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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老爸说这是他冥思苦想数月的名字。而老妈灵机一动,非要取名苏二狗,美其名曰贱命好养活。为此两人争执不下,便决定,能动手解决的事儿,就绝不多bb,没错,打了一架。
以老妈失手,老爸住了半天院告终,老妈因此自责不已,这才同意了那个还算文雅名字:苏杭!
苏杭记事后,想着怎么都得为老妈恐怖如斯的战斗力点赞,不然老爸打赢的话,为了安慰老妈,真要取名苏二狗,那就真的日了狗了。
看看别人家就算是起那些惊世骇俗的名字都是怎样的,什么曹尼玛啊,姬从良,王隔壁啊。瞧瞧,多么特立独行又不失风采的名字,苏二狗是什么鬼啦!
想想后怕不已,所幸怂如老爸,对老妈手下留情,自己才能幸免于难。
也许是遗传了老妈的火爆脾气,苏杭今天要干一件大事,要搞个大新闻。
九月初,新学期伊始,长陵市,某野鸡大学。
“啊?等等,你问我野鸡是什么东西?说简单一点吧!就是,鸡妓复鸡妓。
什么?简单的没懂?那就只好说复杂一点了:每当夜色降临,无数鸡界豪杰,相约如家一较高下,若隔窗而观,却有十八般武艺,个个技艺高强。若附墙而闻,则有啊啊哦哦,处处娇喘齐鸣。”
在校期间,他找到一个工作,去大山深处支教,同那些年的上山下乡别无二致。
苏杭离开校园的那天,天上下着小雨,班花抱着自己手臂死死不放:“我们谈恋爱吧!以后我上哪儿去找如你一般优秀的人。”
潜台词恐怕是:“上哪儿去找像你一样人傻钱多的主吧!”
寝室舍友拉着苏杭要求请客,不然就要推倒他,将苏杭就地正法,雁过拔毛的技能点满了啊!
为了自己的清白,看着眼前的五个“基情满满”的舍友,苏杭选择妥协,喝了不少酒,舍友们哭的死去活来。
“苏小六”苏杭在寝室年级最小,所以被称作小六。“我会想你的,不只是想你请客啊,是真的会想你的。”周老大满身酒气,嘴都快贴到了苏杭耳边,吓得他落荒而逃。
就这样,离别总是显得不那么完美!
对于习惯了都市繁华的人来说,大山深处代表着简陋与不便,那里几乎无人愿去。
苏杭不同,他想随遇而安。
想起绿意盎然,水声潺潺的环境就心驰神往,至少在此刻。
就像《幽窗小记》所写:“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上云卷云舒。”
又如陶渊明所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苏杭想象自己有可能会像古人一般,无忧无虑,无拘无束,闲时种上一亩菜园,能逗逗村东头的大黄狗,惹得小孩子们阵阵哄笑。
......
拉上旅行箱,乘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窗外,钢铁森林,摩天大厦,环境优美的小区,人来人往的都市白领。
都市虽繁花似锦,却始终难牵人心。
车载着乘客,一路向西,出了二环,出了三环...
车窗外的高楼大厦逐渐减少,往来有序,络绎不绝的车辆也开始变得零零落落,苏杭越来越心静如水。
已到城郊,下了公交车,苏杭叫了一辆出租,径直向目的地驶去,看着打表盘上不断增加的金额,苏杭一阵心惊肉跳,快速增加的乘车费用,让他很是肉痛。
三个多小时以后,到了山脚下,看着眼前的羊肠小路,车辆再也前进不得。
苏杭颤颤巍巍的递过车费,现在的自己竟然都不如孔乙己排出那几文大钱显得干净利落。
苏杭想要做一个独立的人,家里的钱他不想要,一旦要了,有些事情便由不得他。
司机看着苏杭想给不想给的犹豫模样,鄙视的扫了他一眼,唾了口唾沫,“穷鬼!”
一把抓过苏杭手里的钱,扬长而去,地面被车轮卷起一层尘土,飞扬而起。
“卧槽,说谁穷鬼呢?老子穷的就剩下钱了知道不?信不信老子用钱砸你!”
苏杭对着司机离去的方向张牙舞爪的吓唬,突然,出租车在苏杭前方一百多米处停了下来,苏杭俯下身子瞄了瞄,看见车门有动静,像是要打开了。
赶紧转身跑掉,“我刚才不会是被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吧!要返回来打我,瞧瞧人家那体格,再看看自己细胳膊细腿的,这打起来就是血虐啊!”
“惹不起还跑不起了?有本事来追啊,笨蛋!”
......
