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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天变,远在数十里外的葡萄园亦有人目睹此巨大天灾……
“怎么远山乌云密布,接连打雷……山雨欲来,似乎并不寻常。”莫清流站在园外看道。
经过莫清流的解救后,丹雅似乎无恙了。从此以后,丹雅就决意留在莫清流身边。
“莫大哥,你还是不要去云山……”蔡木兰在身后道。
“大漠少雨,但每场暴雨势必汹涌,只是我在这里生活了数十年,也还没有见过如此浩瀚的天雷暴雨。照情况来看,云山必定暴雨成灾,更可能随时出现可怕的流沙瀑布,莫兄弟,你们最好暂时不要接近那处……”蔡木塔伊抬头看道。
隆~
“蔡木先生言之有理,只是我的兄弟好友,也许都在云山附近……”莫清流听道。
“莫大哥…”蔡木兰转头一看。
莫清流当然不知道无痕与朱雄已在云山之中…若然他知道,任是刀山火海,他也会凛然而赴。
此心彼心若同,一个同在远观云山天变的人,又想着什么?
他……?
呼—
沙漠流沙瀑布如洪水般涌至,直如无数婴孩,同时嚎啕大哭,使人震耳欲聋。
嚎—嚎—
任是何等高手,也无法力抗自然界的狂啸,众人除了急忙抓住牢固之物以隐身形,已别无他法。
“离愁!离愁!”百世神拳虞风骨想夹住臂中的离愁箱子,却发现箱子已夹不住了。
啪—
咋—
呼—
卡—
!!
突然,山上的方向有人扔出一只钩子,以绳索钩住离愁箱子,将离愁给钩走了。
虞风骨眼睁睁地看着离愁被他人所夺,只急得气愤难平。
“究竟是什么人马一直在虎视眈眈?”虞风骨一看。
啵—
孙六奇早被强注于云山的流沙冲击得头昏脑涨,只有勉强跃起,避过灭顶之灾。可是,他已是强弩之末了……
鸣—
先被离愁反噬,再被陆不群重创,连番挫折,一代高手也得油尽灯枯。但是,他的对手却仍如狼似虎。
!!!
“天助我也!”陆不群阴险地一看。
隆—隆—
陆不群并未为流沙瀑布嚇退,凌空换气,苍穹四式再次呼之欲出。
“孙六奇!从今日起,世上只有一个天下无敌,那就是我陆不群!”陆不群凌空挥动双掌。
苍穹紫气—紫气东临~
洪洪洪洪洪……
陆不群全力一掌拍下,势如疯虎,气吞山河,天下无敌之名,绝对不假!
孙六奇在重伤之下,防守尽失,哪能抵御陆不群?只有闭目等死。
“想不到我孙六奇英雄一世,竟要死在你此等阴险小人之手…天意若何,玉山,你泉下有知,也该心满意足了。”孙六奇心想。
突然,一个人影以高速挡在孙六奇面前,是谁敢为孙六奇挡下这雷霆一击?
“是你!”孙六奇看道。
兵凶战危的流沙中,拥有这个资格及胆量之人,大概只有他一个,无痕!
而无痕这么做,亦无非为了一个‘原因’!那原因就是亲情,天地间一份比血更浓的亲情!父子亲情!
轰—
喀—裂—
啵—
陆不群这必杀一击,谁可招架,无痕立刻遭受重创。
“你…你……”孙六奇顿感惊讶。
“小子!你主动送死,那就更好办了!”陆不群一看。
哼—
千万不要忘记,无痕亦是陆不群的附骨之蛆,越早除去越好!
可惜陆不群错了!无痕绝非一个送死之人,以前不是,今日更不是!他的手虽然废了!但他还有一双腿!一双不下于江湖上一代‘电神’的腿,一双足以与寒离齐名的腿。
武道八绝—赤烈绝腿—星河斗转~
嚯—嚯—嚯—嚯—嚯—
嗄—
“娘的小子!”陆不群怒骂道。
陆不群之怒,只因来自他始终摸不透无痕的潜藏极限。
得到无痕之助,孙六奇才得以脱险,捡回一条老命。
“好!”孙六奇叫道。
乍见儿子出手,技惊四座,孙六奇不禁狂喜。
紫电八式—青鸟翩翩舞前降~
啪—啪—啪—啪—啪—
不过,陆不群实在太厉害了!相信就算‘电神’重生,也难伤他一根汗毛。
“这是没有用的!”陆不群挥手尽挡。
当然没用,因为这只是无痕的扰敌之计。真正的攻势,却来自陆不群背后的……猛狮朱雄。
“陆不群!受死!”朱雄从后面挥掌冲上来。
但要偷袭陆不群,又谈何容易?
砰!
铿—
“虚招?不妙……”陆不群睁眼一惊。
嘿—
吼—吼—
朱雄的目光,就如一枝利箭,把不可一世的陆不群瞧得一阵骇然。朱雄真正聚劲的一记重招,才真正爆发了!
