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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不寂寞,有冷月作伴,天上的星星被风来回拉扯,忽明忽暗。
月照涂县,夜晚应当是寂寥无声,时而传出的几声犬吠也很快就被黑暗淹没了。
“汪——汪”
涂县西南方忽然传出几声犬吠,与之前那种慵懒的、随意的声音不同,这几声可谓是急促、凶猛、刺耳。不过片刻,涂县西南方的许多人家陆陆续续亮起了灯火。
“杀……杀人啦——”
相比狗叫的刺耳,这一声大喊是石破天惊,本来应是几点灯火亮起为寻个奇怪,如今霎时间周围便灯火通明。
太平盛世,许久不见落在街上的头颅。
次日。
季夭娥支开窗户看向窗外,街道仍是人来人往,商贾交错,倒是官兵巡逻似乎比昨日更加频繁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有三支济安府官兵从楼下经过。
冷风呼啸,枫叶在空中滚动,不时有红枫向窗户里挤。季夭娥随手拍落想要飘进屋里的叶子,似乎是嫌麻烦,季夭娥美目流转,那些想要挤进客房的枫叶似一颤,在离窗户一尺处便竖直落了下去。
“寅虎,昨天晚上你杀了多少人?”季夭娥望着窗外,轻声道。
“五个。”
客房内正北方有一副沉木桌椅,寅虎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手不时把弄着搭在肩膀上黄褐色的头发。
“五个吗.....原来还有这么多人在惦记着妾身呢。”季夭娥喃喃。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季夭娥回头说道。
寅虎愣了一下,不知是着迷季夭娥的仙姿佚貌还是突然问的这个问题,随即开口道:“随时。”
季夭娥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询问外面官兵巡逻森严该如何出城,她心里也明白季家并不是真的就仅凭季后一人就撑起来的。
虽说季后已死,在他人眼里季家已日薄西山,似乎一夜之间季家势力如潮水般退散,但季夭娥心里清楚季家只是在找一个契机,一个可以夺帅的契机,她同时也清楚魏修钦这个皇帝也在等这个契机出现。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是这个契机,季夭娥自嘲,自己虽然姓季,但已经不是当年的二小姐了。
窗外秋风萧瑟,不知何时几片枫叶飘落在女人的脚边。
“走吧。”
许久,季夭娥朱唇轻启。
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向涂县城门口前进,车夫是黄褐色长发中年人,见他随意地赶着胯下的骢马显得十分悠闲自在。
“停车,列行检查!”
马车将至城门,一队士卒拦住了马车。
“吁——”见车夫撤了缰绳,马车缓缓停在了这座小县城城北门口。
“喏。”
车夫骑在马上丝毫没有下马的意思,懒散地从荷包里掏出一吊铜钱抛给了领头的士卒。
领头的士卒是一位大胡子中年人,见他皱了皱眉头,十分老道地接过这吊钱塞进自己的口袋,然后道:“兄弟,挺上道的啊,我们也不为难你,今儿这日子有点紧,你就让我看看车厢就成。”
车夫眯了眯眼,随即又抛出了一吊铜钱,看着大胡子身后的士兵说道:“给兄弟们买酒喝的。”
这大胡子也是摸爬滚打了好些年才混到如今这个位置,心里自然是精的很,马上明白这车厢里坐着的定是个见不得光的主儿,眼神立马变得贪婪起来,见车夫就像看着一只任人宰割的肥羊,道:“兄弟,我也不跟你废话,马上我们还有一队人过来,你再拿三吊钱,我们就当没见过你这趟车。”
大胡子深知好奇心害死猫,也没钻牛角尖非要检查车厢,说完话就得意地看着骢马上的车夫,似乎是料定车夫会妥协自己。
见车夫左手缓缓地掏向袖袋,大胡子忙伸出手。
“给脸不要脸?”
大胡子一愣,他哪里想到车夫竟然敢这样说自己,立马变了脸色,作势就要挥手让部下上前,他也不是没想过会得罪车厢里面的人,但看这马车这么旧也就否认了心里的想法,嘴里也说道:“你今儿的就算是......”
话还没说完,就见车夫慢悠悠的从袖袋取出一块令牌。
定神一看,硬是把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颤声道:“知...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