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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默焰 / 第五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第五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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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路殊两眼直瞪着炎释熙留下的字条——一曲清歌满樽酒、人生何处不相逢,差点没把他牙给咬碎了。
  溜了又溜了!相逢!相逢个屁!
  白路殊心里的小人已抡起了大刀!
  站在一旁的老板娘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长相英俊却一脸黑气的小伙子。
  白路殊终于被老板娘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朝她讪讪地一笑。
  可这一笑,却让那老板娘会错了意,反倒一眼秋波盈盈,更露骨地瞧向他,白路殊立马被惊出一身冷汗,麻溜地掏钱结账。
  结果就是,白路殊用身上仅剩的钱,外加一张脸,结清了两天的酒钱和房钱。
  孤身站在客栈外的白路殊只想仰头长叹:交友不慎啊——
  而此时那个令他恨恨的女人正蹲在一间破屋子里,不停地对着另一个女人比划着。
  在炎释熙面前的是一个苍白病弱的聋哑女孩,大概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正靠在床上,可以看出她很伤心,是强打着精神去理解炎释熙的意思。
  也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女孩的眼泪扑簌簌落不停。
  炎释熙目露怜惜,叹了口气,留下了身上大半盘缠,静静地退出了小屋。
  原本她是准备带着伽凌和林宇恒返回万香楼,从秋水欣入手寻找鸣鸿剑和顾青枫之间的关系,却不料被告知秋水欣已然失踪数日。
  三人顺着她在万香楼几个熟客给的线索,一路找到了她家,却没想到是这幅情景。
  秋水欣少时成名,一支流风回雪舞惊艳了多少世人,随后十年居然一直占据着最负盛名的青楼头牌之位,外人只道她定是坐拥金山银山、吃着山珍海味,却不知她有个先天残疾的妹妹。
  她几乎把所有的钱都花去给妹妹看了病,但却连见妹妹一面都只能远远站在隔着一条街的高楼上眺望,因为她不想让人知道妹妹有这么一个当名妓的姐姐。
  而自从顾青枫出事之后,秋水欣的生意怕也是很难再做下去了;只是她这一走,原负责照看妹妹的人也跑的没影了,只留下一个孱弱的女孩,独守着一间旧屋等死。
  但炎释熙觉得秋水欣绝不会就这样抛下她相依为命的妹妹,但如今自己又怎知她身处何方呢?
  她只顾着心下替这对姐妹叹息,没在意自己已走得愈发偏远。
  “找到了找到了!”炎释熙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抬头果然看到伽凌正急切地朝自己奔来。
  找到秋水欣了?
  炎释熙难得地有些高兴,快步跟上了伽凌。
  人,的确找到了。
  可惜,已经晚了。
  炎释熙见到秋水欣时,她正静静地躺在城郊的树林里,白皙的肌肤上爬满了泥泞,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得快要突出来,绝美的面容也变得扭曲狰狞,想来死前定然受过极大的痛苦。
  三人见状都闭了闭眼,天下第一美人竟落到如此下场,任谁见了都要不忍的。
  如果没有前天那场大雨,或许她还被埋在这片黑暗的大地之下;若她们不来寻她,又有谁会发现她竟悄无声息地死在了荒郊野岭?
  你生前有多少男人倾慕追随,死后却连一个关心你的人都没有……
  炎释熙心下悲叹,连忙扯下腰间别着的酒壶,猛灌了一口,硬是呛下了心头这份怜惜之情。
  三人便开始动手把尸体搬出来,准备在附近选个风水宝地,另立碑墓。
  可让三人感到惊讶的是,她的尸体保存得异常完好,精致的玉镯衬着那双玉手更显细嫩光滑,谁也不敢说这是双死人的手。但更令她们震惊的是,那尸体上竟找不到任何伤痕。
  那么秋水欣是怎么死的呢?
  三人原本猜想她大概是遭了强盗,可如今来看绝非如此。
  炎释熙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伸手捏开了她的嘴。
  三人又是一惊!
  只见她口内没一处好肉,从舌头直至咽喉甚至更深的地方,都像被火焰焚烧过一般,蜷缩成贴着腔内的焦肉。
  伽凌在旁边一个没忍住,转身呕吐起来。林宇恒也皱着眉,看着有些难受。
  但炎释熙却像被什么击中一般,愣在那里,手里却还掰着秋水欣的嘴。
  “我现在总算知道她为什么死得那么痛苦了。”林宇恒叹道。
  “谁那么变态啊,拿火烧掉人的……”伽凌似乎缓了过来,但还是不太愿意往炎释熙的手上看。
  而炎释熙此时又开始重新查看秋水欣的身体。
  “你又在看什么?”伽凌还是壮着胆子凑了过来,“难道还有什么伤?”
  只见炎释熙反复地摆弄秋水欣的指尖,紧接着又去脱秋水欣的鞋,伽凌都惊呆了,莫非我家熙熙有什么特殊癖好?
  可当她脱去鞋袜,露出****的双脚时,伽凌大概知道炎释熙的用意了,只见她两双脚都已变成了黑色。
  莫非这是一种毒?
  可为什么这毒是从下往上发作,而不是从内到外呢?难道她嘴里的伤也是这毒造成的吗?又有什么毒会造成这种可怕的效果?
  这一定是伽凌见过的最奇怪的毒了。
  她盯着炎释熙,似乎在期待着她的结论。
  但炎释熙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开始默默地帮秋水欣穿回鞋袜。
  林宇恒也蹲下来开始帮忙,他相当自然地抓着女人的脚踝,似乎丝毫不介意他自己是个男人。伽凌看到位置都被两人占了,自己居然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而此时,城内的客栈中也发生着相似的一幕。
  白路殊抓着老板娘的脚踝,她男人在一旁干瞪眼。不同的是,白路殊的脸已涨得通红。
  他只觉得自己手中握着一个烫手山芋,但他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之前。
  由于身无分文,白路殊哪也去不了,只好枯坐在客栈附近,期待炎释熙良心发现回来捞自己一把。
  眼看着要入夜,白路殊已是饥困交加,正要准备再去山上破庙凑合一晚,老板娘的身影却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老板娘长得不算美,却别有一种成熟女人的风韵,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白路殊还没来得及分清那到底是一个女人盯着男人的眼神还是一个母亲盯着孩子的眼神,却发现自己已被老板娘半推半拉地拽进了客栈。
  老板娘说看着他可怜,长得又像极了自己那远游在外的孩子,愿意收留他一个晚上,白路殊听她这么说,一颗心总算安定下来,忙不迭地感谢人家。
  白路殊觉得老板娘还是相当够义气的,给他安排的是一间在后院的很干净的屋子,虽从家具布置上看来很老旧,但一切都好在整洁有序。
  可事实证明,白路殊还是太嫩了。
  到了晚上,麻烦就来了。
  白路殊对待一下扑到他怀中的东西的第一反应是:赶快推开!
  只是他出手太重,推出去后才发现那是个女人,可老板娘都快要撞到地上了。白路殊也算是眼疾手快,飞过去正好拽住了女人的脚。
  但同时,女人的丈夫听见她的叫声,匆忙赶来,正好看到了这幕引人遐想的画面:
  女人的上半身正贴着地,下半身却被一个男人拽离了地面,这个男人还紧紧攥着他女人的脚!这个男人还长得比他好看!
  白路殊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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