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这是一个不知名的时代,时间若以中原武林盟会之首伏膺帮的第十六代帮主为记年的话,这是封诰十四年的九月份。
这一月在河南的淅川,隔着川有一座平凡的淅川小镇,在那里夕阳的余晖洒在宁静的小镇上显示出一幅暮蔼苍苍美丽景致,人民都在日常的生活和工作,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恬淡。
然而与此同时,却出现了一阵不和谐的声音,瞬间打破了这里宁静优雅的景致。
在淅川镇的南边,忽然有十一二个浑身穿着紫衣黑袍的人马压着头策马狂奔突入镇中,其气势犹如风雨之骤至,其急促奔波和清脆的马蹄声瞬间震荡了整个小镇,使得所有当地百姓都驻足观看,在场百姓见着状况一个个都莫名其妙,全都指指点点的谈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这队人马没有做任何的驻足停留,只是一味的朝着东北方的镇口移动,好像急迫的去完成什么任务。
就在这队人马快要奔走离开镇北的时候,只见镇口外的山丘上和镇门之上,突然冒出了了二十几个身穿锁子甲的标准江湖人士,他们唰的一下冒出头来,迅速举起手中的弩就朝着这十几个紫衣人刷刷刷一个劲的猛射,霎时间只见这几十只箭漫天花雨般从前上方射来,转眼这些箭锋似乎马上就要将这些紫黑衣人射透。
几乎与此同时,这些紫黑衣的却在此刻突然展示出了惊人的身法,他们用一种十分诡异的方式迅速的站在了马背上,立即用一种很优美的姿态展开了身上的黑袍,将其在半空中弄成了一个圆弧形,像黑洞一样将那些划破天际的箭矢卷了进去,所有的箭矢顿时如同石沉大海隐匿不见。
这群黑紫衣人成功的接下这轮偷袭后,立即恢复了优雅的身形,一个个站在马背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动向,等待着偷袭自己的敌人们的到来。
此时只听得镇门口一声内力雄厚的大喝:“你们这群邪教徒已经被包围了”
只见淅川镇北门口,这些埋伏多时江湖中人见靠弓弩偷袭失败,于是纷纷从各种建筑或土坡、篱笆后面现出真身出来,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江湖标准规格的麻布锁子甲,每个人脸上都瞋目切齿,身上带着十足的戾气,将弩扔至在地后纷纷拔出各式各样的兵器,立即将这路黑紫衣人给围堵了起来,不让他们前进半步。
那群黑紫衣人最中央的那个领头沉稳的站在马背上,他首先冷静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情景,见这些人一个个剑拔弩张但不敢动手的时候,心里估摸着一下这些人的实力,心中便已经有数七八分。他安心将头上的连衣帽摘了下来,露出一张冷峻和肃杀的面容,虽说容貌看似三十岁左右,但其乱寸的头发已然呈花白色,可以看出显然不是自然长成。
他目光离开旁边这群人,朝着前方淅川小镇东北口看去,他隐隐约约的发觉前方还埋伏着不少人马,于是向前大声的叫道:“难道堂堂伏膺帮难道也就这个水平了?你们老大不小一帮人现在就靠这种伎俩来阻止我们了?”
说罢,这个带头的顺手便将之前隐藏于黑袍中的箭矢用右手一挥,那些之前被隐藏在袍子中的箭矢立刻犹如电光般射了出去,瞬间将右侧的那些叫做“伏膺帮”的帮众射的人仰马翻,哀嚎一片,围在另外两侧伏膺帮的帮众看见这一幕大惊失色,刚想要发飙朝着他们杀来,就被其余的那些黑紫衣人跟他们领头人一样,照猫画虎似的将所揽入袍中的箭射全部又靠这一股气劲射了回去,只见围堵他们的这些伏膺帮帮众顿时浑身被穿成洞,血流如注,甚至穿着烂银甲和锁子甲也无法防御这种速度和力道下的攻击,仅仅咚咚咚几下,那些帮众就被打穿,铁和肉身都黏在了一起,所有人都重伤倒地,顿时血流成河。
虽然这几十个武林人士咬紧牙关,目眦尽裂看着他们,但终究实力差距太大,却对些黑紫衣人束手无策,只能打出血吞肚子里,但与之相反,这十几个黑紫衣人却站在马身上都没有离开一步,只是冷冷的围观附近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对这些人下死手。
“这群废物!”
正当这群偷袭者倒下后不久,只听在镇门外又出来一声大喝,这次这声音中带着极度的戾气和怨恨,声音很低沉,是一个中年的男子。
这群紫黑衣人随着声音向镇门口望去,只见这个喊出这个声音的人逐渐从镇北门外面慢慢向前走了出来,而且后面还还带着十几个人,都是气势汹汹的。这些人看上去和之前那些量产的帮众不同,这些人每个人的高矮胖瘦,装束、发型、都各式各样,而且手上拿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各不相同,一看都是一些重要级别的人物。但唯独身上穿着的那土里土气的锁子甲都是一样的。黑紫衣人首领知道这是他们的制服,也是他们唯一能认出自己人的标识。
只见这群江湖人士带头的这个人长相很是普通,四十来岁的感觉,黄皮肤,略扁的脸,下巴带着几缕杂乱的胡须,眼神很僵硬和干涩,给人一种很沉闷的感觉。他穿着一身薄麟甲,外面却套着儒生的灰袍子。
这个中年人上前一步,压抑着声音,眼中冒着怒火的对着黑紫衣人群中带头的那个人说道:“总算劫到你了,你就是四大邪教法王之一的那个玄稚?”
