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姐们这次过来度假，顺便要做的事。看，是不是带你们飞的节奏。老宋，开慢点，我们又不急。”
　　路虎开上大道，苏云秦向后面扔两个文件夹，懒得废口水去说。
　　符伯言和燕凯拿起正正扔到自己腿上的文件夹，摊开看起来。
　　从开头的字眼抓住关键的信息，燕凯很快明白苏云秦要办什么事，询问：“过来购买综艺节目？”
　　符伯言一页一页翻过去，认真看各种信息，快速归纳，不断做出各种推测，没有立马开口。
　　苏云秦说：“差不多。以前老奇怪现在的年轻人不懂‘思密达和呦西’的一大堆鸟语，为什么喜欢哈日韩的。有人告诉我，对比各个同类影视作品就知道原因，我很快发现可以原谅某些脑残，因为我们被某些影视节目制作当脑残了。”
　　燕凯盖上文件夹，轻快笑笑，以他交际圈子，怎么不明白国内娱乐内幕。打趣说：“姐，不要这样说嘛。起码我们都是大制作，巨资打造，其他国家没多少能比得上。”
　　苏云秦打着哈欠，听到这个说法，翻了个白眼。
　　“是啊，有钱没处花，该宣传的优良传统文化不做，尽是搞噱头和圈钱。伯言，看的那么仔细，看出什么了？”
　　文件夹已经翻阅将近一半，关键字眼潜藏的信息，符伯言读出了不少。
　　抬起眼皮，符伯言对视苏云秦眼里意味深长的笑意，说：“南韩的综艺圈怕是要毁了。”
　　“纳尼，我们看的是同一内容的文件？”燕凯惊讶询问，里面内容完全合法合理，跟一般的收购合约没什么差别，里面是怎么隐藏玄机的。
　　“你没看错，赚我们的钱背后打我们脸，能好好放过他们吗？连黑带侮辱，请所谓的专家说孔子是他们的，要么放话说屈原是思密达的，一群哈巴狗。其次就是各大新闻主播，那鸟样跟金胖子家的播音员有得一拼，变相说各种恶心话。”
　　“所以啊，刘在石这样的清流才能独当南韩综艺圈一大。”符伯言边说边继续翻阅，顺给燕凯解释说，“娱乐圈也是生态圈，在南韩这个娱乐圈内，综艺位于食物链的下层，地位跟爱豆差不多。而这里面的综艺节目价格不逊热门影片，连同刘在石在内几个综艺人的报价更是不输一线演员。”
　　燕凯很快明白过来，接上了话头，说：“娱乐圈不变的常态，名气衡量价格，金钱体现地位。用这种价格报价，你们想让搞综艺的人自我膨胀，以下克上。”
　　“攻心而已，其它策略还得靠人还执行，比如你们两个适合来搅和浑水，起码没多少人能干掉你们。”
　　“把燕凯送进娱乐圈吗？确实是不错的选择。论颜值有颜值，论气质有气质，论家世有家世，标准‘王子’模式，足够秒杀南韩一众娘炮。”
　　燕凯顿时急了，符伯言摸索下巴思考的样子，似是已然将事情确定下来。干笑说：“你们不会当真的吧。我可不会什么朝鲜鸟语。”
　　“放心，在伯言说之前，可没有这样的计划。”苏云秦半眯着眼，轻笑说，“不过，他提起之后，我觉得可以有。”
　　“不要，求你了，云秦姐。”
　　燕凯果断请求拒绝，那种表面风光的明星他可没羡慕过。
　　“回家，进娱乐圈？自己选一个。”
　　符伯言轻轻补刀。
　　“不就是卖笑秀脸露肉，这能难倒我这种报效祖国好男儿吗？”
　　伟正光能量源源不断从燕凯身上迸发，良好的富家子弟教养充分体现效果，立马变身三观正确好学生。
　　“至于伯言你，如果近来没打算离开南韩，就在我们国家国际刑警那边挂名，帮忙清扫一些毒虫。”
　　“可以。”符伯言应下，这又不是难事，对方给选择的空间很大。
　　“云秦姐，我可不可以跟伯言换下工作。”
　　燕凯眼神一亮，决定试下做最后的挣扎，谄媚向苏云秦说。
　　“你可以向伯言问问，他可以带你出来，相信亲手送你回家也没问题。”
　　符伯言和善一笑，无论是那种选择，他都无所谓，反正有的是方法让燕凯做出‘正确’选择。
　　“你知道该怎么选，是吧？”
　　“知道。我保证混出名堂，不辜负你的期待。”燕凯快速点头，意思很明显了。
　　“最后我想问一下，云秦姐，买这么多版权回去，不会被喷吗？”
　　苏云秦翻了白眼，如果可能，她也不想找喷，无所谓说：“当然会被喷，但谁叫我们的综艺不及格。作家、灯光、摄像、主持、特效、道具等等，你看国内哪个制片公司不得不请外籍的人来。老大们花了这么多钱作补贴，结果一大堆所谓业界大佬交出这么一坨东西，平时吹着多么厉害，结果连读书的孩子都去撕名牌了。”
