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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啦!漆黑的夜里,风雨咆哮,银蛇乱舞。
苍枫岭,漆黑的树叶被风雨吹打得沙沙作响,残叶被吹得漫天纷飞,整片苍枫岭,中间只有一条小路横贯而过,只不过是陷入了这个暴风之夜,不然,殷红一片,如诗如画。
在这个注定无法安然入眠的黑夜中,即使有一大队人马走过,就算有心去发现,却也只会被那漫天的残叶与嘈杂的刷刷声给遮掩。
小路一处较为宽阔的地方,一座木屋在这黑夜里孤独地闪烁着灯火。
这小屋不大,一个小院,两三间房子,由石块砌城的简陋围墙。
现在已经将近子时,屋内却还亮着灯火,看来这种夜里确实会乱人心神,一四十左右的男子在小屋内看着窗子外的枫叶林,枫叶如着了魔般四处乱飞,甚至有不少吹到了屋子里。
这男子只感觉一阵心乱如麻,皱着眉,眼神更加凝重了。
“啊木,将窗子关下来吧,天冷,别让孩子着凉了。”在男子后方,床上坐着一三十左右的妇人,怀里抱着一个九岁左右的小男孩,那男孩安静地在怀里一动不动,看样子已经是睡着了。
那男子回过头温柔地笑了笑,举手将窗子轻轻地放下,走到床前坐了下来。“下大雨了,也不知道老六老七怎么样了。”
“是啊,出去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现在过得如何,没我在,衣服都不知道会不会洗。”那妇人轻轻地拍打着怀里的小男孩,两眼尽是母爱的温柔。
“唉……”男子却是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不说那两个小王八蛋了,你先与小九回房睡觉吧。”
“恩,好。”那妇人缓缓起身,将那小男孩贴在自己身上,缓缓地抱起,生怕不小心降其惊醒,确认孩子眼睛还是安详地闭着的,才慢慢地走出去。
男子看着她慢慢走去,跟着走到了房间门口,只是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看着这风雨之夜,看着这风雨之夜的一切。
枫林中,一颗枫树的树顶,几片枫叶飞过后却是多出了两个人的影子,一个穿着雪白的白袍,另一个则是漆黑的黑袍。
白袍在黑夜里很是显眼,而那黑袍人却是如成为了这黑夜中的一部分,一眼过去,并不是两个人,而是只有一个人。
只有靠近了,看到他那眸子里闪出的寒光才会骇然一惊,原来这特么有个人!
“寒兄,呵呵,这……剑法当真在此地?”这句话故意将这这字拖长了些,显得很小心,生怕旁边人能够理解“这”个字的含义,那黑袍男子将自身隐藏在黑夜中,即使雨点打在他的黑袍上,也未发出一点非正常的声音,就像很自然地落入土里,而那袍子也在这狂风暴雨之中一动未动!
别看只是这么点的细节,高手过招,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一个小小的细节正好说明了此人的修为不浅。
“不错。”那白袍男子立于枫树顶端,并未像那黑袍男子一般将自身融于这黑夜之间,雨点拍打在袍子上发出噗噗噗噗的响声,白袍也是随着大风不定地翻动,丝毫不在意黑夜的自己在他人面前是如此明显,若是有有心之人……岂不是一个活靶子?但,靶子就在你面前,你敢么,有这个本事一手正中靶心么,最起码那黑袍男子就不敢。
“那萧木一百年前乃万虚阁内门弟子,进过万书楼,后与内门师兄发生矛盾,被师兄打压,后经历多许波折,隐居于这苍枫岭中。”白袍男子抬起头,负手望天,望着漫天黑云,望着能将人脸扎疼的雨丝。
“这我知道,只是……那萧木是如何得到那剑法的,那剑法的重要性……万虚阁不会不知道吧,就算是万书楼……也不太可能吧?”黑袍男子问道。
“这就无需你多管了,今日,何兄只需出了力,好处自然少不了。”白袍男子淡淡说道,语气中不悲不喜不怒,没半点感情波动,比白开水还白开水,这就是对自身情绪的一种控制了,要知道坏的情绪可是可以乱事的。
隐藏在黑夜中的黑袍男子双眼闪过一丝怒意,随即马上恢复以往的平淡,但心里的怒火别人可看不见,自然是不会主动打消心中所想的,奶奶的,居然丝毫不把老子放眼里,等下你与萧木打个热火朝天之时,你就等着后悔吧。
兹啦!一道银光霹雳划破长空大地,一道巨雷炸响却是将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很是诡异。
“楼主,萧七人头已到。”簌簌一阵响动,竟是上百位黑衣人,为首的一位手里头捧着箱子,看来,这里头便是所说的萧七了。
“哦?这么快。”白袍男子将盒子接过来,敲了敲,嘴角不由得挂上了一丝圆弧。“这便是打开那剑法的钥匙了。”
“这便是萧木七子——萧七?不是还有个萧六么。”黑袍男子不解问道。
“萧六人头没有到手,自然是有其他原因,不过,有这萧七的便已经够了。”白袍男子将笑容收起,将盒子随手向后一扔。“走吧,计划开始。”
而其身后的一位黑衣人急忙接住,齐声道。“是!”
