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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韩氏托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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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康元年,金国大举入侵中原,大军所过,尸横遍野,满目疮痍。
  同年十一月,大宋都城汴京,数万金国铁骑兵临城下,当时有一道士郭京,说自己会五鬼搬山之术,能将金国大军镇压的动弹不得,可任凭宰割,钦宗皇帝听信妖道郭京吹嘘之言,命其守城,结果这厮看到城下黑压压的金兵后,顿时吓破了胆,两脚抹油,自己溜了,宋徽宗、宋钦宗两位皇帝被擒,北宋,从此灭亡。
  ……
  距离金国撤兵已经过去数月,汴京城还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样子,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街头巷角几乎见不到一个人影,这几天更是下起了雨,平添了几许死气,仿佛是一座空城。
  遥想昔日繁花似锦,今日却破败萧条,可恨那徽宗皇帝只顾玩石弄草,钦宗更是刚愎自用,大好河山却断送于此。
  雨,还在连绵不绝的下着,犹如一个哭哭啼啼的大姑娘,没完没了。
  城南的一座破庙里,在歪倒的佛像旁,倚着一位做妇人打扮的貌美女子,雨水滴滴答答地从屋顶的大窟窿滴下,打在女子的脸上,可是这位女子却不起一点反应,似寐似醉,女子旁边跪着一个十六七岁的丫鬟,嘴里偶有哽咽之声。
  “夫人,你醒醒啊,夫人,你醒醒啊……”
  丫鬟摇晃着这位女子的手臂,女子依然没有半点反应,这可急坏了小丫头,焦急的双手紧握一起,不知如何是好。
  “阿弥陀佛。”
  突然,破庙里传来一声低沉的佛号。
  “啊,是谁?”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可把小丫鬟吓得不轻。
  寻声望去,只见倒下的庙门上伫立着一个光头大汉,这大汉身着破旧的袈裟,露着大半个膀子,膀子上还隐约纹着什么,不过小丫头去是认不出来,大汉右手持一九环禅杖,左手捻一串佛珠行起手礼,头顶九个戒点香疤。
  原来是一大和尚,小姑娘悬起来的心又放下了。
  和尚言道:“施主,贫僧叨扰了,只因外面雨势渐大,故在此暂避一时,还望施主莫怪。”
  丫鬟闻言道:“大师说的是哪里话,寺庙本就是和尚的家,是和我家夫人叨扰了才是。”
  和尚听小丫鬟这么一说,这才注意到,倚靠在佛像旁的女子还不曾言语,细一观察,发现这女子眉头紧锁,银牙紧闭,似有痛苦之色。
  思量片刻,和尚沉吟道:“这位施主可是哪里不舒服?”
  小丫鬟听闻和尚提起,这才想起自家夫人还在昏迷当中,当下又焦急起来。
  自言自语道:“夫人怕是不行了。”
  “施主莫急,贫僧倒是会些岐黄之术,倒不如让贫僧瞧上一瞧。”
  和尚这话,仿若天籁之音一般,小丫鬟紧忙跪在和尚面前,磕头如捣蒜,急切说道:“大师求您救救我家夫人,小环以后给您做牛做马。”
  和尚连连摆手,宣咏佛号:“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施主还是快快请起,这是折煞贫僧了。”
  小环这才起身,把和尚引到女子跟前。
  和尚放下禅杖,伸出右手搭在女子手腕处,轻咦了一声。
  “这位施主身怀六甲八月有余,可却动了胎气,若不是施主有些武学根基,用自身内力修为护住胎脉,恐怕这胎儿早已夭折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位施主到如今已经油尽灯枯,怕是撑不了一时三刻了。”
  听闻此言,小环嘤嘤的哭了起来,哽咽的说道:“兵荒马乱的,城中已无医可问,夫人又身受重伤,拖累至今,是小环没用,辜负了孟将军的遗嘱。”说完,小环嚎啕大哭了起来。
  “孟将军,难道是孟公孟府之?”
  小环哽咽道:“正是孟昌将军。”
  “难怪了,听闻孟将军在金兵攻城之际,拼死力抗胡虏,被金人乱刀分了尸,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英雄。”
  和尚欲言又止,沉思片刻,低声跟小环说道:“施主我有一方,可保一人性命,施主可做的了主?”
  小环闻言大喜,欢呼道:“保夫人,保夫人!”
  就在这时,一直在昏迷之中的美妇人,紧锁的眉头皱了几皱,悠悠地睁开了眼睛,不待丫鬟张口,便急切的跟和尚说道:“可是真有良方保一人性命?”说完,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
  和尚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方形玉盒,光这盒子,就不是凡品,流金的棱角,通透的玉盒没有一点杂质,盒顶雕一神女飞天图,盒子都这么珍贵,更别说里面的东西了。
  “啪!”
