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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宣战见陈怀安和杨孝林都走了,不再逃窜,又回到场内中心。挺胸叠肚、耀武扬威地看着四周,四周所有人都对他怒目而视,他却视而不见,对武家主说道:“我这就赢了?不对吧,还有人没上场呢?”他今天是带着教训人的目的来的,而目标并不是陈英,教训陈英是因为她的言语对李家不敬,小惩一番,现在正主没下场,自己不能走,得完成任务。
武家主也是腻歪,这家伙还赖上了不成:“所有参加驭形境比试的人都比完了,你退下吧,下面还有浴内境的比试。”
“不行,我还得跟一个人比比,那家伙敢和李家做对,必须要教训一番。否则我就不走,你们也都别比了。”
“你还想跟谁比?场内驭形境的高手也就这些,没人可选。”
“马服。”
众人疑惑,马服是谁?驭形境高手?没听说过。
这时杨家那边传出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我不想跟你比,所以你输了。”
“马服,你就这点胆量吗?有本事就上来试试,你跟李家对上的时候,不是很牛吗?现在想认怂,晚了!”
“我去,你这大尾巴狼,语文也是体育老师教的吧?我何时认怂了,我只是告诉你,根据规则你输了。”
李宣战被绕晕了,怎么我就输了,打都没打呢。再一想,发现还真有这规则,自己参赛时杨德和说了,如果有人不想跟自己比试,就判自己输。李宣武也明确应下了,这可怎么办。
武家主这时也落井下石,说道:“好了,你要比试,对方拒绝,你输了。我再次宣布驭形境比赛结果,最后获胜着是马服。”
好几个老爷子都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今天才算开了眼界,这武家主真能搞。
李宣战最尴尬站着也不是,走也不可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反驳。这时李家方向也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规则算什么?只要我们李家在这里,规则就由我们李家说了算。”说话的正是李宣武。
“嗡”得一声,四周几都嚷嚷起来,武林中人最重承诺,一个吐沫一个钉,这小子竟然把反悔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几个老爷子都想过去揍人了。武家主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击。
陈渐远实在忍不住了,站起来说道:“李家这么说就不对了,武林中人最忌言而无信。你们刚才明明答应了杨兄的立下的规则,这转眼就要不认?在这里,我就要说,你李家说了不算!”
李宣武依然懒洋洋地口气说道:“我不跟做口舌之争,谁说了算,要靠实力。今天你们陈家有两个人辱我李家,一个是陈英一个是陈怀安。今天这两个人要交给我们李家发落,陈英既然被我家大哥看了上,那正好,我们带回去交给大哥发落。陈怀安嘛……”
“李家算个什么玩意儿,我呸,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令人作呕。”杨孝林听到谈及陈英,火往上撞,一点都忍不住了。
李宣武觉得今天的人都太不识抬举了,居然接连有人跳出来挑战李家的威严,不得不给他们一些教训了。“啪”得一声,李宣武拍案而起,冷声道:“你又是谁?”
杨孝林傲然道:“我的名字说起来会吓死你。”
“可笑,我不信。”
“好,那我就说了。如果你不敢叫我的名字,你就是我孙子。”
“嗯?”
“我的名字叫老爸。”
全场笑喷,还真有人在琢磨这玩意,是叫了吃亏,还是不叫吃亏。
“哈哈哈。”李宣武怒极反笑,然后说道:“太平日子过惯了,以为现实是你们眼中的那样,人人平等,有法可依?可笑,本来还想拉拢一下,赏你们一口饭吃,既然这样也就免了……今天就给你们上一课,让你们知道实力才是根本,让你们知道李家不可辱!霍老,你出手吧。一帮卑贱之人的闹剧也该结束了,让他们明白明白事理。”
“是。”
李宣武说完,身后走出来一个小老头,如果不注意看,都发现不了。小老头走过来,路过李宣武时,李宣武小声说了个字:药。小老头心里跟明镜似的,李宣武本来是要拉拢陈家的,一个宗师那可是尖端武器。今天翻脸如此之快,一方面是自己认为至高无上的家族,屡次被辱骂。更大的原因却在那一小瓶药上,他通过陈怀仁得知,陈渐远突破的关键在于一小瓶神药。刚才见陈渐远对这小瓶的珍视程度,就猜到此药就是那神药。这个药必须要得到,有了这药,宗师也不那么金贵了,因此不惜马上翻脸。
小老头点点头就走到场中心,武宣战叫了声师父,就站在一旁。陈渐远压下刚才的怒气,眯着双眼盯着小老头看。小老头朝他一笑,说道:“来吧,解决了你,事情就好办多了。”
“好,就让我来领教阁下的高招,看看李家究竟如何的不可辱。我只知道武林中有句话:辱人者人恒辱之,刚才陈英之辱由我这个当爷爷的来讨回。”陈渐远站起身来,走向场中,脚步缓慢、平稳,气度俨然。小老头不以为意,神态自然,两人相对而立,身上的气势陡然变化,内劲透体而出,卷起地上的尘土。李宣战又往边上站了站,远离气场。