人影不断在枫树间闪过。而黑袍男子与白袍男子理所当然的在首头领队。
于此同时,小屋内,那被那妇人称之为啊木得男子,便是那白袍与黑袍口中的萧木。
萧木正在一间小房间内的小床边挖着什么,只是看其旁边放着不少的石块,过了一段时间,呛的一声剑吟,萧木竟然从中拔出了一把锈剑,随即那布一擦,又是呛的一声剑吟,而那剑只不过擦拭过了一次,便是寒光森然。
萧木先前看着这雷雨交加的夜晚,不知哪来的心乱如麻,心中更是不知什么原因生起了不安的感觉,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很让人不舒服,这感觉也就当年闯荡江湖时有这感觉,便来到这房间,拔出了这把剑。
萧木再次擦拭了几次。“仙路……仙路……”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江湖二字,看着手中的这把剑,属于自己的这把剑,眼神有留恋,有怨念,有不甘,有遗憾,虽有好有坏,但无疑是自己最珍贵的记忆。
什么是江湖,江湖是个大染缸,或许你初始只是一个安分守己的普通人,但有可能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江湖染上了它自己的颜色。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只有我们这一家子的地方呢,九个孩子,只剩三个,老六老七老九,他们何罪之有,他们只是孩子啊!萧木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剑,心中这样想着。
他看着手中的剑,却想起了自己的其他五个子女,如果自己够强大,还会落得如此地步?
“小依……小二……三……小思……小五………是为父对不起你们啊……”手中的剑映着烛光,萧木仿佛从中看见口中所念的人的天真笑容一个一个浮现,又一个一个消失。
他想哭,想嚎啕大哭,外面的雷雨交加,注定这是一个伤人的夜晚。
兹啦!又是一道惊雷划过,这夜晚,更加不能眠了。
萧木迟迟没有睡意,不知时间过去了多少,看着这手中的剑出了神,想了很多,这些想法他不只一次想过,重出江湖,快意恩仇。
当然,这是很多男子心中所望,萧木虽已一百多岁,然而期间却是在万虚阁内修炼了六十多岁,直至至今,也是一副二十七八左右的容貌,但是,他不能啊,他有老婆,有孩子,更何况六个孩子已经因为自己死了。
“呵呵,‘人生不难改,何有千岁忧;但得春光好,江水自东流,’”萧木呵呵一笑,呛的一声将剑重新插入那房角的洞中。
“人生不难改,何有千岁忧。”门外却是传来了他妻子慕茹的声音,只听她慢慢吟道。“但得春光好,江水自东流。”
“啊木,不求什么曲折轰烈,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我便已经很难忘了,好么。”慕茹望着萧木淡淡地笑道,双眼望着着萧木,耳根后的发丝不时被门外的风吹到脸上,有点凄凉的意思,眼神望着萧木,更是有几分祈求。
萧木看着妻子那略显凄凉的面容,不由得心软,这是第几次如此了?不记得了,每次看见她这样,他都会心软,鼻酸,他淡淡一笑,道。“小依,老二,老三,小思,老五都是因为我才……我才……。”
他断断续续说了好几个我才,硬是没把后面的话接上去,垂着头问道。“你不恨我么。”
“傻瓜。”慕茹温柔地笑了笑,趁萧木低着头时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这才走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背,叹道。“或许命该如此”
萧木也是轻轻哀叹,他深深地知道,自己的子女之所以徒遭毒手,便是因为那两套剑法,他很想报仇,就算换作他人一样,天底下没有哪个父亲不会如此。
命该如此?难道是命我就不能报仇了么!萧木双眉渐渐竖了起来。
可是……我又该如何报仇,重出修真界寻找仇家?那妻子与孩子怎么办,可是,不这样我连仇家都不知道是谁!萧木的双眉又渐渐地舒展开来,眼眸中尽是无奈凄凉。
“哈哈哈哈哈!”一声大笑从空中传来,笑得很是狂傲不羁,更可以说是不屑,对萧木慕茹的不屑,甚至是对天地的不屑!“人生不难改,何有千岁忧,但得春光好,江水自东流。”
那声音停止了大笑,反是慢慢吟着慕茹的那首师,最后却道。“萧木,一日江湖终身江湖,何有千岁忧?哼哼哼。”
那声音又笑了起来,只是这次的笑声让人听了只感觉阴寒无比,他哼笑着。“萧兄,在下可是大老远给你带来了份礼物,不知萧兄可会喜欢。”
萧木缓缓抬起头,眉头渐渐立起,满脸竟是凝重之色,该来的还是来了么?