　　符伯言无奈摇摇头，这确实国内娱乐的短板，从来没顾及到整个受众小孩。
　　“不一样的。我们重视文化和娱乐的时间太短了，而且发展重心又不在那里，谁也想不到网络能将娱乐的经济效益给增幅那么多。”
　　燕凯轻蔑一笑，说：“所以现在眼红了，想坐收渔利。”
　　“想来南韩这边也是想狠狠咬我们一口吧。”符伯言可以想象到必然发生的一幕，南韩比东洋那个岛国更效忠他们背后那个美帝主子，有机会怎么不找茬。
　　苏云秦不怀好意说：“不是有你们在吗？别以为我不知道，给姐说说，南韩黑暗领域被你们搜刮到多少钱。”
　　燕凯心疼捂脸，说：“云秦姐，可以别打我们的辛苦钱吗？”
　　符伯言抽抽嘴角，这位姐们果然是来坑他们的，不过他自有计较。干脆说：“一半，五十亿韩元，再多就没有，不然我到你爹那里哭穷。用南韩的黑色资金买他们的东西，你也真能打算。”
　　老宋握方向盘的抖了一下，自上车以来，第一次出现情绪。本以为过来接个关系户，结果却是真人不露相的主，对上时间，不正是上个月南韩某个财阀养的黑老大被抓。他从后视镜佩服看后面两人一眼，这两位胆真肥，敢在别人地盘抢这么多钱。到了现在，上面的检察官和刑警还在盯着后面的一大笔赃款。
　　苏云秦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啧啧作响，忍不住感叹符伯言的‘黑吃黑’能耐。
　　“等会转过来，姐帮你们洗白白。放心，不会亏待你们的，必要的好处会有的。”
　　“谢了，云秦姐。”
　　燕凯低下头看窗外，仿佛认命一般。其实是深怕按捺不住自己高兴的心情，五十亿韩元只是账面上的统和资金，后面还有一百多亿韩元价值的钻石和黄金等的硬通货。
　　说完，符伯言继续翻后面的资料，看看点资料打发时间。很快，有点东西引起他的注意。
　　巧合还是有意？
　　符伯言没有压下自己的疑问，说：“傻帽公司的几个同胞的合约也要买回去？”
　　“是啊。怎么，有兴趣？”苏云秦挑眉说，说起来，他们两个隔空跟那个公司有过那么一点交集。
　　“伯言喜欢看的美腿女团在那里。”
　　经过一个月的饭圈熏陶，燕凯自然明白傻帽公司说的是那个有着奇葩名字的公司。
　　要不要找点乐趣玩玩？
　　稍微思索一下，符伯言有了决定，饱含真诚说：“云秦姐，你不觉得上面的价格太高，该省省吗？”
　　这种熟悉的表情和语调，不是符伯言使坏搞事的节奏，苏云秦顿时来了兴趣，“你有高见？”
　　“有。”
　　符伯言怎么会说没有，好久没恶作剧了。
　　燕凯眼睛一亮，绕有兴趣加入讨论。
　　老宋默默开车，静静听着他们出谋划策。
　　挺有趣的人。
　　一路讨论中，他们到了第一站，SBS电视台总部。
　　下了车，如苏云秦所说，符伯言和燕凯见到长枪短炮皆有的记者，门口还站着一众SBS高层和各大电视台组团过来购买综艺的代表成员，恭敬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符伯言扫了一眼，便不多做关注，里面没藏有杀机的人和事，气机感知没什么其它有气机地方。
　　符伯言的金眼是让接待的人和记者惊讶了一下，不过他们很快将注意力投到苏云秦和燕凯身上，不菲的名牌服装，轻微举手投足间流露权贵之间才有优雅从容和自信，征服一众明眼人。
　　苏云清走在最前面，燕凯跟符伯言一左一右跟在后面。
　　“欢迎苏小姐前来，鄙人SBS台长赵彬，非常荣幸与你见面。”
　　SBS赵台长热情上前，经由翻译，向苏云秦传达问候。
　　不见南韩人最为常见的躬身，符伯言嘴角弯了一下，当下明了对方的态度，知道今天谈判的难度不低。
　　本来是想过来静静打个酱油，这下有了怼人打脸的理由。出世不错，但他不会对眼前发生的糟心事视而不见。
　　“这位是燕凯，燕氏集团次子，相信大家很熟悉，上个月他在你们国家小小出名一次。”
　　苏云秦没忽略后面的两人，特地一人一人的介绍。燕凯，资产数百亿美元集团的次子，一个月前的照片早给人留下点印象，大家相互接触还算良好。
　　“符伯言，前全国特种部队格斗教官，战功赫赫。”
　　不待对方打招呼，符伯言率先有朝鲜语说话。
　　“SBS，景仰已久，贵台制作《奔跑者》，我从大学追到现在，非常喜欢看。”
　　“哈哈，阁下真是有眼光，我们制作的节目广受人们钟爱。”