那个黑紫衣的领头人的点了点头,先对着眼前的这个人上下打量打量,但觉得这个人举止投足的让自己很不舒服,于是他用着一种很丧气的口吻说道:“没错,我就是天域教的玄稚。敢问你是?”
灰袍中年人道:“伏膺帮钴牢堂堂主,陈统宣。”
这个叫玄稚的人略一眯眼,先下令让所有人坐回马背上。他上上下下对他打量一番,心里对他猜测个大概后,略有几分盘算,然后他冷静的回复道:“想不到拦截我们这伙不知名的人,居然堂堂伏膺帮管刑律的钴牢堂的堂主都出动了,可见你们旗下的丹霞派已经是快要支持不住多久了啊。赶紧让路吧,别做无谓的伤亡。”
这个叫陈统宣的人听了这话,觉得对方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瞬间怫然作色,背着手握起了拳头,他恚忿的厉声问道:“我帮和你们天域教几十年都没有什么瓜葛,但这几个月你们突然不宣而战,究竟有什么目的?我们伏膺帮乃中原第一大帮,秉持数百年的基业传承,你们可不要妄想染指这里的一草一木!”
接着,陈统宣又换了一副面孔,并摆起了一幅官腔,顿了一顿,将口气逐渐缓和下来,语气再次变得低沉和严:“你们之前围攻我们帮下的丹霞派的大队人马已经和我方胶着起来,正在进行谈判,你们不要置若罔闻一意孤行,否则勿谓言之不预也!”
话声刚落,陈统宣后面的那些看似身手都不赖的英眉扎髦的汉子们已然隐隐开始提气,准备要大干一场。
玄稚看见这个阵势并没有赶到害怕,反而脸上显出一丝谑笑,随口回复道:“怎么,你们觉得你们还很正义么?本来就是你们伏膺帮手底下的那个丹霞派劫走我们天域教的镖银,现在我们抢回来有何不妥?还言之不预也,就凭你们拿什么要挟我?”
虽说陈统宣强行保持着一帮代表的风度,但他仍然不免产生一股焦躁和顾虑,时不时露出实数一幅心里没底的样子。但这窘境他不能不打破,得想办法找补一下。于是眼观周围,脑子略一思索,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用手指着之前地上被箭扫射的伏膺帮众,心平平和的说道:“阁下那么能打,一摆手的功夫把我们帮众打伤那么多,我们怎么还劫你们的镖?反过来还差不多吧。”
陈宣统见没人搭话,又接着说道:“再者说你们天域教远在西域,跑中原走镖来,于情于理这可说不通啊。而且你这种找茬方式未免太低劣了些,这传出去了,武林同道门怎么和你们打交道?非要逼着别人一起联手对付你们么?阁下趁早早些悬崖勒马,等到真发生了悔之晚矣。”
玄稚听了这话,冷冷的一声,手臂搭在马的头顶上,反唇相讥道:“你们伏膺帮不是号称武功文化中土第一么?你们反观把我叫成邪教、蛮夷、紫爬虫,我们怎敢惹得起啊。再者说当今武林各门各派都生存立身不易,自己还管不过来自己的事呢,你拿他们来威胁谁?”
此时此刻双方在戟指嚼舌的舌战起来,气氛变得两人针锋相对,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一步,冲突将这座宁静的小镇中的氛围变得杀气腾腾,当地的百姓屏住呼吸,既害怕,又兴奋,都偷偷躲在一旁看着事情的后续。
过了一会儿,旁边熙熙攘攘围观的群众们中,终于有一个提着扁担的百姓看着双方唇枪舌战就是不动手实在忍不住了,突然喊出一声:“打不打啊,不打就别在这里堵着,别人还得做生意呢。”
声音刚落,陈宣统后面有一个相当不耐烦的黄头发大汉,听了这话更起急冒火,吹胡子瞪眼睛,朝着那声音厉声回喝道:“喊什么喊,这有你叫的份?你当这是地痞干仗么?”
“我看差不多。”
此时在天域教玄稚的身后,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立即朝着那个黄头发大汉就是一声硬怼,一下子把那大汉的气势给堵了回去,气的他浑身颤抖。黄发大汉刚想发飙大骂,却又被那个年轻人抢了先。那个少年坐在马上傲视寰宇,心气高傲的对着伏膺帮的一群人说道:“你们伏膺帮不总号称武林强帮么,别在这里干打嘴炮,有本事杀过来。我倒想领教一下诸位的高招。”
说罢,他便将自己的身上佩剑拔了出来,挑衅似的用剑尖指向伏膺帮的一干人等。只见那剑长越一米左右,宽有三尺,剑身中部印着青色纹理,刃边泛着寒光,和那人身上
的黑紫色绒袍对应起来真是阴气森森,令人胆寒。
经过这个年轻人这么一挑衅,两边的态势更加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尤其伏膺帮的人精神高度集中,几十双眼睛紧紧注视着这个天域教的剑客,手都不自觉的向自己的兵器上摸去。
伏膺帮钴牢堂的陈宣统面对这个剑拔弩张的态势,神情顿时有点焦虑,面额的汗珠零落的流了下来,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可以看出,他是不愿和这伙人正面交锋的。但由于这个年轻人的挑衅,却把态势逼到他最不想看到的一面。
陈宣统故作淡定,强压着内心的慌乱,笑了笑指了指这个锋芒毕露的少年,向玄稚说道:“敢问这是何人啊?”