慕茹则是暗运灵元,随时准备将正在熟睡的萧九抱出来。
就在这时,突兀的一声巨响,轰啦一声,萧木夫妇二人周围的门墙房顶瞬间变成了瓦砾碎片,只不过,所有碎片都是朝外飞去。
本该萧木夫妇也会受这爆炸的波及,但就在爆炸发生后一刻,萧木及时将灵气运起,瞬间爆发,将瓦砾碎片弹了出去。
这是一个很短暂的过程,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不难,因为谁让这爆炸是“他”制造的呢。
白衣人缓缓从远处的一颗枫树负手飘来,是的,飘,他就像成为了这风雨之夜中的其中一片残叶,飘来却不失速度。
“萧兄,你可看看这是何物。”白衣人负着的手随手一抛,却是将一个盒子刨了出来。
在风雨中,那盒子溅着水花翻滚着,突然,盒盖一松,一个物事滚了出来,就这么滴溜溜地滚了出来。
兹啦一声雷响,银亮的闪电将这泥泞的大地变得煞白,与萧木慕茹二人的脸一般。
萧木呆呆着看着那个满是泥泞看不太清原样的物事,眼神呆滞,嘴里想说出什么,却是只见张口,不闻其声,他沙哑着呢喃着,谁都不知道他在呢喃着什么,甚至他自己都可能不知道吧。
他趔趄者走了几步,却是没走几步便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般,一膝盖跪了下去,跪着爬到那物事旁边,将那物事抱在怀里,用身上的衣布擦拭干净。
原来这居然是个人头!萧七的人头!萧木七子萧七的人头!
“啊……!”萧木抱着萧七的人头仰天长啸,竭嘶底里的喊着。“老七……为父对不起你啊!”
“啊……”又是一声长啸,似乎只有如此,才能让已离自己而去的孩子听见。
后面的慕茹已经没有了眼泪,真的没有了,她的眼泪已经在得到小依老二老三小思老五老八几个孩子的死讯的时候用光了。
这样的情形她已经麻木了,她冷冷地看着那白衣人。
轻微细长的剑吟声响起,一柄细长的长剑从慕茹的掌中长了出来,真的是长出来一般。
慕茹掌中那淡绿色的掌印里,一柄淡绿色的长剑携着流光携着轻微的剑吟声慢慢地显现出来。
慕茹脸庞挂着凄冷的笑,令人生寒的风雨她没用一丝灵元去抵挡,任由湿哒哒的发丝搭在嘴角,她只是无力着站着,斜着对着那白衣人。
“夫人,还请不要因为过度悲伤而坏了全局,不然你会后悔的。”说完,那白衣人啪啪拍了两掌,随即,三名黑衣人押着一名小男孩走了过来,
那名小男孩真的很小,不过九岁左右,被按着不得不弯曲着身子,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跪在地上的萧木,还有那持着剑的慕茹。“爹,娘。”
他又看了看那被父亲抱着的萧七的人头。“七哥。”
他再次挣扎了一二,一个九岁小孩,再如何,又怎能经得起一个大汉练家子的一按。
他背后的黑衣人再次一按,他便嘶地吸了口冷气。
“怎么样,夫人,萧兄,我们不妨好好谈谈。”白衣人对现在的气氛级萧木夫妇二人的反应很满意,继续说道。“我相信你们是个聪明人,香火,可是很重要的呀。”
白衣人看了看那孩子,那小男孩夜抬起头,看着白衣人。
这男孩的眼神很是平淡,看着白衣人,很是不解。
“萧兄,可要考虑清了,不然这第八子……”白衣人两指并成剑指,缓缓地指向小男孩的脖子,看着小男孩的眼神只有冷漠之色,冷冷续道道。“不然,其命不保。”
萧木缓缓这站起,垂丧着头,被雨水打湿的发丝遮住了双眼,然而萧木的两眼却透过了那湿哒哒的刘海,看着白衣男子,那双眸子有暗淡慢慢地转向红亮,隐隐有血色突出,四处的寒风越来越冷。“小依,老二,老三,小思,老五,老七,在天有灵,看爹爹是怎么替你们报仇的,你们……。”
萧木突然的一个翻身,顺手作掌状一吸!
那小男孩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拖着自己,自己背后更是被什么人用很大的力气退了一把似得,耳朵里是狂风呼呼之声不绝,随即呼呼之声嘎然而止,再抬头看时,懵了,却是发现自己已经在自己的父亲手里。
原来这是萧木最小的孩子,名叫萧八,自小便是不爱说话,性情平和安静,略有迟钝,但有些事情他若是相同了却会有他人想不到的所在,这便是萧九。
萧木刚刚瞬间将萧九吸于自己手中,带着与自己一个空翻,落地,正好落脚点是先前萧木将那把擦拭的剑插进的洞口。
萧木又将手中的小萧九向后一扔,大喊道。“茹儿,带小八走,我断后,不要回来!”
随即又传音道。“我若活着,溪头老庙会合。”
自始至终,萧木没有回头,湿漉的发丝随风摆动,反倒是慕茹,两行清泪徐徐混入雨中。
兹啦一声,一道银鞭在萧木上空闪现,萧木持剑的身影瞬间变得煞白,而那白衣男子则是在那一瞬间完全消失不见了一般。
且那原本站立着慕茹地方,只剩了一双脚印.
