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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城的‘临墨酒馆’,今天来了不少人,其中不乏商旅豪客,贩夫走卒,自然也有许许多多的达官贵人,士绅土豪,但大多数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而来,那便是来观看‘冯小妹’的歌舞表演。
西北角旁,有六个人围坐一桌,为首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叫做周扬,其貌几乎胜过在场的每一位英俊小生,自然也就更胜如今台上唱戏的花旦,最要命的就是他一身绫罗绸缎,手持一把王羲之所书的书法折扇,更添俊色,人们都纷纷向他投来目光,显然是因为他实在长得太过俊朗,也使得台上的名角花旦黯然失色。
其余几个,分别叫做宇文豪,陈默,刘大为,此三人与周扬共称‘晋帮四小生’,而这个晋帮乃是江南第一帮会,至于其帮会的帮主,乃是个神秘人物,江湖上大多数人都连面都没见过,但据说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还是个绝顶高手,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而另外两个,则是晋帮不出名的两个低级弟子,一个叫做杨毅,一个叫做方庆安。
‘好!’
随着台上的花旦唱了句王粲的‘登楼赋’中的最后两句‘夜参半而不寐兮,怅盘桓以反侧’,台下的观众们齐声叫好,就连一向心高自傲的周扬也都站了起来,鼓掌称善,可就在周扬鼓掌的同时,那台上的花旦突然自己掐住了自己的脖颈,苦捱了一会儿后,竟自倒在了地上,已然气絶!
就在台下观众大惊失色的同时,台底下的烛火均灭,胆子小些的,早就被吓跑了,胆子大的,也都不敢凑近却看,那花旦死相可怖,实在是太过吓人。
‘鬼啊!鬼啊!’有的人喊了出来。就在此时,只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大声喝道‘大家不要怕!是雪山帮的人在作怪!烛火也是被人用飞蝗石打灭的!’发喊的人正是周扬。
有的人问道‘雪山帮?那是什么帮?为何我都没有听过呢?’说出这句话的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少女一身粉色连衣裙,模样甚是清秀,小巧玲珑的样子很讨人喜欢。
但周扬眼角都没看她一眼,他素来不好女色,周扬淡淡地道‘姑娘不懂武功,又哪里知道雪山帮呢?’
少女道‘切!你怎知我不懂武功?啊!’一件飞来的事物,已被周扬一把截下,少女尚自惊魂未定。
原来雪山帮的歹人趁着少女不注意,投来一个事物袭击少女,少女又似不懂武功,故未能躲闪的开,幸而周扬速度极快,为少女接下了这个飞来的事物,打开包袱一看,里面竟是那个花旦的人头。
在场之人,这下再也不敢再听命于周扬,纷纷吓得魂飞魄散,有些儿甚至吓得双腿发软的连滚带爬的逃跑了,整个偌大的临墨酒馆,只余下寥寥数人。
周扬朗声道‘雪山帮的贼子,休要再作怪!我南梁已经下旨缉拿你们,难道你们尚不知道吗?’‘晋帮四小生’其余三人皆站了起来,模样粗豪的宇文豪朗声道‘是啊!难道你们雪山帮见了我们晋帮的人不害怕吗?不知道江湖有句话说得好‘黑道翘楚,晋帮当主’吗?’
只听一个阴阳怪气儿的声音道‘真是好大的口气!’一个也不知是男是女,分辨不出多大年纪的人妖似的人,从台梁上跳了下来,原来此人一直坐在台梁上,台下的人竟尽皆不知。
他身后跟着六个人,看起来纷纷都是狠辣角色,清一色的雪白衣衫,杨毅冷笑道‘你们果然是雪山帮的人!’
传说雪山帮向来不参与江湖纷争,而就在两年前,雪山帮的分坛坛主梁文博无辜惨死,而面前这个不知是男是女的人妖,便是新任坛主,叫做仇忍,传说雪山帮虽然不成器,但却有一项从未有人练过的神功,叫做‘山崩雪落’,练成的人,天下无敌,练不成的人,则会变得不男不女,难分男女,仇忍就是那个第一个敢尝试练习山崩雪落而最后还没成功的人,他不止武功没有丝毫长进,人还变得不男不女,所以到了如今,仍旧是江湖中不入流的角色,只不过其人注重心机,心狠手辣,故被江湖中人所忌惮,更被朝廷所悬赏缉拿。
仇忍身后跟着的六个人,其余四人不甚耀人眼目,是普通弟子,但尤其有一个手持一对百十来斤重的大铁锤,身材粗壮似牛,却看起来颇为棘手,虽说仇忍絶不可能是周扬的对手,但这个猛汉就不好说了。
仇忍哈哈笑道‘原来你们是晋帮的人,看你们四个的穿着,就是传说中的……哦,‘晋帮四……狗’吧?’
