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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农历正月十五上元节,临安街道上行人往来,张灯结彩,以共同庆祝这一佳节,一时间好不热闹。
此刻的李府更是犹有过之,大门处不断传来某某庄某某府的客人前来贺寿的呼喊声,仆人和丫鬟匆匆忙忙地迎接招待客人,大厅中也几已是座无虚席。待到所有到达的宾客堪堪入座,忽地听到主座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今日各位能够赏脸来到李府参加我这老头子的五十大寿,实在是蓬荜生辉,有些老友不远万里奔波而来,更是让老夫羞愧得无地自容,今日便勿把这当做寿宴,只作平时酒席,大家伙无需顾及身份,尽情吃喝如何?”说罢呵呵一笑,又朝所有宾客作了个揖。
众人见此也是纷纷还礼,其中一席的一位相貌粗犷的客人站起来举杯道:“李老爷你真是太客气了,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了,那在下也不客气了。”这个了字话音刚落,只见这汉子一口把手里的一杯酒给一饮而尽,大声喊道:“好酒!就是杯子太也小!”众人闻言都是忍俊不禁,心想这汉子倒也豪爽。霎时间厅中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这李府是户商贾人家,近年来在临安城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广交好友,主人李衍在四十岁那年老来得子,取名李懿道,对这个掌中宝自不必说,更是宠溺非常。
李懿道少年心气,虽然今日是父亲的五十大寿,但对于此等你方贺来我贺去的场面却是十分不喜,寿宴还未开始时,李懿道便早早地藏匿在在李府将要存放寿礼之处,想先于父亲一睹为快。
随着宾客陆续到来,李懿道眼前的寿礼也慢慢堆积如山,窝在角落里的李懿道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被下人发现然后禀报自己父亲,这样可就功亏一篑了。
过了几炷香的时间,待到不再有下人进入,李懿道站起身来,眼珠子不老实地转来转去,心里想到:此处贺礼摆放整齐,我若天翻地覆一番,最终难免会被爹爹发现,还是老实些,寻个不起眼的物件把玩一番便好了,嗯,果真是个好主意。想罢便悠然地走了过去,目光不断巡视,终于把目光落在了一个和其它贺礼不大相匹的小木盒子上,李懿道心里诧异:这木盒子普普通通,不过以一寻常木头制成,这是何家送来的贺礼?说罢便好奇地拿过来放在了手中,并顺势将其打开。
“噫!好香!”只见木盒子中摆放着一粒通体呈淡青色的药丸,一打开盒子便散发出了一股异香。
李懿道见此情景,笑道:“这回可是捡到宝了。”从盒中拿起这粒药丸放在手中,李懿道口中喃喃:“若是我把这药丸吃了,待到下次我再把家中的一粒寻常的药丸放入盒中,到时便神不知鬼不觉了,即使被爹爹无意发现,大不了诚心认个错,喊道‘再也不敢了’,爹爹如此疼爱我,想必也就是一番责骂罢了,哈哈。”说到最后,更是一声笑了出来。想通此节,李懿道便再无顾忌,张嘴便把药丸吞了下去。
说来也真神奇,这药丸刚入腹中,李懿道便察觉到腹中有一股暖流流过,随后更是涌遍全身,仿佛进入仙境,令人如沐春风。
不多时,这种感觉便消散了,李懿道呼地吐出一口气,惊叹道:“这药丸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这样的感觉我当真是从未有过!”
