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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章;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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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狂奔,申东旭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不过他不在乎,有什么能比自己母亲苏醒这样的大事相提并论呢?驱车到医院迫不及待的心使申东旭管不了那么多的停车规则,随便找了个空位,申东旭便立刻停在此地然后急匆匆的往医院跑去。
  待申东旭急忙来到病房门口时,沈婉玉正陪同前来检测的医生一同从病房走出来,看到申东旭前来,沈婉玉高兴的小跑着迎上去。
  “东旭,你终于来了,姑妈正在找你呢?现在姑父正陪着呢?”沈婉玉有点伤过喜后的语气说道。
  “婉玉,这几天你受累了,话过后再说,我先去看看我妈。”申东旭焦急的说道。
  “那好吧?有你这句话,我再累也值得。”说完沈婉玉正要陪申东旭一起进去病房。
  “申先生,请留步。”医生叫住了申东旭。
  申东旭停下急躁的脚步回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医生说道;“请问医生有什么事么?”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申东旭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医生怎么会叫住自己。
  “申先生,等会看完病人后,请到我的办公室一趟。”说完医生转身离去了。
  申东旭愣住了,母亲不是醒了么?医生为什么还要找自己,看医生的脸色并不是怎么好,不过申东旭的疑虑并没有停留太久,就被思念母亲的心给拉扯了回来。
  踏进病房申东旭一步一步走进母亲的病床,此刻父亲正在喂母亲吃药,而母亲正痛苦的喝着那难以下咽的苦药,脸上的皱纹不知不觉多了几条,母亲虽然苏醒但看起来还是如此的苍白虚弱,精神依旧萎靡,此时此景怎能让自己不伤心落泪。
  “妈,不孝儿子来看你了。”说着申东旭终于落下忍着许久的泪水。
  申东旭的声音打破了两老口的片刻宁静,申国昌立即起身把位置让给了儿子,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如何的想念自己的儿子,没有退让申东旭缓缓的坐在椅子上,两手握着母亲那骨瘦如材的双手,但依然那么温暖祥和。
  为了给母子二人腾出相处的空间,沈婉玉搀着申国昌走出病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想起妻子的病状,申国昌就不禁眼泪老眼纵横。沈婉玉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紧紧的陪在他的身边,希望能够给他一点安慰。
  “旭儿,真的是你么?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李翠萍已经深陷的眼窝流下两串泪来。
  “妈,是我,是你的旭儿来了,都是孩儿不孝不能常伴你左右,连你生病了儿也不在你身边,都是孩儿不孝。”说着申东旭重重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不,旭儿,你不要。咳咳。”由于李翠萍过大的动作导致了喘病的发作。
  “妈,你怎么样了?”说完申东旭连忙站起身靠近母亲左右查看着。
  “旭儿,妈没事,都是老毛病了,只要我的旭儿好好的,妈就此生无憾了,脸还疼么?”说着李翠萍伸出那只憔悴的手抚摸着申东旭鲜红的脸庞。
  申东旭双手握着母亲伸过来的手,轻轻的贴在自己发热的脸上,闭着眼睛轻轻的摇着头,流出的泪水滴落在李翠萍苍茫的手面上。
  李翠萍抬起另一只扎满针孔的手臂,轻轻的抚摸着申东旭的头发回忆道;“旭儿,还记得你小时候你一调皮被你爸教训后,就会撒着娇躺在妈妈的怀里,让妈妈抱着你给你讲故事。”
  听着母亲回忆自己童年的时光,仿佛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想着母亲夜以继日不迟辛劳的把自己养大,自己却累到了,申东旭的眼泪就如喷发的泉水一样不可收拾。
  “如今我的旭儿长大了,长高了也变得壮实了,有了一个坚实的胸膛能够承担重任了,妈就算死了也能够放心了。”李翠萍边说边擦着申东旭的眼泪。
  “妈,我不许你这么说,你会长命百岁的,妈答应我你不会离我而去。”说着申东旭泪眼朦胧的看着两鬓斑白的母亲。
  “傻孩子,好,妈答应你,妈妈永远陪伴着旭儿好不好,而且还要看着旭儿娶妻生子。”说道这里李翠萍不禁又流下心酸无奈的泪水,虽然是安慰儿子的话,但作为母亲谁不想看着儿子娶妻生子幸福的生活,但李翠萍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如今儿子能够陪着自己走完今后的路自己也就无憾的,别的也不敢再奢求什么。
  “妈,会的,你一定能够看到的,妈我答应你等你身体好了,我就结婚好么?到时咱们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在一起。”申东旭连忙兴奋的畅想道。
