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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门前的老树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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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空如洗,蔚蓝蔚蓝的,让人心情不由得愉悦起来。热情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树木染上了更深的颜色,仿佛都要流动起来一样,生机勃发得一塌糊涂。只是人是受不了这炎热的,躲在风扇底下,看着外面被炙烤得扭曲起来的空间。这座小镇似乎在这大白天就陷入了沉睡,仿佛一幅静止的画,一动不动。知了不知是对这静止的小镇感到不满,还是对这炎热的天气不满,或者两者兼有,不停地发出“知了”“知了”的叫声,它难道是打算叫穿整个夏天吗?
  “爸,在那里!那里!”
  “不对,上边一点,那片树叶后面!”
  “不是那片树叶,是那片!那片啊!”
  ……
  翠绿的大树下几个小孩正对着大树指手画脚,头抬得高高,嘴里还吱吱喳喳地说着,脸上露出或焦急或失望的神情。一个大人正拿着根竹竿在树下晃动,边挑开树叶边头也不回地对后面的小孩说:“我看到了!你们安静点,被你们吓飞了就不要怪我!”
  几个小孩瞬间就收了声,只是满怀期待地望着那根竹竿和那只还未意识到危险仍在自鸣得意的蝉。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小孩们赶紧一窝蜂跑过去,其中一个从地上捡起来拿东西,举了起来:“哈哈,抓到啦!”一只几条腿还在动来动去的蝉被小孩抓在手里,估计是被打蒙了飞不起来。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旁边3个小孩也想要拿一下那只蝉。
  “好啦,拿来,等我处理一下再玩,免得它飞走了。”先前那个大人已经放好了竹竿,拿过男孩手里那只蝉,小心地处理了一下翅膀。
  “不要弄死它喔!”男孩盯着大人手里的蝉说。
  “我都不知弄过多少次了,会弄死它?好啦,拿去吧。”男人重新把蝉交给了男孩。
  “耶!走,我们去那边玩!我这次要看它怎么喝水!”男孩指着大树下的树荫率先走了过去。
  “啊?我想看它怎么爬树啊!我们让它爬树吧?”一个略微胖一点的男孩边走边说道。
  “咦?哥,我想玩一下它口里那条针耶。”长得最矮的男孩,对拿着蝉的那个男孩说道。
  ……
  四个小孩就这样一人一句地走到了树根底下,蹲下来围着那只刚才还在引吭高歌的可怜歌唱家。
  风徐徐吹来,摇曳着树叶,斑驳了树影,也送来了清凉。
  “真是凉爽啊,果然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帮忙抓蝉的男人走回了店铺,找了张凳子坐下。那里还有另外四个坐在着乘凉的大人,两男两女。
  “还多得了你这里的风扇,够凉。”一个衣着相对光鲜点的女人说道。原来他们的头顶就有一架吊扇,“呼呼”地转着,功率还不小,地上的一些纸屑都被吹出了店铺门口。
  这是一个并不太大的店铺,店里后三分之一的位置放着货物跟柜台,其余的地方跟门口都是空的,中间跟靠近门的地方凌乱地摆放着几张板凳,供人休息乘凉。
  “还用说!以前的东西就是有保证,质量过硬啊。你看看现在这些风扇又易坏又不凉,还死贵!”男人得意地笑道。
  “还真是。你看看我店里那架吊扇,真是被坑了!不过还是你这里这棵树好啊,自然风无时无刻不在吹着。”
  “可惜我门口那棵被砍掉了,说是阻碍交通,有危险,哎。”
  “没办法啊,你那里刚好就能容两辆车痛过,再加棵树的话就没什么位置了。现在还好,有车的人不多,以后就难说咯。话说结尾的徐家是不是也买车了?”
  “咦,真的吗?”
  ……
  大人们开始还在聊着树的事情,后来就天南地北、街长里短地说了起来。这么炎热的天除了卖冰饮的也没有什么店会有生意,街上行人也没有几个,谁也不想这么热的天出来吧,都是想着晚一点再出门。孩子们倒是玩得很入迷,就不知道热一样,只是知了先生就很辛苦了。
  凉风还在吹拂着,仿佛永远不会停下来。树叶“沙沙”地响应着,是在高兴风的清凉呢还是被孩子们逗笑了呢?亦或是想插入大人们的闲聊呢?
  ……
  “爸,怎么没有听到蝉叫了?都快秋天了吧?这个暑假都没有得玩。”
  “蝉是有的,只是不在这里住了而已。这里又没有树。”
  “是喔,这里这么热,它们是要躲在树叶底下乘凉的,当然不会来这里。我也还想在树下吹风啊。”
  “风扇不是很凉吗?还要去树下?”
  “嗯——嗯,是很凉,但是没有树下那么舒服,就是,好像只能凉一下子,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感觉不是很凉爽。”
  “是这样吧,树下乘凉是很舒服呢。”
  “是吧!算了,我去找小煜玩。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又去上什么奥林班,他就这么喜欢学习么?明明都暑假了。”
  “是奥数班吧。学那个可以提高数学成绩,还能上好的学校,你是不是也想去啊?”
  “哈哈。我……我去找小煜了,吃饭之前会回来的!”
  “这小子,一说这个就跑得这么快!算了,反正学习成绩也不差。还是去看会电视吧,新买的电视机功能真多!”
  大街上也还是行人寥寥,想必都躲在家里享受空调。店铺的风扇还在独自坚挺地摆动着,一如当年夸赞它的时候,只是现在夸赞它的人都很少来了,一种比它更先进的事物束缚了他们的双脚。
  天还是那样蔚蓝蔚蓝的,仿佛从来没有变过,太阳也依旧毫无保留地散发自己的热量,炙烤着大地,扭曲着空气,享受着人们的抱怨。树木的颜色也还是那么深,那绿色已经要流动起来了,只是不知道这是哪里的树木的颜色……
  亭有枇杷树,哦,不对,门前无名树,枝繁叶茂,花开烂漫。清风相合,摇曳生姿。童声和着蝉鸣,悠远流长
  曾经,我在这里抓过蝉;曾经,我在这里乘过凉;曾经,树下有个好几个蚂蚁洞;曾经,几个小孩总是围着这里;曾经,这里还不只是一个树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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