一瞬两人都动了,身影连闪,迅捷无比。大都看不清招式,只能看到两道身影在晃动,内劲碰撞之声也是不绝于耳。这就是宗师之威?大夸张了吧,这小老头没看出来也是一名宗师,怪不得李家那小崽子狂得没边,有位宗师在身边,是人都会狂起来的。我去,今天这时怎么了,不是说七、八十年没出过宗师了吗,怎么一天能看到俩。
速度太快,外人看不清,当事人可是清楚得很。陈式太极拳的硬,八极拳的猛,在二个的比斗中展现得淋漓尽至。陈渐远刚突破,境界还没稳固,对内劲的运用也还停留在浴内境。时间一长就看出差距来了,这小老头显然突破已久,对宗师的战斗理解更深。
小老头越战越勇,以意领气,以气摧力,三盘六点内外合一,气势磅礴。八方发力通身是眼,浑身是手,动则变,变则化,化则灵,其妙无穷,八极拳在他手里真正活了起来。陈渐远更是艰难支撑,知道自己败了,心下暗叹,突破宗师时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已经消散无踪。
“砰”得一声响,陈渐远被一拳击中,身子立马摇摆起来。小老头再发力进前,只听“啪,啪”两声过后。陈渐远手捂着脸退了开去,又被打脸了。
小老头却说道:“这两个耳光算是你对李家不敬的小惩,念你突破不易,给你个机会,让你给李家当狗,可饶你一次……”
“休想,我陈某虽然不算光明磊落之人,也不是无耻下作之辈……”不等他话说完,小老头冲了过来,拳头如雨点般砸了过来。“噗、噗、噗”几声之后,陈渐远倒飞了出去,一落地就喷出一口血,左臂好象也断了,他还知道,自己的神药在刚才也被小老头给摸走了。一下万念俱灰,生无可恋。为什么会是这样,这世道难道没有天理,世间难道只认拳头不认道理?
小老头却喋喋不休:“我都是李家的狗,你连我都不如,让你当狗都是抬举你。就你们还把太极拳当个宝,太极拳算个鸟,还有脸自称第一拳法,有本事你们来啊。刚才不是还对李家不敬吗,现在怎么都变成缩头乌龟了。”
“你才是缩头乌龟呢,不对,你是李家的狗,应该叫缩头乌狗才对。在我的眼里,李家是连屁都不如的脏东西,说出来都怕污了口。”正当大家面红耳赤,不敢答话的时候,一道平淡的声音从杨家那边传出来。
是马服,经过刚才的事,大家都认识马服了。这次又重新认识了一遍,小子有种。
小老头一看是马服,没再理会躺在地上的陈渐远,对李宣战说道:“既然他现在嘴硬,宣战,把他抓过来。”教训马服是这次最大的任务,因为只有打伤了马服,才会彻底断了他与李家交易的可能。李宣战早就被马服给骂急了,直接冲了过去,有师父在,他谁都不怕,包括杨德和。
这时,陈怀安也冲了过来,把父亲抱回去。小老头也没理会,独自站在场中打量着四周,四周之人悲愤难当,恨不得过来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在实力面前,还是低下了头。看来李宣武一上来直接拿陈渐远立威,成功地震慑了所有人,不过令人不解的是,杨德和却依旧如初,面带微笑,看着这一切。
李宣战走到半路就遇到了马服,马服终于出来了,走向李宣战。李宣战站定戏谑地看着马服说道:“小子,现在知道李家是什么存在了么,还敢狂吗?给脸不要脸。”
马服却微笑着说道:“知道了,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那也晚了,今天必须让你知道,有些存在,不是你这种下等人可以辱骂的。”
马服自顾自地说道:“我一直都知道李家连屁都不是,你就是个杂种,还有那李宣武也是个杂种……你不是很想跟我比试吗,现在给你个机会。”
李宣战又被骂愣了,再次狂怒起来,叫嚷道:“这次让你彻底记住了,李家不可辱!”说完双脚一跺,贴身上前。
马服双手从右往左内旋,走立圆捋到中线,双手变掌。身子略微往左转,双手棚开,左手朝下右手朝上。此时李宣战已到前眼,一个鹤步推山稳攻了过来。马服身子往右转,右手往下捋,左手往上托。陈怀安看到这里出神了,这是标准的陈式太极拳,懒扎衣!
粘!缠!李宣战只觉一瞬马服的左臂就缠住了自己的右臂,马服的左手也抓到自己的右肩,啊!李宣战大叫一声想挣脱,右臂突兀地发力一挣,却纹丝不动。正在着急,耳边传来马服的声音:“这是陈式太极拳的懒扎衣,与杨式的揽雀尾系出同源,这一招我是替英子姐出的。你不是想知道我对李家的看法吗,我现在就用行动来告诉你。”
话语未落,马服已然调动所有内劲,灌注在左臂之上,然后,内劲透体冲出。只听一声惨叫,伴随着“咔咔咔”的几声脆响,李宣战的右臂骨断成数截。李宣战喷出一口血后,疼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耳边传来一道话语:“你打她一个耳光,我就废你一条手臂,这就是我对李家的看法,希望你能满意……”
陈英已经醒了,脸上罩着面纱,看到李宣战倒在懒扎衣之下,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你,马服,孝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