玄稚欣然微笑,用一种钦佩的眼神瞅了瞅这个少年,感觉这人真给自己长脸,然后自信满满的回复陈宣统说道:“此人乃是我玄稚“风坛”的新晋第四代成员,天绝。怎么样,诸位有谁想和我这手下来讨教一番啊?”
此时的玄稚心里有着自己的算盘,他很清楚由于伏膺帮虽然表面上手下有着几百个子门派,但毕竟承平日久,养尊处优,再加上他们帮内吹嘘成风,自信心严重膨胀,其实大多数人都淫浸在这种氛围中而根本不知道事实真相。所以他正好利用这次机会,和伏膺帮的人来场单挑战,打击一下他们膨胀的自尊心,给他们一个惨痛的教训。
与此相反陈宣统却相当难受,因为身为伏膺帮六堂主之一的他,很清楚目前伏膺帮的真正实力其实未必那么强大,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他万万不能做出有失本帮威仪的做法,更要端着、抻着。他所做的一切都要以尽量免于与天域教产生摩擦为前提,而更倾向于使用软策略来达到目的。所以玄稚所提出单挑恰恰正是他最不想去接受的,毕竟单挑的话更能显示出双方武功上的明显差距,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一旦出现问题颜面丧尽。哪怕群战还可以利用各种器械和手段来达到目呢,即便有可能败的十分彻底。
陈宣统故作沉吟,摆了摆手说道:“此时此刻战时紧急,这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一个个的单挑岂非太浪费功夫?”
玄稚冷哼一声,浑身向后一伸懒腰,没好气的说道:“那你又想怎么样?”
陈宣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淡定的说道:“两家如果起了冲突,务必要以和为贵,能靠谈判磋商的就尽量不要动武。我们不怕打,但毕竟我们伏膺帮通过几十年维持下来的和平并不容易……”
正当这话还没说出口,陈宣统后面的那个黄头发大汉已经是怒不可遏了,他被气的青筋暴起,瞋目切齿,走出人群对着陈统宣疾言道:“您老人家常说咱们伏膺帮乃天下第一大帮,其武功乃是正派正统,非其邪教异端可比。可今日邪教都入侵我帮数月,我们难道就这么让人踩着么不作为么?”
陈宣统看到这个黄发大汉要坏自己的事,心里咯噔一下,脸变得怫然作色:“猛先登猛堡主,不可轻举妄动!”
然而猛先登长期被伏膺帮内部的自吹自擂已经是深信不疑,根本就完全不理这个自己的顶头上司,毫不怀疑自己的实力,龙威虎震般的迎了上去,拔出一米五的军刀就向刚才那个叫天绝的年轻人厉声吼道:“你下来,装他妈什么,你看老子我活劈了你!”
天域教的天绝嘴角一笑,左手一拍马背,一下子就飞了出去,右手挥舞着泛着青光并寒气逼人的长剑,直取那个叫猛先登的大汉。
只见猛先登的军刀一下子便和天绝的青光长剑混战在了一起,只见猛先登的长刀舞得虎虎生风,将一套天龙堡的绝学背龙斩耍的虎虎生风,气势磅礴,一上来就格挡住对方的刺出的三剑和砍出的两剑,将其攻势压制回去后便开始对其发起猛攻。此时的天绝只能走一步退一步,本来那飘逸的剑法在这强势的进攻下步步退却,转守为攻。但虽说如此,天绝却没有展现出任何疲惫和紧张,反而是非常从容有序的在拆对方的招数。
虽然仅仅刚过了十来个回合左右而已,但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两人的精彩的相互拆招所吸引,一个个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期待着两人接下来要如何继续。就刚要把所有在场围观群众的心脏提到嗓子眼的时候,这场战斗却意外的结束了。
只见猛先登在套路中做出一个挑刀和劈刀的一个动作,天绝抓住空隙,突然立即弯腰向上出剑,角度及其精准的刺中了对方的小臂后,右腿直接一个秋风扫落叶几乎将他绊倒,然后一下子一个挑式将他手中的军刀挑入了空中,然后胳膊肘一下回击猛先登的胸膛。只见听到猛先登一声大吼,他的胸腔骨咯吱断了两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踉跄的向后退了十几步跌倒在地,不省人事。天绝击败猛先登的过程几乎是在瞬间完成的,功力差一点的人,几乎看不清他是怎么出的招。
看到这场面,伏膺帮的所有人吃了一惊,他们难以置信伏膺帮堂堂一堡之主那么快就落败了,而且还败在一个小辈手下。由于这种现实和他们日常所被灌输的观念差距实在太大,一时间伏膺帮所有人感觉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此时那个陈宣统更是一拍大腿,心急如焚。他知道自己在帮内自吹自擂的话没少说,他在伏膺帮内部自吹自擂,粉饰太平的话没少说,一旦现实赤裸裸摆在他的眼前的时候,他自己又如何下的来台?这可真是让人啪啪啪的在扇自己的脸。于是他沉着脸往一侧十分的不爽,也不管挂彩的猛先登,只是死死的盯着那个叫天绝的剑客,心里真想巴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但他却又无可奈何。
在这之前那些被箭射在地上的那些伤员慢慢的坚持不住了,血不住的流,呻吟似的满地打滚,就快要活活疼死了,但陈宣统就是无动于衷,丝毫不理会这些人。但他不理,却有人却看不下去了,在伏膺帮一众人后面有一个面容清秀英气的白衣少年轻盈的穿过人群,急忙走向之前那些被箭射伤的帮众跑去,立即点穴将其胸口的伤势止住,并将一些金创药涂抹了上去。与此同时另外一边伏膺帮还有一个身披土黄色披风的面容坚毅的汉子也跳了出去,首先赶紧给受重创的猛先登运功疗伤。
与此同时只见天绝继续挺剑耀武扬威,剑尖继续指着伏膺帮的一群人睥睨物表,意思很明显,就是准备挑战第二个对手。
陈宣统此时也是没辙没辙的,他回头用一双狞目瞟一下众人,咬牙切齿的说道:“咱们还有哪位领头的敢上前指教一下?”