这里是八百里秦川边缘,再往里走,便是沟壑纵横,山峦叠起秦岭山脉。
秦川所在,极目之处,尽是苍茫,广袤的大地凄清的像是被刻在了画中。
拖拉机,牛车,步行,苏杭体验了很多他从没见过的交通工具,新鲜感让他快乐的像个一百多斤的孩子。
苏杭的目的地便是在这八百里秦川深处,那里几乎与世隔绝,而苏杭心目中那是世外桃源所在。
拎着行李,苏杭行走在入山的羊肠小路上,细碎的沙石在脚下吱呀作响,山风掠过树林,拂面而来,空气中是新鲜的味道。
苏杭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吼”,像是要吐尽生活中的所有不快。远处的山间传来回声,觉得有趣,便再喊了几声,森林里的乌鸦却被吓了一跳,快速的扑棱着翅膀,掉下几缕羽毛,嗖的一下飞远了。
苏杭不紧不慢的行走在蜿蜒崎岖的小路上,他看见不远处有一只野兔藏在灌木中暗中观察,看见黄鼠狼在追着野鸡奔跑,看见松鼠躲在树荫下打着盹儿。
这一路上,苏杭忍不住面带微笑,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或许什么都不必想,静静的去享受大自然的赐予。
五个多小时后,黄昏已至,苏杭终于到了目的地,十里村,村头如想象中一样,有一条大黄狗,但它却不甚友好,大黄狗龇牙咧嘴的,对着他这个不速之客嗷嗷狂吠。
村头有几位衣着朴素的妇人,原本就高原红的脸色在夕阳的余晖下,更是红彤彤的。男人们都外出打工,而妇人们留守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现在她们扛着锄头准备回家。
她们看到村头来了一位陌生人,衣着相比她们略微显得光鲜几分。上来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年青人,你是来探亲的吗?”妇人们灿烂的笑着,看着苏杭都觉得新鲜。
“阿姨你好,哦,不,大姐你好!”苏杭立马改口,眼前的妇人最多三十出头,比他大不了太多,却因为常年劳作,饱经风霜,脸上有着岁月的痕迹。
妇人们见眼前的年轻人的窘迫姿态,顿时爽朗的笑了笑:“没事了,怎么叫都行!”
“那个,我是来村子的小学支教的。听说这儿招收老师,我来碰碰运气!”
妇人们听闻,顿时双眼放光,“支教?年轻人你说的是真的?”她们兴奋的放下锄头,搓了搓手,有点儿手足无措,双眼死死的盯着苏杭,甚至上去拉住苏杭的衣袖,生怕年轻人一转眼就不在了。
苏杭一脸心悸的看着妇人们,心想:“这,不至于吧?”
肯定的点了点头,:“大姐们,那个,我想知道学校在哪儿?”
妇人们看着来的这位貌似是真来支教的,又连忙放开拉着苏杭衣袖的手。
“哦,哦!这边,这边!”妇人们很快反应过来,领着苏杭,向村内走去。
村头的大黄狗依然叫个不停,妇人转过头威胁:“大黄,你再叫,信不信晚上就把你给宰了做羹。”
果然,那条大黄狗摇了摇尾巴,乖乖的躺下来,紧闭双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莫非是在心中悱腹“大黄才没有叫,你们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闭目养神了起来。
妇人们见年轻人不喜言谈,便没再打扰,只是安静的领着苏杭一路进村。只是此时的她们走的略显欢快,凌乱的马尾辫在身后有节奏的摆动着,甚至还有人哼起了小曲儿。
这一路上,妇人们逢人便说:“咱们村来了一位教书先生!”
然后,村子里的人们大喜,拉着苏杭问东问西,嘘寒问暖。甚至有人要送苏杭一些土特产,那是他们家中还算拿得出手的东西。
苏杭心想自己何德何能,刚来到这里就敢受此恩惠,村民们实在是热情的让他无所适从,只好一一拒绝。
很多村民都想要同几位妇人一起带着苏杭去学校,苏杭受不了如此大的阵仗,好言劝说,现在天色已晚,大家先回去,有机会一定去各家拜访,村民们这才散去,苏杭忍不住悄悄抹了一把冷汗。
这短短的一段路,一路上兜兜转转,又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
终于,苏杭来到了一个栅栏门前,大门上方用毛笔勾勒出“希望小学”四个大字,因为风雨侵蚀,已显得模糊。
“希望小学!”多么烂大街的名字,但它真的是大山深处孩子们走出去的希望。
带领苏杭过来的几位妇人,站在门口大喊:“孟老先生,咱们村来贵客了,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