正当李懿道还沉浸在刚才的体验中时,他忽地想到,此间宾客众多,正是狸猫换太子的好时机,应当抓紧时间才是。李懿道心里得意,嘴角也难免露出一抹微笑。机不可失,李懿道合上手中的盒子,准备悄悄的溜走。
就在李懿道的手将要碰到木门时,“哐当”地一声,他手中的木盒应声摔在了地上,紧接着便是一声无声的哀嚎,只见李懿道趴在地上不住打滚,他张大了嘴,呃啊的声音都是还未发出一半便已停止,此时的他痛苦非常,腹中时而灼热如火烧,时而阴寒如置身冰窖之中,霎时间冷热不断交替,此等异状更是直接表现在了李懿道的脸上,火烧时他则是涨红了脸,豆大的汗珠不住地滴在地上,寒冷时汗珠竟是凝固在了额头上,牙关也不停地打颤。
李懿道仅一个十岁少年,哪里受过又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痛楚?没过多久便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李懿道在昏迷中迷迷糊糊地听到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伴随着吵闹传入耳中,脑中一片浑浊的他还来不及分辨这是何故,砰的一声窗子却似乎是被人打破了,这令李懿道微微清醒,渐渐地睁开了双眼。
此时映入他眼前的是一个身材较为矮小的老者。此人身法极快,一个闪身便来到了李懿道身旁。老者似乎是瞧见了掉在李懿道左近地木盒,面色倏地变得阴狠,转头对着李懿道狠道:“兔崽子,跟我走!”言罢便用右手把地上的李懿道一把提起来揽入腋下,此时的李懿道早已被折磨的筋疲力尽,还未来得及说一个不字,便已被这老者揽着来到了窗前。老者向窗外探了探头,而后用惊人的速度向着李府后院掠去。
被揽在怀里的李懿道此时感受着因轻功疾行而带来的冷风,意识变得更加清楚,便歪头嚷道:“老头,你到底要带我去哪?!”这老者却不回答,左手疾点李懿道两处穴道,其中一处便是哑穴,过程中并未停下赶路。只片刻时间,老者便带着他来到了后院围墙,老人轻轻一跃,与李懿道一同离开了李府。
行得数里来到野外的一片树林前,老者料想不会有人追上了,终是停了下来,他毫不客气地将李懿道从怀中狠狠摔下,直疼得李懿道是有苦难言。老者望着地上的李懿道道:“乌鸩教的人为了这乾坤易气丹如此大费周章,说明这灵丹必是奇妙无比,如今你这兔崽子把丹药给吃了,受得罪可不好受吧,嘿,不过无妨,反正你迟早也是个死,待到明日我便把你的血抽干。不过话说回来,这乌鸩教不愧是使毒的,手段果真是毒辣,为了找到阴阳易气丹把这李府的人全都毒死了,嘿,想必现下已毁尸灭迹了吧。”
李懿道被这老者提了一路,此刻趴在地上想移动半寸也难,心中是又惧又怕。而老者所提到的什么乌教什么易气丹,李懿道十年来从未听闻过江湖之事,对于这些却又如何知晓?自然是一头雾水,待听到他说自己的家门已惨遭不幸时,李懿道顿时心神俱裂,想要站起身来反驳他却也不能,只能以口中不断发出的呜呀声来表明自己的焦急不安与立场。
那老者一见李懿道竟是这等反应,不屑地嗤笑道:“你这小儿不懂江湖中人的行事准则,原也怪不得你,但江湖之中一个小小的误会便可引得众人拔刀相向,甚至反目成仇,又何足为奇了?嘿,更别说爷爷是盗走了他们的灵丹妙药。只是可惜啊,这好好的李府,一晚上便都魂归西天了,可惜啊可惜,哈哈。”说完便止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说起这番话来轻描淡写,但在李懿道听来却如晴天霹雳般,对于老者的话李懿道已然信了八九分,他心里不住地冒出一个念头来:我从此无家可归,爹娘从此与我天人永隔了。此时的他双眼已布满血丝,不停地喘着粗气,显是还未能接受这一噩耗。
入夜,一阵阵冷风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
这时老者忽然发出一声惊呼,皱眉道:“不妙!之前我盗灵丹时隐匿得如此之好,而后更是乔装去贺寿,竟也被乌鸩教的人给寻着了,此处不可久留,走!”这个走字却也是跟李懿道说的,李懿道还没反应过来便又被单手给提了起来,老者身法运处纵身一跃,又向着前方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