原来,就在闪电划破天空之时,大家眼睛皆是一花,慕茹凭借着自身的无上轻功,踏水无波,过叶擦裳而无音.
“呵呵,想走?”白衣男子看着萧木呵呵笑道,眉头为展,嘴角弯了弯。“搜。”
淡淡的一个字,搜,瞬间无数黑衣人从萧木身旁跃过,萧木却不在意,他对自己妻子的轻功还是颇有自信的,毕竟她是慕茹啊,而且,只要他一动,那么白衣人立刻也会动,而且他隐隐感到旁边还有个人的气息,只要自己一动对上那白衣人的确无妨,但若是那一直隐于暗中的那人突然袭击,那么自己便是重伤,所以,两点原因所在,他是不会动的。
白衣人也没动,嘴角微微地弯起,看着萧木。“燕羽步?怪不得萧兄如此有把握。”
白衣人低下头,两指扶额。“哎呀……看来这次我居然是失算了。”
“你是谁。”萧木对于那白衣人的自作姿态丝毫不以为然,立眉冷问。萧木很气愤,杀子之仇,不死不休,做鬼也要缠上三生三世!
但是……
萧木他不能表现出来,这是心理战,这一战一开始自己便是直接性的处于下风,被七子的人头刺激得差点失控,险些就此一生堕入那个心魔,终身无法自拔,还好控制住了,但这不过是理论性的评论,他很想能够失控出来,很想爆发出来,但能么,自己若是如此做了,先不说已经死去的七个孩子还在九天之上看着自己,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替之报仇,单单就说萧九好了,自己若是那般做了,便是正真的无路可走,他还有孩子,尽最后的力量也要保护自己的孩子与妻子,这是,男儿之根本!
萧木盯着白衣人,握着剑的手力使得越来越大,牙关渐渐地紧锁。“你,是,谁!”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道。
“我是谁?”白衣人却是沉默了一阵,但他并未回答萧木的话,反而将手缓缓伸入宽大的袖袍中,不快不慢地说。“我实在不喜欢撒谎。”
他的这句话平平淡淡,比白开水还白开水,似是对萧木说的,又似是自言自语。
萧木看着白衣人,就从刚刚那第一次正式交手,萧木便知白衣人已臻至灵体期,自己也已是灵体期,如若就这么打下去不见得谁输谁赢,但是,若是自己祭出万阳剑法,则可大败白衣人,只是……自己已经发誓,不在使用万阳剑法。
萧木眉头紧锁,持剑浮在空中,他看着白衣人,白衣人也是看着他。
白衣人站在地上,自然是仰视着萧木,便缓缓升起,只见白衣人白袍飘飘,在空中与萧木保持同一高度。
“萧兄修为果然惊世骇俗,佩服。”白衣人手持那柄奇剑,笑着说道。“不过,萧兄,你若是不使出那套剑法,是打不过我的。”
白衣人持剑开始缓缓舞动,一个淡灰色灵印在他胸前缓缓转动,他就像在舞动极其优美的舞蹈,而且尽量舞得够慢,很希望对方能将自己的舞姿尽收眼底。
他那俊秀得有些女人味的脸也随之他的舞动慢慢显露出来,淡淡地纠正了刚才的口误。“是我们才对。”
就在此时,萧木背后传来一声粗狂的吼叫。“萧木小儿,纳命来!”一道漆黑的刀气带着能开山破地的气势向萧木袭来。
这一刀气势之大,直接将这绵绵不尽的细雨劈成了两段,天空的细雨居然因为这刀气突兀地停了一段时间!而萧木侧目一凝,不闪不避,刷的一声将剑负于背后,叮的一声响,萧木却是不见了身影。
当然,只是原地没了萧木的身影,就在远处的枫林上空,萧木负剑弯着身子不停地旋转,那刀气居然一点一点在分散,而其周围一小片一小片的乌云竟被那些刀气一点一点地驱散,不时,原本灰暗一片的大地居然被披上了一层霜色,竟是月亮显露了出来,这,一切只不过是那么一点分散的刀气所致。
不时,没被驱散的乌云大片天空大地,那被分成两段的蒙蒙细雨才姗姗来迟。
萧木在月色之下,刚刚湿漉漉的衣服因为灵功一运转,立刻被烘干,此时的他一洗狼狈之色,然而那头乱发却依旧随风舞动,那发丝内的眸子依旧隐隐带着血丝。
而白衣人,他在那蒙蒙细雨的那头,细雨被月光映成了一丝丝银线,这景色,当真是美不胜收,然而,那白衣人突然保持了舞剑中的一个姿势,就是那么一停顿,雨丝却成了缓缓落下。
怎么个缓缓法?那雨丝也是突兀地减慢了速度,就好像在下坠的过程中撑开了一把伞,而在缓缓落下的过程中,银白的雨丝也缓缓地变成了淡灰色。
“这是……”萧木看着不对劲,,沉着脸,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这是末雨毒剑!”
