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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出了电梯,急匆匆往太平间跑去。迎面跑过来那两个将太平间的门从外面用铁链锁上了的医护人员。
“这位先生,请您速速离开,这里有危险。”那名男医护人员将李岩拦住道。
“是不是里面有丧尸?”李岩神色凝重道。
男医护人员怔了怔道:“你是记者?不过我劝你小命要紧,还是快走的好。不然我们也不敢保证一道铁门就能拦住它。”
李岩拍了拍那名医护人员的肩头,道:“谢了。不过你们快走吧,记得报警。”他说完绕过男医护人员迈步往太平间而去。
“难道,他是个驱魔师还是什么的?”女医护人员纳闷儿道。
“你还信这个?刚好晚上有个关于驱魔师的电影,一起去?”男医护人员说着摁了电梯按键。
李岩来到太平间门口。见门把手上锁着铁链子,他就下意识地打算魂体分离,想要把铁链子拧断。可是下一刻,等到他的魂魄还待在胡乐的尸体里的时候,他才想到自己现在不能随意使魂魄脱离肉身了。“早知道从医生那儿把钥匙要过来。”他心道。
“怎么了?”歧伯的声音忽地在李岩身边响起。
李岩心里咯噔一下。他现在对于歧伯的态度,已经由原本的热切,变成了戒备。他觉得过去的自己居然对一个陌生人如此信任,是多么的愚蠢和幼稚。“为什么秦姑娘会变成丧尸?她好像是吃了你给开的方子上的药才这样的。”他稳了稳心神,一脸肃穆冲歧伯道。
“呵呵。”歧伯淡然一笑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鬼宿之力的存在。那你就没想过变成丧尸也是鬼宿之力所体现的能力的一种?”
李岩一怔,然后冷笑道:“谁会要这种能力!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歧伯不以为意道,“死了就是死了。然而秦姑娘变成丧尸,却可以变回来。那天你在酒吧,没看见那个‘鹰身女妖’模样的女子身体恢复正常吗?”
李岩一怔道:“你是说,她只是暂时变成这样的?”
“要不然呢?”歧伯道。
李岩不解道:“可是,获得鬼宿之力,不是死而复生才能获得么?”
“是啊。秦姑娘已经死过一次了。她的病,以我现在的状态,实在是没辙。所以我只能用极端的方法。我给你开的方子,叫‘子夜还魂汤’。是我们那个年代专门用来获得鬼宿之力的重要手段。”歧伯解释道,“子夜还魂汤乃是剧毒之物。但它可以使人在刚中毒而亡之后,短暂进入龟息状态。而龟息状态,乃是达到天人合一状态的一种。在这种状态下,就有更大的可能获得鬼宿之力。”
“你的意思,服了子夜还魂汤,更有可能会直接毙命?”李岩的语调又冷了下来。
“吼!”一声咆哮,在太平间内响起,打断了李岩和歧伯的对话。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和喊救命的声音,然后是慌乱间拍打铁门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儿?”李岩不解道。
“秦姑娘刚获得这种力量,还不能自如掌控。鬼宿之力中的变身能力,开始的时候多数是会让获得者迷失心智的。成为丧尸就更难控制了。”歧伯道。
“快救人吧。”李岩急道。
“不能救。”歧伯淡然道。
“为什么?”李岩不解道。
“秦姑娘现在还是丧尸。如果她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没有进食足够的食物,是不会转化成灵尸的,也就无法再变回正常人的样子。丧尸乃是阴煞之物,需要用活人血去祭。”歧伯回道。
李岩眯缝着眼睛道:“难道,就这么袖手旁观么?”
歧伯摇了摇头,目无表情道:“我先离开一会儿。等她进食完了再回来。我最见不得这种血腥的场面。”
见歧伯要走,李岩急道:“等等!这是你造的孽,你就这么撒手不管了么?”
歧伯看了李岩一眼,淡然道:“人获得鬼宿之力后,展现出来的能力是不确定的。这更获得者的灵魂有关。所以,我也没想到秦姑娘会变成丧尸。我若是现在管了,秦姑娘就会死。你是要我管还不不要我管?”
“啊——,救命!”凄惨的喊叫声从太平间里传出。看来秦无言控制不住自己,已经开始猎杀那五个记者了。
“当然要救。这毕竟是五条人命啊!”李岩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求助于歧伯。
歧伯看了李岩一眼,然后摇了摇头道:“可是,我并不想救。”他说着,直接消失不见了。
“你等等!”李岩急道。可是他的呼喊,没有唤来歧伯的任何回应。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打电话吧,秦无言就可能会被击毙。一切前功尽弃不说,死去的人也就白死了。可是他现在也没有能力去阻止,只能在面外听着里面传出的那些记者凄惨的叫声。他闭上了眼睛,攥紧了拳头,然后转身往电梯走去。
可是那两个医护人员害怕丧尸通过电梯回到地面,已经让电梯工人将电梯停了现在除了穿墙,已经没有别的途径返回地面了。
李岩叹了口气,然后蹲在地上,捂着耳朵,等着秦无言进食完毕。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逃避。
太平间内,有记者的手机接二连三响起,想必是地面有人在确认下面是否出了危险,好做出判定。可是他们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不多时,十余辆警车拉着警报将市医院的大门堵住了。然后大批人员被疏散,医院也被隔离了起来。
不多时,二十名特警全副武装,通过恢复了正常的电梯来到了太平间。他们将铁门围住,然后用医护人员给的钥匙将铁门打开了。可是等他们如临大敌地闯进太平间的时候,只看到了地上的残骸和斑斑血迹,却并没有任何丧尸的踪影。
此时,秦家所在的紫竹小区的楼顶,秦无言已经恢复了正常,昏迷倒地。她身边,则是李岩和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