“贤首山派左功哲前来讨教。”
随着一声大喝,一个留着嘈杂长发,一身内贴黑甲,体态健美的男人跳了出来,只见此人右手单手一只半米长的金色手爪凛冽泛光,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典雅。
这个叫左功哲的人二话不说,上去对着天绝就是迅速的攻出数抓,攻速飞快。而天绝也舞起长剑飘逸的攻了上去,两人相互交锋不分上下,虽说双方速度都非常之快,但却暗自保持着秩序,攻守频率都五五开,打的相当激烈不分上下。
这一场战斗,再次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吸引了过去。
但就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两方都开始暗自有所动作。
玄稚趁着两人酣战的时刻,悄悄的吩咐了了左右两翼的人四个人从左右不同的方向立刻奔走出去,偷偷的绕开伏膺帮一行人,直奔东北方。
玄稚之所以要单挑,本意一来想给对面一个下马威,搓一下对面的锐气。二来毕竟他们要急忙要赶到丹霞派和之前第一波进攻的天域教队伍取得联系。但是毕竟伏膺帮人多势众,他自己也预料不到对面是否真的藏龙卧虎,所以假如真有高手,一旦群战的话恐怕会耽误不少的时间。所以他想故意要选择单挑的方式测试一下对面人的实力,顺便趁着对方不注意,赶紧偷偷派人绕过去。
但这一动作怎能逃开陈宣统的眼睛?
陈宣统看到玄稚的这个动作心里一惊,知道对方要耍手段了,他赶紧采取应对手段,派遣手下的十几个敏健矫捷的帮众去对那四个人进行拦阻,告诫他们决不能让天域教的人成功到达丹霞山和他们的先锋队接触,他很清楚否则一旦魔教中人相互会师,有了联系,实力一强其结果不堪设想,所以他自己必须要率领本队驻守在这里,将这玄稚率领的“风堂”钉在这里,以此减轻丹霞派前线抗敌的压力。
但对面的玄稚看到陈宣统的这个动作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漠然的继续看前边两人的交手,一幅成竹在胸的架势,根本不对陈宣统派出的人做出任何拦截的动作。
就在两方暗中相互完成布置的同时,天绝和左功哲的战斗也出了胜负。
只见天绝的剑和左功哲的爪子在相互拆招是卡在了一起,然而剑的力量终归是高于爪这种兵刃的,天绝没有将卡住的剑拔出,而是一下往深刺去直刺其面额,左功哲慌忙中一闪身,右手钢爪顿时失去了力量,这时天绝趁机将剑随着胳膊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左功哲的右手应声而断顿时疼的大吼,这时天绝一脚踹向左功哲的胸膛,一下子将他踢出好几米远,钢爪一下子脱手蹦飞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伏膺帮众人只见自派连输两阵,所有人大为诧异的同时,很快又低着头表情凝重起来,整体显得特别沮丧,整体气氛十分压抑。原因不用说,这次战斗的失利,真的是把他们这群人在意识中被灌输的强大昌盛的伏膺帮的良好印象摧毁了,一个人连自己引以为豪事情的东西都倒塌了,谁不能痛苦和压抑呢?
所以其中又有人不甘心,在人群中一个箭步又冲了上去。
只见此人二十多岁,和这个天绝差不多大,一身墨蓝色战服,外批一件锁子甲,头发一个中分双刘海,造型颇为酷炫。他上来就拔出一米五长的长剑,唰的一声便和天绝又战成一团。
此时的一边陈宣统早就死了心了,不仅是因为堵截敌人失利,更是因为自己说出的话全都被眼前的现实这一耳光扇的响亮,在自己带的这些帮众面前脸都快丢尽了。
他脸色铁青,脑子已经是一片蒙白,回到帮内必然会有处分。于是他有些害怕,开始自我安慰起来,他想这事也不完全赖我,因为毕竟事儿不是我挑的,责任可不能光我一人背。于是他忿戾看着那个受了重伤的鲁莽的猛先登,想着他把自己在来淅川镇之前所有的策略全被这个人搅得一团糟,顿时怒恚至极甚至想让他赶紧死了才好。
就在天绝和第三个挑战者交手的过程中,在一旁的热衷于救死扶伤的白衣少年和黄袍大汉基本已经把几个受重伤的帮众以及猛先登包扎好了伤口,并将他们一起扶到了远离人群的地方,安置在了附近客店和民宅的房檐下。
那个白衣少年安置完了手头的伤员后后,掸了掸手,再次瞩目着战场上的局势,然后用胳膊肘朝着一旁的那个黄袍大汉拱了拱,对他问道:“李哥,你说这真奇了怪了啊,咱们陈堂主老说咱们伏膺帮不怕任何恶势力的挑战,带了这么多人也不敢上,非顺着对面那个单挑。那个魔教的也是,明明他们实力也不错,但非要单挑不群攻,故意拖着时间,你说他们打什么算盘呢?”
