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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问你,果然什么?”
离攸收起他的纸扇,照着白羽的脑门重重一拍。
“镜的化像,竟然能达到如此地步!”
白羽摸着自己的脑袋,忍不住赞叹道。
“镜?它以念化的是死像,没有温度,没有气息,没有力量,你觉得我像么?”
离攸伸手,扫过白羽的脸。
那一阵拂过的清风夹杂着熟悉而又极为恐怖的星辰之力,让白羽迅速退后几步,十分谨慎的看着面前的离攸。
“百兽志记载,啸骸所造之镜,不造六界之门,不通五行之变,无入无出。唯以秘阵开道,以阵入,以阵出,不容有二,再无他法。”
“记得清楚,嗯,也算我离珩没白培养你。可莫要忘了,吾名离攸。”
离攸推开白羽,自顾自的往前走。
“那你且说说,如何进来这镜的?”
看着白羽那还是谨慎的模样,离攸一声叹气,摇了摇头,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随后他伸手,向前一抓,这空间顷刻震动,原先白羽以念构造的鬼环谷,刹那之间崩塌。身后的莫航,天殿也裂成碎片,化为光重新点亮这空间。
然而离攸想做的并不止这样,他的手又是凭空画了几笔,这所有的光立马聚集起来,变成羽衣,轻轻穿在他的身上。再之后,这片地方,便只有光秃秃的荒地,和一片枯死的树林。
“出来吧,创造镜的朋友。”
离攸摇着纸扇,冲着一处说道。
“不愧是离珩当家的,就连镜,都没能困住您一刻。”
荒地之上,数片落叶落在一处,紧接着,一个光影慢慢浮现。光芒散去,从中走出的人,竟是沐无华!
“沐无华?”
“无华?哈哈哈,我怎可能是那个连四校阵都解不开的鬼族废物!”
面前的“沐无华”,狂妄而自傲,声音沙哑,除了样貌,似乎真的没有一点像沐无华。
“鬼族左丞,玖厌。他可是,沐无华的兄长呢。”
离攸的扇子轻轻收在袖口中,眼神变得凌厉起来。那一伸手,便是直接创造七面冰镜,将玖厌困在其中。而后又是抬手凭空一握,将镜子破个粉碎。
那在镜子中的玖厌,结结实实的让这爆裂的镜子碎片刺进他的身体,连躲闪都来不及。那凄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荒地。而这,就是激怒离攸的后果。
“你该先了解离珩的规矩,然后才来找我。”
离攸说完,将扇子重新拿在手上,往身后走去,直至消失在这荒地上。
离攸一离开,这荒地又重新恢复成白羽刚进来的模样,光芒着充斥整个空间,没有开始,没有尽头。一切好像没有发现过变化一般,白羽依旧站在那里,踩着不存在的地面,惊诧的看着这四周。不一样的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个满身鲜血的“沐无华”。
“唔......”
玖厌平躺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比之前更加惨白。他的身上,从头到尾都是伤口。伤口上的镜片化为冰水流过时,他的脸会变得十分扭曲,牙龈咬得出血。那种剧痛,连身为鬼族的他也承受不来。
看着玖厌这副模样,白羽微微一笑,坐在他的身旁,也不去替他处理伤口,就这样听着他的嘶叫。看着玖厌那红透了的双眼,他想起第一次忤逆离攸的时候。折断了离字令,便受到了离攸的七针穿骨,险些丢了性命。而他当时,与玖厌现在的模样,并无太大区别。
“你应该清楚他的脾气。”
白羽仰着头,轻声说道。
“可她......没那么多时间了。”
玖厌轻咳两声,颤抖的说道。
“她?林双双么?呵呵,她果然非人族。所以,你找离攸干嘛呢?”
“放过她。只有离攸开口,沐无华才会收手......”
“所以你想利用我,引来离攸么?”
“只可惜,镜遇到离攸,便生了怯性,失去战意......呵呵呵,天意吧......”
玖厌躺在那,咧开勉强的笑容,口中的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着。那无奈的声音,带着绝望。
“爱她么?”
“嗯。”
白羽站起身,伸了伸自己的身子。随后伸出手,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背在身上。
“我能救她,但你须得保证,她日后不会染指沽阳。否则,离珩的怒火,会将你们吞噬。”
“你是谁......又有什么资格要这个保证......”
“离弦。带我出去。”
一身白衣退去,换而的是黑色夜行服,还有那蒙在眼上的黑拢纱。
玖厌看着换成黑衣的白羽,再也不说话了。他勉强抬起手,在空中绘画着那进来时的法阵。不稍一会,那法阵运转,将他二人吸了进去。再出来时,已经是傅家聚财阁内。
“这地方有各种灵药,你自己看着用吧。”
丢下这句话,白羽潜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只有玖厌,躺在原地,无奈的微笑着。他现在,恐怕什么也做不了了。他唯一能够做的,只有祈祷。祈祷白羽说话算话,祈祷沐无华能够手下留情。也仅此罢了。
傅府。
离开镜,出来聚财阁,已经是深夜了。这府中上下,大都已经入睡,余下傅候正养的几只猫,还在上蹿下跳的追赶着那不知何处来的老鼠。
潜到傅府地下,遁入牢房内。白羽以为可以顺利的救出平翠一行人,然而面前的一幕,却让他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牢内的一众人,嘴唇发紫,七窍流血,横七竖八的堆砌在一旁。最上面的平翠,身体甚至还滴着鲜血,脸也扭曲得可怕,像是受到了非人的虐待。而他留下的替身,也已经消失不见。这意味着,他逃出这里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而平翠他们,可能正是因为他,才遭此毒手。
“该死......”
白羽看着平翠那张扭曲的脸,用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墙面。不过,他很快就想起来,这其中,少了一个人。他扒开尸体一个个仔细辨认,更加确信了。哑歌,没有在这堆尸体里面。
他四处搜寻,试图找到哑歌离开的踪迹,然而毫无结果。一个没有法力,没有武学的平凡人,在这脏乱的牢房内,愣是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就连气息都没有,仿佛没有进来过一样。
“怎么可能......”
白羽不相信,只要是人,所待过的地方就一定会留下带着那个人信息的气息,除非她能够施展法术消除。即便她手中有镜心,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他再尝试寻找镜心的气息,可以就是无功而返。这一人一鸟,莫说是气息,就是简单的味都清除的干干净净。白日里相见的那人那鸟,竟然就这样凭空变成不存在,实在让人怀疑。
“这哑歌的身份,果然非比寻常。”
白羽看着四周,咧嘴一笑。只是这笑,带着阴森。因为哑歌,带走了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