嘭!
平地一声雷,朱雄的掌刀,已像惊涛拍岸,怒轰在陆不群的胸口之上!
霸绝狂刀—气拔山河~
嘭隆—
!!!
朱雄所轰中的!正是陆不群武功中的一个‘空隙’,一个早已存在的‘破绽’上。
无痕自知难敌陆不群,故与朱雄孤注一掷,攻向陆不群的那个‘破绽’上。可是,却奏效了!
杀!
—呼—
~啵~
陆不群并非一戳即破的纸老虎,手一扬,已避开朱雄的狙击。但陆不群果然退了,当然他的退,还有一个理由,那理由是,真正的离愁。
无痕亦掺扶着孙六奇到安全之地,至此,父子两人才有机会打量对方。四目相投,一老一少,彷如隔世,经历十五年的离别,走过千山万水,这对父子,终于重聚在一起。个中的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说起……
啪—
洪洪…
“你……”虞风骨一看。
“来吧。”朱雄伸手道。
而朱雄却没有及时脱险,因为他还要救人。世间上,有人恩将仇报,也有人以德报怨,朱雄就是后者。
两人死里逃生,那敢停留,稍一着地,瞬间沿山壁跃上崖顶。
而朱雄却往相反的方向掠去…原因是他还要救人!
“把手给我!”朱雄从身后伸手道。
“阿弥陀佛,贫僧曾答应永远为师傅守墓,决意长伴云山,施主请去吧!”余侠客讲道。
余侠客求死之心已决,巨大的流沙瀑布也随后淹至。
隆隆…
嚎—
“娘的!”朱雄吼道。
吔—
求仁得仁,余侠客终于长伴师傅左右,永埋云山。孙玉山一生作恶多端,死后仍有一个知心徒弟相随共赴黄泉,可谓天意若何……
隆隆…
说时迟,那时快,狂啸怒号的流沙瀑布猛然淹到,云山峡谷尽为沙泥埋葬,这个包含无数恩怨的云山,终于成为大漠中的历史……
隆隆隆…
有人拼命求生,有人却决意求死,生死一线,只在顷刻,也许人生就是如此。只是,流沙总会随风雨而去,正如人世间的恩恩怨怨,也会随风雨卷去……
“你还要一较高手吧。”朱雄低头道。
“我大概已经没有资格了,朱雄,我虞风骨欠你一条命,今生今世只怕也还不了!从今以后,赴汤蹈火,你千万不要留下我一人!”虞风骨单膝跪地抱拳道。
虞风骨曾在罗布泊上突袭朱雄,但朱雄竟反而在沙流中救他一命,此等仁义,令铁铮铮的虞风骨也折服了。
要跪的人,还有一个。
“朱堂主,请把我的性命取去!”长空跪地抱拳道。
“长空,你的老命我可没兴趣要,总之以后,你有机会请我去映月晓楼喝酒就成了。”朱雄见道。
一笑泯恩仇,此等海量汪涵,就是真正的好汉才能做到。
“朱雄,我看错你了……老夫…要…向…你请罪…”孙六奇过来道。
“孙先生…你…”朱雄看道。
孙六奇负伤与陆不群一战,耗力极大,加上之前被‘离愁’背叛,怨念入体,一代奇人,竟一下子仿佛衰老了十年……
“大哥…你的身子……”九美绝剑孙剑雄看道。
“弟,不要紧啊,今天是大喜日子…因为老夫已找到了失踪多年的…儿子……”孙六奇讲道。
啪裂—
孙六奇的儿子,当年被孙玉山掳去的襁褓孩提……一个血红色的胎记倏然浮现在无痕的后肩之上,他就是莫千泪十多年前在云山带走的无痕!
“你……”孙六奇看道。
“爹……”无痕流泪道。
“什么?”朱雄听着惊讶。
!
在场众人,除了孙剑雄之外,无不震撼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儿啊…你知不知道这十五年来,爹是如何挂念你啊……你就是老夫的儿子…好…好…好…”孙六奇流泪讲道。
自莫千泪死后,孤独的无痕至此才能找回亲情的感觉,无痕总要有泪痕。一生孤苦伶仃的无痕,至今才找到了自己的根,自己的姓氏……
什么八绝天书,离愁箱子,孙六奇并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一份亲情,一份天地之间,人皆有之的亲情。
“从前的我实在锋芒太露,一心以为拥有天下无敌的武学就是拥有一切,从来没有理会身边人的感受。玉山二弟对我的怨念,全因我的傲慢而来,他偷取离愁,也掳拐了你,一切也源于对我的恨。如是因,如是果,今天的悲剧全是我种下的因果。无痕,对不起要你这十五年来孤苦伶仃,实在全是爹的错……”孙六奇娓娓讲道。
面对无痕,孙六奇老泪纵横,疚歉难当。
咕……
!
