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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队中,邹逸年岁最小,但从修为和战力来看,邹逸当之无愧小队第一。所以,无论是痞里痞气的三少,还是以炼体著称的云台山弟子都对邹逸服气,心服口服。战场上,邹逸说一不二,队员甚至对他有些畏惧,不过邹逸有一点好,总是主动承担最危险最困难的任务。昆仑派在整个修仙界,拥有崇高地位,邹逸却没有以势压人,还会经常指点队员们修炼,这样的头儿哪里去找呢?
与在学院中完全相反,邹逸的冷不是发自骨头里的冷,仅仅称得上不苟言笑而已,内心像火一般热。
修炼上,下山进鄂西北大学,或者更早之前,邹逸就已经到了登临境圆满,这一消息鲜有人知。再进一步的话,邹逸可以一人单挑普通仙门,当然,他不会这么做。
在遥远的上古大变中,昆仑功法基本遗失,现存的《太上感应篇》虽然是昆仑基础功法,但只流传下来包括如意境在内的前六层。而且,许多精要之处无从寻起。即使是残卷,延续至今的末法时期,从未听闻有人能达到如意境。不过经过历代修订,在已有基础上逐渐完善,仍是一部了不起的功法。
传言上古时期,修士彭祖寿八百岁,那都是存在于传说中。昆仑典籍记载,确切可考的修士最长寿的,也才四百多岁。
不完整的功法,元气匮乏,修士短寿,修仙界成了一潭死水。
水蓝星这一场大劫,不知会有多少人将蒙难,对于修仙界一个可喜的消息是,整个空间的元气有浓厚趋势,这也许会给万年来的死水潭丢下一颗巨石。
邹逸被困登临境已经数年,数年来,只能一遍一遍打磨经脉中的液化元气,看着它们从小水滴逐渐汇成潺潺小流,不断壮大到现在的逶迤大河。从登临境到乘风境,是质的提升,不过,邹逸明白急不得,现在要做的是量的积累。老师云阳子曾向邹逸讲述,自己年过花甲才突破到乘风境,冲关时,原液如大江般奔腾不息,体内轰鸣声如惊涛拍岸。邹逸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
炎国古语云:山中无岁月,修炼起来,时间总是很快。日头逐渐偏西,众人才缓缓睁开眼,眼底精芒闪过,看来大家受益匪浅。
正值小队处于最好状态,邹逸命令,八人分成两组,各守巫山峡谷两侧,自己随时策应。
两个时辰过去,军方通讯依然中断。
沿着悬崖边,邹逸奔跑起来,像一头迅捷的山豹,在乱石和从林间穿梭,普通人目力甚至跟不上邹逸的速度。即使如此,邹逸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枯燥的青苔上只留下浅浅的脚印,枯败的树枝没有一根被碰断。
寻到一处最高点,不用太过刻意,任何人都能看到一排浊浪滚滚而来,那是海啸!入侵内陆两千多公里的海啸!