周扬听了这话,竟丝毫不动气,他乃道家修仙人士,哪能为了几句骂人的话便动气,但周扬尤其觉得这个大铁锤猛汉实在不好对付,眼睛也一直盯着他,寻找他全身上下的破绽,却苦无所觅。
仇忍哈哈大笑道‘我们有七个人,你们有六个人,说什么你们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如果你周扬肯跪地下磕几个响头,或许仇爷爷还会给你喝几天洗脚水,否则,你就得吃你仇爷爷的屎!’
就在此时,只听一人冷笑道‘谁说我们只有六个人?’说话的,正是刚才那个少女,只不过她此刻意气风发,与刚才的状态又有所不同,最重要的是她手里还拿着一条‘蛇鞭’。
周扬愕然问道‘姑娘竟懂得武功吗?’少女娇喝道‘蓝灵儿特奉我朝皇帝密旨,前来捉拿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妖人,格杀勿论!只须将人头带回去就好!’
然后蛇鞭指着那铁锤猛汉问道‘你就是雪山帮的‘夺命锤’徐子敬吧?起了个文质彬彬的名字,没想到长得却像一头猪!竟敢说晋帮四小生是狗,我看你们连猪都不如!’
书生意气风发的刘大为上前作揖道‘原来姑娘是朝廷麾下七位总兵‘七武士’麾下的蓝六妹!在下有眼无珠,请姑娘无须挂怀,更加多谢姑娘为我们挽回了名声,实在是感激不尽!’说话之余,手按按伸到了背后,突出两枚飞蝗石,向徐子敬射去,想要将这个厉害人物先打的非死即伤,好容易对付。
可是飞蝗石到了半路,竟被一人夺手拿下,拿下的是一个七十来岁的须发皆白的老者,身材骨瘦如柴,衣衫褴褛,很是不堪入目,他苍老的声音道‘亏你们还是江湖大名鼎鼎的四小生,竟暗中出暗器伤人,这便是你们的不对了!’
一直未说话的陈默看了看老者的打扮,愕然问道‘老爷子可是‘江南少年剑’花子魔?’
老者拈须微笑道‘陈公子无愧是晋帮的新闻报道者,本公子今日如此打扮,竟也被你给认出来了!’只见他撕下了人皮面具,由一个老者变作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身正气,腰间挂着一把长剑,声音也变的正气凛然充满了少年阳刚味道,大喝道‘有我花子魔在,你们雪山帮今天玩完了!’
其实七武士的名号,实在不如花子魔的响亮,传说这个‘江南少年剑’花子魔之所以叫做‘少年剑’,就是因为他六岁学剑,天资极其之高,高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十四岁便名冠江南,击败了北方的许多好手,而到了今时今日的十七岁,更是在整个建康城少有敌手,故仇忍到了现在,也露出了极为忌惮的表情。
徐子敬看着比自己矮了整整两个头的花子魔,对仇忍道‘仇坛主!这个人就交给我吧!’
蓝灵儿咯咯娇笑道‘等等!有我在,怎能让花少爷做你的敌手!我看你还不配!就让我蓝灵儿来收拾你吧!花少爷尽可在旁看着!为我指点一二便好!’