这位被称作李哥的汉子听了话先没有做声,专注给伤患包扎伤口,等搞定了几个名伤患后,他才起身便掸了掸手,抖了自己土黄色披风,回过身来眼望着战场的局势。他略有所思的回复道:“我估计双方都不太想打这一仗。如果这些人是天域教攻打丹霞派的后援部队,没必要就用这么点人。再者说刚才咱们来的时候,你看他们移动速度多快,恐怕只有做传令的人才会如此,但你也看到了,按照他们的实力来讲,天域教还没必要这么着急。我估计他们目的不是想攻下丹霞山。”
然后这个李哥话锋一转,又对着陈统宣带着些许不满的说道:“陈堂主搞个舆论弄弄权术水平还是可以的,至于他说什么,白老弟你就随便听听就完了,别当真。”
这个被称作白老弟的人没有接茬,他看了看这些被人当枪使的帮众,心里很是难受,顿时叹了口气,转头像李哥问道:“对了,李哥你那边那些伤员的伤势都如何了?”
李哥说道:“伤势挺严重,虽说不致命,躺个一两年总得有了。但起来之后还或许落个残疾”
这个白老弟显然有些忧虑,注意力完全不在战场的上的决斗,反而看着这些普通伤员身上,他疚心疾首,用着一种抱怨的语调说道:“明明是伏膺帮自己四处作死,非要让咱们这些小门小派的人来打先锋,这算什么道理,人都伤成这样了这堂主管都不管一下。”
但是那个李哥知道这无可奈何,所以没有回应,只是专注于看着场中两人的战况。
这个白老弟却没有什么心情去看战场上的厮杀,内心依旧想着这些伤员,再次情绪十分焦虑的对李哥问道:李哥你看他们这情况还得打多久啊,我怕咱这些帮众不及时治疗上容易恶化,这些人大多都不是伏膺总舵的人,陈堂主他肯定不管,到时候真出意外咱们可有的受了。
这个李哥听了这话,眉头骤然间出现一股抑郁之色,有些搓手顿脚变得不安起来,他自言自语的回复道:“咱们本帮使用的内功心法一律是《本际真经》所记载的内容,实话实说,其内容更偏向于宏观理论,而并非实践操作,所以内功效率使用很低。而相反天域教的内功就很细致和堪明了,按道理讲咱们打多少场都得输。关键他输不输无所谓,主要他们拿咱们雷门堡当枪使,损失的是咱们自己的利益。这李哥咬了咬指甲干,着急的叹道:“真不知道陈宣统葫芦里倒地卖的什么药。”
说着,这个李哥就决定向陈统宣走去问个究竟,并一边回头向白老弟说道:“我先去问一下。”
就在李哥走向陈宣统的同时,天绝和那名伏膺帮剑客胜负已分,只见天绝把他的剑挑了出去,剑尖划破了他的肩部,顿时血流如注,这名剑客只能撤了下来。
天域教的玄稚看见天绝连胜三场,顿时眉开眼笑,扶着马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而天绝更是趾高气昂,目无一切的叫嚣着要接下来挑战第四个对手。相反伏膺帮方面却一片唉声叹气,瞋目切齿,尤其是带头的陈宣统脸色难看耷拉下几尺长,脸色铁青,而且可以看出他彻底断了和谈的念头。
伏膺帮的后面几十人看着自己人就这么被压着打,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实在也咽不下去这口气,于是随着不知哪个带头大汉的一声大喝,目眦尽裂,义愤填膺的几十个汉子全都抄起家伙一哄而上,冲着天域教那几个人就杀了上去,此刻天域教一行人也毫不示弱,趁着连胜三局士气高亢,马上数人都拍马飞出,拔出长剑顿时就跟伏膺帮的人战成了一团。围观的群众全都被吓得逃奔四方,一溜烟人就都跑的干干净净,整个清净安宁的淅川镇顿时变得硝烟弥漫,鼓擂金鸣,杀声震天。此时的陈统宣根本就拦也拦不住,眼看自己的所有计划就这么全都泡汤了,甚至已经开始思考如何回到总舵后能受处罚轻一点。
但此时的那个“李哥”却毫不理会帮众的对外情绪,和纷乱的战局,而是十分沉着的走到了陈宣统的耳边,很淡然的说道:“堂主大人,不知咱们下一步如何是好?堂里那几个弟兄快支持不住了,这么打下去死伤只怕会更多。”
陈统宣本来就心里特别的烦躁,听见这话气的就不打一处来,他用一种压低嘶吼的声音回道:“现在咱们伏膺帮的脸都快没了,你还去关心那几个鼠辈,他们学艺不精死有余辜,你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当下的局势吧。”
这李哥心理听着很不舒服,心想这个陈统宣真不是东西,不是自己带出来的人就不当人看。
“李哥”又想说些什么,但立即就被敏锐的陈统宣举手打断了,他用一种异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忽然想到些什么,笑谑着说道:“我怎么给忘了,咱们雷门堡李定涣李堡主可是咱伏膺帮数一数二的高手啊,怎么眼下情况都这样了,怎么还不见你出手啊?你打什么算盘呢。”陈统宣略一思索,似乎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关心这些帮众,于是阴笑着开始了激将法,瞄着那些受伤的人说道:“这些人许多都是你们雷门堡的人吧,你怎么能看着就这么见死不救?”
