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到了子时,齐云星感到头脑昏沉沉的,右上臂一阵剧痛,右肩也有一阵酸疼,想是毒镖的毒已深入肌肤,且已经扩散了。
齐云星又觉得虚汗淋漓,他勉强地张开眼皮,哪知他的眼睛一睁,陡然吃了一惊,只见一个身披黑衣,头罩黑巾,只露出两只怪异的眼睛的人正对着自己冷笑。
齐云星这一惊着实非同小可,但他仍强自镇定,忙问道:“你是何人?蒙着面来此干什么?”他在情急之下,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黑衣人怪笑几声,道:“我来要你的狗命!”说完,右手举起,右手的五根手指成爪形,看来他是想将齐云星活活地掐死。齐云星见他作势欲掐自己,只怕他一招之下便可要了自己的性命,手足无措之间,往床内一滚。黑衣人的招数落空,手指划中枕头,枕头竟被他顿时间划破了几道裂痕,黑衣人的内力实在强劲。
黑衣人右手一收,左手已不知何时探出,手法之快如同闪电,这时,齐云星已无躲闪的余地,他的脖子被那黑衣人的左手手指摁住了,连大气都喘不上,觉得脖子实在太痛了。齐云星那两只充满恐惧的眼睛注视着黑衣人的左手,他知道黑衣人只需再加上一点力,很有可能自己便活不了了。
黑衣人粗声粗气地道:“快说,是谁派你来飞刀门的?是不是他……”齐云星脸上充满了疑惑,脖子被黑衣人的手指捏得很难受,以致气道阻塞,一颗心悬得老高,他断断续续地道:“你……你在说什么呀?怎……怎么你……你的话我……我听不懂啊……”
那黑衣人嘿嘿一笑,恐吓道:“小子,你别装傻了,刚才我的‘鹰爪功’你也见识过了!”齐云星只感到脖子被掐得难以忍受,看来自己不久就会窒息而亡,不由得一声苦笑道:“我……我没必要装什么……傻,只……只可惜我离家……出走,现在还……还不能证实学……武是有用的,不……不能让家人看到我用武学光耀门……楣。你要杀便杀吧!”他这最后一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便晕了过去。
良久,齐云星在昏迷之中感到似乎有人在自己背后的穴道按摩,接着又感到那人用重手法为自己右上臂的伤口推拿。之后,齐云星朦朦胧胧地感受到自己的右臂不那么疼了……
天空是浅灰色的,它的西北角浮着几颗暗淡的星星,几只小鸟唱着嘹亮的歌儿,打破了沉寂。
接着,东方的朝阳冉冉地升了起来,透过纸窗,照射在齐云星的半边脸庞上。齐云星渐渐地睁开了双眼,此时面对阳光的照射,他觉得有些刺眼。
齐云星完全睁开双眼后,感到整个身体都变了样,自己又是一个生龙活虎的汉子了。他把右臂抬了抬,做了些运动,便跳下床来。
齐云星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救了自己,真想好好感激他。齐云星心中一直抱着一个疑团:“昨晚有个黑衣人要杀我,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杀不成了?我的毒也不知道是谁解的?是浩姑娘?还是别人?”一想到这个“毒”字,他捋起右手的袖子,只见右上臂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已经变成了伤疤,伤疤呈红色。猛然间齐云星扫见床下放着一个大铜盘,盘里盛着血块,是紫黑色的,看了直叫人作呕,他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他猜测这可能是自己的血。
齐云星踏步出了房外,躺在床上好久了,他也该外出散散心,调理一下身心了。
齐云星走到了一株牡丹旁,此时已是深秋,花叶早已脱落,几片稀疏的叶子摇摇摆摆的,随风而动。还有几只虫子趴在那叶子上。
齐云星一看到这几只虫子,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竹莲来,记得那天自己用石子打虫,后来被她撞见了,后来他又被齐玄铃责备了一顿……齐云星又想到自己离家前的那一刻,竹莲为了自己还被齐玄铃打了,现在不知她怎么样了?