花子魔哈哈大笑道‘好!本少爷今日便不出手,让本少爷看看最近才声名鹊起的七位朝廷总兵,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蓝灵儿咯咯娇笑道‘周兄弟,你就负责对付仇忍吧!而对方剩下的五个人,絶对不是你麾下五个人的对手!’说着,娇喝一声,蛇鞭向徐子敬卷去。
徐子敬双锤总是凌空击下,势道极猛,幸而蓝灵儿身法足够轻灵,这才躲过重重危机,但那些桌椅板凳可就遭殃了,碎的碎,裂的裂,无一完整,可见徐子敬力气之大。
刚才徐子敬就在暗暗纳闷,这小丫头的武功,到底是何方来路,自己的双锤碰到她那软绵绵的蛇鞭,竟被反震的险些跌倒,而且凭徐子敬的武功可以断定蓝灵儿反震之力絶非内力,而是一股巧力,使得也不是内家功夫,而是有些像少林的沾衣十八跌一样的外家功夫,更加像是铁布衫金钟罩之类的武术。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别人看不出来,徐子敬他自己却双手被多次反震的疼痛了起来,他心想自己想必双手已经红肿了,但是又下不了台,自己威风半世,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吧?所以仍旧苦苦支撑,过了一会儿,手都麻了。
而周扬武功本略胜仇忍,但偏偏仇忍那走火入魔的‘山崩雪落’,虽然不甚厉害,招式却是诡异非凡,也是周扬见所未见,周扬一来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速胜,二来则是他也想看一看所谓的天下最厉害的神功之一‘山蹦雪落’到底是怎样一种功夫,故迟迟不能取胜,但也絶不落下风。
此刻宇文豪,陈默刘大为,杨毅和方庆安早已手持兵器,将那几个不入流的雪山帮帮众杀的杀,伤的伤,擒拿的擒拿,总之一一拿下,只有蓝灵儿和徐子敬,周扬和仇忍这两对仍旧征战不休。
蓝灵儿虽然讨厌雪山帮弟子的为人,但如今见了铁骨铮铮的徐子敬,就算手疼痛的紧,也不肯将双锤抛在地上。这种难能可贵的男子汉义气,倒是颇为打动蓝灵儿,故蓝灵儿也不下狠手,仍旧和他苦苦相斗,还装出一副尽力的样子,但憨厚的徐子敬竟没有看出来蓝灵儿竟没下杀手。
又斗了百十来招,蓝灵儿喝道‘着!’一条蛇鞭龙飞凤舞起来,缠斗徐子敬,以一个重手法硬生生的将徐子敬的双锤给打落,而徐子敬顿时气的面如白纸,恶狠狠的瞪了蓝灵儿一眼,竟举起地上的双锤,砸向自己的头颅,竟砸的稀巴烂,连脑浆都迸发了,看得在场之人无不为这个好汉啧啧感慨。
周扬手里的折扇,突然摆脱了方才和仇忍相斗时的冷静如恒,而是发起了猛攻,折扇由进攻下三路变作了进攻上三路,打的本就练功走火入魔故不怎么厉害的仇忍连连后退,手忙脚乱,蓝灵儿娇喝道‘好!直接毙了他!’周扬折扇突然攻去仇忍的脚背,仇忍一低头的功夫,突然周扬的手和折扇均不见了,再叫了声‘不好’,抬头看时,周扬的折扇瞬间由仇忍的脚背来到了头顶,再一拍下,过了片刻,仇忍口喷鲜血,双眼发直的倒在地上,已经毙命了。
周扬和蓝灵儿相视一笑,大有知己之感,故欲醉酒千杯,周扬道‘不知蓝总兵喝不喝酒?小二!再上两坛老白干!’
花子魔哈哈笑道‘周公子,小二早就被雪山帮这几个贼子吓得跑掉了!哪里还有胆在这儿继续呆着?’
宇文豪哈哈笑道‘我去拿!’当即走向了里屋。
蓝灵儿咯咯娇笑道‘周兄弟,我曾经喝酒来着,不过后来当了总兵之后,严格军纪,故已忌酒了!我酷爱喝西湖龙井,就拿茶来敬你如何?’
周扬摇头微笑道‘何敢称敬?你武功比我要高出一些,对了,还有花少爷武功比我们更高一些,不知可否赏脸来凑个趣?’
花子魔摇头道‘没问题!’当即解剑来喝酒,他的宝剑乃是由上等的金刚玄铁所打造,外刚内柔,刚柔兼备,实在是一把絶世好剑,他以为雪山帮的弟子都被解决了,故放心的将宝剑放在了桌上,岂料刚一放到桌上,不到片刻便已不见,花子魔正暗暗心惊的同时,里屋传来了宇文豪的惨叫声,震住了所有在外的数人。
只见宇文豪捂着脸跑了出来,他满脸时血,状似疯癫,花子魔虽年少却见多识广,叫道‘不好!宇文兄弟中了雪山帮的第二神功‘落雪无影掌’!’