  玉盒被和尚打开,里面是两枚龙眼大小的药丸,一黑,一白。
  和尚道:“这两枚丹石是我在泰山游历偶然所得,名曰‘生死散’,白主生,黑主死,吃白药可救施主性命,可这腹中胎儿却无力回天了,这黑药,施主服下可保施主三月性命,同时也可保住胎儿,三个月期限一到,施主必死,出家人本以慈悲为怀,但施主情况实数特殊,吃哪个贫僧真不好决断了。”
  美妇人听过和尚的解释,不假思索的说道:“大师,我吃黑药,只要能平安生下我这可怜的孩儿,我的性命不重要。”
  “阿弥陀佛。”
  和尚宣咏了一声佛号,叹了口气,从盒子里拿出那枚黑色的药丸递给了美妇人。
  旁边的小环听到这样的结果,一下子扑倒了美妇人身上,眼泪簌簌的落下,哀嚎了一声“夫人”也就没有了下文。
  一月后。
  汴京法云寺,一位挺着大肚子的女子,正跪坐在铺团上,双手合十,向面前的观音菩萨像祈祷,求菩萨保佑她的孩子一生平安,旁边同样跪着一个女子,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日破庙中的孟将军遗孀及其丫鬟小环。
  看妇人的样子,面色红润,眼眸明亮,哪还有半点垂死之气,想来,必是服下了那生死散。
  祈祷完毕,丫鬟小环搀扶妇人起身,二人来到后殿寮房,当日的大和尚,此时他正坐在居室正中,妇人在此住了有些时日,自然知道了眼前的救命恩人是谁,原来他就是名满江湖的圣手罗汉慧智。
  慧智和尚俗家名叫张茂才,江湖上有个绰号叫黑心圣手,医术高超,却见死不救,偶尔有能得其医治的也大多是散尽家财,所以江湖上便有了这个称号。
  说来也奇怪,二十多年前,这张茂才突然顿悟,削发为僧,拜入大相国寺悟本大师门下,法号慧智,悟本大师将一身修为倾囊相受,慧智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武学造诣在江湖上屈指可数,而且他自打入了佛门以后,广结善缘,扶危济困,治病救人,成为江湖上一桩美谈。
  孟夫人对着慧智盈盈一拜,说道:“感谢慧智大师对我母子救命大恩,霜华来生必当结草衔环想报。”
  慧智摇头道:“孟夫人不必如此,贫僧终到头,还是救不得施主性命,何来谢之一说。”
  “大师慈悲,我本必死之人,本该死在那战乱之中,可我腹中孩儿乃是孟郎唯一血脉,能平安生下我的孩子,我也就无憾了。”
  突然,就在二人说话之际,殿外“嗖”的一声飞进一枚暗器,直奔慧智咽喉。
  慧智和尚眉头一挑,右手快若闪电抬起,待到看清之时,慧智手指正夹着一枚菱形飞镖,距离喉咙仅有一指距离。
  “谁?”
  慧智厉声喝道,抓起身旁的禅杖,起身便冲了出去。
  慧智刚走,寺院的钟声就响了起来,紧接着,便听见殿外有人呼喊:“着火啦,快救火啊。”“寮房走水啦……”嘈杂的呼救声此起彼伏,整个寺院的和尚更是乱作一团。
  “夫人,这里着火了,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刚要迈步,门口突然出现四个黑衣蒙面人堵住了二人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孟夫人面带寒霜,冷冷的问道。
  为首之人阴森笑道:“韩霜华,天星派韩烈之女,我说这些,你应该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了吧。”
  孟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不好,转身拉着小环就要夺窗而逃,可孟夫人快,有人比她更快,刚才说话之人已经抢先一步拦住孟夫人去路。
  “想走,没门!”
  黑衣人抬掌便向孟夫人攻来,孟夫人起掌相迎,两掌相对,二人各后退数步。
  “嘿嘿,不愧是寒烈之女,有些门道。”
  话不说完,黑衣人便又攻了过来,其余黑衣人更是齐刷刷亮出兵刃,数把钢刀迎头就砍,孟夫人脚步微移,身子一侧躲过了数人夹攻,身形未等稳定,为首黑衣人掌风又至,孟夫人就地一个翻滚,左脚为支,右腿用力,横扫众人下路,黑衣众人躲闪不及,纷纷被撂倒在地,孟夫人一跃而起,变掌为劈,直攻为首黑衣人面门,黑衣人估计早有防备,从怀中掏出一把粉末,迎着孟夫人就扬了出去。
  “啊!”
  孟夫人攻至中途,突然一把粉末扬到脸上,不得不收了招式,紧接着,一股火辣的疼痛直钻心头,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旁边已经吓坏的小环看的真切,孟夫人双目渗出两行黑血,眼睛肿的吓人。
  “嘿嘿,中了我的蚀骨散,我看你还有什么招数,识相的,就乖乖交出那东西。”
  这孟夫人从小出生在江湖门派,性子也是刚烈,脱口说道:“今天是我着了你的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杀了她。”
  “不要伤害我家夫人。”
  说话的,正是小环,也不知道小环哪来的力气,一把扑倒抓孟夫人的黑衣人,嘴里大喊:“夫人快走!”