齐云星回忆起以前辛酸的往事来,不由得黯然神伤。
齐云星在地上拾了几颗小石子,左手捧石,右手捏石,他右手用石子向虫子投掷而出,只听见“啪啪”几声响,把虫子都打落到地上了。他这一手功夫微不足道,只怕被飞刀门的人见了要嘲笑他手法笨拙,但他一想到竹莲若在,她一定会在一旁为自己鼓掌,也就宽慰了。
过了一会儿,齐云星只听到后面有人冷笑道:“哼哼,可惜呀……可惜……”齐云星转过头来,见的是一位白胡子掩胸的老者,他的胡子根根犹如铁丝,那老者鹤发童颜,但从他的神态上看,他好像瞧不起自己。
齐云星本想对那老者不予理睬,但想到他在这飞刀门中,说不定是位前辈高人,也还可能是昨晚相救自己的人,想到这些,他不敢怠慢,抱拳道:“不是知前辈所言‘可惜’什么?”那老者道:“可惜你的手法中看不中用,只有姿势而已,出石之时,连半点内劲也没有,要是用来打稍有武功的敌人,一定打不中!不过也好,幸好你不会武功……”
齐云星听那老者语言尖酸,不再理他,转身就走。齐云星却远远的听他说了句:“这年轻人脾气挺倔强的,嘿嘿,广场之战,众人云集,你可有丑可出喽!”
齐云星双眉一动,忖道:“莫非他是什么武林高人,特地来点拨我的。”齐云星急忙回头朝那老者迎去,向那老者鞠了一个躬,恳求道:“老前辈若身怀武林绝学,就请相授晚辈,晚辈学艺只为与毒镖门的人一拼,以保飞刀门之荣,并非为一己之私,待功成之后,晚辈甘为老前辈当牛做马,在所不惜!”
那老者尖笑道:“以保飞刀门之荣,呸,飞刀门的荣誉要靠你来维护,真是贻笑大方!现在距广场一战的时间不过几天而已,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呀,能在这短短几天学会什么武林绝学。你不是飞刀门的人,就算我有什么绝世神功,我也不会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齐云星眉毛耸起,傲气地道:“前辈不教便算了,在下告辞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者望着齐云星的背影,拈须道:“这样的年轻人,我喜欢。”
夜深人静,照常理来说,人们应该熄灯睡觉了,齐云星的房里却灯火通明,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接战的苦恼使他失去了睡意,他想的越多越心烦,有些后悔当初若不是一时冲动,许诺出战,也不会闹得现在难以入睡。对于广场一战,他一点把握也没有,以前“深居井底”,自以为自己所练的武功如何了得,结果差点儿死在毒镖之下,对那田文举,不由得忌惮三分了,上了擂台之后,只怕自己不被打倒,也被吓到了。齐云星觉得自己一人出事倒也罢了,若是拖累整个飞刀门,如何向自己有恩的浩雨晴交待呀!到时候飞刀门的其他人也会给自己按个骂名,让自己遗臭万年,那也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
正当齐云星思绪杂乱之时,霎时,窗外“嗖”的一声,飘进一个人来,等齐云星反应过来,那人已站在齐云星的床前,那人身法之快,好像飞燕掠过一般,让人惊叹。
齐云星定神细看此人,只见那人头罩黑巾,黑巾上只露出两只眼孔,他的身上披着一件黑衣,齐云星认出此人正是昨晚那黑衣人。齐云星一边惊呼一边跳下床来,他知道黑衣人武功高强,忙凝神戒备,喝住他道:“怎么又是你,你又来做甚?告诉你,你要问的我一概不知。”齐云星心里害怕这人,但也不免来个先声夺人,让那黑衣人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黑衣人“嘿嘿”的笑了几声,道:“今晚我到此而来,倒不是为了讨答案。你想不想在广场对决中扬眉吐气呀?”齐云星听了这句话,料他有心传授武艺给自己,忙弯了弯,拱手道:“前辈若能传授几手武林绝学于晚辈,晚辈自当感激不尽。”他昨晚对黑衣人身手的印象可谓刻骨铭心,心想若能得到此人指点,在与田文举的比武中取胜,自然不在话下。
黑衣人干笑道:“小子,若不是我试探出你不会武功,不像是来飞刀门做卧底的,再加上你昨晚那番话,说什么学武是有用的,还有你对飞刀门的侠肝义胆,我才懒得教你武功呢。”黑衣人那圆溜溜的双眼突现异光,又道:“要我教给你武功还有一个条件,就是你打败毒镖门的人之后,必须让我把你的武功给废了,你答应吗?”