这落雪无影掌乃是雪山帮的第二神功,虽然很少有人练就会走火入魔,但也十之八九都练不成,只要一掌准确的拍在人身上,此人若受一掌,无论是武功多高的人,非得状态疯癫不可,如今宇文豪状似疯癫,定然是中了雪山帮的落雪无影掌。
周扬嘀咕道‘莫非里屋还有雪山帮的高手掩藏?会不会是雪山帮的龙中奇呢?’
花子魔本就是个纨绔少爷,生性不怕事又胆大,而且宝剑又似被这个隐士龙中奇所盗,当即冷笑道‘既然你不敢出来,本少爷可要进去了!’当即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不到片刻,抓了两个人出来,哈哈笑道‘原来店小二藏在这里!’
原来花子魔进入了里屋后,也有些打怵,生怕是那位雪山帮的龙中奇真的在内,传说这家伙用他的成名神功落雪无影掌杀伤了不少人,有些人甚至疯癫了几十年都没有好,实在是骇人听闻,但他终究少年胆大,大摇大摆的进入了里屋,就看到这个店里唯一的两个店小二在那翻阅书籍,更无他人,他一进屋,便觉奇怪,大喝道‘你们两个在看什么书?’那两个店小二才警觉过来,想要将书藏起来,偏偏花子魔眼快,已经看到了‘落雪’两字,料定是落雪无影掌,想不到竟是这两个店小二将宇文豪给击伤的,当即问明情况。
原来宇文豪进来索酒,看到这两个店小二在看书,他也没理会是什么书,偏偏这两个店小二做贼心虚,趁着宇文豪以为自己两人是店小二没加理会时,以落雪无影掌上面的武功打了宇文豪一掌,故宇文豪才状似疯癫的从里屋跑了出来。
周扬问道‘小二,我且问你,是谁将落雪无影掌遗在了这里,使得我那宇文师弟被你们打的,你们固然要从严处罚,而那个罪魁祸首,我也定要严办!’
那两个店小二本没甚武功,刚才只不过是趁着宇文豪没理会自己二人转头之际打了他一掌,现在面对着周扬,哪能不和盘托出,个子高的店小二叹了口气,道‘一个月前,有一个自称是雪峰山隐士龙中奇的老头子,来到了我们店里!’
‘老头子浑身是伤,我们两个见他没甚银两,也就把他给赶走了,但是不到半天的时间,店里尽皆有人中了落雪无影掌,一连死了一个人,两个人都疯了,故一个月前,这个店也就成了鬼店,而这个自称是龙中奇的人,却总是坐在门口,连连叹气!’
陈默淡淡地道‘传言全天下懂得落雪无影掌的只有龙中奇一人,想必这个老头子是假的龙中奇了,那么他又是何人,为何在你的店门口不肯走呢,还要连连叹气?’
个子矮的店小二叹道‘起初我们只以为这个老头被人追杀,但他没有银两,我们两个比较实在,故没有收留他,但老板却心地善良,每顿饭都给他吃,还都是大鱼大肉,所以这个假称是龙中奇的老头儿,十分的感激老板,对老板道‘死的人是救不活了!但是这两个疯癫的人,我却可以给你救回,也还你的小店一个安宁!’老板自然是千恩万谢,以为老头只不过是虚有妄言,谁知道没过两天的功夫,那两个被打的疯癫的两个公子哥,竟安然无事的来到店里,照常吃喝!而那个假称是龙中奇的老头子,却仍旧赖着不走,只求能住进店里,老板连连逼问为何,老头终于说了,他说我们这个店里有宝贝,有一个很大的宝贝,他还说我们都傻,竟不知这店里藏着一个惊世的武学秘籍!’
‘于是我们哥俩儿贪财,便趁着天黑一些,悄悄潜入了每一个屋子,结果在一间客房里搜出了‘落雪无影掌’,而我们同时也知道,在这间客房里的才是真正的龙中奇,我们也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蓝灵儿极为聪慧,道‘好!那就让我猜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救人的老头儿是个大好人对不对?’