以邹逸精确的肉眼目测,浪潮时速绝不止通讯中断前中央地震局发布的55公里,八倍甚至有余。海啸潮高达百米,潮头卷起白色水花,裹挟着各色垃圾,动物尸体,甚至溺死的人以及残肢……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前扑……绝望吗?绝望在此刻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龙江航道上,百公里外的大小货船、游轮、轻艇纷纷调头,开足马力,向海啸冲去。只有抢在浪潮达到最高点时冲上去,才有机会幸免,如若一味奔逃,只会被卷起的水墙压在底部。时速四百多公里的海啸,没有任何满载的大船有信心和它拼速度。
然而航道毕竟太过拥挤,并且缺乏统一指挥。有的船向左,有的向右,最后碰撞在一起,严重的甚至沉没。前方乱成一锅粥,后方的船即使调转好方向,也没有足够空间加速,只有少量轻艇从夹缝中寻得路径,在江面拉出一道道壮烈的白线,努力去争夺最后一线生机。
浊浪继续推进,沿途村庄、城镇、城市尽数被摧毁,毫不留情。离巫山最近的夷陵城中,得益于良好的基础设施建设,地面人员已经全部撤退,被埋在前次地震中的人,只能被放弃。邹逸眼看海啸以迅雷之势摧毁夷陵龙江大桥,吞噬江面载着人员的大小船,推倒城郊烈士陵园纪念碑,淹没夷陵大学。来势汹汹,最后撞向脚底下的连绵群山。
地面为之一颤,松散的泥土与浑水搅在一起,浑水更浑,向天空击飞又落下。水波震荡,不断冲刷山体表面。不论怎样,那股力量,被高大山脉阻挡住了,只有一股洪流沿着龙江航道,挤进峡谷,去势依然猛烈。清水浊浪相击,发出令人心颤的声音在峡谷间回荡。
自西往东望去,天穹之下,是一望无际的水面,却叫人发不出一丝美的赞叹。
飞龙小队分别守在峡谷两侧最高点,紧张地监视航道,然而直到入夜时分,除了高低落差引起的水流声外,没有任何特别的事情发生。
“头儿,峡谷里水位在上涨,一个小时不到,水位大约上涨了两米多”,瞎子在近距离调频通话器中说道。
“我知道,水面有垃圾一直在向山脉飘过来,说明在极远,远到我们都看不到的地方,有一股极大水源”,邹逸平静的声音响起。
雷子诧异道:“整个第三级阶梯被一百多米深的洪水淹没,可以推测,其他同等海拔地区也被淹没了,那得多大的水源才能支撑整个水蓝星水位上涨”?
“可惜军方通讯中断,我们完全没办法了解到局势。”
多想无益,依然相信自己的直觉,依然命令道:“各组分出两人休息,一个时辰轮岗一次”。
夜渐渐深了,一弯弦月挂在头顶,若是仰望星空,就会发现,今晚的月儿似乎比平常大了一号。调频通话器中,发出时轻时重的兹兹声,邹逸有些怀疑,军方是不是分给了小队一堆残次品。
突然,邹逸心头警兆突起。峡谷中传出哗哗水声,像是一艘潜水艇从海中逐渐浮起,舰艇头顶的海水回落一般。时而,又有沉闷的声音响起。听了几个时辰峡谷水流轰鸣声的小队成员,当即发现了异乎寻常的情况。
“有情况”!
小队全体成员立即进入了战时状态。
异响源头沿着峡谷有逐渐接近趋势,片刻之后,在众人愕然的眼神中,江面水波突起,两粒直径将近半米的鲜红珠子冒出江面,在微明的月光下发出幽幽红光,鲜红球体多半部分裸露在空气中,少半部分被老树皮一般的物质覆盖。小队成员目力强劲,在这并不明亮的夜里,视线中一如白昼。突然,老树皮动了,从上往下将球体完全覆盖,又蓦然放开。那似乎是……一双眼珠。众人惊得睁大了眼睛,却不敢发出一丝丝声音。水面左右裂开,一颗长达十米的大号鳄鱼头颅伸出水面。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淡然如三少、狂放如雷子这样的人,感觉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
头颅奇丑无比,惨白的獠牙,长长的上下颚一直开到眼珠下,深灰褶皱的表皮,像极了那个被人类称为恐龙时代的某个物种。异兽发出一声吼叫后,头颅重重地砸进水里。扎了一个猛子,部分身体和尾巴露出水面,仅仅露出的部分就有六十多米长。
怪兽潜进水中再露出水面时,离邹逸小队所在位置又近了两三百米。
如此三次后,邹逸命令狙击手试探攻击。
李超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从瞄准镜中对准了怪兽的眼球,冷静地扣动扳机。子弹从上往下,划出一道轻微弧线,射向怪兽左眼。
怪兽似乎感应到危险将近,猛然间,树皮般的眼皮一抖,将整个眼球遮住。子弹仅仅破开了眼皮,入肉还不到两厘米,便被挤出了皮肤,落进水里。
怪兽发出一身嘶吼,咧开的大嘴下颚利齿上刺着一条鱼,瞬间被吼声震成了肉泥,声波穿透了整个峡谷,一双凸出血红的眼睛望向李超藏身的地方。
嘶吼声有如泰山仙门狮吼功一般,让猝不及防的九人心神有些不稳,仅仅邹逸所受的影响稍小一些。
邹逸急忙提醒大家:“守住明台!怪物好像有异能,一起开火攻击!”