  黑衣人恼羞成怒,一把抓住小环的脖子,将她提至半空,二指用力,“咔嚓”,小环的脖子应声而断,当时气绝身亡,黑衣人嘴角微扬,嘴里念道:“好一个忠心护主的奴才。”说完,手臂一挥,将小环尸体扔出门外。
  “将她带走,莫要耽搁。”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大喝:“什么人,敢在此地撒野。”
  来者,正是慧智和尚。
  黑衣人知道慧智厉害,不愿与其纠缠,给众人使了个眼色,便准备撤离。
  慧智把禅杖一横,哼声说道:“佛门清净之地,在此杀人夺命,岂有说走就走之理,看招!”
  慧智提仗便打,禅杖在手中转了个圈,又横在众人面前,双掌用力,禅杖横飞而出,众人提刀招架,可众人哪知,这禅杖力道之大,劈在禅杖上的钢刀,纷纷崩断,震的众人虎口发麻,接着,慧智冲进人群,禅杖在慧智和尚手中虎虎生风,三十六路降魔杵招招攻其要害,几人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为首之人见情况不妙,这慧智太过厉害,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提气纵身一跃,夺窗逃走了。
  慧智有心想追,又怕对方再施调虎离山之计,只能作罢。
  提仗打倒众人,本想问个究竟,还没等开口询问,一个个便口吐白沫,死的不能再死了,看来是事先服用了剧毒的死士,究竟这些都是什么人?这些人来意明显是冲着孟夫人,到底他们有什么过节?慧智百思不得其解。
  按下心头疑虑,来到孟夫人近前,看到她双目禁闭,眼角渗血,扒开她的眼睛一看,慧智脸色凝重说道:“来人好生歹毒,使用的竟是削骨断机的旁门左道。”
  孟夫人道:“大师,我不打紧,小环怎么样了。”
  慧智听此一问,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小环施主她,已经极乐往生了。”
  听到此话,孟夫人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险些晕倒过去,悲戚道:“小环从小侍奉于我,待我如亲人一般,如今又为我死去,我对不起她啊。”
  “阿弥陀佛,故人已以,还请施主节哀顺变。”
  “啊!”
  孟夫人突然感觉腹中绞痛,当下忍不住呼出声来。
  慧智搭住孟夫人手脉,急呼道:“施主刚才动了胎气,怕是要生了。”
  这佛门之地,全是和尚,怎能为女施主接生,慧智大急。
  孟夫人知道慧智心思,强忍疼痛说道:“大师可带我去城中寻一人家接生。”
  慧智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说道:“施主,贫僧失礼了。”
  说完,背起孟夫人,就奔山下而去。
  法云寺山脚下的一户农家里,此时灯火通明,屋里一中年妇女,忙进忙出。
  “哇~”
  一声清脆的啼哭,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生了,生了,是位公子,母子平安!”
  妇人从屋里传出惊喜的声音,守在屋外的慧智大师双手合十宣咏佛号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给我看看。”孟夫人虚弱的唤了一声接生的稳婆。
  妇人把孩子抱给孟夫人,孟夫人怜爱的保住婴儿,哭泣道:“我的儿,娘生下你,却让你在世上孤苦伶仃,我可怜的儿啊。”
  接着又道:“可恨的天杀贼人,害我连我儿一面都见不到。”说到伤心处,竟然嘶吼起来。
  看到孟夫人伤心,妇人连忙安慰道:“夫人,这孩子白白净净,哭声嘹亮,将来肯定能大富大贵,一看就是有福之人。”
  “恩,我儿以后肯定有享不尽的福禄,快,给我形容一下我的孩子长什么样。”
  妇人笑道:“这孩子呀,浓浓的眉毛,眼睛眨呀眨的,嘟着小嘴,小公子是在埋怨你没给他奶吃呢。”妇人说完,咯咯的笑了起来。
  孟夫人叹了口气,她先是吃了生死散,后又遭遇敌人暗算,动了胎气才生下孩子,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哪里还有什么奶水。
  “婶婶,烦劳您把慧智大师叫进来,我有话与他说。”
  不多时,慧智和尚来到孟夫人近前,也不搭话,他知道孟夫人现如今的情况,怕是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果不其然,孟夫人与孩子温存了一会之后,开口跟慧智说道:“大师,这孩子一出生,就注定不能有父母相伴,本就是够可怜的了,我不想我苦命的儿在我离世之后露宿街头,无人问津,最后,冻死,饿死,大师是当世大能,菩萨心肠,求求大师一件事,求大师收养这孩子,让他在寺庙中当一个小沙弥,只要他能平安度过一生,我也就无憾了。”
  慧智和尚面露慈色,这孩子一出生就遭此大变,对他心生怜悯,不由高宣佛号道:“施主放心,我定当好好照看小施主的。”
  孟夫人大喜,抚摸着孩儿的小脸说道:“儿啊,你以后要好好跟在大师身边,千万不要淘气,以后就叫孟安吧,盼你以后平平安安。”
  孟夫人从脖子上摘下一条项坠,这项坠煞是漂亮,通透的血色琥珀,里面隐约有着一朵雪花。
  把项坠给孩子带上,没多大一会,便觉得气血翻涌,一口心头之血喷涌而出,双眼一瞪,便没了知觉。
  屋内,寂静无声,紧接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宁静,孟夫人还是紧紧抱着孩子,到死,也不想跟孩子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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