“哼哼。”那白衣人邪邪一笑。“正是,萧兄好眼力。”
“哈哈哈,萧木小儿,认命吧,速速将剑法交出来,留你个全尸!”又是那个粗狂的声音传来,一黑袍大汉架着刀踏空而来,而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煞气,让人见到便是眼皮一跳。
不得不跳啊,这大汉的脸上直接被划了一个大口子,这口子直接将他的鼻梁分成了两段,那瘆人的刀疤也是斜斜地将他的脸分成了两半。
萧木也是心中一惊,不过,他惊的不是这大汉的面容,而是这人的名字。“两段刀尊,何半两!”
“哦?萧木小儿,你居然还知道本尊,看来你这些年隐退江湖也没变傻嘛。”
“哼!”萧木一声冷哼。“想不到两段道尊英雄一世也会行此苟且之事!”
“哈哈哈。”何半两放声大笑。“那又如何,反正世人是不可能不知道了。”
“呵呵。”萧木冷笑一声,仗剑而立,凝神看着那蒙蒙细雨的那半边天。
那淡灰色的雨慢慢地改变了原来的行动轨迹,变得越来越飘忽不定,一根雨丝打入一石头内,那石头便是细细的一个洞,更别说那体积大点的物事了,地面变得坑坑洼洼,树早已千穿百孔,就现在的状态而言,丝毫不用怀疑,只需轻轻一推,一个需三人团抱的树便会轰然倒塌!
而现在……这些夸张到极致,凶亥到极致的灰雨慢慢地向萧木飘去。
说是飘,其实不过是大体的形容,那么一大片自然是飘了,但要是说那么一丝一丝,便是刺,扎。
萧木终于不再按捺,那夸张至极致的雨点给了他太多震撼,若是自己被伤及一二,那么妻儿便是永远地离自己而去了。
他不想死,更想报仇!冷眉一竖,二指并成剑指,而剑竖于胸前,将脸分成两边,寒光凛凛的剑刃映得萧木的面容雪白,他剑指在竖着的剑刃上一抹,一个小小的口子便是流出了几滴红到了极点的血珠,真的很红,当今世上最红的颜色,也不过如此了。
只见那血珠一点一点地分化,分化成一小颗一小颗,然后是一条线一条线的,再后面成了一丝丝,一丝丝比血还血红的线形成了一个奇特的灵印缓缓浮上萧木的胸前,先是缓缓地旋转,最后速度越来越快。
“血祭剑法?”何半两惊骇地叫出声来。“居然用出了万虚阁的血祭剑法。”
“以血祭剑,染血方回,十步一人,十里血海,百步尸山,百里枯林!”萧木嘴唇上下开合,面容冷沉沉的,那血印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
轰的一声,一股血腥到极点的剑气充满了整片天地。
“哈!”何半两大吼一声,举刀就是一扫,一波山头大小的刀气向萧木袭去。
萧木的那剑指一动,那血印顿时放大了数倍,刷刷刷刷,数十把同样比血还红的剑从那血印里飞了出来,直逼何半两。
那数十把血剑灵巧地绕开了那何半两的刀气,如自身有了灵智一般,与何半两平平砰砰打个不停。
何半两如山一般的刀气也已到了萧木那里,萧木刷刷诡异的三剑,每一剑都是违反了人体动作常理的发出,而那何半两的刀气,居然就被萧木那诡异的三剑给破成了六分!
就在这时,与何半两缠斗中的一柄剑突然缺了个口中,却是那漫天的灰雨再次有了动静。
那极美的漫天灰雨带着无尽的杀机慢慢地靠近,这灰雨所过之处无一不是千穿百孔,萧木空中一立,似乎成了剑一般,直挺挺地悬浮于月色之下,他灵印一变,剑指便道指,剑则这么一抛。
锵的一声剑吟,萧木的整柄剑立刻流光附体,白色的流光缓缓萦绕在萧木全身上下。
“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此仇……不共戴天!”萧木一声大喝,随即道指又是一变,做出了一个玄奥至极的手势。
就在这手势做完后,那血红大灵印砰的一声破碎,萧木哇的就是一口鲜血。
“哦,萧兄,你是要使出那套剑法了么。”白衣人淡淡笑道,他持剑缓缓走着,是的,走着,他在空中一步一步地走着,如踩在实地一般,而且走得不快不慢,潇洒至极,从容至极,脸上微笑依旧,看着略显狼狈的萧木说道。“呵呵,何必呢,只需教出剑法,我保证放过你的妻儿。”
萧木并未回话,他缓缓地直起身子,在自身上的几处穴位点了点,暂时稳定了经脉。他擦了了嘴角的血,似笑非笑地看着那白衣人。“想不到我萧木一生仗剑天涯,后隐于苍枫岭本想再不过问修真界的一切事务
,与妻儿过上平淡的生活,呵呵,老天,你为何如此薄情!”