齐云星愣了一下,刚刚想到将来可凭借黑衣人传授的武功显露一番,扬名江湖,好让家里的人知晓,也可光宗耀祖,哪知那黑衣人生性怪癖,竟提出要教自己武功将来又要废去自己武功的条件,他虽然不高兴,但也不敢直言,思量道:“这武功是别人教的,别人想废掉又有什么法子?总有一天,我会凭自己的能力让别人刮目相看的!”他的性格孤傲,人家不想给的也不会强要,只要广场一战过去了,再凭自己的能力创造辉煌,反正自己也是年轻气盛。他当下应允道:“好,我答应你。”
黑衣人抚掌道:“很好。”
齐云星想起昨晚受人救助的事情来,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心存感激,却无缘碰面,他又拱手问道:“不知昨晚帮晚辈驱毒之人可是前辈否?”黑衣人傲然一笑道:“难道除了我,还有别人吗?”齐云星赶紧称谢道:“多谢前辈了!”
黑衣人将手一摆,道:“不要谢不谢的了。田文举要和你比的是暗器,今晚我就教你些怎样使飞刀的姿势,明晚再教别的。时间紧迫,能领悟多少就靠你的了,我可不再重教了。好,你现在做个使飞刀的姿势给我看。”说着,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把飞刀,递了过去给齐云星。
齐云星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飞刀刀柄,把飞刀放在身体的右侧,左脚横开过肩,两腿伸直。
黑衣人看了连连摇头道:“虽说一位高手无论身体姿势如何,皆可发刀致命,但你毕竟是初学者,还得循序渐进。你的姿势破绽太多了。”
齐云星不解地道:“怎么会呢?我是照书上做的。”
黑衣人道:“你那书上写的都是屁!”你的胸口门户大开,被别人的暗器射中胸口就没命了,你应当将持飞刀的右手横放在左胸,护住胸口,还可轻松发刀,像你这般把持飞刀的右手放在身体右侧,肢体缩得那么紧,收展困难,不好发飞刀;你的脚立得也不对,应当两脚站立同肩宽,两腿屈膝松胯微蹲,右脚上前半步,否则你的站姿会影响你的身法,别人的暗器若出,你想躲也难……”
齐云星听他言之有理,也点头称是,对他很是佩服。
黑衣人与齐云星比划来比划去,讲了二十七个攻守姿势,直到三更,等齐云星把这二十七个攻守姿势的口诀背得滚瓜烂熟,那黑衣人才离去。
第二夜,黑衣人如约而至。这次他传授给齐云星的是些内功心法,还帮齐云星打通了任督二脉,助其修炼内功。这回练的内功可比持飞刀的攻防姿势难得多,黑衣人的内功心法强调意念与耐力,练得齐云星是汗流浃背,自不用说。这夜,黑衣人直到天刚破晓方才回去。
第三夜,黑衣人教的是如何抢攻,怎样用脚踏准八卦方位,有秩序地抢攻。
第四夜黑衣人教齐云星的是以眼、耳辨别敌人暗器进攻的方向,无论敌人用暗器从东南西北哪个方向进攻,亦能以一把飞刀破坏敌人暗器的进攻,也可用眼力和听力判断敌人暗器的来路,躲闪敌人的暗器。
到了第五夜,也就是广场之战的前一晚,黑衣人提前到了,他一进入齐云星的房间,齐云星便欣喜地道:“前辈,你来了。”他与黑衣人的相处中,觉得他虽神出鬼没,却并不像坏人,只不过有时自己练错招式,被他臭骂几句而已,一旦自己的武功有所精进,时而他也赞扬道:“你小子的悟性不错嘛。”
黑衣人“嗯”的答应了齐云星一声。齐云星这回见他的时候,他右手提着一个坛子,坛上贴着一块方形条,上面写着一个“酒”字。
齐云星疑问道:“前辈你带一个酒坛子来干吗?”黑衣人不紧不慢地道:“难道你没看出今晚我要找你喝酒吗?”齐云星尴尬地道:“前辈,晚辈不会饮酒。”黑衣人道:“练武之人,怎能不会饮酒,我看你明日决斗,气魄已输人三分了,来来来,与我大醉一场。”话音方落,他右手扣住齐云星的左手手腕,将齐云星拉至桌旁,然后将齐云星的身子往椅子上一按,齐云星登时觉得有如泰山压顶一般,有一股强大的力道将自己镇得毫无反抗之力,自己便坐在了椅子上了。
桌子上恰好放着两个碗,黑衣人拿着酒坛倒了两碗酒,催促道:“喝!今夜我无醉不归!”齐云星意欲推辞,但黑衣人已将一碗酒递到了他的面前,他也不好拒绝,只闻到这酒酸味刺鼻,于是勉勉强强地喝了一口,那酒一入口便酸麻难当,他心想:“天下最难喝的东西,莫过于这酸苦溜溜的酒了!”黑衣人又逼齐云星喝了几口酒。