咋—
“爹…?”无痕看着惊讶。
突然孙六奇将无痕双手穴道一封,事出突然,无痕不料有此,被紧紧扣着,究竟孙六奇为何有此反常的举动?
云山外五里处……只见三个身负绝世轻功的人正离开云山。
他们就是张宏青、楼郎……及拿着‘离愁’的叶冷衣!
原来,叶冷衣就是潇湘阁‘青楼四少’的其中一人,人称‘冷衣披雪穷风流’的叶冷衣。他奉张宏青之命,一直在守候时机,‘离愁’终于被他手到擒来。
事实说明了,真正的胜利者,往往都不是在局中斗争之网中人,而是在局外静观其变的旁观者……
当然,一切也是张宏青的预先安排,不过,为何张宏青也有觑觎离愁之心?
张宏青的心怎么想,相信并没有人知道,不懂得八绝天书武学的他,得到离愁后会干什么?更只会是一个谜。
不过,三人的路并非那么平坦……
踏—
—呼—
三人面前的风沙中,出现一个娉婷的黑影。
“万里黄沙,竟有花娇玉颜?”叶冷衣抬头看道。
“花娇也难及人美,想不到茫茫人海,我竟会在这里遇到你……”张宏青抬头道。
“高手如云的正大镖局,竟要出动一个女子来阻拦我们。”楼郎抬头见道。
“你们错了,正大镖局中除了陆不群和张东临,也许她就是第一人。”张宏青微笑道。
“得潇湘阁主如此称颂,探春实在受宠若惊,但请将离愁放下,那一切好办。”拦路的人讲道。
能得张宏青如此赞誉之人,正是正大镖局十一强人的一笑探春,陆不群身入云山夺箱,探春则被安排守着云山的出路。
“若只是我铁河山一人之物,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愿意给你,可惜今次却不能。”张宏青抬头道。
“张宏青,请不要在我面前使诈。”一笑探春手中拿着弯刀。
“我铁河山一生用计,智谋决胜千里,但面对你,我却使不上诈。对自己深爱的人使诈,是一种侮辱,是对自己的侮辱,也是对爱的侮辱。”张宏青抬头道。
“张宏青…你…”探春听道。
眼睛不说慌,探春岂有不知张宏青的心意,只是阵上剖白,毫不矫揉造作,如此行径,却大出一笑探春意料。
“探春,请你让路。”张宏青抬头道。
“不能。”探春却道。
“探春,这又何必呢?各为其主,令你难堪实非我所愿,请动手吧!但愿以后我们不需为敌之时,你能把我对你的爱用心去感受…”张宏青拔剑挥道。
张宏青知道陆不群已在其随后就来,时间已是不能再拖延。
铮—
呛—
“潇湘夜雨青衣客,果真是个多情浪子,更是个坦白的情场浪子。”探春手持一双弯刀。
面对敌人,可以三刀六洞,可以快意恩仇,但面对敌人的爱意,任你是多强的人,总也面有难色。可惜人在江湖,却如在战场,拒绝绝对是一件难事。战,也许是转移问题的最好方法之一。
铮—
呼—
陆不群,退,当然还为了他天下无敌的身体上的一个‘破绽’…
但临阵退缩,陆不群也有七分为的是‘离愁’,他独身闯云山,亦早已安排一笑探春为后着,以防一切变数。
因为陆不群深信,一笑探春是他最可靠的部下和女人。男人,只要跟女人有着某种特殊关系,她就绝对可信。陆不群是这么想的,因此他实在太了解探春,甚至于她身上的一切都是了解得如此的透彻……
只是…女人的心,又岂会如此简单。
“探春…你是否遇到带走箱子的人?”陆不群从后面赶来道。
“大当家,对不起,探春办事不力,未能阻止敌人……”探春转头道。
“连探春也挡不了的人,看来这参与争夺离愁的人马,绝不好欺。”陆不群听道。
“他们一行三人,武功极高,却以布蒙面,看不清模样,不过能肯定,其中一人是那个色目人叶冷衣……”探春转头讲道。
九真一假,一笑探春保留了最重要的一句,带头人是张宏青。
陆不群从地上所留下的足迹可知,探春所说不假,只是他万万想不到,忠心不二的探春所说却有所保留。
“也许他们要补充足够的食水才能起程入关,三人足迹向南而行,看来他们到了‘葡萄园’……且让我看看究竟是哪路人马在混水摸鱼,竟敢盗我‘离愁’…我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陆不群向前方看道。
探春为何要说慌,她和张宏青之间,又有什么协议?
陆不群的武功已是天下无敌,但他为何如此紧张‘离愁’?难道‘离愁’中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夜晚,葡萄园。
来到大漠葡萄园的人,不外乎为两个目的,一是做酒的生意,或为了尝酒……
但他不是来做生意,更不是来喝酒,他以前喝酒…现在他只喝水……因为他相信酒能令人热,而水会令人冷……人冷,心才会静。心静,才会忘记蚀骨的悲伤……
什么?是他……?
张东临。