接着他又是大喊一声。“老天!你为何如此薄情!”
轰的一声,以萧木为中心,一股苍凉浩荡的气息充满了整个天地。
“哈哈哈!受死吧!”萧木持剑向前一步跃去,却是突然消失,他并没出现在本该落脚的那一地点,而是诡异地出现在更右的一处。
这或许很难理解,就好像蹴鞠,你一脚将那球踢飞天,那球在你踢起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他的抛物弧线和落地点,然而这萧木并没有,他一脚跃出却是出现在了预定之外的一个地点,本来白衣人已经算清了他落身的地点,已操控着数千根那灰色细雨直接向哪出飞去,怎料萧木却是出现在了另一个地点,让白衣人打了个空。
萧木又是双腿一蹬成螺旋状飞出,却又是在半途无故消失。
白衣人的眉头终于慢慢紧立起来,心道。“这莫非便是万阳剑法?”
就在白衣人想着的时候,萧木突然从他后面飞了出来,数百把剑影围绕着萧木急速地飞行,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看来着数百把剑影地高速旋转是萧木防范那漫天灰雨的一种手段。
只见萧木手持长剑,直指白衣人咽喉。
当地一声响,却是一波刀气卷来,萧木急速变换姿势一剑挡了下来,然而还是被打出去好远,就在萧木被刀气击飞的时候,他长剑一荡,在这漫天灰雨的夜空当中,他明明刺中的只是一团空气,然而他就像变戏法一般,像是真的刺中了什么,一荡一番,又是消失不见。
于此同时
慕茹正施展着无上轻功——燕羽步!
慕茹抱着萧八正飞速地前行,他现在脸色煞白,而这速度压根就不是燕羽步的正常速度,是的,她用了自残的秘法,这秘法名为万阴变,代价是使用后将持续三个月的超常状态,三个月后便会迅速衰老。
后面数百黑衣人被她远远地甩在后方,她长发直直地在后方飘动,为了加快速度,他将身子压得很低,她是抱着萧九施展燕羽步的,所以现在萧九的屁股几乎就要贴到了地面。
不知道为何,萧九现在还是迷迷糊糊地眯着眼睛。“娘,爹呢。”
慕茹努力做出温柔的微笑。“乖,等我把你送到李伯伯哪里我就去找你爹。”
她温柔地摸了摸萧九的头。“八儿,又头疼么。”
萧八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一副快睡觉的样子,就这样把头枕在慕茹的胸前。
慕茹再次摸了摸他的头,数滴晶莹的液体迅速地划过她的脸颊在背后分化成数颗不知道滴落在了哪片树叶。
“八儿,爹娘对不起你,苦了你了。”
就在这时,灰蒙蒙的那小片天空一道剑影划破了长空。
那晶莹的液体更多了,你说过不在用那套剑法的,说过的。
此时长空中的萧木一剑划过那几乎无穷无尽的灰雨,无意间看见一窈窕身影以无法想象的速度掠过那一颗颗枫树,他此时又何尝不是在想,你说过不会再用任何有关万阴的武学的,呵呵,说过的。
随即大吼一声再次一剑过去乒乒乓乓打个不停。
“甲、丙、戊、庚、壬!这是阳干方位,你用的是万阳剑法!”白衣人大惊失色,控制不住地惊叫出来。
何半两听了也是脸色一变,甚至出刀时都停顿了一分。
万阳剑法,这四个字就好像有魔力一般,有着能让天下无数人为之断头流血的魅力,但也有着让人闻之丧胆的惊慑力!
白衣人人一声长啸,数剑刺去,而萧木当当几剑弹开又瞬间消失不见。
“啊!!我的手!”何两半突然大喊一声,左手紧紧地抓住他的右手,而右手的手掌却是不见了,那手腕处,正在嗤嗤地喷射着鲜血,何两半惊恐万分。面如土色。“寒穆!快给我九生丹!”
白衣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发生了这等事,他不明白,为何刚刚还打得不分上下,只需自己穏握战局,有丹药及灵宝支撑,定可打赢,甚至将其活捉,而现在突然实力暴涨,定然又是用了什么秘法!
那被何半两称之为寒穆的白衣人如此想着,就在他想的同时,萧木持剑缓缓在白衣人身后显露出来,轻轻地一剑刺下。
叮的一声响,却是寒穆一手直接抓住萧木的剑直流鲜血,另一手二指诡异地一弯曲,似乎夹住了什么,紧接着确实闪电般的一弹,
当的一声,萧木的剑上便不知为何扎了一个洞。
“灵宝绣花针?”萧木把剑一横,直接扫了过去。
寒穆的手掌瞬间只剩一半,他立马将一颗弹药扔进了肚子里,这便是九生丹,食下次丹,可以治疗九次重伤,为天下人都为之狂热的神丹妙品!
