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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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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子今天又被骂了。
  天还蒙蒙亮,虎子摸黑去了趟泽溪,溪水旁的一颗大榕树下显眼的摆放着几块石头,仿佛是在告诉别人这下面有些什么东西。虎子搬开石头,只见下面有一块白布,包裹着一个长长的物事,打开一看,竟是一把折断的刀,乍看上去应是一把上好的长刀。虎子小心的端着刀来到溪边的一块磐石上,上面布满了碰撞的痕迹,虎子沉住气,开始了他每日的工作。
  虎子尚小,仅有14岁。
  周岁那天,虎子他爹让他抓周,还只会爬的虎子二话不说抄起了一支笔,虎子他爹欣慰的看着年幼的儿子,以及周围的文房四宝。
  虎子爹不是好人,早些年干过土匪的勾当,天天想着就是砍人,这家里的一砖一瓦都是虎子爹砍出来的。可偏偏造业的是,虎子爹十几年都未得子女,三十七岁收了手,做了正经绸缎生意才有了虎子,陪他征战的砍刀也放在了绸缎庄内堂里。虎子爹认为这是因果报应,于是将寄托全放在了虎子身上,一心希望虎子可以考上功名,不要和自己一样喜好打打杀杀,将来为家里争光,报效朝廷,因此请了清丰县最好的先生,每日教导虎子课业。因此虎子从小便开始习文读书,虎子爹特地用了上好的料子给他做了一身长袍,待他长大成人进京赶考时,图个好兆头,可偏偏,还是出了岔子。
  虎子十二岁那年在泽溪边游玩,从上游传来一阵阵兵器碰撞声音,虎子毕竟是个孩子,天性贪玩,就悄俏寻觅了过去,只看到一个老翁和一男子在舞剑弄刀,那老翁胡须及腰,左手持一长剑,身着衣料黑黄相间,看上去霎是华丽;而那男子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杀气,脸上棱角分明,右手执一长刀,脚踏一双黑色官靴,脚踝处镶嵌一颗鸽子蛋大的碧玉翡翠。
  虎子躲在树后看着二人刀剑相向,打了数个回合,不一会老翁显出疲惫之色,那男子趁机一刀劈向老翁的左肩,同时迈起左脚欲踢老翁的右腰,闪躲不开,只好硬接下男子的一刀,借着踢向自己的脚力往一边滚去。
  “剑无伤,你可曾想到,我没有办法领悟你的剑意,可我却参透了刀皇万天的千刀诀,你应该为我这个徒弟感到骄傲!哈哈哈哈哈哈!”
  “铁飞涯,你当年背叛师门,靠着千刀诀杀了你的师兄师姐,你已经坠入魔道,早已不是我的徒弟,今日我败你半招,但你也别想再兴风作浪!”
  说罢,剑无伤右手食指中指汇聚于眉间,朝着铁飞涯就是一指,竟激射出一股凌冽的剑意!铁飞涯闪躲不及,用自己的长刀挡下这股剑意,谁曾想长刀应声而断!铁飞涯一口血吐了出来,似是走火入魔般,身体虚弱了大半,剑无伤也一下子没了气力,瘫软了下去。
  虎子在一旁看的惊心动魄,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老翁一指偷袭成功,便认为老翁是无耻下流之辈,奈何自己尚小并且从未习武,只得在树后暗暗着急。
  不多时,铁飞涯先从地上爬起,看了看折断的长刀,拾起刀柄,努力压抑即将上涌的血气,冷哼一声飞掠而去。而剑无伤也慢慢站了起来,望着铁飞涯离去的方向,缓缓说道:
  “刀剑从心,心不定则人不定,人不定便掌控不住刀剑……”
  虎子看着老翁从另一侧离去,急急忙忙的上前把断掉的刀拾了起来,刀宽约一掌,厚约一指,长三尺有余。仔细一瞧发现折断的部分竟平平整整,仿佛是被一把利剑劈开。虎子观察的细,虽然觉得这把刀威力强劲,却不如自家爹爹用的大砍刀实用,奈何爹爹从不让自己碰那把刀,也不让自己习武,贪玩的他自然学起铁飞涯的动作,可是刀太过沉重,幼小的虎子使不动,想了个法,带回了泽溪下游,在大磐石上磨起了刀,想把刀磨的细小些。那天到了傍晚才回了家,虎子爹在家都急疯了,孩子一天没见着人影,先生在家都等的不耐烦了,早早告退了。
  虎子到家时,虎子爹板着脸把他一顿好骂,虎子更不敢说白天发生的事,但是仍然每天抽空去磨磨刀,练练刀法。虎子爹发现自家孩子一天比一天壮实,也时不时的会调皮捣蛋,他便想着孩子大了,到了叛逆期,没往心里去。
  两年过去了,虎子把刀磨得差不多了,挥舞起来也不再费劲,只可惜没有刀柄,每次都得小心翼翼拿捏才行。这日磨完了刀,又过了平日吃饭的点,虎子把刀藏回原处,赶着小步回了家。到了家中,发现他爹坐在大堂,桌上赫然摆着每天见到的白布兜!原来虎子爹今日起得早,看到虎子天还没亮就出了门,就悄悄跟在后面,看到了虎子的一举一动,等虎子一走就把白布挖了出来,提早回到家中等着虎子解释清楚。
  “说!恁想弄啥!”
  “爹!我莫有弄啥!恁把刀还我!”
  “胡说!我都看到咧!恁是不是天天搁河边磨这破刀来!”
  “这不是啥破刀!这刀可牛来!我使来可顺手!”
  “顺手?能有恁爹的砍刀顺手?我让你天天读书是弄啥来!还不是希望你考个功名?恁倒行,就算想玩刀,家里的刀不玩去外面玩,还是把废刀!莫有柄有啥用?”
  说罢虎子爹就把刀一摔,叫了下人带虎子回了书房接着读书,并吩咐下去每天都得盯着虎子,不准他玩刀,那把断刀扔到库房里去。
  虎子心急了,天天挂念他的刀,终于有一天,他发现他爹在房间里端着那把断刀,细细的看着,虎子就气了!嘿!不让我玩!自己却在玩!天天把我关在家里读书,这个家待不下去了!
  三更天,虎子收拾好行李,先去了库房把断刀拿了出来,再去了内堂的柜子里取了爹爹特地给自己做的大袍子,心想冬天穿这个肯定暖和,当个被子盖。正欲时,想起了那把陪他爹征战四方的砍刀,虎子心想把这给你偷了!看你再管着我!
  于是,虎子便趁着黑,连夜了清丰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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