齐云星几杯酒下肚,黑衣人依旧坐着不动,他两眼注视着齐云星饮酒,想是喝酒要马上揭开面巾,他这会儿才没喝酒。这个齐云星自然知道,他借机发问道:“前辈,你干吗不喝酒啊?你不是说要和我大醉一场吗?”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我就等你这句话,你知道我一旦喝酒,自己必当卸下面巾。好,今晚我便以真面目示人,也好让你知道这么多天以来教你武功的人到底是谁。”他说完,便卸下面巾。
齐云星打量了黑衣人的样貌,陡然惊道:“你……你不是那个嘲讽我飞石打得差的老前辈吗?”黑衣人拈着他的长须道:“没错,我就是在那株牡丹旁与你会面的那人,飞刀门的掌门人浩新宾就是我。”
齐云星这一惊着实非同小可,他僵在了原地,呆若木鸡。浩新宾沉默了一阵,续道:“我本来对你深有怀疑,只是当天我与雨晴打赌,她说你面对田文举的毒镖一动不动,看来你是不会武功的,决非宁天虹那老鬼派来的探子,我于是化装成黑衣人,夜里来刺探,我想你在生死关头,必会施展绝技,结果……结果这个赌雨晴胜了,她又央求我给你医治镖毒。起初我也怀疑你中毒是假,猜测你能自行逼毒,后来我检查了你的伤口,发现你体内的毒素在扩散,看来你并不会运功逼毒,所以我才运功为你驱毒。接着我又觉得你肯为飞刀门出头,人还不错,才传你这使飞刀的本领。
齐云星心中庆幸道:”怪不得浩姑娘见我伤愈并不感到奇怪,若不是浩姑娘相助,恐怕我此刻已在阴曹地府了。”他一想到浩雨晴的音容笑貌,不由得心头小鹿一跳,从脸上红到了耳根。只因齐云星方才吃酒,浩新宾以为他醉了。
齐云星又好奇地问道:“浩前辈,宁天虹是谁啊?”
浩新宾道:“宁天虹就是毒镖门的掌门人,他自十二年前与老夫比试完飞刀之后,便向武林宣布退出飞刀门,他自己则创立了毒镖门,欲与我飞刀门分庭抗礼,一争长短。”
齐云星道:“原来浩前辈以为我是毒镖门的卧底。”
浩新宾道:“算了,不说了,咱们吃酒!”
齐云星又对浩新宾再三答谢,浩新宾受之无愧,得意洋洋地又逼着他饮酒。
齐云星一闻到酒味就想吐,却见浩新宾酒兴大发,直饮个不停,边喝边还赞道:“好酒!二两银子一坛,值得。”
齐云星见他喝个没完,追问道:“浩前辈,你今晚教我些什么武学呀?”对于明日的决斗,齐云星尽管得其传授武艺,但学艺时间极短,还是不太有把握能战胜毒镖门的人。浩新宾醉醺醺地道:“我不是教你了吗,让你借酒壮胆,培养气魄,决战的时候从心理上压倒对方吗。”
齐云星“啊”的惊叫一声,他没想到今晚练的居然是如何吃酒。
次日,在广场之中,受毒镖门之邀的武林人士络绎不绝地到场,有些没有受请的小帮派亦是不请自到,飞刀门与毒镖门双方代表的这一战,谁能错过?况且大家还可借此机会套些交情,以免日后与某门派比拼起来,无人助拳可就糟了。
田文举果真依言在广场搭了个擂台,擂台下四周的观众皆可观战,他还命人做了些锦旗插在擂台边沿,都是用金粉上书“毒镖门”三字,十分惹眼。当然锦旗上没有写“飞刀门”这几个字。
申时一到,齐云星和田文举二人便跨上了擂台台阶。齐云星两眼注视着田文举,生怕他又出什么阴招,一不留神,在擂台的台阶上跌了一跤,之后他又由于紧张,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擂台下的观众哈哈大笑,纷纷讥讽道:“这人不动手就倒了,这场比武此人一定很不吉利。”“我虽说是站在田少侠这边,但看这人没上台便倒了,而人家田少侠多有气度,两者真不能相提并论。”“虽然不到最后不可乱下结论,但这摔了一跤的小子哪像个武家子呀,若是赌钱,我买那小子一两银子,田少侠二十两银子。
飞刀门的人听到众人的挖苦,均想:“早知道这小子如此无用,大家何不另择高人呢?假如换我上去,若是对方要求比武,只要我守得三十多招,也不算太丢脸了。”
田文举听得嘲讽齐云星的声音四起,心里高兴地道:“没想到那一支毒镖竟没把他射死,不过也好,让那小子和飞刀门一块儿出丑,倒显出我们毒镖门的厉害,好让大家知道我田文举的威风!”