何两半顿时傻了,寒穆先前便于何两半说过,会给他一颗九生丹,然而现在……他现在只想骂娘,心都快熟了,面顿时紫胀不已,眼珠更是瞪得快突了出来。“寒穆,我们之前说好了的,九生丹!九生丹!寒穆小儿,你居然敢欺我!”
寒穆只是看了眼何半两,两眼发冷,心道,我若是给你了,我就得躺下了,从容地将九生丹服下,只见那剩下的半个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起来,就那么凭空地长了回去,半截手掌,手指,指甲,就那么眨几眼的功夫便是恢复如初,可见次丹药力恐怖如斯。
何半两见了更加愤怒不已,丫的,你曾经承诺过给我用的,现在倒好,自己爽了,我的手还在哗哗地流着血呢,两点了两处穴脉,算是暂时封住了体内血液的继续流失,随后,就这么冷眼看着寒穆,他现在很希望他死,最好是和萧木打得两败俱伤,自己不过只是断了半截手掌而已,到时候想要击毙两人还是很有把握的。
萧木见寒穆的手恢复得如此之快,不由得再握紧了剑柄,刷刷两剑,大声喊道。“萧木!你不是想见见万阳剑法么!万阳剑法在此!死吧!”
“哼哼,萧兄,你可有把握再伤我八次而自身安然无恙?”寒穆冷笑两声,那把怪异的剑轻轻摆动,灰雨再次有了动作,一根一根形成了一朵莲花,远远望去,形而不实,如梦如幻。
慢慢的,一朵淡灰透明的莲花便出现在了寒穆脚下。“萧兄,且看看我这灵莲如何。”
那朵莲花缓缓转动,不断地放射出淡灰色的色彩。
萧木见他祭出了自身的灵莲,不敢怠慢,手持长剑灵巧地旋转一周,刷刷两声,长剑在旋转时残留的剑影居然一把把飞了出去,而后一化二二花四四化八,最后漫天都是那把长剑的剑影,几乎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剑吟声,那些剑如有了生命一般,一把把飞到了萧木的脚下,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莲花,这莲花居然比寒穆的都要大几分,那一片片剑刃就是莲花的花瓣,缓缓地转动,担担就是那么转动,不似寒穆的灵莲一般需要放出什么光华色彩,也使这天地之间充满了肃杀之气。
杀气廪人,加上萧木本身就对寒穆的仇恨早已不共戴天,这杀气更是翻了翻,厚重了不止一倍。
慕寒连眼皮都有些在颤抖,心道,怎么回事,资料上怎么丝毫未提萧木的灵莲是剑莲!
萧木立于莲上,持剑飞速地向寒穆飞去。“寒穆,受死,我要让这天染尽你的鲜血,以慰我死去的子女在天之灵!”
寒穆干脆将心一横,灵莲飞速旋转,射出无数的灰雨,速度之快,以至于不绝的破空声响起。
萧木的剑莲同时快速旋转,无数的剑影飞出,把把与那灰雨相交后便消匿于无形。
一处树林中,慕茹脸色越显苍白,怀中的萧九似是睡着了,她只是抿着嘴超负荷施展燕羽步,心中不断想着,就剩老六老九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再出事,于是脚步更快了,身旁草木刷刷地飞速倒退,身后苍枫岭的枫树林正在飞速缩小,本来紧跟身后的黑衣人早消失于自己的神识范围内,心里也总算消失了一小口气,但还不行,她的脚步再次加快,耳边的风声更加响亮。
“灵莲?”她抬头看了看远处天边的两朵莲花,接着低下头露出慈爱的眼神,摸了摸萧八的头。“八儿,我们命该如此啊……”
不,命苦的是我们夫妇,孩子是无辜的,说什么也不能在拖累孩子,心里如此想着,脑海里又出现了那白衣人扔出那盒子的画面,那是萧七啊,我的孩子,萧七,是爹娘对不起你。
咬紧牙关,再度加快了速度,不多时,嘴角却是流出了那一丝令人眼颤的血丝。
渐渐的,那月色只剩一抹还在山间徘徊,不舍离去,在她的眼里,出现了一小撮灯火,她那凄凉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兴奋之色,终于有希望了,那一小撮灯火在她眼里是那么明亮。
那灯火越来越大,是一座明房,再看向不远处,同样有几座小屋错落于山中,只是没有电灯,想必是都睡了,看来是个小村庄。
“你这没用的东西,今天怎么才这么点油水,你看看人家老张,今天是贷了慢慢一小袋回来的,你呢,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当初我怎么就眼瞎嫁给了你!”