这李定涣思虑了一下,看看痛苦呻吟的兄弟们,觉得眼下也没什么办法了,只好勉强说道:“陈堂主说的是,但……”。
陈宣统问道:“但什么?”
李定涣低声说道:“现在战局我方跌入下风,我不得不用一些非正常手段去退敌,请大人到时候向帮内回报军情时不要计较太多,雷门堡永远忠于伏膺帮的。”
陈宣统哼了一声,装的十分急躁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关注这些?你……你要有能力抓紧给咱们拉回点脸。”
这李定涣作为雷门堡的堡主十几年来在伏膺帮旗下吃了很多窝囊气,尤其类似于陈宣统这样的领导,出战总拿别的子门派的人马做炮灰。所以李定涣已经内心早已恨透了这个人,一直不愿主动为他出力。但目前他所带领的雷门堡毕竟实实力单薄,在伏膺帮这个大帮派的淫威之下不得不低头,如果一旦怯战不从命,很容易会被这陈宣统以消极怠战,对帮派不忠的罪名扣在自己头上,然后趁机找茬让自己门派出点血,所以李定涣每次遇见这种事不得不从命。但是如果应战的话,他的武功路数又和一般伏膺帮头目的大相径庭,而且青出于蓝,很容易会标新立异惹来各种非议和嫉妒,这些这些事情总是让他两面为难。
但他瞅了瞅重伤的帮众们痛苦的样子,心生不忍,百般思虑之下,姑且只能忍下心先已大局为重,靠自己的力量应战天域教,以减少自己门下人马的损失。想罢,他便豪气干云的向着天域教就奋勇的冲了上去。
只见此时李定涣身穿一个无袖紧身鱼鳞甲,脸型瘦长淡金色,容貌坚毅,双手各带着一只玄铁拳套,土黄色的战袍和到颈部的半长棕发夕阳的微风中飘扬,气势凌人的走入了战场,显得相当的沉稳有威势。然而在当时那个纷乱嘈杂的情况下,每个人沉浸在自身的厮杀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人。
但这也给了李定涣一个能先发制人的先决条件的绝好机会,他第一个目标就锁定在刚才连胜三阵的剑客天绝。
此时的天绝一下子与五个人酣战不落下风,甚至顷刻之间就随意刺伤了两个人,并且他越战越勇,一把宽剑舞得如疾风骤雨一般,气势咄咄逼人,将伏膺帮众数人对他的围攻彻底逆转过来,并且他还从防守转变为猛攻,又连续刺伤好几个人。
李定涣看好时机后,三步并作两步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就朝着天绝冲了过来,上来就一掌就稳稳的触碰到了他的肩部,这时天绝觉得左肩一沉,自身的内力和对方真气在不断对冲,顿时大吃一惊,连忙回剑斩来,经过连续几个回旋斩后,又外加上几个挑、劈、刺的招数作为攻势,朝着李定涣的空隙招招切入,咄咄相逼。只见李定涣临危不惧,几次巧妙的躲开了对方的攻击,甚至还用自己精钢铸的拳套硬生生连续挡了对方几次劈砍而毫发无损。任天绝如何灵巧或迅猛的攻击,终不能伤其分毫。
天绝此时有点着急了,他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对手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更加懂得借力打力,顺势而为,不像之前几个对手只会僵硬和无序的出力。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更能看出来此人会如何将内力使用的更加有效率,因此比其他人要难缠。
当双方对了二十几个回合后,天绝有些慌神,又一招劈砍稍稍降低了速度,但就这个瞬间,总算是让李定涣给捕捉到了这个时机,他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一个铁拳直接砸在了剑背上,顿时将剑身打出了激烈的震动,让天绝右手正臂顿时一麻,疼痛不已,并差点就因为重心不稳而没握住剑。
此时李定涣趁机从右往左一个优雅的弧形,转到了天绝的身后,猛地一拳轰的一声砸向了天绝的肩胛骨,只听嘎吱一声,他的肩胛骨顿时被击断,顿时疼的他撕心裂肺,一个重心不稳踉跄的往前卖了几步。当他忍着剧痛慌乱中刚要左手持剑回身挡在胸前防御,就又被李定涣一拳连剑隔着胸狂闷了下去,直接将其打飞出几米远并狠狠的摔倒在地。而李定涣本人却毫发无伤,战斗结束时,右手手套甚至还冒着青烟。
这一战况,顿时夺取了在场所有人的光辉,两边所有还在战斗或者已经负伤退出战圈的人,几乎全被刚才李定涣的那一拳内力所激荡出的频率震得浑身难受,所以都停了手头的厮杀,将所有注意力注视到了他的身上,全都开始在思量这到底是伏膺帮的何方神圣竟可以有此等实力。
此时由于李定涣刚才打败天绝那几下实在太过于苛猛和震撼,所以内心瞧不起伏膺帮的天域教教徒大为诧异,几乎全都愣在一旁,不敢相信天绝居然输了,顿时几乎没有任何天域教教徒敢冲上去跟他一决生死。
坐在马上的玄稚自然也很快被眼前这个人吸引住了,他全程看完了李定涣所有的出招后,感觉变得有些不安起来,双眉之间已现出犹疑之色。他首先先吩咐几个帮众将重伤的天绝先抬下去,然后坐在马上思索了一下,并淡定的朝着正要缓下气息的李定涣说道:“少侠功夫不错啊。”