个子高的店小二拍手叫好道‘蓝总兵猜对了半个,另外半个则是因为真正的龙中奇受伤了,藏匿在店里的一个客房里,他受的伤是紫烟派的‘宁真道姑’打的,需要出掌伤人来排毒,才能将体内的伤排出去,而假称龙中奇的老头子之所以不走,又救人而不直接正义的找出龙中奇,是因为他曾和龙中奇比武过,虽然赢了,但却答应这辈子不再与龙中奇为难。所以只能叹气和救人,却不能帮店里的人除掉龙中奇。’
店里的人听到了以后,都露出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心想原来这件事是这么回事,而那个紫烟派虽是名门大派,经常收拾江湖上的坏人败类,但为人所不齿的却是善于用毒,虽说是为了对付坏人,但却武功带毒,确是让人鄙夷,故紫烟派在江湖上立足已有十数年,却从未被列入正派,便是如此。
刘大为问道‘那么后来那个龙中奇,是如何离开你们临墨酒馆的呢?’
个子矮的店小二顿时面色发红,道‘是因为……是因为我们两个在他的客房里写道‘若想得知秘籍下落,须来江北找我!’我们也没写落款,第二天,龙中奇果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匆匆离开,更没有怀疑是我们两个偷了他的秘籍,这也许就是我们两个人不幸中的万幸吧!想必龙中奇现在人早已快到江北了吧?’
蓝灵儿娇喝道‘碰到我们几个,就算是你万幸中的不幸了!对吧,花少爷?’一抬头,却见花子魔早已离开了酒店,想必是去追那个盗剑之人了。
周扬叫道‘不好!那盗剑之人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盗走少年剑,想必武功理该不弱,花少爷此去,孤掌难鸣,恐有危险!我们快去找他!’说着,周扬,蓝灵儿,陈默,刘大为兵分四路,由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去找花子魔,而杨毅和方庆安则负责留下来照顾疯癫的宇文豪。
周扬离开酒店的一瞬间,突然觉得坐在门口独酌的那个白衣武士,似乎从哪里见过,但也没时间留心去看,径自向北去找花子魔。
一和三人分开,天地孤寂,黑压压的一片不见灯火,现在乃是午时三刻,纵使繁华如建康城,也早已熄灯休息。周扬顿时觉得有些不安。
但周扬此刻也大起了胆子,摸黑前行,群星璀璨,却无法尽皆照射在地面上,使得地面如同苍穹一般的天黑,不远处则传来了刀兵交接的声音,他燃起了兴趣,向着刀兵交接的声音走去。
大概双方各有六七个人,手持兵械打斗,大多都已身负重伤,却仍旧勉力支撑,而一个身着金色铠甲的战士,却满脸是血,身受数创,已经渐渐不支了,随着对方一刀刺入自己的胸口,他才渐渐地失去知觉。
周扬见这个金色铠甲战士长得讨人喜欢,看起来必是好人,当即上前,折扇扬起,一把打在了那柄刀上,那手持单刀的人,竟被震的刀掉在了地上,虎口发麻,倒退了两步,恶狠狠的看着周扬。
战士从兜里掏出了一封书信,道‘请将这封书信,交给卓炼峰卓总兵!我……我小七已经不行了!告诉卓总兵,下辈子我还做他的副手!’说完,喷出了一口鲜血,已然气绝。
卓炼峰江湖绰号‘白衣武士’,武功虽不高但人却足够正义,也因为他性格少年,才做的了总兵这个职位,而卓炼峰,更加是周扬儿时的玩伴,也是周扬最好的朋友,绝对没有之一。
可是卓炼峰现在在哪呢?这个叫做小七的副总兵不说完就已经死了,可要到自己去哪里找他?
对面一个虬髯大汉冷喝道‘你是什么人?和卓炼峰是什么关系?’然后对几个手下下令道‘卓炼峰定然就在这座建康城内!给我把他揪出来!’
