帐内,他大喝道:“来人啦,拿下柳铁拳。”
  刀斧手一拥而上,摁倒柳铁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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