　　符伯言微笑着，他怎么听不出赵台长的话里另一层意义，明着赞赏，却充满鄙视他的意味。
　　“是啊。因为太好，我从饭圈听说了，贵国其他两个有名综艺制作人，金太浩和罗英石即将陆续制作新节目狙击了《奔跑者》，不知会不会影响接下来收视？”
　　“那只是谣传，我们综艺节目的制作人一向交情很好。他们的节目在不同时段，不会对我们《奔跑者》有影响的。”
　　赵台长神色轻松，不紧不慢解释说。背后高层几人表情却变了变，不再气势旺盛。
　　这次综艺贩卖，三家早商量好联合抬价。但MBC、KBS、SBS三家电视台之间的竞争仍存在，谁都想拿到最大那块肉。狙击一事本存在，而是他们默契不说，
　　苏云秦听了翻译，微笑更加深邃起来，这次买卖总算找到点优势，符伯言出手一如老辣，软绵绵的，而直击要害。
　　后面代表团的人同样的微笑变得比刚才更加丰满，悄悄吩咐随从的下属，低声商议起来，他们从几句翻译见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国籍不同，但大家做的是同行，太明白其中‘狙击’的意思，等下有了跟对方落地还钱的条件了，可以解解之前的低声下气愤懑。
　　“哦，是么？话说，赵台长，你们也该给刘在石涨涨工资，百万韩元不过我们国家高级白领一个月一万的工资。还是说你们要上供的金主太吝啬了，这么多年，只吃不给奖赏。如果这样，我把《奔跑者》整个团队买下来应该不难吧。”
　　“哈哈，这么久了，还没请你们来参观一下SBS，真是失礼了。”
　　赵台长额角悄然出现汗迹，迅速给身边的心腹递眼色，示意摆平附近的记者，赶紧封锁消息。
　　“金主”可不比“狙击”好辟谣，传出去都是要命的玩意，背后涉及一系列权力和资本交易。
　　“是啊，我也正想进去好好参观。”
　　苏云秦满意说，赵台长可是半鞠躬对她邀请，而且又得到一张可以出去的好牌。
　　符伯言说完走向中方的代表团，受到热烈的欢迎。燕凯已和其中几人混熟，上流社会是一个圈子，大家说来说去总能扯出零星联系出来。
　　“来来，大家认识认识。符伯言，我哥们，前某部队格斗教官，战功赫赫。”
　　“何应平，芒果台总监。多谢符先生，可是帮我们了一把，刚才几句话顶过我们过去两天磨破的嘴皮。以后有需要地方，招呼一声就行。”
　　带头的何应平放低姿态，‘某部队’而不是之前所说的‘特种部队’，加上‘战功赫赫’，以国内的说话艺术，已经是明白到不能在明白的提示。年纪轻轻能战功赫赫，这放在哪个和平安定的国家都是不合理的事，当不合理变得合理，那必然发生跟常人不一样的世界。
　　“如果何总监真想做好节目的话，不妨把赵孝镇《奔跑者》团队买下来，你们电视台才有可能真正掌握室外综艺。毕竟我们国内的导演可不是天才，单靠模仿就能掌握制作室外综艺的精华。”
　　符伯言跟代表团走，顺便说了些自己看综艺体会。
　　何应平点了点头，赞同说：“我也是这么觉得。如果有可能，我还想把那位刘在石请过去。”
　　行家出手，一看便知，对方能快速解决困扰他们几天的难题，足够见对这行的了解不比他们差。
　　“不可能，他不会过去我们国内的。”符伯言摇了摇头说，“虽然被称为南韩的国民主持人，但他始终代表他们演艺圈内搞笑艺人阶层，这一个阶层在他们演艺圈内地位很低。一旦受邀，表示他的地位要超出他们本土的电影明星，那些事算起来很复杂。你也该查到一些，他从来不接代言。”
　　“原来这样。不接代言，多半还是有怕的意思。这样的人，我们国内确实是难找到。”
　　何应平叹息说，他也明白那个人能那么干脆拒绝他的邀请。演艺圈也是个生态圈，自然有上层底层之分。
　　“有件事，可能真的劳驾何总监帮一下。”
　　“请说。”何应平没问什么，直接答应了，如果是他办不了的事，符伯言这种层次的人不会说的。
　　符伯言低声说：“放出风声，说，芒果台底下公司有意签下杰西卡。可以吗？”
　　“那个‘被’离队的女团成员。”何应平不确定问，近来了解南韩娱乐圈资料内，那件事也是值得关注的篇章，可以看出南韩演艺圈背后不少东西。
　　符伯言说：“是。”
　　“可以。这次来的其他几个电视台，我也有一些朋友，要放大风声吗？”
　　“多多益善。”
　　符伯言嘴角轻翘，搞事必须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