这话一出,明显间接的告诉了周扬卓炼峰就在這個建康城内,那几个金盔武士也懒得再理会周扬,都去找卓炼峰去了。
周扬却悄悄跟在这几个金盔武士的身后,一路都没被他们发现,他生怕自己儿时的玩伴,自己的至交好友卓炼峰被这几个难缠的家伙给抓到,故想要趁机能解决一个是一个,总之他们四个若一起上,自己也绝非是他们的敌手,如果蓝灵儿他们三个在的话,自己又何须怕他们四个小角色。
周扬捏着书信的手渐渐出了汗,他仍不肯放弃,冒着被这几个叛兵发现的危险,仍旧一路跟着他们,那几个叛兵似乎也认为周扬不过是个路人,哪会跟踪自己,故连头都没回,一路向着周扬刚刚来到的方向走去,周扬突然潜意识里感觉到,这几个叛兵应该是朝廷哪一方的势力。
他一边仍旧大胆的跟着这几个叛兵,一边打开了信封,看了一遍,书信的内容大概是小七所写,内容是告诉卓炼峰,南梁的叛贼侯景已经兵锋日盛,并遣多名刺客入宫,准备大杀大臣!同时也买通了许多朝廷的将领大臣,令他们造反并与七武士为难,而这几个杀了小七的金盔武士,便是侯景买通造反的士兵的其中几个!
周扬暗想你们果然是坏人,现在我若擅自和你们斗,绝斗不过你们,是为不智,等到见到了卓大哥后,看我们两个怎么收拾你们这几个小角色!但看到他们手里明晃晃的刀刃以后,周扬又犹豫了起来,不到片刻时间,已回到了刚才的‘临墨酒馆’。
周扬绝对性的想到刚才那个自己没正眼看过只用余光看到的白衣男子,绝对就是‘白衣武士’卓炼峰,还在那自斟自饮,而如今进来了以后,却只看到了酒杯和酒壶在那,人却已经不见了,不由得周扬松了口气,见自己的至交好友脱险,他就已经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到了午时四刻,这几个叛兵却在店里大吃大喝了起来,还不肯掏出一两银子,看的周扬气鼓鼓的,却不敢联合杨毅和方庆安毙了这几个叛兵,而宇文豪却在那傻笑,这时竟跑了过来,竟解开裤子,朝着其中一个叛兵的身上就开始撒尿。
那叛兵喝的正兴,也是醉了,故没有感觉到,待他闻到尿臊味,觉到自己背后湿了一片的时候,已经晚了,那宇文豪早已尿尽大跑着哼着小曲儿离开了客栈,而宇文豪的轻功,却又是这几个三脚猫功夫的官兵绝对追不上的。
周扬更不敢与宇文豪相认,而宇文豪跑了,他更加像一个没事儿人似的没有去管,他绝不能在解决这三个叛兵之前便让他们知道自己和宇文豪有关系,这样一来会很危险。
周扬暗想自己所使的武器又非是神兵利器,只不过是一把普通的折扇,若无狠辣力道,很难透甲而入,到时候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实在太不值当!他现在只求蓝灵儿,陈默和刘大为快些回来,他们四个任何两个人,都可以解决这四个蛮横不讲理的京城官老爷。
周扬这时悄悄来到了门外,拿起火折,将书信给烧毁,谁知里屋的几个官兵看到外面火光稍起,其中一个看到了周扬,喝道‘这不就是刚才把老四的刀劈掉地上的那个小子吗?’
周扬暗叫不好,这时四个官兵已经来到了外面,将周扬团团围住,拿出了兵械,要与周扬搏杀,只不过刚才周扬于方才的打斗中一个折扇便轻易的将一把大刀打掉在地上,端的是颇为厉害,一时间四个人谁也不敢先动手。
周扬冷笑道‘谅你们也不敢动手!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吗?’那个被周扬打掉单刀的老四喝问道‘你是谁?’周扬道‘若我是晋帮的人,你们还敢和我动手吗?要知道那句‘黑道翘楚,晋帮当主’可不是吹出来的!’
老四身旁手持长剑,或许也是四人武功最高的头头儿冷喝道‘晋帮的人?你可知我们是谁?’
周扬料想他们的身份应该就是侯景的手下,只不过侯景手下人才济济,这四人身无长物,必定是侯景最不成器的那一批手下,就算干掉了他们四个,侯景也不会怪罪下来,要知道侯景可是被称为‘江南第一乱徒’,他所掀起的腥风血雨,岂是能够用文字能够形容的,他本身武功并不高,但却行踪不定,故江湖好汉们很难找到他的踪迹,否则一个周扬都能和他打成平手,更何况是蓝灵儿。
持剑武士大喝道‘我是‘血里剑’苏耀文!这个是刘老四,他是范青山,他是王嘉!今天有我们四个在,你休想有命回去!’话虽这样说,但是四人当中武功最高的‘血里剑’苏耀文却仍旧迟迟不敢动手。
局势颇有利周扬,这样下去更好,拖到蓝灵儿他们回来,自己和卓炼峰便有救了,卓炼峰啊卓炼峰!十岁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你,没想到今日却为了你险些要送了性命!周扬啊周扬!你说你冤不冤?