李定涣看了看他,用一种洪钟一样沉稳的声音说了一声:“您请赐教几招”。
听了这话,玄稚一拍马背身姿优雅轻灵的飞了出来,其身形如蛟龙出海一般出剑直取李定涣。
这天域教风坛的坛主格调果真不一般,虽说使剑,但他却连剑鞘都没有拔出来,很显然他认为眼前这个人固然武功高明,但和自己还是有所差距的。他上来就是一刺,看似沉重的剑却刺的犹如流星划破长空一般耀眼和神速,霎那之间就已经顶在了李定涣的胸前。李定涣看攻击来的那么迅速慌了下神,连忙侧开身用掌挡开了玄稚剑鞘。一个回身旋转就一个手刀要打在玄稚的身上,然而玄稚的身形实在太快,就稍稍向外一转化解了李定涣的攻击,虽然两者身躯相接触,但李定涣打上去的那一掌就感觉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对其毫无损失可言。此时玄稚一个鲤鱼翻身,用一种诡异的身形从外绕了一个半圆绕了回来,一剑就朝着李定涣的右肋腔刺了过去,李定涣沉着应战,身形一个弧度绕开玄稚的剑,右手变拳为掌,找了一个破绽便触碰到了玄稚的身躯。
但此时玄稚没有故意闪躲,而是想试试他刚才打败天绝用的是什么招数,所以当李定涣的掌触碰到玄稚的时候,他没有离开而是主动贴近上去。当李定涣掌心和玄稚身体相接处的时候,他顿时感觉他体内的真气和对方的真气在相互置换,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他略一思索,似乎明白了面前这个人的使用的把戏,于是他略微一笑,立即闪走离开他的掌风,然后凌空一跃以一招凌空车轮斩,一下子就朝着玄稚劈过来。但这一招动作幅度太大,李定涣很轻松的就躲了过去,并等待下一次进攻的时机。
当玄稚在空中空翻落地之后,想引诱李定涣主动攻击,所以故意留了一个破绽,就是当他落地时稍有不稳,左脚着地时略微晃了一晃。但就这一个细节却让敏锐的李定涣立刻捕捉到了,他心里一喜,抓紧这大好时机,一个箭步敏捷的冲了上去,上来铁拳就砸向玄稚。
但就在李定涣的铁拳接触到玄稚肩部的时候,玄稚表情却忽然起了微妙的变化,他展现出了一丝冷冷的笑意,李定涣视觉的余光扫到了这一笑,心里顿时感觉有些发寒,知道情况可能不妙。
但此时撤手已经来不及了,李定涣迅猛强势的一拳死死的砸在了玄稚的身上,然而玄稚却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浑身纹丝不动。李定涣大为骇然,他恍然大悟对手已经识破了自己的伎俩。但此时为时已晚,由于李定涣攻势太急,难有回旋余地,只感觉玄稚背部一股真气反扑,一股反作用力将自己那强大的力量反弹了回来,李定涣顿时右手犹如筋骨爆裂,疼痛难忍,直接被这真气弹出数十丈远,打了几个滚,狠狠的摔在了一个土坡上。
玄稚此时窃笑一声,急忙回身,趁着李定涣受重击的时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双手紧握着那装着鞘的剑一下子劈了下去,直接打在了半躺在土坡上李定涣的左肩。只听李定涣神号鬼泣一声大吼,左肩和胸腔同时爆裂,骨头咯吱咯吱碎了好几根,一口鲜血扑的一声冲了出去,撒在了沥沥黄土之上。
这时玄稚却站在他的面前,冷冷的盯着他,没有要置他于死地,反而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此时场内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的决斗大气不喘,全部被电光石火间这精彩的打斗给迷住了,刚才还喧嚣嘈杂的战场顿时变得异常宁静,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人心里都已经明白,随着伏膺帮里最能打的这个叫李定涣的雷门堡的堡主的落败,已然宣布伏膺帮对天域教的阻击战以惨败而告终,以一方对一方被对方的完压的落下了帷幕。
很多伏膺帮众真的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景象,他们眼睁睁的看到雷门堡堡主李定涣这么个高手,一下子把不可一世的天绝打成那样,但很快又在这个魔教风坛坛主手下连十个回合都抗不下来,实在不敢去揣测天域教武功的上限到底在哪里。再加上自己的领导陈宣统就在那里一站冷眼旁观,摆出一副完全与己无关的架势毫无作为,使得在场所有人心里顿时栗栗危惧的同时又心灰意冷,完全丧失了胜利的希望。
但更加让他们难以接受得还是现实,天域教和伏膺帮经过这几十年的发展,差距其实已经变的那么巨大,伏膺帮根本不是像在帮内所鼓吹的那样实力强盛,但是谁又敢当着一群已经完全堕入幻觉的人面前说实话呢?但是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如果在这么打下去,自己很有可能丧命于此,于是便开始心生畏惧纷纷开始逃窜。