  “旭儿”说着李翠萍把儿子搂在了怀里,泪流只下的说道;“妈多么希望永远陪伴在旭儿的身边,多么盼着旭儿能够。”说着李翠萍已经泣不成声,这不仅是对命运的控诉,也是对人生无助的宣泄。
  “妈,会的,一定会的,我们一家人一定可以在一起的。”拥在妈妈的怀抱,申东旭感觉前所未有的温暖,但心里也是无比的悲痛,听母亲之言就好像在交待后事一般,每一字每一言都像一把尖刀在刺着自己的心,自己怎能不痛心疾首。
  母子二人聊了许久,虽然李翠萍表面说自己不累,还想和申东旭说话,但考虑到母亲的身体状况,申东旭只好安抚母亲让她休息,为了不让儿子担心李翠萍只好躺下休息,申东旭像哄孩子一样的哄着母亲,手握着母亲温暖的手直到她入睡,申东旭才抽空走出病房。
  走出病房,沈婉玉搀着申国昌面带忧色的看着他,申国昌也怔怔的看着他,希望能从儿子的口中得知妻子的病状。
  “东旭,姑妈怎么样了?”沈婉玉紧张的问道。申国昌在一旁也着急的点点头附和着。
  “爸,婉玉,你们不要担心,妈休息了。”申东旭说完,沈婉玉和申国昌皆松了一口气。
  “婉玉,这些天你们也累了,你先带我爸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东旭,没事的,我不要紧,还是让姑父回去休息吧?”沈婉玉要求着。
  “婉玉,听话,先回去休息,我想好好陪陪妈妈。”申东旭不容拒绝的说道。
  听着申东旭坚定的语气,沈婉玉只好答应道;“那好吧?我先陪姑父回去,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申东旭点点头答应道;“放心吧?我会的。”说完沈婉玉扶着申国昌慢慢的走向长长的走廊,看着父亲有点佝偻的身躯,申东旭霎时感觉亲情的伟大和短暂。
  看着二人走后,申东旭立刻来到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申东旭抱歉的说道。
  “没关系,申先生请坐。”医生心态平和的说道。
  没有谦让申东旭坐在椅子上看着医生说道;“医生让我来,是有关我母亲的病情么?”申东旭开门见山的说道。
  医生点点头扶了扶眼镜框说道;“是的,申先生,虽然你母亲已经苏醒,但病情依然不容乐观,我希望你能做好心里准备。”
  申东旭一听心里不由得抽搐起来,但还是强制的控制自己颤颤的说道;“医生我母亲的病情到底怎么样?还请你据实相告。”
  “申先生,令母的病情已经到了山穷说尽的地步,刚才我检查过令母身体的各项机能,发现都在以不同程度下降,慢慢的身体会慢慢的萎缩变得消瘦,最后会。”医生不敢再往下说下去。
  其实医生不说申东旭也知道医生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最后除了死亡已别无他意,可申东旭不死心的问道;“医生,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么?我求求你想想办法好么?不管花多少钱我都不在乎,只希望能够救我母亲。”说着申东旭紧紧的抓住医生的手。
  “申先生,请你冷静一下,我能体会你的感受,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并不是花钱就能医得好的,还请你节哀顺便,在以后的日子里,多陪陪老人吧?”医生劝慰的拍着申东旭的手。
  申东旭慢慢松开医生的手,心灰意冷的说道;“难道我母亲只有三个月的时日可活么?”
  “申先生,令母刚送来的时候经检查确诊是有三个月的寿命,但今日随着病情的恶化,现在能不能活到三个月还是个未知数,还请申先生节哀。”医生无奈的说道。
  医生的话就犹如万斤巨石砸在申东旭心里一样疼痛难当,走出医生的办公室申东旭捂着胸口几乎快要无法呼吸了,坐在长椅上豆大的汗珠从申东旭的额头上流下来,眼泪也顺着脸颊留下来,抱着头申东旭终于放声的痛哭起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有时男人也有无法排解的痛,或许只有眼泪的释放才能缓解内心的无助和伤痛。
  接到申东旭母亲苏醒的消息,李斯语下班后急忙赶往华海市第一医院,此时已是黄昏,灯光点点滴滴的洒落在城市的每个角落里,虽然此刻的夕阳十分美好,晚霞一片一片的布满着半边天,但焦急的心使李斯语无法驻留欣赏风景,此刻恨不得立刻来到申东旭身边给他安慰。
  来到医院李斯语穿过大堂驻留的患者和医务人员,李斯语立刻来到申东旭母亲病房的楼层,因为已经接近夜色,医院的走廊里也点起了白色的灯光,虽然离病房还有些脚步但李斯语已经看见了斜躺在长椅上的男人。
  李斯语走近果然就是自己最爱的男人申东旭,只见他颓废的躺在椅子上,一条长腿弓着,另一条却笔直的伸在过道里,两眼涣散而无光,脸庞还有未干的泪痕,明显他已经哭过,不然何时他俊帅的脸上长满了窸窸窣窣的胡茬,这完全已经不是自己平常爱的男人的形象。
  看到心爱的人痛苦的模样,李斯语实在无法劝说什么,只有满腹的心疼和怜爱,久而无语,李斯语把坤包放在一旁慢慢的坐在申东旭的身旁,双手紧紧的抱着他,希望他感受自己带给他的温暖和爱心,告诉他不在是一个人,还有我永远的陪在你身边。
  许久申东旭好像感受到了李斯语的存在,僵硬的双手慢慢的抬起放在李斯语温暖的玉手上,冰冷的双手霎时间找到温暖的港湾,握着李斯语的双手也紧了几分,好像这一会申东旭又复活了一般,眼泪如绝提的河水一样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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