就在此时,蓝灵儿他们真的回来了,而苏耀文和卓炼峰是敌人,又怎会不认识蓝灵儿,料想周扬和蓝灵儿必是一伙儿的,趁着周扬不注意,也为了自己四人今日有命离开,当即一剑挟持住了周扬,且大喝道‘蓝六儿!你听着!今日你若不退兵,仍旧与侯景大人为敌!我就杀了这厮!’
周扬哪里想得到到最后自己竟成了拖后腿的,自悔暗恨趟了这趟浑水。蓝灵儿仍旧逍遥自在蹦蹦跳跳的向前走着,冷笑道‘你要杀他,与我何干?’
苏耀文没想到蓝灵儿竟不會管他,料想再杀他也没有用,就在这犹疑的片刻,蓝灵儿已来到了苏耀文身前一丈左右的地方,娇喝一声,蛇鞭突出,向苏耀文的剑上卷去。
苏耀文剑法颇为巧妙,竟反手一刺,蛇绕身般避开了蓝灵儿的蛇鞭,向蓝灵儿的酥胸刺去,但他武功比起蓝灵儿实在是差上一截,这一刺只得逼退蓝灵儿六七步,却无法取胜,但就趁着蓝灵儿退后这六七步,苏耀文挟持着周扬,闪身进入马厩,抢了一匹马,独自逃去。
余下的刘老四,范青山和王嘉,则和蓝灵儿缠斗起来,三打一基本斗个旗鼓相当,而苏耀文则点了周扬的穴道,将他绑在马上,带着他已经远去了。
苏耀文挟持着周扬来到了一座道家的破庙当中,道观上奉着太上老君等‘三清’,苏耀文此刻则看谁都像是卓炼峰,生怕卓炼峰出现为难自己,故也没敢在道观多作停留,就要离开的时候,却见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他搂着一个貌美如花至极的风**人,那妇人长相举止极为风骚,而苏耀文在侯景的手下是出了恶名昭著的好色,这时不禁看呆眼了。
苏耀文暗想不如上了这个**!卓炼峰怕他做什么?他连老四都打不过,又怎么斗得过我?
当即喝道‘兀那小子!把你怀里的**人快快送给我,还好饶了你的性命!’
黑衣男子一回头,冷笑道‘你拿着剑,莫非我就怕你了嘛?凶什么凶,这个美女是我的,你们谁也休想抢走!’
苏耀文暗想这小子一看就是个愣头青,不必杀他,给他点厉害瞧瞧即可。当即一脚踢在了黑衣男子的屁股上,踢的他满地打滚,大叫疼痛,而那**人,则被苏耀文搂在怀里,正要侵犯的时候,那嫂夫人突然点了苏耀文身上的几个大穴,苏耀文顿时动弹不得,嘴上却问道‘你小子到底是谁?’
黑衣男子褪去了黑衣,露出了一身白衣,冷笑道‘我卓炼峰又怎会像你小子这般好色误事?若像你这般,我都已经死了十七八回了!’
原来这个男子正是卓炼峰。
卓炼峰方才就已经从小道消息得知自己的副手小七惨死街头,他当即想到了一个好计策,他先联系上了蓝灵儿,让蓝灵儿赶快回到临墨酒馆,以蛇鞭迫退苏耀文,引住刘老四等三人,而让苏耀文落单,但想来想去,自己实非苏耀文的对手,于是他又想了一个计策,趁着这个时间他来到了妓院,素闻苏耀文出了名的好色,于是他找了一个极为风骚的妇人,花了一些时间教他点穴,该点在人的哪个部位人才动弹不得,那妓院的妇人也是机灵,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学会了,于是卓炼峰便假装和妇人十分亲昵的来到了道观,他自己绝非苏耀文的对手,于是他才使了个美人计,让这个**靠近苏耀文,趁苏耀文不备,点了他的穴道,以智取来将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