但此时作为领导人的陈宣统可是不愿意看到这样一幕,他顿时怒不可遏,气愤填膺,立刻在右手捻出几个带毒的飞镖,就朝着那几个要逃窜的帮众射去,一下子射伤十几个要逃走的人,只听见几声大喊,那些中标的人顿时倒地打滚,中标的伤口处突然变青发紫,血管蹦裂,及其痛苦。
很多正准备逃走的帮众看到这一幕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人对外不行,对自己人这么狠。但当他们看到陈宣统那耷拉下来的大长脸的时候,也不敢抱怨,所有人全都吓得腿跟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但胜利的玄稚此时却完全没有注视着陈宣统,而是注意力全放在了李定涣的身上。
玄稚看了他几秒,没有对他痛下杀手,而是收起了剑,脸上挂起来几丝自负的笑意,当着众人的面有意抬起声调的说道:“这位兄台你是何人啊?伏膺帮里居然有人会“置换真气”,这种釜底抽薪的内功,你从哪学的。”
此时李定涣神情恍惚,脸色铁青,口吐鲜血,本来要还嘴,可是刚要说话便疼痛难忍,顿时使不上来力气。这时候刚才和李定涣在一起的白衣少年见他的李哥受到重创,急忙赶了上来扶起了他,然后点穴将止血,然后再在他的伤口后开始上药。
他暂时缓解了李定涣的伤口后,先将他安置在一旁坐下,然后激忿的看了一眼玄稚,堂堂正正的站了起来,并底气十足的替李定涣回答道:“这位是我们伏膺帮旗下雷门堡的少堡主李定涣,我是前任堡主四弟子白轻舟。我家少主长期博览群书,钻研武学,向来不循规蹈矩,这置换真气的手法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
“是吗?”玄稚在那里假装犹疑着,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展开一个八字摸着下巴,装作不在意的说道:“那我怎么觉得这招是抄袭我们天域教“对冲术”的绝学呢?”说完这话,玄稚便悄悄将视角瞄了一下在一旁的陈宣统,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但陈宣统扫到了这个眼神却没有反应,却依旧杵在那里,脸色阴沉,目光浑浊,浑身散发着戾气,虽然内心想法层出不穷,对所发生的一切心里有数,但却和之前一反常态,依旧沉默着不说一个字。
白轻舟看到这个玄稚有意挑拨矛盾,慌张的看了一眼陈宣统,心里感觉不妙,赶紧朝着玄稚解释道:“这可能您误会了,我们伏膺帮外邦武学很少入传,即便有也都是医学、生理和经络学问,我们少主都是从这些书中学得的。”
玄稚轻蔑的一笑说道:“是么。”
他这话一说,在场的人都有些不知所谓了。
这时在玄稚的背后有一个天域教的教徒似乎很着急的样子走上前去,在玄稚的耳根旁悄悄的说了什么。玄稚听后表现十分坦然,先表现出让这个急匆匆的属下冷静下来的,然后又反过来吩咐了他一些事情,然后让他退下。接着那个教徒立即上马策马狂奔,按照原路回去了。
听完了他手下的秘密报告,玄稚也有了退意,于是他先跟陈宣统有礼貌的报了个拳,说道:“这次咱们两家有冲突可能有些误会,我们万不得已也不会下杀手,望您也量力而行。在下不愿意在这里耽搁太久,就先告辞了。望陈堂主带着你的兄弟们好好养伤,我们他日再见。”
说罢,玄稚招呼剩下的六名教徒上马,急匆匆的按照之前既定的路线,继续向前开始离开了淅川镇。
虽说战场上伏膺帮的十几个人心里及其的不甘心,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胸中怒气满腹,怒发冲冠,但由于他们早就被打的东倒西歪,一片狼藉,几乎都挂了重彩,所以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天域教的一行人堂而皇之的离开而束手无策。更别说如何如何阻止他们下一步的计划了。
玄稚一行人又像刚才进镇的时候一样,迅速的离开了这里,所谓来无影去无踪,号称中原第一大帮的伏膺帮甚至连他们的影子都碰不到,可谓讽刺至极。
正当天域教一行人策马略过陈宣统的那一刻,陈宣统双目紧闭,顿时感受到了莫大的耻辱和羞愧。
他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双眼紧闭,然后抬头望了一眼这些落魄的伏膺帮帮众门,用一种很丧气的语气说道:“走了”
于是伤亡惨重的伏膺帮的帮众门都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撤离了淅川镇。
当两拨人马走后不久,不知不觉夕阳已落,浩渺的星空已经悄然来到,华灯初上,晚风习习之间万物俱寂,偶尔只听到蝉鸣叫之声。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小镇的每一个角落,喧嚣之后再度显示出了这座小镇的静谧和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