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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世态炎凉皆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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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了吗,这小子好死不死的居然得罪了孙成丰,被经理找个理由给开除了。”
  “啧啧啧,真可悲啊,那孙成丰可是孙董事的儿子,公司的一霸,得罪他,那不是找晦气嘛。”
  “谁说不是呢,听说还是因为一个女人,这年头,想英雄救美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啊。”
  “呵呵,白痴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
  洛尘默默收拾着桌子上自己的物品,听着周围传来的阵阵不屑和讽刺,唇角边闪过一丝自嘲,抓住纸盒的手掌,因为用力,指甲早已深深嵌进肉里,传来阵阵的刺痛。
  为什么,他这么努力,几年里为公司带来如此巨大的利润,却只不过是看不惯有人故意灌醉女同事行不轨之事,所以在最后关头出面给阻止了。
  结果换来的他四年努力化为乌有,不仅原本板上钉钉的升迁没了,而且还被经理当着全公司人的面给当场辞退了,让他颜面扫地,成了一个过街老鼠。
  据说,这一切全都是那个叫孙成丰的富家子弟的手笔。
  想到这里,洛尘的心里就泛起无尽的苦涩和无奈,即便他知道凶手是谁又能如何,这本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世道,无权无势的人注定是斗不过那些有钱人,据理力争换来的只不过是对方的羞辱而已。
  唉!
  无奈的叹了口气,洛尘失魂落魄的走出公司大门,他现在觉得人生一片黑暗,不知道该去哪里。
  洛尘出生于贫困的小山村,父母供他到城市已经负债累累,这几年赚的工资也基本还了债。
  如今他的身上满打满算也不过四千元,这点钱在杭市这样高消费的城市来说,是真的算不上什么。
  并且,他租的房子也差不多到期,原本洛尘是想用这次公司发给他的奖金来续租,可是因为孙成丰从中作梗,这笔奖金自然是没了。
  想到自己名牌大学生的身份,却混成这般凄惨,洛尘心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尽的茫然。
  “也罢,走一步算一步吧,大不了在这里混不下去就回农村。”
  洛尘心中一动,脑中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
  他在城市打拼了这么多年,说实在的,心里早就厌烦了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还不如回老家过点种鸡养鸭的生活,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啊。
  越想越可行,洛尘走在大街上,因为未来多了点盼头,原本沉重的心也顿感到一阵轻松。
  炎热的九月,依旧火辣辣的炙热,街上早已不见熟人的踪影,唯有街旁的音像店的电视上播放着寂寥的音乐和新闻,使这个夏季不在孤寂。
  “最新播报,科学家日前在距离太阳系九亿光年外的附近,发现了一串贝塔射线,据悉,此次贝塔射线的出现引动着附近几轮黑洞产生了罕见核裂聚反应,这是屹今为止人类第一次圆满见证黑洞核裂聚涅灭的场景,有业内人士判定,该发现将极大促展科学进程……”
  与此同时,就在播报员在新闻里口沫四溅的谈论着科学,在地球的大气层外,一束贝塔射线的耀斑正飞速向下坠落……
  几个小时后,洛尘抱着大纸箱出现在了一个略显破旧的老楼门口,水泥漆的阳台,绿油漆的门窗,显得出它存在的年代很久远了。
  难得这里还留着梧桐树,沉落的夕阳余晖被茂密的枝叶切成无数片,墙上贴满了小广告和发条,隔壁飘来了饭菜香和孩子们的欢笑声,楼道中灌进闷热的清风,吹拂着梧桐叶哗啦啦的响,恍若隔世。
  洛尘握住锈迹斑斑的门把手,推开,沉重的木门发出沙啦声,房间里的一切呈现在他的面前,简易的家具,一张古朴的木床,以及一台摆放在衣柜的电视机和电脑外,别无其他。
  独自一个人身处在陌生的城市,洛尘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哪怕在这里生活了几年,屋子里的摆设依旧简短的可怜。
  房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拎着一把洋葱,望着抱着箱子的洛尘,干枯的脸上露出一丝愕然。
  不过很快,房东随即似是了然到了什么,不忘提醒道:“洛尘,你房子的租期快到了,如果还想继续住下去,尽快续交房租,否则不要占着坑不拉屎,我这里可不搞慈善。”
  洛尘早就看透了这繁华城市下的世态炎凉,见到房东这副落井下石的丑恶嘴脸,也并不意外,点头回道:“好了,我知道了,租期一到我会离开这里,不会给你添什么麻烦的。”
  “那你知道就好。”房东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的提着洋葱离开了楼道。
  望了一眼房东肥胖的身影,洛尘摇了摇头,进了房间,这就是所谓的人性,在你最风光时百般巴结,可一旦落魄了便翻脸不认人。
  将手中的箱子放在茶几上,洛尘坐在破旧的沙发上,闭上眼睛,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主人,来电话了!主人,来电话了。”
  正在这时,洛尘被身上的来电铃声打断思绪,伸手从上衣口袋掏出还在响个不停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着父亲一名。
  “老爹!”