悬崖上枪声大作,火舌急喷而出。虽然打得很热闹,不过,众人都能看到效果非常不理想。除了雷子的重炮轰得怪兽背上几道血槽,其余几人的武器,仅仅给怪兽造成了一些皮外伤。怪兽在疼痛的嘶吼声中,沉入了水里,被倾泻而下的江水淹没。
怪兽沉入水里后,再没有动静。
三少从埋伏的地方走出,来到悬崖边向下探望许久,才回过头来对大家说道:“应该是走了,这******究竟是什么……”
话没说完,突然,尖长的鳄鱼嘴从水里快速冒出,大嘴张开,一道透明波纹从怪兽喉咙里荡出来。
三少正处在放松的时候,心神不稳,一头向悬崖下栽倒,就要落入怪兽嘴里。霎时之间,邹逸见情况不妙,从大石后扑出,直扑向悬崖下方,欲要救三少。
邹逸在悬崖上借力,虽然比三少后落下悬崖,速度却更快。
风在耳边呼啸,邹逸的眼神却坚定犀利。看准时机,抓住仍处于浑浑噩噩中的三少,空中转身,将自己垫在下方。借着转身之力,将三少向悬崖上方扔去。
悬崖才几百米高,怪兽突出水面几十米,将三少抛出之后,眼看邹逸就要落入怪兽张开的大嘴。在落入口中的瞬间,邹逸腰腹一紧,右腿抽在怪兽上吻,电光火石之间,落在了怪兽脑袋上。怪兽大嘴暴力咬合,只将邹逸左脚鞋子吞下,邹逸险之又险地躲开,没有成为怪兽的腹中之餐。
邹逸落到怪兽头顶,感觉到滑腻无比,无处借力,像小孩子坐滑滑梯一样,顺着怪兽头顶继续向下落去。怪兽头颅左右猛然摆动,邹逸被甩飞在空中。就在即将落入水中时,怪兽那锥形长尾向邹逸拦腰抽过来。邹逸一狠心,一柄亚光长剑突现手中,向怪物尾巴刺过去。长剑轻鸣,凛冽的剑气溢出,枪炮难破的怪兽表皮,被长剑刺入了大半个剑身。
怪物吃痛,嘶吼声震耳欲聋,尾巴猛烈地左摇右摆,想要摆脱附在身体上的渺小人类。邹逸双手紧握着剑柄,跟随者巨尾摇晃,始终没有松开,只是,塞在耳朵里的通话器,却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
崖上小队成员接住三少后,往峡谷中望去,才发现邹逸挂在了怪物尾巴上,随时可能被甩飞,怪物尾巴极快地来回摆动,可能将扔出去的人拍到悬崖上,拍成一片血肉碎泥。
三少也清醒过来,见此情况,懊悔自己的轻敌行为将邹逸陷入危险中。观察情况后,三少立刻安排道:“雷子固守,用重炮轰它,其余人登机,下去救头儿。”
江水中,怪物不停甩尾,却始终摆脱不了邹逸。邹逸双手如铁,用剑钉在兽尾,极力稳定心神,怪物嘶吼出的音波,含有一种特殊的攻击效果,震荡人心。在一人一兽不停搏击中,长剑有松动趋势,必须要尽快想办法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