田文举抢先往擂台上一站,团团作了个四方揖,道:“今日承蒙各位武林同道到此观战,田某与这位飞刀门的高徒一战,只为让诸位看看毒镖门与飞刀门,到底哪一个门派是‘暗器第一门’,也请各位高人异士见证一下,以免日后有人误以为我毒镖门夺人之名。”他把齐云星说成是飞刀门的高徒,自是另有打算,当日他曾以毒镖伤齐云星,料想齐云星是等闲之辈,当着诸多武林人士的面前把齐云星这个“飞刀门的高徒”打败,自能突显他的身价,必能一战成名。
浩新宾听不得田文举的话,不耐烦地在台下嚷道:“别说那么多废话了,要如何比试快快说来,老爷子我可耐不住性子了。”
田文举朝说话之人望去,诧异中暗道:“这不是飞刀门的掌门吗,他怎么出关了,为什么还要让那小子出战,而不另寻他人代替呢?一定是怕我言语嘲损,说他们飞刀门不讲信义,他们才不换人的。”他想罢,又朝众人拱手致礼道:“今日我田文举与这位高人比试暗器,决定以三种玩法定输赢,三局中一方若有两场胜了,便算另一方输了,如果一方前两场胜了,第三场自然不用比了……”
浩新宾听田文举说话好比老牛拉车那样慢,打断了他的话,大叫道:“尽说些废话!这谁不知道三局两胜为赢家,快给我讲重点!到底怎么比?”浩雨晴看着浩新宾的样子,扯住他的衣角,劝道:“爷爷,这里人多,别叫了。”浩新宾身为飞刀门掌门不为自己的举止感到害羞,做孙女的浩雨晴却替他脸红起来。
齐云星见到浩新宾与浩雨晴这一老一少前来助威,忽感勇气倍增,向田文举道:“田兄,这第一场你我如何比法?”
齐云星虽称他为“田兄”,田文举却置之不理,仍面对众人,朗声道:“这第一场比试,就是由一位武林前辈手抱一只麻雀,将其放至高空,我俩谁先射到麻雀,便是赢家。这位前辈何时放雀,由他决定。不知哪位武林前辈肯为我俩放雀呀?”他的言语甫落,从人丛中走出一位浓眉如帚,双颧突出的老人,那老人缓缓地登上台来。
田文举朝那老人一拱手,道:“原来是堂堂西域雪山派的白鸣天白大侠,失敬,失敬!”白鸣天道:“田少侠客气了。”
浩雨晴对浩新宾附耳道:“爷爷,这个白鸣天会不会是田文举的同伙呀。”浩新宾满不在乎地道:“管他来着,就算白鸣天真的是姓田的同伙,我教出来的人一样会赢!”浩新宾虽然仅练得《神刀谱》的三四成,但自以为在江湖上已难寻对手了,故而日益高傲,对自己教出来的齐云星也很有信心,所以对眼前的一切毫不在乎。
浩雨晴与浩新宾谈话间,白鸣天已手托麻雀,即将放之。
终于众人听得几声雀叫,那麻雀已展翅而飞,它被关在笼子里数日,郁闷非常,只要羁绊一除,便“唧唧喳喳”地叫着,到处乱飞。
麻雀形体小巧,灵活异常,伸头探脑地忽东忽西。正由于它身体不如老鹰,飞到了高空便化成了小点,使人难以对它进行瞄准。
田文举对齐云星轻蔑地一笑道:“小子,我可不等你了。”他将手中捏着的飞镖忽地掷出,那飞镖化作一道精细的寒光,向麻雀刺来。
田文举眼见自己的飞镖正要得手,倏地从飞镖后面钻出一把飞刀来,那飞刀破空而啸,后发先至地将飞镖撞了下来。飞刀的劲道并不因此受阻,流畅地击中那麻雀的身体,那麻雀便摇摇晃晃地坠了下来。
众人不约而同地发出“啊”的一声惊叫,然后目瞪口呆,连浩雨晴也呆住了,不敢相信地道:“这真是不可思议!才几天他已经把飞刀练得如此厉害了,如果再深造下去……”
众人之中,包括不少武林名士在内,都为齐云星使飞刀的本领感到惊讶,只有浩新宾怡然自得,浩新宾微微颔首道:“虽说使飞刀的造诣不深,但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