  洛尘愣了愣,有些惊讶父亲的突然来电,不过他也没多少,还是迅速的接通了电话。
  “尘儿,是你吗!”电话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听到熟悉的声音,想到如今的处境,洛尘竟不由的心中一酸,声音有些委屈的喊道:“老爹!”
  对面的洛父很细心的察觉到洛尘语气里的不对,连忙问道:“尘儿,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感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的洛尘忙调整好心情,脸上扯出一丝僵硬的弧度:“没事,老爹,是我太久没见到你,有些想你了。”
  听到洛尘没事,洛父松了一个口气,不过他还是不放心的说道:“你这小子,在外面如果真遇到什么难事,千万不要憋在心里,有就说出来,大不了咱们辞职不干回老家。”
  听着洛父语气里的关心之意,洛尘心中顿时一阵温暖,不管他遭受到这么多的讽刺和白眼,但唯独自己的父母是永远站在他这一边。
  天底下最伟大的便是父母,无论你在外面经受多大的挫折,家里的老爹老妈永远是庇护你的港湾。
  “老爹,你放心吧,我知道该如何照顾自己的,倒是你,风湿还好吧,还有我妈,身体也还好吧。”洛尘微微道。
  “哼,你还意思提你老娘,这段时间愣是连一个电话都不往家打,难道工作忙能忙成这样,如果我不打你,还不知道你小子还知不知道我俩。”电话那头的洛父假装生气的说道。
  “这……”洛尘一下子哑了口,因为公司要开展一个大办务,他是这方面的负责人之一,所以一直都忘了给洛父打一个问侯电话。
  想到这,洛尘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耳巴,不管工作再怎么重要,也不应该冷落自己的父母,人生再世,咱们做儿女又能陪他们多久。
  越想洛尘就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觉得挺亏欠自己的父母,老俩口把他拉扯这么大,图得啥,不就是想过上几天贴心的日子。
  可自己呢,自从参加工作后,一年都不一定回家一次,如今算算看,已经有两年没回过家看下自己的老父母了。
  不过,让洛尘稍稍庆幸的是,他现在已经丟掉烦人的工作,剩下大把的空闲时间,他可以趁这段时间回家看一看,尽尽孝心。
  “爸,对不起,是我做错了。”洛尘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知道错了就好。”电话那头洛父听到洛尘的话,心中的怨气不禁消了几分,但他却没松口,继续说道:“对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连一个对象也没有,跟你同年的狗子现在都当父亲了,你却还是光棍一条,这可不行啊,我和你老妈给你在村里给你张罗了一个姑娘,你下个月中一定要回来看看,中意的话就立马去民政局办证,咱老洛家的香火可不能在你混小子身上断了。”
  听到相亲,洛尘头瞬间就大了,哭丧道:“老爹,我还小,不想这么快结婚。”
  “哼,小什么小,这门亲事可是我和老娘费好大的劲才争取过来,你小子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行了,就这样定了,你小子敢不来的话,小心老子打断你的腿。”洛父说完,也不给洛尘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了。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断线声,洛尘不由的苦笑一声,看来他这次不回去怕是都不行了。
  摇摇头将手机放在茶几上,洛尘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小腹,正准备站起来去冰箱拿几个鸡蛋做个蛋炒饭应付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机械的声音猛的在洛尘的耳边回响。
  “叮!发现宿主,至尊图书馆正在绑定中。”
  “什么声音!”
  洛尘骤然回过头,扫视了周围一眼。
  屋内空荡荡一片,窗外巨大的夕阳正在坠落,黯淡的阳光在地面上投下窗格的阴影,跟黑暗牢笼似的,发黄的墙壁上悬挂着锈得厉害的金属挂钟,古老的嘀嗒声在空气中游走,宁静的有些窒息。
  “或许是听错了吧!”
  洛尘怪自己这段时间实在太紧张了,这偌大的出租屋内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谁呢。
  摇摇头甩掉脑中的那些乱糟糟的念头,洛尘打开了冰箱,拿出了里面仅剩的两个鸡蛋和一小盘剩饭。
  “绑定成功,至尊图书馆正式开启……”
  机械声的再度在洛尘的脑海中响起,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便是一黑,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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