“哎呀,你烦不烦,我都说了,今天集市因为绿根出了人命,人都被吓跑了,根本没人再敢买绿根,而且我的绿根都被官府扣留了,你说你这婆娘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屋内传来一妇女和一粗汉争吵的声音,敢情是两夫妻在吵架呢。
慕茹走过去想敲敲门,但手提到半处手却是顿住了。
到时候若是人家问起原因来,自己又该怎么回答,如实说出,定然不会同意的,踏踏实实的日子谁也不想打破。
她想了想,取出一块玉佩挂在萧九脖子上,又取出一块手绢,咬破手指,随便编了了理由,什么由于家难,这个孩子再没有能力养了,路过宝地,又不想自己的亲生骨肉自生自灭,望贵家能够好心收留,又取出一些金条,压将手绢在地上,又把萧九轻轻地放在地上,轻声说道:“八儿乖,娘去找爹了。”
不知不觉,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心中百感交集,抬起早已无力的手想去敲门,却又止住了,又是蹲下,两根芊芊玉指并作剑指,在玉佩上刻了两个字——萧七。
这才站起身来,将手抬起敲门,又是一顿,回头看了看萧九,不知是哭还是笑,总之是那种明明很凄凉却是让人明确感觉开心的笑容,再次抬起玉手,却又是顿住了,蹲下来摸了摸萧九的脸。“好孩子。”
又看了许久,这才好像下了什么决定,决定将自己的肉卖掉的痛苦决定,紧闭着眼睛,快速地敲了敲门,接着却是身子一飘,消失在了原地。
“谁啊,三更半夜不睡觉吵什么吵!”又是那个妇女的声音。
吱吖的门一开,却是一个略显发胖的妇女愣在门口。
这咋回事呢,咋有个孩子谁在这,哇塞,居然还有金条,好多的金条!
许久她才反应过来。“张二过来!快快快快,过来!”
“谁啊,能让你这么激动。”
一个男子喃喃着走了出来,一看,也愣了。
慕茹一直也没离开,而是一直在旁边地大树后躲了起来,她看着这一家人家,心中暗暗说道。“千万不要狠心把八儿丢在外面啊……”
那男子同样许久才反应过来,蹲下身去,将那手绢拿起来仔细地看了起来。
“上面说的什么啊。”妇女问道。
那粗汉看了许久才说道。“我也不识几个字,得明天拿到许先生那里去问问,他识的字多。”
“还问什么啊,把那孩子的玉佩取下来,孩子扔外面得了,省得惹麻烦。”说着她也蹲下身子拾起金条就打算往屋里走去。“天哪,足足二十根呢,张二,你知道吗,我从来就没看到过这么多金子!”
树后的慕茹顿时握紧了拳头,她很愤怒,胸脯起伏不定,她现在很想出去一剑杀了这个贱人!
“站住!”
这句话却是那名为张二的粗汉说的,树后的慕茹看事情还有转机,她第一眼便觉得这男粗汉应该是个忠厚老实的男人,便继续看了下去。
“吴美秀!你就不怕遭天谴么!这么个小的娃儿在外面还不得死啊!你的良心呢?”张二腾地站起,将萧九抱起,却是先那吴美秀一脚走进屋内。
吴美秀抱着金条站在原地,拧着眉毛看着张二走进屋内,却是不再说话了,轻轻地看了看附近,才轻轻地关上门。
慕茹终于松了口气,噗地一声跪倒在地。“不管如何,谢谢,谢谢张二大哥。”
她竟缓缓将额头向地面靠去,竟行了个跪拜礼!
是的,不管如何,那叫张二的男子只要收留了自己的孩子,便值得自己一跪,值得自己叫声大哥。
“八儿,娘走了,娘去找你爹了。”
无声地,慕茹一步踏出数丈之远消失在了这个村庄之中,在返回途中,更是血战数百黑衣人,好在这些人实力都在灵莲期左右,自己一个灵体期,却也是付出了些代价将其尽数击杀。
如若放任这些人过去,势必对那个村庄进行搜查,那么……都死吧!
赶回苍枫岭事,萧木见慕茹回来,看到她脸上那发自内心的微笑,才大叫一声。“哈哈哈,寒穆,受死吧。”
萧木不顾一切,不顾那些灰雨扎入他的灵体,全速地靠近慕寒。
慕寒见萧木那疯狂的面容,顿时明白了什么。“疯子,疯子,萧木,你特么疯了,!何兄,何兄!”
转头看去,哪还有什么何兄的影子,何半两早已不知去向。
轰的一声,漫天血肉,这苍枫岭算是被寒穆的灰雨与萧木的自爆毁了,整片苍枫岭只有边缘处剩下那么几颗枫树孤立在那里。
慕茹在地上看着萧木消弭于天地只见,淡淡地一笑。“夫已去,妻当陪之,小六小八,好好活下去……”
两行清泪滑落,慕茹将剑横再玉颈处,那么一动,便缓缓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长剑也如破铜烂铁般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
数天之后,一少年骑马赶来,也就十五六岁左右的样子,他飞快地在这只剩数颗枫树的苍枫岭寻找着什么,终于,他死死地握着一块奇异的金属身份牌,仰天长啸。“爹!娘!”
次日,这树林之中多了两个小墓,墓前各插着一把长剑,墓碑上写着。“天道不公,天道不公!父母萧木,慕茹之墓。
这名少年便在这墓旁住了下来,每日早晚五柱香,跪拜一时辰,其余时间便是练功打坐静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